7.第 7 章

第七章

我看了他一眼,從他手中掙脫出來,平靜的說:“我要去上學了。”

手機鈴聲響起,他接起電話,才說了兩句,忽然朝着電話那端吼道:“你問問他上大學是不是都睡覺去了,低級錯誤一犯再犯……什麼,下次?這次融資都差點毀他手上,還有下次?叫他滾蛋……”

他的怒氣突如其來,電話那端似乎愣了一下,這和他平常彬彬有禮的形象實在不符,那頭的人茫然的應了一聲“是”,然後問道:“那他的位置,誰來頂?”

他考慮了半晌,忽然看了看我,對電話那頭說道:“讓蘇妍頂上,我這段時間搬到她家裡,手把手的教。”

我嚇了一跳,我才上大一,怎麼可能會那些東西?再說了,我現在還不想工作,更不想去他們那裡工作,看他剛剛對下屬工作錯誤零容忍的樣子,我這還沒學上手,去那裡不是找虐嗎?

看他掛了電話,我趕緊說:“我學藝不精,而且又要上課,畢業才考慮上班的事。”

他直接忽略我這句話,看着偌大的四居室房子,道:“明天開始,讓周姨每天來這裡打掃一次,五點過來做晚飯。”

我:“……”

他越過我往外走,道:“上課也不怕,那些東西不難,之前我檢查過你的功課,勉強也能上手,上課的時候你那部分我來做。”

我不知說什麼好,只能聽由他安排。

被他帶去公司的第一天,我發現,他的公司根本不想剛創業的公司,在高端寫字樓裡,整整兩層都是他們公司,員工上班穿着和禮儀都非常規範,看起來管理很完善。

大家看我的目光有些不一樣,那目光,是看關係戶的目光,不是我想當關系戶,是被你們老闆硬拖來當關系戶的,你們的眼光能不能稍微友善一點。

我的辦公室在他隔壁,獨立辦公。

去公司的第二天,就聽到公司裡的員工傳出兩大八卦傳聞,當然,其中有一個就是關於我的。

他們說,我和蘇葉景定了娃娃親,現在我看蘇葉景和王雪要走到一起了,趕緊以娃娃親的身份到公司裡來,監視蘇葉景,怕蘇葉景被王雪搶走了。

我一個大一的學生,王雪一個留學生,一看,孰強孰弱,男人自然都會選王雪,熟女知性,既有風情又大氣。

我成了公司員工嘴裡棒打鴛鴦的關係戶。

第二個八卦,自然是說王雪如何聰明能幹又漂亮,一回來,就順帶着公司也有了大筆的融資,天生自帶旺夫體質,和總裁蘇葉景簡直天造地設的一對。

真是聽夠了!

我雖然是愛着蘇葉景,但王雪回來後,我實在沒有想過要插足。

爲了撇清這些流言,我開始嘗試着和楊翎交往,甚至,趁着蘇葉景不在公司時,帶着楊翎到公司裡參觀,一點不避諱的手牽着手,故意給公司裡的人看一看,表明我並沒有覬覦蘇葉景的野心。

公司的人看到我和楊翎手牽着手,有說有笑的樣子,問我是不是我男朋友,我一笑,並不否認,大家都爲蘇葉景和王雪這對金童玉女舒了一口氣,情路中間終於沒有我做障礙了,開始把矛頭指向了蘇葉景的秘書張玲以及公關部部長何金等女孩子。

我剛爲洗清自己身上的異樣目光感到高興,卻不想公司裡遇到蘇葉景,我有些犯暈,他昨天不是說要出差的嗎?正是聽說他要出差,我纔敢大搖大擺的帶了楊翎過來。

他只是淡然的看了一眼,說了一聲:“公司是工作的,不是打情罵俏的。”然後就走了。

我只好訕訕的讓楊翎回學校去了。

回家的時候他開車帶我,我們兩個都沒有說話,期間他接了一個王雪的電話,應該是王雪約他吃晚飯,他委婉拒絕了。

其實他經常不回來吃完飯的,想來除了應酬之外,自然也是和王雪約會。

算了,他和王雪怎麼樣,我又怎能管得到,我努力忘了他是正經。

車子開得很快,不一會就到了我家,他搬過來已經半月有餘,確實有每晚花兩三個小時教我公司裡的事。

我迫於他的威力,不敢不學。

關門的一瞬間,他忽然將我壓在靠門的牆上,問我:“你是不是和那小子斷不了?”

他的目光沉沉的,壓迫性太強,我受不了這樣的目光,微微別過頭去,沒有說話。

他捏着我的下巴將我的頭扳過來,強迫我與他對視,我怒道:“你發什麼瘋?”

他伸出食指,在我的脣上摩挲,低啞着嗓音問:“這裡,有沒有被那小子親過?”

我瞪着他,他怎麼能問出這樣羞恥的話,我不做聲。

他的手摸了摸腰間皮帶,又撫上我的脣,再問了一遍:“到底有沒有?嗯?”

見他摸皮帶的瞬間,我不由得全身一個激靈,看着他茫然的搖了搖頭。

他放開了我,點燃了一隻煙,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後,在煙霧朦朧中,他突然靠近,吻住了我的脣。

他的吻霸道又兇狠,我感到腦子一片眩暈,身子忽然就嬌軟下來,腿有些站不住了。

他於脣齒撕咬之間,又輕輕的問了一句:“他拉過你哪隻手?左手?右手?還是,兩隻都拉過了?嗯?”

我被他吻得暈暈乎乎,早已理智奔潰,只得誠實回答道:“左手。”

他繼續親吻着我,一道電流竄過心臟,我實在抵不住他這樣猛烈的親吻。

沒想到,忽然,左手臂上傳來一陣劇痛,這劇情讓沉迷在他親吻中的我,理智瞬間迴歸,我不由得大叫,那喊聲卻被他吞入口中,左手臂上疼痛不減,我拼命掙扎,他像鐵箍一樣的匝住我,完全掙扎不動。

額頭上大顆的汗珠滴落下來,我感覺眼淚也無濟於事,然後,我居然暈了過去。

醒來是在醫院,醫生正在處理我左臂上的傷口,並不感覺有多痛,醫生告訴我,給我打了麻藥纔敢下手處理。

他坐在一旁,沒有什麼神色。

醫生處理好之後幫我進行了包紮,然後對坐在一旁的他說:“這位姑娘是疼痛敏感體質,還是小心些,少讓她受傷,像她這種體質,在同樣的疼痛施加下,感受到的疼痛,是一般人5至10倍。”

說完,醫生就告辭了。

其實,不用看醫生處理傷口,在疼痛傳來的一剎那,我就知道,蘇葉景,他用那支點燃的香菸頭,燙傷了我的左臂。

我實在想不明白,他怎麼能一邊吻我,一邊傷害我,他是魔鬼嗎?

我從病牀上起身,沒有看他,徑直往外走。

心死的感覺不過如此!

我知道他一路都跟着我,他沒有開車,只跟在我後面,我茫然的在大街上穿來穿去,不知自己要走向何方。

不知道走了多久,在後面的他,加快了腳步,碰了碰我的手臂,我本能的瑟瑟躲避,他的手再探過來一點,握了我的胳膊,力道不大。

但我自覺筋疲力盡,竟沒有甩開他,任由他握着。

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他忽然俯下身,一把將我抱了起來,一路抱回來了家。

我疲倦的別開頭,一路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