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v109.我這個年紀做你長輩都綽綽有餘,若是你將來後悔…
手腕上一緊,顧妤整個人被厲紹憬扯了過去,脣上一重,厲紹憬的氣息已經衝進了口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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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妤的眼睛睜的很大,被厲紹憬這樣的舉動驚的有些回不過神來,被動的承受着他的吻。
厲紹憬嘴脣上的微微涼意,很快將顧妤淹沒,浸的她四肢百骸也跟着顫慄。
厲紹憬從不溫柔,哪怕刻意溫柔,似乎也從來掌握不好力度,顧妤沒有迴應,腰上的大手將她攬的太緊,肺腔裡的空氣都要被擠了出去砦。
片刻以後,厲紹憬才離開了她的脣,可手臂卻還緊攬着她的腰,定定的看着她,
顧妤睜着大眼睛,與他對視,他眸子裡有自己的倒影,不再清澈,倒是有了掙扎和糾結的情緒。
厲紹憬抱着她的手鬆了幾分,錯開了與她的對視,目光落在顧妤白皙的手指上,他說:“顧妤,跟我在一起,你可能要面對的不止是親人的阻攔,或許還會被外人的詬病,這些你都不怕嗎?”
顧妤看着他,不點頭也不搖頭,怔怔的鰥。
厲紹憬擡起頭,重新看向她,說:“你我年齡相差這麼多,我做你長輩都搓搓有餘,將來你若是後悔了……”
顧妤看着他的眸子,堅定的彎起了嘴角:“我不後悔……”
厲紹憬看了她許久,緊蹙的眉眼都化開了,最終將她抱着懷裡。
車窗外大雨瓢潑,水汽污了所有的玻璃,模糊了裡面抱着一起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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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天氣裡,嚴復的煙癮總會特別的大。
四川一事過後,他才得知出了事的是顧妤。擔心之餘,他跑去了成都顧妤所在的醫院。
只可惜,他撲了個空,顧妤早已經出院。
雖然顧妤已經離開了,但卻被他無意間看到了韓敘。
嚴復想不通,爲什麼最後替顧妤辦理出院事宜的,竟然會是韓敘。
他上前去和韓敘打了招呼,從韓敘詫異的目光裡,他還是撲捉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韓敘謊稱自己的親戚住在醫院裡,嚴復並沒有多問。
可等韓敘離開之後,他才又一次跑去住院部確認,手續的確是顧妤的,沒錯……
嚴復咳的厲害,將手裡的煙捻滅在一旁的菸灰缸裡,朝着窗外看去。
瓢潑大雨已經淹沒了眼前的視線,雨水順着玻璃蜿蜒的往下流去。
手機突兀的響起,嚴復的手一抖。
看了一眼來電號碼後,他接了起來。
“喂?”嚴復有些喘,每到春天,他的氣管總要着些罪。
電話裡傳來了他的助手許巍的聲音。
許巍說:“嚴先生,您讓我查的事,我查清楚了。”
嚴復的臉色變了變,沒到嘴邊的咳嗽被他壓了回去:“怎麼回事?”
那頭的許巍語調平穩的說道:“和您猜測的差不太多,顧小姐和韓敘的確是認識的,只是顧小姐的身份和您說的有些出入。”
“什麼意思?”嚴復緊張的問。
“顧小姐的確是顧家人,也是顧清明唯一的一個孫女,但她的外公並不是您口中說的普通人,而是薛君山……”
嚴復的腦子一下子炸開了,許久都沒有說出話來。
從前顧妤說自己的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問起她的家人時,她只說自己的爸爸是個做白酒生意的,外公一家只在事業單位,工薪階層。
對此,嚴復從沒有懷疑過,甚至到最後,也沒有想過去查顧妤母親這邊的情況,這是他的疏忽。
電話那頭的許巍惋惜道:“嚴先生,這次您可真的是丟了西瓜撿芝麻了,論起許小姐和顧小姐的出身,這差距可就太大了。”
嚴復內心五味雜陳,可畢竟理智還在,強忍着咳意,問道:“我讓你查韓敘,你查那麼多沒用的幹什麼?!”
許巍知道是自己話多了,趕忙封了口,認真道:“據我們所查,薛君山有意和韓家做成親家,最近顧小姐和韓敘的確走的也很近,只是……”
“只是什麼?”嚴復問道。
“只是,顧小姐具體有沒有和韓敘在一起,這個我們就不清楚了,不過,據說,韓敘和顧小姐早在三年前就已經認識了。”許巍答道。
“三年前?”嚴復從沙發裡起身,走到窗前,外面的烏雲壓的更低了。
電話裡許巍說道:“對,應該是三年前沒錯,當時顧小姐好像是爲了一場什麼官司求助到了韓敘那裡,因而結識。”
官司?嚴復腦海中不斷回想,三年前,顧妤還在英國,他們已經在一起了,如果她真的因爲官司遇到了麻煩,爲什麼自己一點也不知道?
就在嚴復還在納悶的時候,許巍繼續說道:“具體是個什麼官司我還沒查清楚,不過,聽說當初也正是因爲顧小姐的這場官司,讓韓敘徹底的在律師界聲名狼藉,從那以後,韓敘就再也沒接手過案子了……
天空中一道閃電劃過,悶雷陣陣響起,隨之腦中突然的清明,讓嚴復頓時手腳冰涼。
嚴復的手在顫抖,他緊緊的抓着手機:“許巍,你確定你查清楚了?韓敘是因爲顧小姐的案子才退出的律師界?”
電話那頭的許巍很鎮定,說道:“這個肯定不會錯的,那的確是韓敘律師生涯中接手過的最後一個案子,也的確是受顧小姐的委託……”
嚴復的腦袋“嗡”的一聲,瞬間空白。
他單手扶着玻璃,看着裡面倒影着的那張臉,早已經慘白沒有血色。
……
顧妤洗了澡,換了衣服,又把丁嬸煮給她的薑糖水全部喝掉,關上了臥室的門,喜滋滋的給厲紹憬發了個短信。
【到家了嗎?】
幾分鐘之後,厲紹憬回了消息,卻異常簡短:【沒有,應酬。】
顧妤回了個【嗯】,那邊便沒了下文。
可即便這樣,顧妤心底裡也已經被幸福感脹的慢慢的。
她朝着自己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一口,直到疼了,才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想着那個悶悶的老男人真的會接受自己,顧妤就忍不住紅了臉。
房間的門被丁嬸敲響,顧妤將手機放在枕頭底下,起身去開了門。
丁嬸站在門口,對着顧妤說道:“小小姐,老爺子讓您下樓去看一看,有個人已經在外面站了一個多小時了,是不是來找您的?”
顧妤詫異的走到窗前看了一眼,的確如丁嬸所說,大門外的確站了個人,還打着一把紫色的雨傘。
距離有些遠,雖然看不清臉,可顧妤依舊覺得眼熟。
顧妤回過頭對着丁嬸點了點頭,道:“丁嬸,你幫我去找把雨傘來,我出去看看。”
丁嬸應了一聲,噠噠噠的下了樓,去儲物間翻找雨傘。
顧妤穿了件長外套,打着雨傘出了門。
門口處,丁嬸用遠程鎖開了大門,顧妤打着雨傘很快走了過去。
雨幕中,嚴復的臉過分蒼白。
即使他打了傘,可風大雨大,他的大半個身子還是被淋溼了,頭髮上也積攢了潮溼的水汽。
“你來幹什麼?”
距離嚴復一米遠的距離,顧妤停住了腳步。
嚴復擡起頭來,定定的注視着顧妤。
片刻之後,他手中的雨傘滾落在了地上,而他上前一步,一把抱住了顧妤。
顧妤被嚴復緊緊的抱着,並沒有掙扎。
他身上的水汽很快將顧妤沾溼,而他的氣息悉數都噴在顧妤的頸窩裡。
“顧妤,對不起,對不起……”
嚴復反覆的說着這樣的一句話,讓顧妤心底裡起了淺淺的漣漪。
顧妤說不出這種委屈來自於哪裡,可能更多的是自己的付出終於能夠被人理解。
只可惜,這份理解對於她來說,已經顯得沒那麼重要了。
嚴復鬆開了顧妤,目光緊緊的黏在她的臉上,心疼的看着她:“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真相?爲什麼要瞞着我,去爲我做那麼多?”
顧妤淺淡的彎了彎嘴角,打着傘的手不禁有些酸脹:“如今說起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
嚴復的身子抖了抖,目光再難從顧妤的臉上挪開:“怎麼就沒意義?小妤,我知道錯了,真的錯了,我不能沒有你,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許是嚴復說的太過殷切,讓顧妤退開了一步。
她定定的看着嚴復,攥着雨傘手柄的手緊了緊:“嚴復,你真當我們還能回到過去嗎?”
“爲什麼不能?”嚴復的理智盡失。
顧妤回頭朝着薛宅了看了一眼,又回過頭來:“我外公,我爺爺,我爸爸,現在誰不知道你和許曉染的事,我們不可能了……”
“我又沒碰她!”
這句話幾乎是嚴復大聲喊出來的。
嚴復的眼圈很紅,臉色慘白,定定的盯着顧妤:“小妤,我嚴復並不光明磊落,爲了上位有些手段甚至卑鄙,可自從與你分開,我沒有一刻是將你放下的,兩年以前,我的確就開始計劃怎麼利用許曉染來達到我自己的目的,可我從不想傷害你,我保留着你送給我的一切東西,我想有朝一日,等脫身之後,我就可以給你最好的生活。即便我逼着你離開,也只是不想讓許嫣然和許曉染針對你,只要你儘快回到英國,我一定會回去把所有的事和你解釋清楚,可你爲什麼就……”
聽到這裡,顧妤笑了:“嚴復,你這些話說的不覺得太晚了嗎?”
嚴復垂下目光,雨水順着他的頭髮流到地面上去。
顧妤走到他身前,淡淡的注視着他:“從我16歲開始就喜歡你,爲了你,我一個人留在英國三年,都不願意回國一次。同樣是爲了追回你的心意,我回來了。可回來又能怎樣?你給我的除了心灰意冷,真就沒什麼別的了。你和
許曉染做過什麼,沒做過什麼,如今對於我來說都已經無關緊要,我早就不在乎了……”
這一句不在乎,幾乎讓嚴復崩潰。
嚴復的眼淚順着臉頰和雨水交織在一起,流淌下來。
他從沒有當着顧妤的面哭過,哪怕是父母被抓,他一度陷入絕境的時候。
顧妤看着他哭,始終也沒有上前一步。
任由嚴復側着身子,弓着腰宣泄自己的情緒。
“嚴復,如果當初你和我心意相通,就該知道我不在乎跟着你過什麼樣的日子。在英國,我沒動顧立坤給我的一分錢,可我依舊快樂。我不缺錢,如果你開口和我說一句你需要錢,需要我薛顧兩家的幫忙,那麼我可以爲了你不顧一切。可你沒說……既然你選擇了許曉染,我也無話可說,總之,事情到了這裡,我們已經沒什麼迴轉餘地,你也不要在浪費時間了……”
嚴復閉着眼,流進嘴裡的雨水都是鹹的。他慢慢轉過身來,看着顧妤:“既然你能夠從裡面出來,就說明你心裡還是有我的,對麼?”
顧妤搖了搖頭,朝着薛宅望去:“如果我不出來,出來的人恐怕就是我外公了,到時候你要怎麼跟他說?”
嚴復一時間找不到可以回答她的話,怔怔的看着顧妤。
“你走吧,你如果再不走,恐怕我就真的要遭殃了,我外公對我向來嚴厲,要是知道我們之前……”
說到這兒,顧妤終止了自己沒說完的話,沉默了片刻後,終於轉身。
雨勢漸漸的小了下來,嚴復站在她的身後大聲的問:“你是真的和韓敘在一起了?”
聞言,顧妤轉過身來,眉角微微擰起。
……
回到客廳,顧妤果然看見薛老就站在落地窗前。
顧妤幾步走了過去。
窗外,嚴復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薛老回過頭來,看着自己的外孫女,問答:“他不是許曉染的男朋友嗎?這種天氣,他跑來這兒幹什麼?”
知道自己的外公起了疑,顧妤假裝平靜,頭也不擡的說道:“和許曉染鬧彆扭了,來找我幫忙勸勸她。”
薛老看了顧妤一眼後,走到沙發前坐下:“說到許曉染,我倒是有點納悶了,這次回國,我怎麼沒見你們經常在一起啊?往常她可是動不動就往這兒跑。”
顧妤笑了笑:“就您閒,人家還得陪自己男朋友呢。”
薛老聽了,呵呵呵的笑個不停,低頭看着自己的外孫女,道:“那你什麼時候也能交個男朋友帶回來給我看看啊?照我看,小敘那孩子就不錯,人長的好,還……”
顧妤擡起頭來,打斷道:“千萬別,我和他就只是朋友而已,再說了,我早就有自己喜歡的人了,跟韓敘可沒半點關係……”
薛老一聽,臉色頓時就變了:“你喜歡的人?是誰?”
顧妤笑的一臉神秘,眉眼皆是笑意:“以後您就知道啦,現在保密!”
見顧妤不像撒謊的樣子,老爺子的臉瞬間沉了下來,剛要開口再問,丁嬸拿着顧妤的手機從二樓下來了。
丁嬸將手機送到顧妤面前,說道:“小小姐,您出去這會兒,手機響了半天了,我一看是韓先生打來的,怕他着急就先接了。”
顧妤點了點頭,將手機從丁嬸手裡接過,一邊上樓,一邊對着手機問道:“韓敘,你找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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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嫣然從錄影棚裡出來,助手薇安正將一杯速溶咖啡遞過來,並將公司裡最近的安排都說給她聽。
許嫣然本來就是工作狂,滿滿的工作總能讓她有種特殊的成就感。
她從薇安手裡將咖啡接過,看了一眼窗外:“這場大雨總算是停了。”
薇安聞言,轉身朝外看去。
許是轉的太急,一不小心將許嫣然放在桌子上的咖啡碰倒,灑的到處都是。
許嫣然大聲的斥責薇安,引來一旁臺裡的編導小張。
小張過來調節,卻被許嫣然甩了一臉眼色。
小張也顧不得許嫣然發脾氣,將桌上的材料迅速的整理了起來。
一旁的薇安依舊忍不住跟編導小張道歉,畢竟這是人家小張的辦公桌。
小張擺了擺手,道:“沒事,幸好這份採訪厲先生的提問資料我有備份,重新再打印一份就是了……”
薇安剛想開口,卻被許嫣然給攔住了。
許嫣然眯着眼睛,轉頭看向編導小張:“你剛剛說,要採訪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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