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的門口,顧純清的腳步也未曾猶豫。。
她踏進警局的大門,笑着對警察說道:“您好,我是來自首的……”
——
顧純清自首的消息,一時間轟動整個臨城。
10年前的車禍舊案重新被翻案,引起了軒然大波醢。
引發軒然大波的主要原因是關乎到了軍政界地位頗高的薛家,和兩大財團的厲氏與顧氏。
因此,也牽扯出當年厲悜諫與薛亞楠一段少爲人所知的婚姻來。
這段婚姻再次擺到檯面上,受社會輿.論的洗刷,可如今當事人的心境已經不同以往了緹。
顧妤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翻看着顧純清挪用公款的條條證據,看過之後,隨手推去了一旁。
俞泓站在她身側,一直小心翼翼的觀察着她的神情。
可顧妤從頭到尾,也沒表現出什麼情緒上的波動來,而是輕飄飄的對着俞泓說道:“用我個人的財產來堵這個窟窿,這件事,就先壓下去吧。”
俞泓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顧妤,問道:“顧總,她當年害您失去了母親,你還要對她手下留情?”
聞言,顧妤諷刺的彎起了嘴角:“她替顧氏保住了11%的股份,這些就算是抵了吧,手下留情談不上,我父親老了,給他一個心安吧,畢竟,當年的事,他也有責任的……”
聽顧妤這麼說,俞泓沒再說什麼,點了點頭,道:“好,我這就按您說的去辦。”
說完,俞泓轉身。
可腳步還未擡起,她又突然想起什麼來,轉頭對着顧妤說道:“厲先生說想見您,問您什麼時候有時間?”
顧妤頭也沒擡的說道:“不見,沒時間。”
顧妤說的毫不猶豫,又斬釘截鐵,讓俞泓有些爲難。
俞泓還想再說什麼,可當對上顧妤凌厲的眼神時,她還是將話咽回到了肚子裡,低聲說道:“好的顧總,我明白了。”
俞泓出去了,顧妤一個人將頭靠在座椅上,轉頭望向窗外。
放在辦公室上的手機嗡嗡的震動着響起。
顧妤低頭看了一眼,電話是薛宅打來的。
她猶豫了片刻,按下了接聽。
電話裡響起薛君山的聲音來,薛君山說:“小妤,工作的事先放一放,你回來一趟!”
薛老用的是命令的口氣,容不得顧妤拒絕。
顧妤知道,在這個時候,沒有人比薛家人更氣憤,更難接受這樣的事實。
顧妤答應了薛老,收拾了辦公桌上顧純清挪用公款的資料,放進抽屜裡,上了鎖後,起身朝着門口走去。
門口處,一陣喧鬧聲傳來,伴隨着俞泓打電話通知保安的聲音響起。
顧妤打開了辦公室的大門,喧譁時瞬間被放大。
她朝着不遠處望去,許嫣然一身奶白色的皮草,拎着普拉達的限量版手包,正將攔在她身前的工作人員一把推開。
俞泓打完了電話,也上前去,攔住往裡衝的許嫣然,道:“顧太太,您沒有預約,是不能見顧小姐的。”
許嫣然的妝花了,推扯間頭髮也有些亂了,唯獨殷紅的脣色依舊妖豔刺眼。
她對着俞泓說道:“你還知道我是顧太太?既然知道還攔我?!不過就是厲紹憬身邊養的一條狗,滾開!”
說着,許嫣然拎起手包就朝着俞泓的臉上砸去。
俞泓躲閃不及,卻好在張帆出現的及時。
張帆一把攥住了許嫣然的手臂,對着身後的工作人員怒道:“怎麼還不叫保安?”
話音未落,電梯的方向已經有3個穿着保安制服的工作人員衝了過來。
許嫣然被安保制止住,還不忘破口大罵。
直到顧妤走到她身前,她才擡起頭來,嘴角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來。
顧妤冷冷的盯着她,對着她身側的保安說道:“放開她。”
聞言,保安都鬆了手,退開了幾步遠,站在不遠處盯着,深怕許嫣然有下一步的動作。
很快,顧妤轉身朝着辦公室的方向走去,並對着身後的許嫣然說道:“跟我來吧。”
“顧總……”
俞泓開口想攔,卻被張帆的眼神給阻止了。張帆對着周圍的工作人員說了一句:“沒事了,你們都回去工作吧。”
說完,再也沒看任何人一眼,自己也轉身回了辦公室。
俞泓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回頭對着身後的幾個保安說道:“你們去顧總辦公室門口守着,但凡裡面有點動靜,就衝進去,一定要保證顧總的人身安全。”
保安們點頭,快速的走到顧妤的辦公室前站好。
……
辦公室裡,
顧妤坐回到辦公桌前,擡起頭冷漠的看着許嫣然。
許嫣然的臉色白的厲害,即便細心的用妝容遮蓋,也像是虛掛在面上的一層面具而已,配上她當下的表情,醜陋不堪。
顧妤平靜的注視着她,問道:“你找我?”
許嫣然冷哼了一聲,將滑落至肩膀以下的皮草外套,憤憤然的往上一提:“怎麼?耽誤顧總做生意賺錢了?”
聞言,顧妤低頭笑了:“不耽誤。”
許嫣然一臉的沒好氣,側過頭去,不願看顧妤那張年輕豔麗的臉。
顧妤從辦公桌前擡起頭來,語調極慢的對着許嫣然說道:“我只是好奇,如今,顧純清已經去自首了,勢必要牽連到你,你不是該準備準備,去警察局報道了嗎?怎麼還有時間跑我這裡來閒逛?”
許嫣然挑脣一笑:“撞死薛亞楠的又不是我?我怕什麼?”
顧妤點了點頭,用近乎於欣賞的目光看着她,冷笑道:“我是該誇你骨頭硬呢?還是該說你蠢呢?”
許嫣然轉過頭來,盯着顧妤:“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難道你自己不清楚?不過不清楚也沒關係,我可以慢慢的來告訴你,你都犯了哪些罪。”顧妤冷靜的說道。
許嫣然的臉色白的更甚了些,她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顧妤,不確定她話裡有幾分是真,有幾分是假。
不過,顧妤也不介意許嫣然這麼看着她,而是靜靜盯着她說道:“你19歲那年,夥同一個攝製組的攝像師騙我爸,說你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並僞造了不少的‘現場證據’,用那些證據來威脅我爸,而那個攝像師也得了不少的好處,我說的沒錯吧?我想想……這個應該叫什麼?敲詐勒索?或是詐騙?”
“你胡說!”許嫣然的身子已經抖了起來,可嘴上還硬着。
顧妤沒理會薛嫣然的矢口否認,而是繼續說道:“10年前,我媽媽的那場車禍,你爲了能順利嫁入顧家大門,不但見死不救,還唆使顧純清逃避肇事責任,幫她掩蓋犯罪事實!難道不該受到懲罰?!四年前,你妹妹許曉染夥同一個姓洪的女人在四川將我綁架賣去偏遠山區,而事後,你威逼利誘的堵住了那個姓洪女人的嘴,將你妹妹保全下來,你以爲我沒證據?!還有……”
說到這兒,顧妤的眼睛基本已經刺紅。
她喘着氣繼續說道:“你篡改我爺爺的遺囑內容,殊不知你做的這些事,全部收錄在我爺爺事先就準備好的監控攝像中!你還能矢口否認嗎?!”
顧妤的語氣一句重過一句,就像錘子敲擊在許嫣然的心臟上,一股說不出的恐懼從心底裡躥升而起。
顧妤從辦公桌前起身,走到許嫣然面前。
顧妤盯着她說:“許嫣然,你忘了當初我媽是怎麼把你從夜總會那種骯髒的地方救出來了,要不是我媽仗着我外公的軍政背景,就算是你被那些男人用毒品弄死在裡面,也不會有人敢站出來替你吭一聲!你忘了當初你妹妹大病一場,是我媽半夜從牀上爬起來開車去你家的樓下,連夜帶着你妹妹就醫,並替你支付了那幾萬塊的治療費用,救了她的命!你也忘了,是我媽出資讓你和你妹妹完成了學業!你今天的一切,都是我媽給的,而你又是怎麼對待她的?!”
“夠了,你給我閉嘴!”許嫣然終於歇斯底里吼道。
顧妤收斂了些情緒,定定的看着她,冷聲說道:“直到這一刻,你竟然還不覺得是你的錯,你的良心早就被狗給吃了!”
許嫣然閉上了眼,哧哧的笑了起來:“對,你說的沒錯,我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可良心又能值幾個錢?它能給我現在的成就嗎?它能給我衣食無憂的生活嗎?它能給我跑車,給我名牌,給我虛榮的資本嗎?都不能!那我還要它來做什麼呢?”
許嫣然瞪着顧妤:“我不像你,從小就含着金湯匙出生,什麼也不用做,就可以光鮮亮麗,就可以衣食無憂。你用過的東西,是我和小染一輩子都沒見過的,你所擁有的,是我們傾其一生也得不到的……我許嫣然不漂亮嗎?不優秀嗎?憑什麼你有的東西我就不能擁有?!我知道你嫌棄我的出身,嫌我骯髒,甚至連同坐在一個桌子上吃頓飯,都覺得我不配,不是嗎?”
顧妤的手緊緊的攥着,指甲幾乎都已經陷入到掌心,她強忍着不去給她一巴掌,可眸子中卻已經冒了火。
許嫣然諷刺的笑着,繼續說道:“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嫉妒你,嫉妒你什麼都比我好,嫉妒你身邊總有那麼多優秀的男人爲你生爲你死,可憑什麼我就要整天守着一個肚滿腸肥的老男人,還要時不時的去看他的臉色而活?我更知道你恨我,恨我拆散了你的家庭,恨我害死了你媽,恨不得現在就將我千刀萬剮。可我不後悔,只要看着你活的比我痛苦,我心裡就一陣陣的痛快。”
說到這裡,許嫣然得意的笑了:“我就是想讓你也嚐嚐失去母親,在一個不健全的家庭里長大是種什麼滋味!當我看到你一點點的變壞,一點點的走上了歪路,你父親看着你那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時,你知道我心裡究竟有多痛快嗎?!呵……你真的以爲我願意出入那種骯髒的會所嗎?難道我不是被生活所逼,被那個不健全的家庭所累嗎?難道是我自己願意走上歧途嗎?現在……你該懂了吧?”
顧妤的拳頭已經開始忍不住在抖。
許嫣然長舒了口氣後,將下巴微微揚了起來:“我並不後悔我做過的任何一件事,若不是我自己的爭取。如今,我可能還要穿着廉價的衣褲,頻繁的往返於夜市的巷子裡,每天去幫我爸去收攤扛水果!就連想吃一點,也只能吃那些被人挑剩下的,破破爛爛的果子。這就是我的一生!我憑什麼不爭?!”
她盯着顧妤憤怒的小臉,心裡痛快着,咬着牙說道:“顧純清曾不止一次的問過我說,許嫣然,午夜夢迴時,難道你不怕嗎?你就不怕薛亞楠真的會來找我們嗎?”
說到這兒,許嫣然笑了,目光堅定的看着顧妤的眼睛說道:“我不怕,我一點都不怕。只要我一想到薛亞楠滿身是血的爬到我面前,伸出手懇求我救她一命的樣子,我就忍不住想笑,我笑她也會有求着我的一天,我笑她可憐……”
許嫣然的話音未落,顧妤的巴掌就已經狠狠的抽了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在空蕩蕩的辦公室裡顯得尤爲的突兀。
許嫣然被打的彎下腰去,捂着半邊火辣辣的臉,擡起頭看向顧妤。
顧妤睨視着她,手掌已經開始發麻。
可就算是這樣,她還是開口說道:“這一巴掌,我是替我媽打的,打你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畜生不如!”
緊接着,又一巴掌打了過去。
許嫣然還遲鈍着,根本來不及去躲,又一記耳光打下來,她的嘴角已經有了絲絲的血腥味。
顧妤說:“這一巴掌,是替我自己打的。若不是你,我也不會親甭離析,骨肉分離!”
許嫣然的頭髮被打散,落在肩頭的一側,一臉的狼狽。
此時,已經有保安從外面衝了進來,開口就說:“顧總,我們剛剛聽到聲音……”
保安的話沒有再繼續,因爲他們已經看到了狼狽的許嫣然。
顧妤沒回答,轉身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她頭也不擡的對着保安說道:“算了,把許小姐請出去吧。”
許嫣然瞪着她,站在原地沒動。
直到有保安上前,她才憤憤然的轉身,隨手將頭髮整理了一下,邁着高傲的步伐走了出去。
在經過辦公區區域時,所有人的竊竊私語,許嫣然並不放在眼裡。
直到她走出顧氏,對上正迎面走來的警察。
這一刻,她慌了……
……
顧妤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許嫣然被警察帶上了警車,而張帆正站在她的身側。
直到警車已經駛出了視線,顧妤纔將目光收回。
她擡起頭對着身側的張帆笑了笑,問道:“舅媽,是你通知的警察吧?”
張帆彎起眉眼,伸出手在她的肩頭輕拍了拍,點頭道:“是,畢竟上次她妹妹差點將你從樓頂上推下,這個女人我不能不防……”
聞言,顧妤點了點頭。
張帆勸慰道:“小妤,你母親真正的死因,如今已經水落石出。害過她的人,也都已經被繩之以法,你也不要再爲難自己想太多了,真相大白,總歸對你母親算是有了個交待,如今你能做的,就是該摒棄過去,好好的爲自己活下去。”
“我知道了,舅媽。”
顧妤說話的同時,手機也震動了一下,顯示有一條微信進入。
張帆隨着顧妤的目光朝着手機屏幕上看了一眼。
只一眼,她就已經將目光收回,說道:“那你忙吧,我先出去了。”
顧妤點了點頭,將手機屏幕鎖劃開。
微信是厲紹憬發來的,內容寫着:【想見你,我在你公司樓下,你若不下來,那我就上去!】
語氣裡沒有一點商量餘地……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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