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降臨不是幸福的到來,而是噩夢的開始……
一絲不掛的兩人從渾渾噩噩中醒來,歪過頭,對視了一眼,眨眨眼,再難以置信的眨眨眼……
當確定對方是誰之後,兩人皆驚的坐了起來,趙如煙驚愕看着樑墨。
“我們,沒做什麼對不對?”看着他,輕塵顫抖的問道。
“我們都喝醉了,一定沒發生什麼事情。”樑墨撓撓頭,安慰似得說道,可是卻帶出了輕塵更多的淚水。
緊緊的抓住被子,輕塵一臉恐慌,淚水不由自主的往下落,“怎麼可能,我怎麼可以這麼糊塗,我怎麼會背叛齊?”
“你聽我說……”樑墨神色複雜的看着輕塵,大聲的喊着想要吸引她的注意。
“不,我沒有背叛齊,我真的沒有背叛齊,樑墨你說對不對,你說對不對?”輕塵哽咽着嗓音,小臉驚懼不已。
“你聽我說……”他大吼,恨眼前這個女人在關鍵時刻亂了分寸。
咬着自己的脣瓣,輕塵淚如雨下,驚慌失措的四下張望。
看着她如受傷的小鹿般慌亂和失神,樑墨一時不忍,將她扯進懷中,安慰道:“對對對,我們沒做什麼,真的沒做什麼?”
輕塵沒有掙扎,呆呆的任由他抱着,禁不住淚如雨下。
糟了,她好像做出了對不起齊的事情了,她該怎麼去面對耶律齊,她該怎麼辦?
樑墨默默的撫摸着她的發,輕聲安慰道:“公主,現在,我馬上出去,你好好的整理一下,然後再出來好嗎?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不用了,我們已經看到了。”一道妖媚的嗓音傳來,輕塵驚得如遭雷擊。
回頭的那一霎那,天地好像就這樣變了臉色,灰暗灰暗的,亦如她的心,在此刻,被撕的分崩離析。
淚水就這樣悄然滑落,輕塵看着一臉冷然的耶律齊,滿目哀傷。
“齊,你說說,我說的對是吧,你口口聲聲說爲了她要放棄整個天下的女人她就是這麼報答你的,枉你跪在蕭太后面前低聲下氣的乞求她成全。”晚娘依偎在耶律齊的肩上,淺笑着看着牀上驚慌失措的兩人。
“不是的不是的。”輕塵劇烈的搖着頭,忍着所有的羞辱,快速的跑到耶律齊的面前喊道:“齊,你相信我,不是你看到這個樣子的,真的不是,我和樑墨沒發生什麼,我們昨晚只是喝醉了。”
“喝醉了,你也承認你是酒後亂性咯?”晚娘挑眉,一臉不屑。
此刻心急如焚的輕塵根本無心與她逞口舌之爭,只能任憑着自己的意志,那僅存的一點理智哀怨的看着耶律齊,口中乞求不斷:
“齊,你相信我好嗎?”光裸着的身體在狂肆的風中淒涼搖曳,卻惹來更多的怒火。
因爲,此刻的她,是裸着的,一絲不掛的站在他的面前,站在樑墨的面前。
人潮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的士兵正朝着裡面張望,竊竊私語,耶律齊的臉色更難看了,周圍都是陰冷的氣息。
樑墨嘆了一口氣,拿起大衣輕輕的將她抱住。
“耶律齊……”話還沒說完就當頭被揍了一拳。
擡頭,不懼的對上耶律齊那雙憤怒的雙眸,邪魅一笑。
輕塵拉住他,低聲喚道:“齊。”說完,再次哽咽。
狠狠的甩開她,輕塵較弱的身子被狠狠的甩到了地上,再也沒有看他一眼,耶律齊摟着晚娘慢慢的走出了營帳。
輕塵還來不及穿戴好一切便急忙跟了出去,盡是滿腔悲憤無處泄。
“齊,請你相信我好不好,我求你了。”邊跑邊大喊,捂着漸漸發疼的肚子,臉上汗水淋漓。
“真的沒什麼的,請你相信我。”一邊哀求,一邊喘息,輕塵只覺得自己的身子開始搖晃。
一個失神,人便被絆住了石頭,跌倒了地上,嘴巴磕出了血。
臉上蒼白的她看到耶律齊竟毫無眷戀的離去,全身的所有力氣都化爲驚天的大喊:
“耶律齊,原來你到頭來還是不信任我。”拍打着滿地的灰土,不甘的發泄着怒氣。
耶律齊的身子停頓了一下,當回過頭時,眼眸里布滿了失望和痛楚,走到她的身邊,狠狠的掐起她的下巴,他怒聲道:
“你讓我怎麼相信你,我千里迢迢爲了你向蕭太后求情,請求她放了我,可是你回報我的呢,當我日夜兼程的趕到營帳的時候我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你和男人苟合的那一幕,你這個賤人,你就這麼缺男人嗎?你和她才認識多久,難道在我來之前你就已經和他好上了是不是?”
“不是的真的不是的,一切都是你誤會了,真的只是你誤會了,我和樑墨什麼也沒做。”輕塵急切的搖頭,搖的好像頭都快斷掉了,可是身上的男人依舊毫無反應,任由她哭的肝腸寸斷。
“呵呵,誤會,那你現在衣衫不整又是怎麼回事?你光着身子在那個男人跟前晃又是怎麼回事,你這個蕩婦,你簡直不知廉恥。”說完的那一刻,血氣一下上涌,耶律齊的黑眸裡已是一片赤紅。
恨恨的擡起手,很想就這樣親手了結了她,很想就這樣講他給撕的粉碎。
可是爲什麼在碰觸到她那雙泛着水色的藍眸時,心一沉,便再也無法下的了手。
收回手,鬆開一臉淚花的輕塵,然後決絕的轉身。
感覺到跟前男人那股強大的悲痛,輕塵抓住他的褲腳哭道:“耶律齊,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耶律齊任由她拽着擡高了腳步慢慢的走着,輕塵被帶出了幾米遠,滑過之處,是一條由血鋪出來的道路。
“不要走,我還懷着你的孩子呢,我求你,不要走。”蒼白着小臉,心碎的看着男人決絕的背影,猛然想起腹中的胎兒,伸手慢慢的覆上了小腹。
在感受到那股滑膩膩的濃濃的帶着熱氣的鮮血之後,臉上所有的悲痛盡顯。
“趙如煙,你看着……”耶律齊回頭,伸手將晚娘緊緊的扣在懷中,俯身來了個火辣辣的深吻。
而此時,輕塵的心,已被撕的粉碎,小臉上,血色全無。
“我真是笨,爲了這樣不檢點的女人放棄榮華富貴,放棄如嬌美眷,真是愚蠢至極。”抱着晚娘,耶律齊鄙夷的說道,然後漠然的轉身,決然的離去。
這次,輕塵再也沒有拉住他,兩眼渙散,好似死寂一般,再也沒有血色……
“趙如煙,今生,我和你再無瓜葛。”拋下這句話,任由自己心痛如刀絞,卻還是硬着心腸不再回頭。
或許,如果回頭了,那一切就可以逆轉了,一切就可以收拾了。
如果他回頭了,那麼他就會看見早已昏厥過去的輕塵,那麼,他就會看見,此刻,輕塵的身下,汩汩鮮血正在流出,觸目驚心。
我只是想要一個普通的幸福,可是爲什麼連這麼一點簡單的東西老天爺都吝惜着不給我。
愛你的心,你什麼時候才能夠明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