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的語言,心碎般的語調,寄託了女子多少的無助與心寒。大慟特慟,當絕望了,當心死了,或者一切都無法改變。
輕塵是,耶律齊也是,只是不知道他這份遲來的悔悟還會不會來得及彌補她的心傷。
耶律齊撲上去,緊緊的摟住她,哽咽道:“煙兒,我不滾,我不滾。”
“耶律齊,你放開我,我不需要你在這假惺惺的,你給我滾開……”她推拒着,多少個日日夜夜所有的不安,所有的痛苦傾數而出,淚流滿面。
“不放,不放,這輩子再也不放開了。”耶律齊將頭深深的埋入她的肩窩出,低聲喃喃,帶着懇求的悲切話語。
輕塵一怔,難以置信的看着一臉痛苦的耶律齊,隨即慘笑,“耶律齊,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和你已經沒有關係了,難道你還要纏着我是嗎?”
耶律齊點點頭,緊緊的擁住她瘦弱的身軀,輕聲呢喃:“煙兒,對不起,我錯怪你了,我真的錯怪你了,對不起。”
輕塵冷笑,“是四娘告訴你的對嗎?”她冷淡的問出聲,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突然覺得老天爺已經跟她開了無數個玩笑,可怕的玩笑。
耶律齊點頭,默不作聲。
無語望蒼天,輕塵閉上眼睛,“所以你想怎麼樣,你想把我們抓緊天牢然後再來一頓折磨是嗎?”
問出聲時,自己的心野禁不住狠狠的抽痛了一把,看着耶律齊,第一次覺得眼前的這一切好陌生好陌生。
耶律齊搖頭如搗蒜,嘴裡直喃喃道:“不是的,不是的煙兒,請你相信我,我只想像你賠罪向你認錯,我知道錯了真的真的,煙兒,請你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太遲了……”擲地有聲的話語,將耶律齊的心撕得粉碎。
看着此時一心懺悔的耶律齊。輕塵突然覺得很可笑,這個男人啊,她深深愛着的男人怎麼可以如此輕易踐踏的尊嚴。
“我不是貨物,我不是你的附屬品,不是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丟的東西。”她發狂的大喊,心裡所有的痛苦傾數化爲聲音裡那聲嘶力竭的哀嚎。
她恨,她恨他的無情,恨他的絕情,恨他的不信任,恨他的傷害。
她好恨好恨,好恨……
“耶律齊,你和晚娘親吻的那一天,孩子丟掉的那一天,你和蕭雪兒成親的那一天,你知道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嗎?”流着淚,她一字一句的說着指責的話語,聲聲控訴。
耶律齊沉默,卻更加大力的摟緊了她的身子。
“那天,你知道我是多麼無助多麼的恐懼嗎?我的孩子沒了,我什麼都沒了,而你,卻在我最痛苦最難受的時候棄我而去,只因爲你所謂的面子,你所說認爲的我背叛了你。耶律齊你這個大混蛋……嗚嗚,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嗚嗚……”
小手不甘的在他的胸口捶打,輕塵將滿心的仇恨和委屈悉數發泄在了耶律齊的身上,她恨,她好恨,她恨死他了。
捉住她慌亂的手,耶律齊俯身吻了又吻,一臉悲切。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對不起……”他知道他唯一能做的便只有懺悔,深深的懺悔,可是,看着她哭的梨花帶雨,心裡卻越來越不確定起來。
在經過了這麼多的事情,發生了這麼多的苦難之後,她還會原諒自己嗎?
“煙兒,原諒我好嗎?我們重新開始,我發誓以後絕不會不相信你,真的。”他一臉真誠的想要尋求複合,可看在輕塵的眼裡,再多的唯有嘲諷,深深的,讓人厭惡的嘲諷。
“複合,給你機會?”輕塵冷笑,泛着水光的冷眸裡閃過無盡的笑意,看的耶律齊一陣發慌:
“那你的妻子要怎麼辦,蕭雪兒要如何自處,耶律齊,你怎麼可以如此自私,你從一開始就很自私,你有沒有想過因爲你的自私,你要同時傷害我們兩個女人。”
她指着他,發狂的大罵,任由淚水無止盡的蔓延開來,而心,亦被撕得粉碎。
“不是的不是的,我和蕭雪兒根本就只是……”
“拍~”話還沒說完就被扇了一記耳光,耶律齊憋屈着臉驚恐的看着眼前淚流滿面的女人,心痛的無以復加。
擦擦眼角的淚水,輕塵決絕的說道:“耶律齊,我沒那麼偉大,我是個心胸狹窄的女人,所以當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我的時候,我對你已再無情意可言。”
“不行,你是我的,你怎麼可以不要我,你怎麼可以不要我。”耶律齊抓着她發了瘋的咆哮,臉色因爲心裡的懼怕而變得好不蒼白。
冷眼相望,輕塵的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伸出手,慢慢的推開耶律齊,冷酷的話語就這樣席捲而來。
“耶律齊,不已經不愛你了,現在的我,有人疼有人寵,比之前好上幾百倍,我寧願和遼王在一起也不想和你多待半秒。”說完,轉身,漠然的離去。
我不愛你了,我不愛你了,我不愛你了,我不愛你了,我不愛你了……
耶律齊怔愣在原地,腦海裡,耳朵裡,激盪的就只有這一句讓人羞愧,讓人心痛的話,有一種陷入萬劫不復的錯覺。
握緊雙拳,看着那一抹顫巍巍的身影,再次將自己千刀萬剮了好幾次。
心裡有個聲音在一遍又一遍的叫囂着,折磨的他幾近發瘋。
“煙兒,你是我的……”話說到這,高大的身影已經撲了上去。
將嬌小的人兒緊緊地摟在懷中,鋪天蓋地的吻席捲而來……
淚,悄無聲息的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