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躺回牀上正欲入睡,只見一團紅影風風火火的飄了過來,緊緊的將她抱住,接踵而來的便是殺豬般的哭聲……
火紅的那一團風風火火緊緊的抓住她,對着有傷在身的輕塵又是捶又是打,直直把輕塵打的兩眼暈眩,兩耳呼嘯。
胸口悶的慌,總感覺要斷氣了似得,可是那掛在身上的女人似乎還不想起身。
她不適的扭動了一下身子卻換來她更加暴力的對待。
“爲什麼,爲什麼,我哪點比不上你了,你又老又醜又悶,又沒情趣,師兄爲什麼總是念叨着你,絲毫不管不顧人家的死活。”
風四娘趴在輕塵的身上說的那個叫驚天地泣鬼神吶。
對於她的話,輕塵不置可否,胸口上傳來的劇痛讓她難耐的喊出聲:
“風四娘,你壓着我了,好痛。“她皺眉輕聲低斥。
風四娘一怔,猛地擡頭。一張哭花了的貓咪臉霎時印入眼簾。
“額,你,你怎麼弄成這樣。”她努力的憋着笑,儘量使自己看起來很嚴肅,她還沒忘記那個女人今天出賣她的事情。
吸吸鼻子,風四娘一臉哀怨,撅着小嘴,不甘道:“你要笑就笑,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個哭嘛,本姑娘好歹也是個女人,哭不是很正常嗎?”她搭着腦袋,晃的輕塵頭腦發暈。
“你還知道你個女人?”她挑眉,忍不住調笑起來。
“你……”風四娘被氣得不輕,一雙美眸無辜的瞪大,眼淚再次被帶出來,汪汪的一池清水就這麼傾瀉而出。
“啊啊,你混蛋,你連着師兄一起欺負我,我討厭你,我討厭你。”小手不甘的在她的身上四處亂捶一通,可憐的輕塵,氣得吹眉毛瞪眼睛,忍着胸口的劇痛,默默的承受着她的酷刑。
風四娘和耶律齊蠻配的,都是暴利的主,她這樣想道。
當那如狂風暴雨的拳頭砸完之後,可憐的輕塵啊,有一種剛從奈何橋上走一遭的虛幻感。
兩眼一閉,不再理會身上某女人的哀怨狀。
“說說吧,到底出了什麼事?”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風四娘哭喪着臉一直在那抽泣,除了哭就是哭,哪裡想到要說明情況。
被她殺豬般的聲音給弄的心煩意燥,輕塵擺擺手不耐煩的說道:“快說,在你出賣了我的之後到哪裡悔過去了?”
難得的好心情,或許連輕塵自己都不知道,和風四娘間的對話多了些許光彩,不似先前的暗淡。
“嗚嗚……師兄他那個混蛋,他不要我了。”說完,埋頭繼續她的捶胸大業。
“師兄,你見過洛哥哥了?”輕塵挑眉,心裡大概猜出了她接下來的話。
“恩,他被耶律齊擄走了。”
“啊?”一顆心倏地被懸的老高。
“恩,我見到他的時候他被耶律齊打的只剩半條命了。“說完吸吸不小心流出的鼻涕,做痛苦狀。
“你說什麼?耶律齊……”強撐着身子驚恐的坐了起來,心痛的冷汗涔涔。
“恩,事後我把真相說出來之後他就放了我們了。”
“呼……”輕呼一口氣,輕塵如釋重負。
不悅的瞪了一眼風四娘,她咬牙道:“那你到底和洛哥哥是怎麼了?”
“嗚嗚……”風四娘哭的淚眼婆娑。
“……”
“今天,今天,我打算送他回軍營的,可是,可是,他拒絕了,我說我喜歡他,他拒絕我,說要讓我好好的保護你,否則他就不要再見到我。”
小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擦着臉上的淚痕,風四娘哭的肝腸寸斷,哭的輕塵的心亦痛了起來。
是啊,風四娘對洛子寒的心她是清楚的,她可以爲了不讓洛子寒再和她聯繫不惜親手阻攔小寒,還可以爲了洛子寒甘願待在軍營,甚至是跟着她冒險來大遼……
安撫似得撫上她的臉,輕塵柔聲安慰道:“四娘,洛哥哥這個人口是心非,你不要太往心裡去,等過些時日我相信她會明白你的心意的。”
“嗚嗚,你放屁,嗚嗚,師兄說她喜歡你……”風四娘擦着眼淚,語出驚人。
“……我們是兄妹。”輕塵撫着額頭上的糾結,有點煩,這樣的女人,太過於聒噪。
“嗚嗚,你混蛋,你混蛋……”又是一陣狂捶,輕塵兩眼一黑,只覺的自己都快嘔血了。
“瘋四娘,夠了,我想歇會兒,你先出去……”她冷聲下着命令,手一擺,兩眼一閉,便不再理會她。
風四孃的小嘴嚅囁了片刻,小手不安的碰了碰輕塵,見人沒理,兀自嘆了口氣,垂頭喪氣的走了出去。
“其實,經過了剛纔的事情之後,我發現耶律齊對你還蠻好的,至少師兄都會對我那樣癡情。”說完,提起裙襬,跑了出去。
待風四娘走後,緊閉的雙眸倏地睜大老大老大,怔怔的看着門外,嘴角牽扯出一抹苦澀的微笑。
風四娘啊風四娘,何必呢。
她輕聲嘆氣,偌大的絳紫閣出賣了她的孤寂,她的無助。
腦海中,佈滿耶律齊的身影,揮之不去,只能任由着他默默的吞噬者自己的靈魂,那僅存的一點卑微。
耶律齊,現在的你,在哪?
沒來由的不安卻讓她更加的心慌意亂,心中的擔心遠大於恨意,她只想知道此刻的他到底在哪裡,是在他的影門,還是正被一羣人追殺?
閉上眼睛,任由狂亂的思緒折磨的她無處遁形。
身後,一個高大的身影顫巍巍的走了進來,藉着那微薄的月光,折射出一道頎長的身影。
慢慢的掀開被褥,那人鑽進被窩緊緊的將輕塵抱在懷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就是這個熟悉的味道,讓他神魂顛倒的味道。
將要沉入睡夢中的輕塵在男人抱住的那一刻驚得僵直了身子,愣愣的,呆呆的……
男人將頭深深埋入被窩中,在她的背上來回的摩挲,柔聲道:
“煙兒,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