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快點,要快點,一定要找到久病救我出去……
她忍着腹中的疼痛,以及那已經開始作祟的藥效,心口很痛,拿着被侵蝕的痛楚讓她痛不欲生。
“唔……”強忍着疼痛,她逼着自己將那些痛苦憋回肚子,只是緊緊的看着風四娘消失的方向。
“將他們放下來,我要看着她痛苦的翻滾的模樣。”蕭雪兒冷笑一聲,大嚷道。
待繩子被揭開之後,小寒迫不及待的撲到輕塵的身邊,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哽咽道:“公主,你怎麼樣了公主……”
輕塵朝着她搖搖頭,仍是一臉溫柔。
擡起顫巍巍的小手,她慢慢的擦去了小寒眼角的淚水,心疼的說道:“我沒事。”
身上滾燙滾燙的,好像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咬着她所有的地方,能咬的都在咬……
忍着疼痛,強忍着心中想要大喊出來的衝動,輕塵擰緊雙眉,一雙手緊緊的握住,痛不欲生。
還在和拓跋弘廝打的耶律楚見狀,急忙跑了過來,蹲下身將翻滾的輕塵抱在懷裡。
蕭雪兒深深的望着他,眼睛動了動,魅惑的說道:“快點過來,別忘了你的身份。”她朝着耶律楚說道,話語裡透着一股股軟綿綿卻又帶着讓人難以拒絕的磁力。耶律楚聽着,不由自主的點下頭,便丟下輕塵朝着她走過去。
“是,我是主人的奴僕。”一語驚醒還在地上翻滾痛苦的輕塵。
怔怔的看着耶律楚,這才發現此時此刻的他眼神是多麼的呆滯,唯唯諾諾的,周遭沒有一絲活力。
心裡一緊,心裡就像是對他有着再多的仇恨也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只是覺得,心裡好疼,好痛。
她們,到底對楚大哥做了什麼?
“你們到底對他做了什麼?”忍着疼痛,她大聲喊了出來,卻發現自己早已痛的發不出一絲話語,所謂大喊之聲,在他人聽來,只是如細蚊般。
蕭雪兒冷笑,“你這不是看到了嗎?”
“卑鄙。”忍着疼痛,她啐道。而下一秒卻又不得不忍受着萬蟻噬心的痛苦。
“啊……”終於還是忍不過痛苦的叫了出聲。
“公主……”小寒急忙是錯的看着一臉痛苦的輕塵哽咽的問道。
輕塵回過頭,雖然是承受着劇痛卻也不敢在脆弱的小寒面前暴露太多,她能做的,就只是弱弱的一笑,可她不知道的是,這樣的笑容竟是如此的蒼白,如此的沒有說服力。
總感覺身子輕飄飄的,腦袋暈乎乎的,全身上下更有着一股氣流在那竄,胡亂的竄,竄的她幾乎昏厥過去。
只感覺胃裡一陣上涌,輕塵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便乾嘔了出來,咳出了一灘血。
“公主……”小寒輕喚,弱弱的看着一隻呢有點昏沉的輕塵,擔憂之色佈滿眉梢。
“小寒,我沒事。”柔弱的應一聲,而下一秒,人就虛軟的趴在地上。
身子好像不是那麼痛了,只是心,卻越發的累,越發的乏。
“公主。”小寒訝異的看着輕塵,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公主,你眉心上的紅點?”
聞言,拓跋弘和晚娘他們亦循聲望去,卻見輕塵眉心上的那顆紅點已經消失了。
“那個老傢伙,孤王差點忘了,那個老傢伙給她泡了三年的藥水竟讓她百毒不侵了。”拓跋弘鐵青着臉啐道。
輕塵擡首,冷笑一聲,看着他們難看的臉色,突地放聲大笑,“哈哈哈哈……”
“這是怎麼回事?”蕭雪兒擰眉疑惑的問道。
“怪不得要泡三年,原來那老傢伙竟自有打算,做了很多的設想竟沒有發現她眉心上的點只是藥引,一旦受到毒物侵襲,滯留在她體內的藥會自動發出功效。”
“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說,無論我們對她如何下毒,如何使用毒物都起不了作用了是不是?”蕭雪兒憤怒的紅着臉,失聲大叫。
拓跋弘擺擺手,陰沉的說道:“先不管這些,再想其他辦法。”說罷,深深的看了一眼一旁冷着臉的輕塵。
輕塵挑眉,挑釁的看了他一眼。
“今兒個算你命大……”晚娘冷哼一聲,隨即轉過身對着拓跋弘說道:“爺,我們先走吧,人家好想你了。”
拓跋弘輕輕的勾起晚娘的下顎,輕佻的說道:“好。”說罷,攜着她轉身走了出去……
身後的小寒,心碎的看着攜着佳人走出房子,握緊粉拳,而在下一刻,人就已經飛奔上前,手上拿着被摔碎的碎碗片。
碎片刺進去的那一刻,小寒虛弱的笑了笑,絕望的看着回過頭來,此刻正怒目圓睜的對着自己的拓跋弘。
“這輩子,我只恨我所託非人,真恨不能能殺了你……”話盡之時,匯聚在眼角的淚水滴答滴答的往下落,匯聚成河,帶着主人莫大的心碎和悲哀。
“賤人……”拓跋弘大喝一聲,紅着臉將她甩開,瘦骨嶙峋的身子就這樣被甩了出去。
拓跋弘鐵青着臉看着後背被那小小的利器傷到的傷口,摸着從那傷口上流出的鮮血,恨不能將她碎屍萬段。
嬌小的身子就這樣,在半空中滑過一道悽美的弧線,而後,重重的砸在柱子上,可憐那孱弱的身子經不起這樣的折磨竟在砸到柱子上的一瞬間,吐出了鮮血。
“小寒,小寒……”輕塵心碎的大喊,看着慢慢從房樑上往下滑的嬌弱身子,心,碎了一地。
拓跋弘甩甩袖,冷哼一聲便走了出去……
輕塵虛弱的爬到她的身邊,捧起她蒼白的小臉,一瞬間,淚水決堤而出。
一雙顫抖的小手慢慢的伸起來,不住的撫摸着淚流不止的面容,口裡溢出破碎的呻吟。
“公主,這輩子,小寒最對不起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