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手輕腳下牀,在輕手輕腳的穿上衣服,小心翼翼的從耶律齊懷中掏出令牌,再慢慢的將房門關上,小小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處。
天牢……
“站住。”一個侍衛攔住了她的去路,趙如煙強裝鎮定,淡定的看了他們一眼,將手中的金牌亮出。
“這是王爺的令牌,你們快點讓開。”話語裡透着不容拒絕的威嚴,讓那些侍衛也愣了一下。
見侍衛們還沒有反應,趙如煙佯裝惱怒的喝了一聲:“讓開。”
侍衛們對視了一眼,隨即側身爲她讓道。
打開天牢的大鎖,小小的身影便止不住內心的激揚澎湃,迫不及待的跑了進去。
遠遠的,就傳來了焦急的聲音,瞬間打亂趙如煙的心房。
“皇兒啊,你要忍住,千萬要忍住,萬不可輕生。”蒼老帶着哽咽的聲音傳來,趙如煙的心糾疼着。
輕蹙娥眉,當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後,趙如煙趕忙跑了進去。
視線纔剛剛觸及到牢籠裡的那兩個身影,淚水便模糊了視線。
父皇的丹癮犯了,此刻正在飽受着折磨,而兩鬢斑白的皇爺爺此刻正滿頭大汗的壓在他的身上期望能爲他緩解痛苦。
“皇兒,如果難受就緊緊的咬住父皇的手,不要鬆開,儘管咬。”大汗淋漓的老人將手伸進了趙恆的口中,咬牙,默默的承受着痛苦。
“唔……”老皇帝發出細微的低吟,痛苦爬滿整張臉。
趙恆的口中,鮮血四溢。
看着他們痛苦的模樣,趙如煙再也無法控制的衝了進去,朝他們發瘋般的喊道:
“皇爺爺,快點把父皇綁起來,快點。”她的命令着實還沉浸在痛苦的老人嚇了一跳,但那也只是一瞬間的沉寂,老人咬咬牙,將自己身上的衣服撕成一條一條,將趙恆綁在了牀板上。
牀上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那是痛苦的父皇此刻正遭受着非人的折磨。
“皇爺爺,快點用繩子綁緊父皇的嘴,我怕他咬舌自盡。”話說到這時早已淚如雨下,趙如煙不忍,不忍心看着自己的父親如此。
痛心的將臉移開,卻惹來更多的淚水。
“啊啊啊……”趙恆痛苦的大喊,全身肌肉繃直,本能的將身體往上拱企圖能緩解一點痛苦。腫大的雙眼裡充滿了掙扎後的血絲,一張臉蒼白的跟紙沒什麼兩樣。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站在他的面前,愣愣的。趙如煙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可以幫到父皇的少之又少,她只能沒用的站在一旁看着他掙扎,看着他痛苦卻無能爲力,什麼也做不了。
慢慢的,掙扎着的趙恆昏睡過去。聽着他漸漸平復的呼吸聲,趙如煙感動的淚流滿面。
父皇,對不起,是兒臣沒用,兒臣無法讓你沒有痛苦的擺脫丹癮,兒臣只能找到這樣笨拙的方法來幫你,父皇,你再忍忍,只要你忍它幾次,你的丹癮就可以解除了。
花白老人擦擦臉上的淚水,轉頭的那一瞬間,驚愕的看着哭成淚人的趙如煙。
“你是?”他疑惑的問道。
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趙如煙哽咽的喚道:“孫兒參見皇爺爺。”話盡之時又帶出了幾許淒涼。
花白老人怔怔的看着她,佝僂的身軀略顯顫抖。
半晌,老人才緩緩的回過神來,嘆息道:“你是煙兒對吧,皇兒他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你和媳婦兒(凌翎)了。”說完,便再也忍受不住的蹲下身,痛哭起來。
“想我們堂堂大宋朝的皇帝,竟然淪落到這樣的地步,皇爺爺悔不當初啊。”老人依然沉浸在痛苦當中,努力的數落着自己的罪狀,落寞的身影好不淒涼。
趙如煙輕輕的將他拉起,擦擦他臉上的淚水,心痛的說道:“皇爺爺,這些已然成爲過去,煙兒,煙兒一定會護你們周全。”
看着她倔強的小模樣,老皇帝開懷的笑了出來。
親暱的拉住她的手,他笑道:“在這生活了將近二十年,經常能夠聽到宋遼之間發生的事,包括你的代嫁……”老皇帝點到即止,看着趙如煙愈發深邃的眼眸,再也不忍說下去了。
輕輕的將她擁入懷中,老皇帝幽幽的嘆着氣,“煙兒,這些年都苦了你了。”
“煙兒不苦。”她含笑着回答,並非言不由衷,而是發自內心的感嘆,她的苦日子早已結束在她死時的那一刻。
她相信,以後她會很幸福。
“喝,怎麼,上演別後重逢呢這是。”一道熟悉的嗓音傳來,打亂了此時子孫二人難得的平靜。
趙如煙蹙眉,不滿此時難得的靜謐被打亂。
她知道,那聲音的主人是誰,是她的宿敵……
回過頭,她朝着來人巧笑倩兮,“蕭太后,別來無恙啊。”說完,眨眨眼,笑的萬種風情。
蕭太后一怔,驚愕的看着趙如煙,隨即嘴角強行牽扯出一抹笑容:
“你的容貌還是很醜,但是比以前更加迷人了。”她的笑不達眼底。
“那得多虧蕭太后的那兩杯毒酒了咯。”握着皇爺爺那顫抖的手,她的笑意更深了。
蕭太后一時站不穩竟倉皇的抓住了身旁的晚娘。
晚娘咬牙切齒的看着趙如煙,眼裡怒火狂燒。
慢慢的走到蕭太后的身邊,趙如煙笑開了花,“太后,你還記不記得我死前曾經說過,你要殺我,我會讓你後悔。”
聞言,蕭太后雖然驚愕卻不得不佯裝鎮定的笑了幾聲,“哦?那我可拭目以待了。”說完,對着身後的侍衛喊道,“趙如煙擅闖禁地,罪大惡極,給我拖出去。”
侍衛依言上前,晚娘笑的更歡了。
趙如煙冷冷的看着他們,任由那繁重的腳鐐手鐐往自己身上靠,沒有絲毫懼意。
“誰說她是擅闖禁地的,本王允許的就不行嗎?”
聞言,趙如煙會心一笑,隨後,人就被擁入懷裡。
“看來你的影衛還很有用嗎?”依偎在他的懷裡,她噙着笑。
“呵呵,煙兒,你真是太壞了,一大早拿着我的令牌跑到天牢來竟然只是爲了考驗我的影衛。還穿的這麼少,小心着涼了,我會心疼的。”說完,將自己身上的外衣脫下來,輕輕的爲她披上。
趙如煙朝着他溫柔淺笑,踮起腳尖,輕輕的在他的額頭上印下一吻,兩隻小手亦攀上他的頸項,“有你在,我有什麼好怕的。”
明知道眼前的小女人只是逢場作戲,可是耶律齊也不由的心頭盪漾,摟着她的手不由的加緊了力道。
捉住她在自己胸前惡意作亂的小手,耶律齊輕輕的含住,吸了一陣,含糊道:“煙兒,你在這樣,我會把持不住的……”
“夠了,耶律齊。”蕭太后的怒吼聲傳來,打亂此時正你儂我儂的二人。
趙如煙臉一冷,快速的抽出還被含在男人嘴裡的手。
“齊,你怎麼可以大庭廣衆之下和那賤人如此……”晚娘拉住他的衣角,略帶憤怒,奈何耶律齊依舊不動聲色。
“煙兒,你餓不餓,我讓下人準備了早飯,我帶你去吧。”看着懷中閉眼假寐的女人,耶律齊寵溺的說道。
“恩。”她點頭,任由耶律齊將自己打橫抱起。
“太后,我先走了。”她妖嬈一笑。
“齊……”晚娘拉住他,言語中略帶請求。
耶律齊眼裡閃過一抹狠戾,憤恨的說道:“晚娘你聽着,如果我發現你在對煙兒下毒手的話,那就不要怪我不顧昔日情分了。”說完,邁出腳步,準備離去。
晚娘急了,急急的拉住他的衣服,說道:“齊,我有事要跟她說,給我一點時間。”
耶律齊看着如煙,如煙點點頭。
將她放下,耶律齊轉身恨恨的對晚娘說道:“如果她受到一絲傷害的話,休怪我不客氣。”
晚娘點點頭,心裡卻苦澀萬分。
齊,什麼時候你的心疼,你的注意力,你的一切都已經從我這轉移到這個賤人身上了?
“煙兒,如果她要傷你,記着大喊,我會來救你的。”說完,轉身,帶着高傲,帶着一些不捨,一步三回頭的離去。
蕭太后看着他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耶律齊此人,絕對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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