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會兒,無嵐慢慢起身,走到一旁的櫃子,打開門拿出一隻精緻的寶盒。<a href=" target="_blank">
姚樟屏息看着他,這次來,他其實並沒有抱很大希望,他以爲無嵐是憎恨葉珈琅的,所以不肯告訴她,他和孩子還活着。
可是會來,到底還是相信在乎更多,沒有在乎,無從恨起。
無嵐將盒子打開,裡面一閃而出金色的光芒。
皇帝金冠華貴逼人,金冠正中間嵌着一枚碩大的淺金色珍珠。
龍冠上的珍珠,是南海三百年纔出一顆的稀世珍品——
姚樟剛剛開口要求的一刻,心裡面其實一點底都沒有。
萊可無嵐到底還是拿了出來。
他把玩着手裡的金冠,很沉,他並不喜歡戴,可是這是歷代帝王尊貴身份的象徵。
用袖口拭了拭那明亮碩大的珠子,無嵐用手指捏住它,微一用力,一聲輕響就將它掰了下來。<a href=" target="_blank">
握着火眼珠,無嵐擡頭看着姚樟,“用這東西給她治手,會好嗎?”
姚樟重重點頭,“是,娘娘的手很糟糕,如果有了火眼珠,會很快恢復,而且手上也不會再留下任何疤痕。”
無嵐想起她那雙軟軟小小的手,握了握那碩大的珠子,揚手扔過去,“拿去吧,需要什麼再來跟我說,你的任務就是把她照顧好,別讓她亂跑亂來就行。”
失姚樟點點頭,“可是皇上,娘娘發現那具小屍體右手小指是短的,她懷疑那屍體不是鳳歌殿下,並要微臣找機會去查看那兩具遺體……”
無嵐倒是不意外,對母親來說,發現這一點並不難,只是他還不能告訴她,也不能把她接過來。
有她在,他不能安心的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除掉葉皇后和龍斬夜,他勢在必行,而現在,他要做的事情件件都是冒險賭命。
他不希望她捲入,更不希望她搖擺不定影響他的計劃。
“看緊她,姚太醫應該能應付的了她。<a href=" target="_blank">”無嵐擡頭看着姚樟,“別讓她做任何事,她難過的時候開導些,不用多久,我可以接她回宮。”
姚樟點點頭。
無嵐知道葉珈琅聽到他死訊的時候是怎樣的撕心裂肺,可是他只是不肯告訴她自己還活着。
他明白,裡面除了復國計劃,還有男人的自尊心作祟。
她前一刻和龍斬夜在一起,他無論如何也做不到釋懷忘卻,所以用這樣的方式折磨着她,讓她內疚後悔,從而開始從對龍斬夜的愛戀裡抽身。
現在很顯然的,葉珈琅已經對龍斬夜死心,並且那種巨大的恨意,已經讓人感覺到了不安。
姚樟走後,無嵐繼續坐回席上。
承光帝生前並不是真的碌碌無爲,光是爲自己的兒子就鋪了足夠多的後路。
教會他隱忍和計謀,教他逆境裡的生存法則。
而現在這地下宮殿,就是承光帝在爲自己修建地陵時一路挖出的密道通往涼山行宮。
涼山行宮在地上,而他此刻,就在涼山的地下行宮。
承光帝秘密的爲他建造了這個退守點,想不到真的有一日他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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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點,不知道先皇是會覺得欣慰還是悲哀……
他慘敗了這一次,他發誓是最後一次,日後在交戰,他只能贏,只要贏。
冬天終於有了結束的端倪,連日來都是大晴天,積雪開始融化,似乎春天是來了。
葉珈琅披着狐裘大衣,立在門口朝外看着,油黑的長髮隨意的披散在肩頭,低頭間盡是孤單和落寞。
姚樟站在遠處迴廊看着她,這場男人的戰爭裡,輸得最慘的誰說不是她呢。
葉珈琅偏頭看着他,淡淡一笑,“太醫你看,雪都化開了。”
姚樟走上去,看着她手背上幾處皺起的傷疤,那是凍得太厲害了,搗碎了火眼珠給她做藥敷上去,也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消退。
可惜了一雙漂亮的手,將活着的她丟去亂葬崗,這個人簡直是喪心病狂。
而那些縱容將她丟去亂葬崗的,又無一不是她至親至愛的人。
可想而知,這件事在她心裡有多麼大的陰影。只是她從不提起,可是不提起,卻又是另一種極致恨意的表現。
他很想爲她做些什麼讓她將那些激烈的情緒發泄出來,她這樣憋着,他實在怕她有一天會崩潰掉。
葉珈琅卻沒有太關注自己的手,長長的提口氣,央求似的道,“太醫,我可不可以出去轉轉,在這裡有個把月了,連這大門也沒有出去過,不知道外面現在是什麼情況。”
姚樟猶豫了下,在她殷切的眼神裡,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就只是出去散散心見見人氣,總不會出什麼事的。
姚樟這樣想,就去叫人備車馬,葉珈琅很開心,難得露出笑意向他表達謝意。
這女孩笑起來的樣子真美,姚樟看着她,心下一陣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