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蓑煙雨任平生,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陽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情。不知道爲何會想到這首詩,只是,心裡的哀愁卻難以平復。人的一生中,都存在着自己的難過與憂傷,它們期期艾艾,如影隨形,但我們卻實在不該停留於過去的生活,讓悲傷吞噬我們,向前看纔能有希望。】
風波已經偃旗息鼓,周曉繆記得那個晚上到了凌晨的時候才睡着,全身的痠疼和力道被抽空的感覺實在不好受。朱雨安卻是一直在她身邊照顧。
第二天的時候,學校也就破格讓周曉繆和許娜請了假,其實許娜要比周曉繆傷的重一些,進去的時間過長,她昏昏沉沉地睡到下午才醒過來,睜開眼的時候看到了恢復地差不多的周曉繆和朱雨安。
朱雨安倒了一杯熱水遞給許娜,又問了句,“現在感覺怎麼樣?”
許娜露出了笑臉來,說了聲謝謝,又是轉向周曉繆,“曉繆,昨天真的謝謝你,要不是你,我恐怕真的見不到今天的太陽了……”
周曉繆笑着,“我們都是朋友,拔刀相助是本能耶。”
溫暖的日光從窗戶裡照了進來,許娜的臉上卻是呆滯的表情,她看着周曉繆的笑容,卻只能勉強地笑了笑。在強烈的光芒下,我們總就會隱藏着一點情緒,不爲人所知,不許被人窺探,那是隻屬於我們的秘密,可是總有一天,等強烈的光芒褪去,我們還是還是會看到的。
這個世界裡,是會存在着沉重負荷的,長的是人心的磨難,短的卻是人生。
朱雨安跟周曉繆單獨相處的時候,問了一句話,“那天,你和季南……”
“怎麼了?”
“季南對你很很緊張不是麼?”
周曉繆想起來那天是季南抱着她出去的,他的話那樣溫暖,他說有他在她可以不用這麼堅強,他說他會……難過。
周曉繆的心裡帶着那樣的甜蜜是不假的,她可不可以自戀地認爲一下季南是喜歡她的呢,可是又有些害怕。
朱雨安又說道,“你有沒有想過表白啥的啊!”
周曉繆搖了搖頭,“季南都沒有說過什麼,再說,大概他就只是把我當成朋友吧……”
“小喵,你……,哎……”朱雨安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對於感情問題,周曉繆真的就是個癡傻兒,她跟季南,也不知道在這條所謂不揭穿,不吐露的愛情裡怎樣纔是個頭。
晚上的時候,周曉繆抱着南瓜經過學校林蔭道上,卻看到了顧明安和許奐城,上去打了個招呼。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啊?”
許奐城從周曉繆的懷裡搶了南瓜來抱,皺皺眉,“等我哥接小姚過來。”
周曉繆有些吃驚,“小姚?”
“對,聽季南說,她想來我們學校轉轉。”顧明安說道。
周曉繆點點頭,又是摸了摸許奐城懷裡調皮的南瓜,“哦”了一聲,心裡卻是複雜紛繁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