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姚依偎在季南的懷裡,眼淚撲簌而出,聲音更是嬌弱無力,“小南,你不要怪周曉繆,不是她的錯,真的不是她的錯。我知道自己不該提醒她身上的珠花歪了的,我知道她該恨我的,是我不對……”季姚的眼淚越來越多,看着也真是讓人心、疼、
沉默的人羣中不知道是誰帶動了一句,“長得醜,心還這樣壞,真是活該!”
“對對,長得醜,卻還裝,罪不可恕!”
……
人羣中紛紛雜雜,但周曉繆卻知道,這不是人羣啊,這是同學啊,可她們原來,也是這樣看自己的……原來……
周曉繆此刻狼狽地倒在地上,透過銅質的蓋子,她看到了自己的樣子,醜,難看,的卻如此。但她的眸子卻緊緊地銳利地盯着梨花帶雨的季姚,那裡透着的卻是深深的恨意。
可越是這樣的恨意,倒是成了季姚的好事,衆人皆是以爲她的話準確無疑,周曉繆是那樣不知輕重,還會嫉妒,可怕的女生。
但此刻,所有的一切都不在周曉繆的眼裡,她在乎的不是這外在的一切,看向季南的時候,她希望哪怕有那麼一點點的信任也好,可是他深沉的眉目裡卻是濃重的不悅還有質疑,他的手還緊緊地環着季姚的身子,像是在守護着什麼珍惜之物,幽深般讓人沉溺的眼眸竟是這樣地讓周曉繆悲傷。
室內,開着空調,本是涼爽,可週曉繆卻感覺格外寒冷、刺骨。她的眼裡盤旋着很多的淚水,卻始終忍住了沒有淌下來。手臂抹去臉上的蛋糕,夾雜着各種奶油和巧克力,擦拭到嘴邊的時候,雖然甜,可是牽扯到心中一層比一層深的痛苦,明明那麼甜的事物,可是那裡的苦澀卻只有她自己能感受到。
季南的眼裡還是藏匿着那種深沉的幽暗,他沒有問她有沒有事,是不是誤會,他什麼都沒有說……沒有。他寧願相信的是季姚卻不是她。耳邊是不斷高漲的辱罵聲,醜陋,不堪,……所有的嘲笑譏諷都像是一把刀劃在心上,一根刺扎到心裡,一某深重的悲傷,不斷地在心裡累加重疊,她知道心上的口子,已經淌血不止,可是她卻沒有任何的辦法……
低下頭看到的世界是完全不一樣的,只能看到他們俯視的高傲姿態,還有那些女生飄動翻飛的裙闕,季南就這樣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眼神冷淡地像是個陌生人。爲什麼,她還是又自卑的感情,對着那樣的季南,對着這樣多的人。被踐踏的自卑,一齊踩踏的還有她高傲的心。
她悠悠地站了起來,季姚卻裝出害怕的樣子往季南的身體裡靠了靠。周曉繆就這樣轉身離開了,腳步有些趔趄,但卻是管不上全身的狼狽了,轉頭便是走開了。
若有無息,季南的眉目皺了皺,他的眼裡帶着更加幽深的暗厲,隱匿着完全消失不見。
周曉繆出去的那一刻,顧明安和許奐城都追了出去,兩人分了不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