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繆有些愣然地看向他清冷卻又泛着悲涼的眸子,一時間忘了反駁些什麼。
林玄雨伸出了手,“我拉你起來。”
周曉繆將自己的手交到了林玄雨的手中,竟是帶着莫名信任的感覺。
坐到了沙發上。
林玄雨的眸子帶着些幽深,凝着周曉繆端坐的模樣,卻是說道,“你胸口若是犯疼的話以後記得多按摩幾下會好一些,在內關穴,心前區,郄門穴那邊。”
周曉繆微微地撐大了些眸子,“你……怎麼知道?”
“當初你在美國受傷,是我送你去的醫院,醫生同我說的。”
周曉繆垂下眸子來,似乎有些慚愧,抱歉的情緒裡讓她變得有些遲鈍,許久才說出一個對不起來。
林玄雨苦笑了下,站起身來,卻被周曉繆拉住了。
“你今晚就住這裡吧,都這麼晚了……”
周曉繆的語氣裡止於感激卻沒有超過的情感,讓他更是覺得悲涼,看着她真誠的眼眸,淡淡地道,“不用了。你好好休息吧。”
林玄雨想要在記憶深刻記住周曉繆的模樣。
他們本來不可分離,可是卻要因爲只是單方的相思而被迫分離。
少了他,甚至都不知道周曉繆會不會有危險。
而他少了周曉繆,不知道會不會死呢?
夜色裡,周曉繆望着林玄雨離開的身影,帶着淒涼還有落寞,她突然覺得很難受,似乎只要再看一眼,她的心就會有所動容,就會拉着他不讓他離開了。胸口的疼痛卻是在按摩的方式下也得不到一點的好轉。腦海裡有些片段,可是想要抓住的時候又再次地一片空白了。
夜晚,不停地在做着一個夢,一個帶着殘酷般的夢。夢裡,一直有人在哭,長直的髮束,她哭得很厲害,淚水都浸滿了腳下,甚至要漫過了她的腰際,可是她一點也沒有發現,她還是在哭,她的身旁躺着一個男子,安靜的睡容,有些熟悉的神情,他胸口的領子敞開了,那左胸處竟然是同她一模一樣的縫合傷疤。帶着些震驚地要去看清那張臉,可是哭泣的女子卻突然地擡起頭來,猛地拉住了她的手,她嘴裡說着重複的話,“救救他,救救他……”,周曉繆在一片突然的光亮裡,看清了那個女子的臉,竟是自己的模樣!
猛地驚醒過來,入眼的陽光卻有些刺眼。腦海裡還在徘徊着那個清晰可怖的夢,覺得驚奇,又覺得不可思議。
但還是搖了搖頭,匆匆吃過早飯便去上班了。
大早上的醫院有些平靜,倒是幾個護士又在那裡八卦着什麼,眼神還會時不時地朝她看向幾眼,似乎帶着輕微的嘲諷還有吃驚。她雖然心中有疑慮但依舊沒有過多地在意這些,進了自己的辦公室,開了電腦。
小靈又是在這個時候興沖沖地趕了過來,整天充當着醫院的大喇叭,一副娛樂記者的敬業模樣。以前笑她的時候,她還說自己真心喜歡那個行業,只是資歷尚淺然後又選錯了專業才被迫分配到了這個枯燥乏味的沉悶籠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