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極品妹妹又惹麻煩
049極品妹妹又惹麻煩
一曲終了,顧菊不得不承認,顧夢兒的確有驕傲的資本。雖然她對琴根本就毫無瞭解,可是從衆人那一臉陶醉的模樣,再加上船外漸漸安靜下來的聲音,她也能感受到她琴藝的高超。
何況,她的這一支《憶思》,莫名地讓她情不自禁地回憶起了現代,回憶起了那個遙遠的時空。
十五年了,隨着自己在這裡過得越久,生活得越適應,她對前世的記憶也慢慢地變得越來越淡薄,媽媽的面貌也漸漸地變得模糊,回想不清楚了。然而就在剛纔,她彷彿又看到了媽媽在那個時空忙碌的身影,那樣得清晰,那樣得熟悉。儘管那身形比自己模糊的記憶中的要消瘦,儘管歲月帶走了她最後的青春,可她依舊認出那個人就是她前世的媽媽……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菊纔回過神來。這個時候,月牙兒已經倒映在悠悠的雲河上了,遠處是星星點點的坊船,沒想到她這一支曲子,竟彈了這麼久。
“菊兒……菊兒,你怎麼哭了?”
柳詩琅憂慮的面容出現在自己眼前,顧菊這才發覺自己臉上清清涼涼的,她直覺地擡手摸去,一陣濡溼,這不是淚嗎?她愣愣地看着手中的透明液體,有些怔然。
“菊兒,你怎麼哭了?”柳詩琅見顧菊一副傻愣愣的模樣,不由得擔心起來。
過去的便讓它過去吧,她現在有美人孃親,她必須往前看!
“娘~”顧菊抹了把臉,不管不顧地依偎進柳詩琅溫溫軟軟的懷中,綿着嗓子嗔道,“菊兒只不過是想起了小時候孃親哄菊兒睡覺的情景而已~”
小時候,顧菊總是輾轉反側,惡夢連連,柳詩琅爲了哄她睡覺,跟着她熬夜,唱小曲哄着她,每到第二天,她就能看到她兩隻黑黑的眼圈,真是讓她無奈又心疼。
柳詩琅見她如此小女兒,嘴邊輕輕浮起笑意:“你這孩子,原來是聽了你妹妹的琴聲,回憶起小時候來了。”
顧菊連連點頭:“嗯嗯!夢兒彈得真是好聽!”
見她沒事,柳詩琅這才放下心來:“你現在長大了,總不會是在想又要我哄你入睡吧?”
兩人的互動一直都在顧恬兒的眼前,她面露豔羨,插嘴笑道:“夢兒妹妹的琴藝又進步了,竟然能教咱們回憶起以前的事。不過,長姐,你有詩琅姨,真是幸福!”
顧菊沒說話,只是甜蜜地擁着柳詩琅。
正在這時,船外面忽然響起一陣掌聲,隨即一個爽朗的男人聲音大聲讚歎道:“不知對面的船家是何人在彈琴,在下的主子心生佩服,已擺上了美酒佳餚邀請,不知尊駕可否賞臉上船一敘?”
船裡的人聞言,紛紛看向顧伯宴。只見他緩緩站起,邁着方步朝船外走去,他撩起船簾,走出船艙。只見他們的船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靠了許多船支,有前來賞湖的遊船,也有常呆在雲河上的花船,他們都伸長了脖子好奇地看向顧伯宴。看這樣子,應該都是因爲顧夢兒的琴聲所吸引過來的。
剛纔說話的人,此時正昂首挺胸地站在對面一艘全綵漆、外形極爲大器的遊船上。見顧伯宴出來,他愣了愣,立馬反應過來,拱手簡單地行了個禮:“原來是顧丞相,小的衛瑜,見過顧丞相。”
顧伯宴也怔了怔,沒想到在這兒還能遇到老熟人。“你家主子在船裡?”
“正是。”衛瑜往一旁讓開,只見他身後一個人從船裡走出,不是尉遲通又是誰?
“齊州真小啊,顧老弟,沒想到咱們又見面了!”尉遲通哈哈一笑。
顧伯宴也回他一笑:“是啊,一年難得回一次齊州,這不,都來賞這雲河的夜色了。”
“顧老弟真有閒情逸志。”尉遲通頓了頓,眼神看向顧伯宴身後的船艙,笑道,“既然相遇了,不如上船敘敘?”
“當承不讓。”顧伯宴轉身對身邊的侍衛顧華交待了幾聲後,這才上了尉遲通的船。
兩人的交談一字不漏地落在一旁停靠的船上的人耳朵裡了,齊州顧府是當地有名的大戶,何況顧伯宴又是當今煊朝的一代賢相,他在自己家鄉賞夜色,衆人都見怪不怪。
只是……他們依舊不知道剛纔彈琴的人是誰。
待尉遲通的船行得有些遠了,跟在顧府遊船旁邊的一支坊船上,一個身着錦羅緞袍頭戴白色純狐皮帽的青年湊上前詢問起來。
“哎,請問船家,你們主子顧大人究竟是請了什麼人彈的琴啊?怎麼我們都沒有聽說過?難道請的不是這雲河上的歌女?”
“你說誰是歌女呢?!”
問話的人嚇了一大跳,不止是他,周圍同樣想要知道答案的人都被這一聲厲喝給嚇懵了。
“你睜大你的狗眼看看,剛纔彈琴的是顧府的三小姐!”杏依氣乎乎地一手扶着顧夢兒的手,大義凜然地一手指着那個青年尖聲罵道。
“喲嗬,沒想到剛纔竟是顧小姐的琴聲,瞧我這張嘴巴,真是該打!”說着,他擡起手,便往自己臉上煽去,“啪啪”兩聲,在充滿絲竹之音的雲河上,顯得異常清脆,“剛纔失禮了,還望顧小姐切勿當真。”
顧夢兒一直都黑着一張臉,憋着一肚子的氣見他一臉的嘻皮勁,胸中更是一團怒火在燒着,她冷冷說道:“你以爲兩巴掌就可以解決你對我的侮辱嗎?哼,你真是想得太美了!”
“呃……”那個青年一愣,“那顧小姐想要在下如何做才能消了你心中的氣呢?”
顧夢兒冷笑一聲:“至少要把你這惹事兒的舌頭割下來!顧華,你去把他的舌頭給本小姐割下來!”
“小姐……”被點名的顧府侍衛顧華有些爲難地站在一旁,他是做奴才的,主子讓自己做什麼他就做什麼,但是這種見血的事……他還真得動動腦筋該不該聽。
見自己女兒越來越過分,宋雪惜忍不住從船裡鑽出,對她喝道:“夢兒,他既然已經認錯了,你就不要再糾纏下去了!”
雖然將顧夢兒當成了不入流的歌女的確是那個青年的錯,但是青年已然認錯,而且給他再大的膽子,他再不敢造次了。
“你不動手是不是?”顧夢兒沒理會宋雪惜的話,她見顧華站在那裡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動手,心底怨氣上涌,頓時失了理智地一把奪過他手中的大刀,一腳便跳上了那個青年的船上,舉着大刀就朝他奔去。
而宋雪惜以及顧華和杏依三人早就嚇得呆了。誰都沒有料到顧夢兒竟然真的要將那個人的舌頭割下來……
“夢兒!你快給我住手!”
被她這一舉動嚇得頓時手足無措的宋雪惜急得在船上來來回回地走着,她想跨過去,可是她不敢,兩船之間的距離因爲顧夢兒追殺青年而浮動得有些遠了,跳過去簡直就不可能!
柳詩琅也走了出來,望了望對面的情形,果斷地命令顧華:“顧華,快去阻止三小姐!把她安全帶過來!”
“是!”
只見顧華一個大步飛躍上對面的船上,赤手迎着胡亂劈砍的顧夢兒,想要將她手中的大刀奪下,令她冷靜下來。可失去理智的顧夢兒完全像只兇猛的野獸,毫無章法地逼着顧華連連後退,險些把他逼落河裡!
那船上除了青年,還有一個不會武的隨從,以及兩個歌女。許是爲了泄憤,顧夢兒抓不住青年,於是對兩個歌女窮追不捨,她們身上的衣衫也被劃得破破爛爛,縱然左右閃躲也無法逃脫。尖叫聲此起彼伏,牽扯着衆人的心。
“啊!夢兒,夢兒你快停下!你們快想想辦法啊,救救我的夢兒!”宋雪惜雙手抓狂地掐着木質的船杆,焦急地對旁邊的人吼道。
柳詩琅也不禁擔憂地將顧菊的手越抓越緊:“菊兒,怎麼辦?”
顧菊翻了個白眼,顧夢兒還真是個火爆脾氣,竟然就因爲一個歌女就動真格了,也不怕這樣做的後果。不過看在自己美人孃親的面上,還是救一救她好了。
“於師傅,借你撐船的杆子用一下。”顧菊向掌船的師傅拿了竹杆,將裙子下襬捲起,綁在腰間,而後走到一旁試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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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詩琅瞪圓了眼瞪着她:“菊兒,你要做什麼?”
“娘,你放心吧,我沒事!”
顧菊朝柳詩琅扔了個安心的眼神後,忽然提着竹杆,快速地跑向船外,手中竹杆撐在河裡,藉着這個支點,她纖小的身子輕巧地穩穩落在對面船上。這一幕頓時令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只見落下腳後的顧菊從身上搜出一個“y”字型的小孩兒玩的彈弓,取出一粒橙色的丸子,上弓、拉伸,眼神瞄準正四處瘋跑的顧夢兒的額頭,輕輕一放。頓時一陣橙色的煙霧霎時籠罩着顧夢兒,不一會兒,“咣啷”一聲,她手中的大刀掉落在船上,人也隨之輕輕摔倒在地。而就在她舉起的大刀下面,那個青年冷汗滴落,差一點點這刀就要落到他的頸脖子上了……
顧菊收起彈弓,拍了拍手,解下裙角,理了理衣衫,這纔不急不徐地走近顧夢兒,翻了翻她的眼睛,見一切正常後,她才輕快地招呼着對面看得一臉驚愕的宋雪惜等人。
而不遠處,一艘低調的坊船上,一個頎長的人影正臨風玉立在船頭,眯着眼將遠處船上的情況納入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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