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結果假戲真做

事情結束之後, 謝清呈沒有讓賀予抱他去浴室,他哪怕再虛弱,下牀走這兩步的力氣還是有的。

只是那牀鋪有些高,謝清呈披上浴袍下地時, 還是一下子沒有站穩, 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傾了傾, 被賀予一把抱住了。

“……還是我扶你吧。”

謝清呈披着雪白的浴袍, 遮掩住身上的痕, 他爲暴/露在賀予面前的血清副作用感到無比不自在, 一向爺們的他, 這一刻竟是一個逃避的狀態。

“沒事,我自己可以走。”

浴室裡有一個大型按摩浴缸, 高科技蓄水很快, 謝清呈拉上了簾櫳,將浴袍搭在架子上,疲憊地泡進了熱氣騰騰的浴缸內。賀予和他說過浴室的監控視角, 他知道拉上簾子之後, 浴缸裡的情景監控是看不清晰的,他至少可以安靜地泡一會兒澡。

他喜歡熱水浴, 儘管知道要做清理,卻還是想這樣先泡一會兒,拾回自己破碎的力氣。

他是真的頭疼,他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說話不算話的人。他覺得男人在這種問題上講話肯定都是要負責任的, 比如他自己以前就很負責任,說什麼就是什麼, 妻子想要他都會理性考慮一下然後會說這樣不好,然後耐心解釋一下爲什麼不好。

但賀予完全不是這樣的。

賀予在牀上說過的話下一秒他就可以推翻, 不講信用還沒有得寸進尺,而自己竟然也沒有辦法苛責他什麼。

他掬了一捧水,滌盪過臉龐,水順着漆黑的眉眼滑落,又滴到浴缸裡,盪漾開輪輪漣漪。

想着剛纔發生的事,他心裡很複雜。

2號血清的副作用且不論了,關於謝離深的事,謝清呈其實也很在意。

從前謝離深說出了許多隻有自己和賀予之間發生的事情,那些事情除了他們倆原本不可能有第二個人知道,正是因爲謝離深準確地說了那麼多細節,他當時才被傷得那麼深。

可是現在賀予說沒有。

儘管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既然賀予說了沒有這麼做,那他願意相信是謝離深用了什麼下作手段調查到了這些事,但他也不想多問,畢竟謝離深這三個字都讓他覺得噁心,他知道賀予也不喜歡提這個人。

謝清呈以前沒有辦法和賀予對質,現在他聽到了賀予的否定。

而賀予和謝離深之間要信誰的話,這個答案,其實是不用思考的。

只是……

他想起剛纔賀予的繾綣,他不知道他看的是真實還是他太希望賀予回到從前而生出的幻覺。畢竟賀予曾說他老了殘了,雖然這話謝離深也說過,但謝清呈渾不在意,他覺得自己帥的要死。

可賀予說的,他卻忘不掉。

浴缸旁邊有一面鏡牆,謝清呈擡手,劃開一片水霧,盯着鏡子裡自己的臉。

臉色病態,左眼失焦。

黑髮間不用細找也已有幾根白髮。

他是不在意相貌的人,也曾非常自信,但其實剝離這層自信,老了殘了就是事實。當醫生這麼多年,他知道面對生老病死最終還是得實事求是。

他嘆了口氣,閉上眼睛。

他覺得剛纔賀予挺了不起的,爲了任務要和這樣的自己投入至此。而即便自己已沒有昔日的英俊了,賀予也給足了他面子。

他原本只是希望着賀予能放下仇恨,不敢奢求更多。但現在賀予做的太好了,讓他一顆病朽的心裡隱隱地都有了些不該有的期待。

浴池的熱氣很快又模糊了鏡面。

霧氣遮住了鏡子裡的男人那張太過憔悴的臉。

算了……人貴在清醒,賀予受過那麼多傷,曾那麼恨他,如今能平和待他,甚至哄他兩句,他就該知足了。以前學校的學生聊天說什麼“普信男”,他也旁聽過幾句,他不希望自己是普信男。自信過頭並不是什麼好事。

尤其是在被自己傷害過,也傷害過自己的人面前。

這樣就已經很好了……有些話不說破,心裡就還能有些幻想,有些夢還是不要醒來比較好。

泡着泡着,就聽到嘩地一聲輕響,是賀予將浴簾拉開了一些,在做成星空頂的浴室內下望着他。

謝清呈微微舒開眸,渾身倦得沒有一絲力氣:“嗯?怎麼了?”

賀予沒吭聲,脫了隨意披在身上的浴袍,踏水走進了按摩浴缸深處。缸內陡然多了一個成年男子,水面漲得更高,熱水漫過胸口,水壓悶得謝清呈的心臟都在隱隱作痛。

賀予潛過去,黑眼睛對上謝清呈慵倦的眸子。

浴室光線很昏暗,賀予一手搭在黑色大理石砌成的浴池壁上,一手浮在溫熱的池面,他的雙腿在池中與謝清呈觸碰,嘴脣亦幾乎貼上了謝清呈的脣。

他輕聲說:“怕你難受,來幫你。”

“……”

謝清呈看着青年的眼。

他在心裡嘆了口氣,心道賀予畢竟長大了,是會照顧別人事後的感受了。

“……我沒事。”

“這裡很暗,你看得見嗎?”

“……”

這倒是真的,這個浴室因爲空間太大,設計師在設計時就大量使用了黑色元素,黑色在視覺上會給人以一種收的效果,且能夠使整體空間變得非常高級典雅。浴室鋪設的都是黑石磚,頂部也沒有太亮的照明,而做了些繁星似的點點碎光。

謝清呈靠在浴池沿上,蒼白的皮肉在墨玉似的池邊幾乎泛着熹微雪色。

“沒事,我看得見。”

賀予又靜了一會兒:“……你有沒有什麼想和我說的?”

謝清呈覺得他好像是在期待着什麼似的。可他期待的又會是什麼呢?

他想了一會兒,想起自己的盲眼和病容,想起了賀予的投入和犧牲精神。

理工男忽然明白了,說:“你辛苦了。”

賀予:“…………”

見賀予沒反應,謝清呈又說了一遍:“辛苦你了。”

賀予竟不知說什麼好:“……你怎麼……提上褲子就又……又……”

又不認人了。

可話沒說完,他就意識到謝清呈這會兒其實他媽的連褲子都還沒有提,只是做完了就翻了臉。

不過這也是謝清呈一貫的操作了。一回生二回熟,賀予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跟自己說別失控別失控,這個你應該早已經習慣。

謝清呈的頭微微往後靠了些,水汽上蒸,迷離了他英俊卻憔悴的面龐。他見賀予橫豎不滿意,便輕輕地,用只有對方能夠聽到的聲音,嘆了口氣道:“唉,你啊……那你,想要我說什麼呢……?我……”

賀予氣得在謝清呈講話間就吻上去,堵住了謝清呈的話頭,吻得很用力,讓這男人一時半會兒什麼也再說不了。

“……”謝清呈有些迷茫,不知道戲演完了爲什麼還要再附加一場。

但是他很慣着賀予,也懶得費勁了,他就將手臂反搭在池壁上,依舊是這個慵懶到極處,甚至可謂是自暴自棄的姿態,隨便賀予怎麼輾轉深入地吻他,極盡纏綿。

這一吻過了很久才結束,賀予擡起眼來時,嘴脣是溼潤的,因爲像個人魚似的身體前傾半浮在水中,反而要仰視着謝清呈。他就這樣與謝清呈對望着,謝清呈垂眸,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像是病懨懨的人類王子在看着一尾從他面前浮上來的鮫人。

“換我問你吧。”賀予說。

“今天晚上我們做的事。”青年盯着謝清呈的眼睛,“你後悔嗎?”

……

這要怎麼回答?

他是不後悔的,但他有些無措,不知道任務結束之後他們不必再這樣了,自己要花多久才能走出來。

或許一直也走不出來了也不一定。

只不過那是自己的事,他不習慣把自己的煩惱施加到別人身上去,何況那個人是爲自己付出過生命的賀予。

“你會後悔嗎?”

謝清呈安靜地看了他一會兒,最後摸了一下他的頭髮,說:“……太晚了,你去睡吧。”

賀予的眼神慢慢地,就又黯了下來。

正閉目養着神,謝清呈聽得水聲微動,他睜開眼,發現賀予並沒有走。

“怎麼了?”他問,“還有什麼事嗎?”

賀予似乎是從一開始就想問這個的,但就糾結着沒開口。

直到這會兒,他別無問題了,他才慢慢地把視線轉移到謝清呈胸口的血漬上:“還有……”

“嗯?”

“你……你這裡……這樣要緊嗎?”

“……”

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大老爺們的尷尬又來了,謝清呈的臉色不禁沉了沉。

沉完了,還覺得沒面子,他便推開了浮在自己面前的賀予,攥着池壁起了身,“不要緊。”

起身時,他分明地感到了不適,可身上的難受到底也比不過心理上的恥辱。

他這下連清洗都不願再多做了,此時此刻他只想把他脫了的衣服穿上,然後重新回到牀上去。

可他的手卻被賀予攥住了。

謝清呈回過頭:“幹什麼。”

“你洗吧,這時候病了也不好處理。”賀予起身,“我出去。”

賀予獨自一人重新躺回了那張凌亂的大牀上。

他看着天花板,被褥間尚有他和謝清呈纏綿之後的氣息,賀予在這一刻,不由自主地產生了一種錯覺,好像他與謝清呈從未分開來過。

他們之間,從沒有過那離亂的三年。

當時,他們雖然也沒有太多的兩情相悅,但至少謝清呈是隻屬於他一個人的。

他那時候怎麼會覺得歲月不好。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謝清呈洗完澡,終於回到了牀上。他身上帶着淺淡的沐浴露清香,卻也遮不住浸淫到他骨子裡的藥味與冷意。他上牀的姿勢不太利索,畢竟是給賀予折騰慘了,但他還是悶聲不吭地上來了。

被子蓋住了臉龐。

謝清呈躺在牀上,呼吸很淺,偶爾有那麼片刻的停滯,賀予知道他是因爲身上疼。他想了一會兒,想伸出手去,替他揉一揉腰背。但看着謝清呈有些僵硬的背影,賀予終究還是擔心會讓他更不高興,於是沒有這樣做。

播放視頻的手機已經完成了任務,電也耗盡了,被子底下又變得和蛟龍深淵一樣漆黑。賀予翻來覆去的,他們在這片漆黑中很久沒有對話,彼此都在梳理着自己如同亂髮打結似的心緒。

最後是謝清呈先開了口。

“賀予。”

“嗯?”

賀予立刻不翻了,尾音裡仍然是有着微薄的期待的,他想,只要謝清呈和他輕輕地說一句疼,他都願意去安撫和舒緩自己帶給謝清呈的那些身體上的痛楚。

可賀予萬萬沒想到,洗澡洗清醒了的謝清呈,緩了一會兒,說的居然是:“你要是不困的話……接着你之前告訴我的情報,繼續往下講吧。我們每天也就只有這麼一點時間可以談這些正事。”

“……”

謝清呈:“說吧。”

誰會在剛剛溫存完之後說這樣煞風景的臺詞啊?機器人恐怕都做不出這種事來吧!

賀予心如潮涌,忍不住擡手將謝清呈從平躺着,掰過來,變爲面對着他。

賀予瞪着他。

他真的太難受了,難受到很想對謝清呈說幾句氣勢洶洶的狠話,難受到什麼也不想管了,就想重重地一口咬死謝清呈。

可狠話還沒說出來,咬也沒咬,瞪着瞪着,青年的眼眶就先不由地紅了。

謝清呈渾身上下痛得厲害,尤其是胸口,那簡直還附贈了令他尷尬不已的恥辱感。所以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造成這些疼痛的罪魁禍首居然會是這樣的表情。

“……你這又是怎麼了?”謝清呈忍着痛,他都有點匪夷所思了。

——爲什麼做了這種事情,賀予現在看上去竟還這麼委屈,好像自己欺負了他似的?

“……沒什麼。”賀予也是要強的,他又不是在謝清呈面前就真的毫不要臉。他驀地轉開自己通紅的眸子,吸了吸鼻子,“我今天不想講了。我很累,想睡覺了。”

“……行。那你睡吧。”謝清呈雖不知他鬧得是哪門子脾氣,但最後還是道,“明天再講也可以。”

可誰知賀予瞪了他一會兒,又負氣似的:“我……我講正事就講正事!”

“……”

“上一次我講到哪裡了?”

“……講到你查到了這座島爲什麼會像滬大的夢幻島。”謝清呈雖然不解賀予的反應,但他現在是真的沒什麼深究賀予心理的力氣了。他有些疲倦地說,“你說這和島上的一個男孩有關。”

“嗯……”賀予垂下眼瞼,眼眶仍紅。

謝清呈:“……那個男孩是怎麼回事?”

其實賀予覺得他們倆現在挺像童話故事一千零一夜的,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童話就碎了——破夢組織已經收到了新武器的數據,發起總攻的日子不會太遠。也許他和謝清呈的故事還沒講完,大戰就會開始。

因此他最終決定省去很多細節,先把最重要的情況告訴謝清呈。

“他不是一個真正的男孩。”

謝清呈嗓音還帶着些情事後的沙啞:“……那麼,是變性嗎?”

“不是。”賀予思索了一下,覺得還是換一個角度能和謝清呈講的更清楚,“我們都已經知道,曼德拉組織最先進的技術集中在生物項目上,他們想利用生物製藥和虛擬現實,建立一個曼德拉元宇宙。在這個過程中,他們進行了很多摸索。比如,我的母親。”

賀予頓了頓道:“我上次就和你說過,她的身體還在。”

“衛容當年……連同曼德拉組織謀害了我的母親,但他們卻將她的軀體保存了下來,存放在了這座島上。”

“……這個我之前就想問,他們當時保存軀體想做什麼?”

賀予的眼神更晦暗了。

“移植。”

“移——”謝清呈說了一半,就明白過來了,但他腦中的那個想法太過喪心病狂,他一時竟不能確認事情真的如自己所想的那樣。

賀予卻看出了他的猜想,也驗證了他:“是的,就像你想的那樣。”

“……”

“按我之前說過曼德拉組織的元宇宙概念。”賀予道,“他們最終的構想,是要設計出完全打破二元世界與三元世界壁壘的機器,也就是要把人的靈魂——換句話說,也就是思維從肉身中提取出來,上傳數碼雲端。他們雖然還沒有能力突破時代的限制,完美地製造出這樣的機器,但是他們已經擁有了一項醫學技術。”

賀予停了一下,繼續道:“頭腦移植。”

“比起元宇宙來,頭腦移植的概念就古老的多了,這項技術在正常社會中甚至都是一項可以被推敲的醫學論題,只是因爲它有悖倫理道德,沒有任何正規組織或醫科人員會把它放在明面上談。”

謝清呈當然很清楚這一點,自有人體器官移植開始,“人腦移植”就是一個看似天方夜譚,卻有不少人在暗中心嚮往之的技術。它殘忍、瘋狂、毫無人性可言,然而卻好像潘多拉魔盒一般誘惑着人們靠近,去打開一扇或許通向着長生的秘門。

這簡直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謝清呈的聲音都不由地低了:“曼德拉具備了這樣的能力?”

“差不多了,雖然還有一些瑕疵,能達成條件的供體也非常稀少,但是——”賀予深吸了口氣,說道,“他們已經完成過兩次這樣的實驗了。”

謝清呈血色全無,換腦實驗完成一次拿到社會上都會掀起軒然大波,這簡直就是劃時代的瘋狂醫研之舉。

可曼德拉已經在世界的黑暗處,在無人監管的獨立島嶼上完成了兩次?!

他不由地輕輕咳嗽起來,剛剛做過的身子顯得非常虛弱。

賀予僵了一會兒,還是擡手去拍他的背:“你……你不要緊吧?其實剛纔我有點……你那個2號血清反應……”

“我禁止你再提這個2號血清反應。”謝清呈的臉立刻黑了,他喘了口氣,輕輕掙開賀予的手,“你繼續。”

“……”賀予見他面露屈辱之色,心知以謝清呈的脾氣,再講剛纔2號血清那個副作用,只會讓謝清呈愈發窘迫。

於是他沒有再說了,他哄着謝清呈,接着把曼德拉的事情講了下去:“那……你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的‘男孩’纔是這座島的領袖嗎?”

謝清呈:“記得。你說在四五十年前,曼德拉組織就已經形成了元宇宙思想的系統。而這個系統的締造者不是段聞,就是這個不怎麼露面的男孩。”

“對,可是沒有哪個孩子能四五十年不長大。”賀予道,“所以‘男孩’並不是真正的男孩。他就是換腦手術的第二次成功案例——那個男孩,就是整個組織的核心首腦——段璀珍。”

“!!!”

駭人聽聞的真相就此嘩地拉開帷幕。

賀予吐字極輕又極清地道出了這段黑暗往事的緣起之名:“她也就是破夢者查到的,那個在四十多年前頻頻作案,犯下無數起恐怖殺人案的魔鬼女科學家,‘慧珍’。”

慧珍只是警方給這個神秘兇手起的化名,類似於“開膛手傑克”,傑克本尊並不叫傑克,慧珍本尊也並不叫慧珍,她叫段璀珍。

“她姓段?”謝清呈在無數的念頭中,首先抓住的是這一點。

“嗯。”

“那她和段聞……”

“我不能完全確定,但我覺得段聞應該是她的孫輩,如果我調查出的情報沒有失誤,段璀珍今年已經九十歲了,是個老太太。”賀予道,“可是她現在的身體——卻屬於一個死於九歲稚齡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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