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志國很平靜地說出了上面的話。荊志國知道,這個事兒很可能就是一系列麻煩事兒的前奏!緊跟着就會出現針對着陳果,或者說是針對着他荊志國的一應的事兒。當然此前發生的一些個事兒也不能說就不是針對他和她的,但還較比隱晦,這以後很有可能就會是明目張膽的了!
荊志國知道陳果身懷武功而不露。但因爲他深愛着陳果,並沒有就把陳果不向他表露這種能力視爲是對他的不信任,荊志國的理解是正確的。荊志國認爲,陳果是個女人,傳統的禮數都要求女人要謹守婦道,強調的是女人就要有個女人樣兒,那就是相夫教子,別的那你弄不弄都不是主要的啦!陳果是大家閨秀,她所受到的家教更多的應該是傳統的。因此,陳果不願在丈夫面前表現出啥能耐,更不願讓荊志國產生啥錯覺,就是那種女人還那麼咄咄逼人的錯覺。咱本也不是那樣的人!陳果想。
荊志國判斷得非常準確。陳果遇到的那兩個人正是日本關東軍駐奉天特務機關的特務,那胳膊受了傷的年青人是個功夫還說得過去的小特務,那個揮拳砸向那個受傷的小特務的人是同王儒兩個妹妹王娟娥和王娟秀同時從日本本土招募的忍者,也是滿洲國東甸縣警察局特務股的股長,就是黃大寶啦!之所以能出現陳果所遭遇到的這一幕,根子是在王娟秀身上。
王儒爲了尋求突破,把王娟秀喊到自個兒的辦公室。應該說,此前,王儒對自個兒的一些個安排還是保密的,就是當着同爲特務機關的同事,又是上下級,又是自個兒的親妹妹,那也是不能說的。可這次見面,王儒事先就做好了打算,要把相關的一應的事兒都跟王娟秀交待。其實,他早就應該這麼做,道理很清楚,你讓人家幹活兒,啥也不讓人家知道,人家那活兒得咋幹?中國成語有一句叫做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說的就是對一應情況的瞭解掌握,才能夠做出正確的判斷,以不致遭遇危險。說出了自個兒,其實也不是自個兒,而是大日本關東軍的一些個戰略考慮和戰術安排。說完了這些個,王儒就向王娟秀提出,你要替哥哥爭氣,要有所突破這類的話,甚至還說了,你可是哥的親妹妹,你不替哥爭氣,誰還能替哥爭氣這類的話。王娟秀恰到好處地表達了自個兒的想法和意願。王儒一聽,王娟秀的想法和意願基本同自個兒的相同!高興起來,對王娟秀寄以厚望。更讓王儒沒有想到的是,王娟秀說出了一個重要情況。王娟秀告訴王儒,到目前爲止,她一共只見過一次陳果,就是那一次在憲兵司令部的問詢室裡,後來兩個人又到了審訊室。王娟秀把那天同陳果都說了些個啥,以及她對陳果的印象感受都跟自個兒的哥哥說了一遍。王娟秀說,據我觀察體會,陳果很有可能是個在行動技擊方面有着相當實力的人,按照中國人的說法兒,陳果應該是一個練家兒,看了陳果的檔案材料,更進一步堅定了這種看法兒。
王儒只是聽說,荊志國的太太是個很漂亮的人,至於說她還是個啥練家兒,這還真就有點兒讓他意外。但他知道,妹妹王娟秀那可是個大日本的中忍,不用動手,只是用眼睛看,用身體感受,那基本也是不會差的。按說,人家就是個練家兒,那也沒做啥反滿抗日的事兒,那她願意是個練家就是個練家唄!但問題在於,一個人要是有啥能耐卻一直就那麼捂着蓋着,不讓任啥人知道,這可就是個事兒了!有能耐不算事兒,可你總那麼捂着蓋着,那可就是個事兒了!尤其那捂着蓋着的還是啥武術技擊之類的能耐!肯定是要用來幹着啥見不得亮兒的事兒了,要不你捂着蓋着它幹啥!從這個事兒上,王儒就更加覺得,那劉森就是個接近廢物的東西!他成天和陳果在一起,都在一個學校,竟然就看不出來,可我這妹妹王娟秀,只見過一面就能看出來!你說這差距得有多大!
當時,王儒跟王娟秀並沒有說啥,可王娟秀前腳走,他在接下來已經安排好的項目中,就額外給黃大寶,也就是他們那個拳頭安排了個活兒,讓黃大寶與另一個小特務一起上演一齣戲,試試那個陳果,看看荊志國的這個太太到底是個啥人物!
這一試,試出來了!黃大寶回頭就去見了王儒。黃大寶說,機關長,這陳果功夫絕不在咱之下!黃大寶這一說,真真兒就是讓王儒拍案驚奇!他首先驚奇的是這黃大寶!接下來纔是那陳果!一般說來,象這些個身上有些個啥特殊能耐的人,因爲有一技之長,輕意是不會對啥人服輸的,好象這世上除了他就再沒有第二個人啦!那在他所善長的這塊事兒上還能伸出大拇指,說某某人是這個!這樣的人那得有多大的修爲!在王儒的心目中,黃大寶在他們忍者這個行當裡是值得別人爲他豎大拇指的,儘管他只是個下忍!黃大寶能說出不在他之下這句話,可見這個陳果那得是多麼厲害的角色!王儒覺得黃大寶有些個誇張了!他瞅了瞅黃大寶說道:
“咋,你們不是沒交手嗎?你怎麼會得出這麼個結論呢?”
“機關長,咱跟她是沒交手,但咱出手時,她可就在咱的面前!咱向她面前的那個小子揮拳砸過去的時候,她一下子就跌坐在地上!那要不是行內人那是看不出來的,可她卻是沒有回頭就知道了她的身後有人襲擊過來!這就是說,她已經就達到了她們中國人所說的眼觀六路的那麼一種境界!而且,她向後跌倒,分明就是聽到了咱的拳頭衝過去的風聲,那也就是她們中國人所說的耳聽八方了!“
“嗯?”
王儒沒有再說出啥來,而是低着頭在他的辦公室裡走了好幾圈兒!難道這中國真就是個人傑地靈的地界兒?王儒頭一磨兒有兒那種後脖頸子冒涼風的感覺!一個女子能達到這麼高的境界,這可真就是少見了!
王儒那是個啥人?那可是大日本關東軍奉天特務機關的機關長,身爲機關長,又是忍者這個行當裡面級別極高的大忍,無論是運籌謀略,還是行動技擊,那可都是姣姣者,況且又出身武士家族,眼下又在軍界擔任要職,那眼睛裡還能裝得下個啥人?他覺得是黃大寶說得有點兒過火了!現在看,陳果是個練家兒,這一點看樣子不會有啥不實的地兒了。但要說她達到了中國練家兒所說的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那麼一種境界,那倒未必!眼見爲實,王儒想當面一試。如果,荊志國的太太真就是達到了那麼一種境界的練家兒,又是跟荊志國整到了一家兒,這弄不好還真就是個可怕的事兒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