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
沒有了武器,再精銳的部隊也不能發揮他的威力。
東四省殘軍敗退進關內時,隨身根本沒攜帶什麼武器,就算有一些,在之後的顛沛流離中也遺失殆盡了。眼下只從郎亦文的部隊來看,別說是重武器,就是槍支也十分缺乏。
郎亦文這次去要編制,同時也是要裝備,中央統帥部只給了他九個連的建制輕武器,細算下來勉強夠裝備一個團的,可去軍械庫才知道,這個所謂的連建制輕武器,只包括50支手動步槍和兩挺洛克人輕機槍,而且都是舊貨,一看就是被其他部隊淘汰下來的垃圾。眼看着這個“侄子”着急,朱漢之到是大方,送給給郎亦文50支晉造衝鋒槍和一批子彈,並承諾:“咱們晉西雖然窮,軍工底子薄,但是隻要世侄你開口,別的不敢說,手榴彈管夠,這個咱們自己就能生產。”
就爲了這句話,郎亦文又大大的欠了朱漢之一份人情,不過人情嘛,都是欠來欠去的。郎亦文欣慰的是,從關外逃出的不少軍工人才歸於他的麾下了。原本東四省的軍工能力還是很強的,號稱每天可以提供一個步兵營的武器裝備,此外還可以生產150MM重型迫擊炮。但東四省淪陷後,大量的人才流失凋零。郎亦文以這些人才爲骨幹,建立了獨立旅軍械修理所,所長任命爲中校軍銜,這個待遇很高了。
程子強爲郎亦文介紹了歐洲經驗,在戰爭危及的時候,歐洲人也曾經派專人系統地設計了一批所謂的“人民武器”因爲大量採用了成熟技術和應用材料,這些武器都有着設計生產週期短,使用便利等優點,缺點就是質量低劣,有的槍支號稱是全無精度,唯一的作用就是把子彈送出槍口。不過現在郎亦文的條件要好多了,至少他的軍工不用在空襲和炮火的危及下工作。程子強憑藉着記憶,描述了歐洲實用新型設計小組的模式,郎亦文整理後進行適用,效果不錯。
三人在程子強的病房裡處理了一些文件後,郎亦文說: “你能不能明天到咱們軍械修理所現場指導一下,你可是武器專家。”
程子強笑道:“我什麼時候又成了武器專家了……”
袁世江說:“子強啊,你就是萬金油,哪裡需要塗哪裡,就別謙虛了。”
程子強說:“好吧,我在這醫院也呆的悶氣了,出去走走也好。不過外出要和醫生請假的。”
郎亦文打趣說:“這個倒是沒問題的,倭子手裡都給你逃了出來,難不成軍醫還把你困住了?”
袁世江也說:“那就這麼定了,明天我們就不來了,直接派人開車來接你。”
三人又握了手,程子強一直送二人到了門外。
回來後,程子強就去找主治軍醫請假,軍醫倒是好說話,只是叮囑道:“以你的傷勢,原本是應該靜養的,不宜處處操勞,但鑑於目前的局勢和你們的情況,去就去吧,不過要注意休息,另外還是派個護士跟你去,換藥打針的方便。”
程子強客套道:“其實帶上藥就好了,部隊也有醫生。”
主治醫生笑道:“那可不行,你是朱長官親自送來的,出了什麼事情我可擔待不起……對了,明天你的值班護士是誰?”
程子強道:“聽漂亮的那個,也姓李……”
“哦,是李燕春啊……”主治醫生半開玩笑地說:“好好照顧她,另外……聽說你們郎亦文旅長還沒婚娶?呵呵,燕春年紀也不小了,要不你給拉個紅線?我看你的話在郎將軍面前很管用啊。”
程子強也笑着說:“是好事我一定會幫忙的,呵呵。”邊說邊打着哈哈告辭了。
程子強回到病房,見李依依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等在那裡了,便說:“李護士,好像還不到打針的時間呢。”
李依依好像有什麼心事,見了程子強有點猶豫不決,她的心思沒有逃過程子強的眼睛,於是程子強又問:“李護士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李依依咬咬嘴脣,終於下了決心說:“你明天要回部隊是嗎?”
程子強答道:“是啊,部隊有點事情需要我回去處理一下。已經和醫生請好假了……他還真照顧我,還讓燕春護士陪我一起回去。”
李依依說:“你介意多帶一個護士隨行嗎?我的意思是明天我休息,有時間。”
程子強問道:“可以倒是可以,可我能知道原因嗎?”
李依依說:“我雖然是護士,可編制上也是軍官,總想找個機會到真正的軍營去看看。”
程子強說:“這卻是是個好的理由,看看沒問題,不過不要亂說話。”李依依說:“這個我知道,我也是軍人,知道什麼是保密守則。”
由於答應了李依依這件事情,在全天的時間裡,李依依對着程子強總是板着的臉上,居然時不時的要緩和一下了。
“這傢伙是不是也是衝着郎亦文那小子去的啊。年輕的將軍就是好啊。”程子強心裡感嘆着,同時也覺得自己最近的心態越來越華夏化了。
半夜十分交了班,李燕春來到程子強的房間,其實程子強已經睡了,卻被李燕春拖了起來,原來軍醫已經通知了她第二天的出差任務。
李燕春顯的很興奮,對程子強說:“聽說你打算撮合我和郎將軍?”
程子強打着哈欠說:“我也就是那麼一說,亦文還小你一兩歲,俗話說女大一,不是妻。”
李燕春嘴一撇說:“這是迷信,愛情是不分年齡界限的。”
程子強說:“是啊,不過亦文還經常說:匈奴未滅,何以爲家。看來不打回東四省他是不會結親的了。”
李燕春說:“那我不管,你就說你幫着說不說?”
程子強無可奈何地說:“我說,我說就是了,你讓我睡覺吧。”說着打了個哈欠。
李燕春說:“哼哼,你最好給我好好的說,你別忘了,我可是打針的哦。不然我收拾你……”
“是……是……”程子強現在只想睡覺,任憑什麼條件都會答應的。
不過李燕春對程子強剛纔說的話也很在意,於是又問:“你剛纔說的郎將軍……不說他了……那個老和他在一起的中校……”
程子強說:“你說的是袁世江啊……”
李燕春思索着:“袁世江?名字好熟……”
程子強戲謔她道:“你一天不看報啊,也是大名鼎鼎的抗倭英雄,亦文的得力助手,很有前途的哦。”
李燕春眼睛一亮:“那他……”
程子強潑涼水說:“他你也別想,他和旅裡的通訊軍官叫唐丹的,打的火熱,兩人一起從關外相互扶持的逃出來,感情好着呢。”
李燕春惱了:“這個何以爲家,那個心有所屬,那你說還有誰合適?”
程子強壞笑的道:“好像只有我了……”
“去你的。”李燕春經常給程子強換藥,手法賊準,她在程子強的某個傷口上不輕不重地按了一下,趁他大叫哎喲的時候,跳起來敏捷地逃到了門口。
程子強驚魂未定地說:“你還真敢……最毒婦人心啊……”
李燕春依着門說:“你還是幫幫我吧,翻年我就27了,老姑娘了。”
程子強忽然一下覺得她其實很可憐,就說:“你放心吧,我會幫你的。”
“謝謝。”李燕春幽幽地說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