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說什麼,拜見我們的牙仙大人們?謝謝你們收走我們的乳牙,幫我們換上更鋒利的犬齒?”惡棍弗雷德語氣粗俗的和科弗·布萊克等人用牙仙的笑話打了個招呼。
科弗·布萊克咧開嘴笑笑,對身邊的貝倫茨·凱特說道:“如果讓我的小女兒知道,面前這種大塊頭也需要牙仙幫忙換牙齒,她會嚇壞的。”
“隨意,各位指揮官,那邊有香檳,紅酒,廚師正在遊艇廚房裡準備烤肉。”賽迪斯·史坦頓拍拍距離他最近的牛仔戴維的肩膀,指了一下不遠處太陽傘下的美酒說道。
“冰人,牛仔,角鯨都已經開始假期,但是我的人還在該死的敘利亞戰鬥,有什麼問題最好能快點兒說,我不希望讓我的隊員們知道,他們在前線踢ISIS屁股的同時,他們的隊長卻一個人享受美酒和烤肉。”惡棍從自己的作戰服口袋裡取出一盒駱駝香菸,朝嘴裡拋了一顆叼住,然後點燃說道。
他這種語氣讓貝倫茨·凱特,科弗·布萊克都輕輕皺眉,雖然他們都見證了黑水公司的壯大和毀滅,但是不代表他們習慣和語氣粗俗的美國軍人交流,或者說,他們在埃裡克·普林斯身邊十幾年,根本就沒接觸過幾次公司裡的僱傭兵。
但是埃裡克·普林斯似乎很滿意惡棍的語氣,他笑了起來,用力拍拍惡棍的肩膀,然後摟着對方面向其他人說道:“弗雷德,他一輩子都不會成爲將軍,因爲他永遠惦記着他的隊員,可就是他這種純粹直接的表達,卻讓我感動,去那邊和加里·史迪威喝一杯吧,弗雷德,你可以和他聊聊關於武器裝備的問題,去吧,吃過了烤肉,你的臨時假期就結束了。”
“如果老闆你能開恩讓我趕飛機之前找個女人打一炮,我會對你感恩戴德。”惡棍弗雷德說道。
埃裡克·普林斯輕輕把惡棍推開,嘴裡說道:“這種事你去找加里吧,你知道我是個嚴格的天主教徒。”
等惡棍去了船尾和其他幾位不夠資格出現在船頭的黑水系成員聊天時,埃裡克·普林斯聳聳肩:“好吧,四個人選裡已經先淘汰一個了。”
“那種戰場瘋子只會壞事,淘汰他是英明之選,埃裡克。”科弗·布萊克把魚竿輕輕收起來,對埃裡克·普林斯說道。
賽迪斯·史坦頓指了指旁邊的空位,對三位隊長說道:“請坐。”
冰人選了一個最邊緣的位置坐下,然後從口袋裡取出半支雪茄點燃,靜靜的看着華盛頓湖的景色。
“我知道讓你們三位在假期拋開妻兒來這裡陪我們是一件非常乏味的事,我要先表示歉意,爲了補償各位,你們的家人會得到一次由布萊克集團贈送的歐洲十日遊,所有費用都由布萊克集團支付。”
等三人都坐下之後,科弗·布萊克把自己的座位轉過來,面對着三名隊長開口說道。
“謝謝你,布萊克先生。”牛仔,角鯨都開口對科弗·布萊克道謝。
冰人吐了個菸圈,欲言又止,最後把雪茄重新咬在了嘴裡。
科弗·布萊克看着冰人說道:“羅傑,你有什麼想說的嗎?比如,你不滿意家人去歐洲?”
冰人羅傑,是他之前唯一見過的四名突擊羣隊長之一。
“不,布萊克先生,我在想如果我也被淘汰,會不會這個假期福利被收回去。”冰人對科弗·布萊克咧嘴勉強笑了一下說道。
“你的情緒不高啊,羅傑。”科弗·布萊克察覺到這位隊長的異樣,開口問道。
旁邊的賽迪斯·史坦頓在他身邊壓低聲音說道:“假期前的任務,喪鐘小隊死亡了五名隊員。”
“哦……我很遺憾,羅傑,但是這一行就是這樣,你不用這麼悲傷……”
“我不是悲傷,先生,我是在考慮去哪找一些真正的戰士補入喪鐘小隊。”冰人對科弗·布萊克說道。
科弗·布萊克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我對各位的英勇事蹟早有耳聞,也對你們對公司的忠誠如雷貫耳,接下來有兩件事需要通知你們,第一件,埃克森美孚的委託,赤道幾內亞需要換一位新總統,我們與MPRI以及西班牙的雲鳥公關公司合作,雲鳥公關這個名字可能對你們有些陌生,其實那是西班牙情報機構成立的一家公司,用來收留那些流亡西班牙的政治逃犯,比如赤道幾內亞進步黨主席賽維羅·莫託以及其他一些被奧比昂驅逐的原赤道幾內亞政治犯,目前的情況是,雲鳥會秘密安排一些反對奧比昂的政治犯返回赤道幾內亞,並且安排對奧比昂政府不滿的軍方和地方勢力與政治犯們接觸,MPRI負責制定整個政變過程的所有計劃,而灰石國際則負責培訓叛軍和組織進攻這些方面的工作。”
“據我瞭解,賽維羅·莫託之前就多次在西班牙策劃政變,對外許諾種種好處,卻最終四次政變都全部失敗。”牛仔戴維開口說道:“是不是考慮換一個目標?”
“這不是他的政變,這是埃克森美孚的政變,牛仔先生,不需要賽維羅·莫託用他那點兒可憐的存款出來招募一些烏合之衆,所有費用都由埃克森美孚和西班牙雷普索爾集團支付。”科弗·布萊克對發問的牛仔戴維說道。
牛仔點點頭:“那我沒問題,只要金主聽起來可靠,不會最後沒錢支付薪水,我隨時可以帶知更鳥進入作戰狀態。”
“我也沒問題。”角鯨考慮了一下說道。
“羅傑,你呢?”科弗·布萊克對冰人問道。
冰人揚了一下手裡的雪茄:“先生,我在等你說第二件事,顯然,如果只是這樣一個委託,你不會把我們四個全部召集來這裡看各位釣魚,第二個才應該是重點。”
“羅傑,對暗殺禁令你有什麼瞭解?據我所知,你曾經服役於三角洲部隊。”科弗·布萊克用淺灰色的眸子看向冰人,嘴裡問道。
冰人語氣淡淡地說道:“沒什麼瞭解,先生,對我來說,暗殺禁令就是壞人站在我面前,我明明可以一槍打爆他的頭,但是卻只能放下槍拿起筆,做好記錄轉交給自己上級,然後一層層遞交給總統,最後總統告訴我,你不能直接開槍,你必須去調兩架飛機來轟炸他,然後壞人在我面前挑釁的拍拍自己屁股,悠閒的離開了,而我正在等着還沒起飛的飛機趕過來。”
“第二件事就是關於暗殺禁令的,我們的總統先生可能想着在卸任前對民衆們展示一下他的任期業績,所以,試圖修改暗殺禁令,你知道,如果修改成功,那麼很多恐怖分子將一瞬間被消滅,讓他的成績表上增加很多分數,雖然灰石也好,黑水也好,一直是共和黨最堅定的支持者,但是在這件事上,我們要選擇支持總統,那會爲我們帶來業務訂單,高額利益,暗殺是最賺錢並且投入最少的活兒,想想看,推翻赤道幾內亞的現有政府,埃克森美孚準備的佣金是八千七百萬美金,這筆錢聽起來很多,但是MPRI,灰石和雲鳥三家瓜分之後,再扣除你們的佣金,裝備支出等等,實際上並不會有太多純利潤,而一名恐怖分子,可能身價只有五百萬或者三百萬,但是支出很少,收到情報,制定暗殺計劃,行動開始,行動結束,可能行動開始到結束,只需要幾個小時甚至更少的時間,而我們付出的可能就是情報費用以及幾個人的武器裝備和佣金等支出,剩下的全部都是利潤,並且這種暗殺的活兒,只要總統的暗殺清單存在,就能一直幹下去。”科弗·布萊克對着冰人滔滔不絕的說着。
羅傑彈了一下菸灰,乾脆地說道:“先生,你真正想說的,是希望我的喪鐘以後專門負責公司這種高利潤業務對嗎?”
科弗·布萊克雖然嘴裡說着抱歉,但是語氣中卻沒有一絲歉疚的意思:“我看過你們四人所有的簡歷,恕我直言,牛仔先生和角鯨先生,你們很優秀,但是你們出身的部隊和羅傑的不一樣,他出身三角洲,三角洲的建立就是爲了小範圍偷襲和暗殺,對制定小型襲擊和暗殺,偷襲等等作戰計劃,他比你們更有發言權,我希望你們知道我沒有歧視你們的意思,事實上,赤道幾內亞的那個任務是爲你們準備的,關於暗殺清單,公司準備把它交給羅傑。”
“我不認爲喪鐘小隊適合幹這種活,先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冰人把雪茄埝滅,裝回了口袋,對科弗·布萊克說道:“你也許看過我的簡歷和之前一些任務簡報,但是我想你一定對喪鐘小隊其他成員不瞭解,大部分喪鐘成員不適合暗殺,當然,如果你不介意每次暗殺行動都會有隊員減員並且可能會出現一些比如槍擊平民或者無辜路人的狀況出現,可以當我沒說這些話,如果你在意灰石國際在CIA和總統心中的印象,我要對你說,喪鐘小隊適合幹這種活兒的,算上我在內,只有四個人,本來有五個,但是之前離開了一個,並且那個是最適合擅長幹這種活的人,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是個中國人。”
“中國人不需要考慮,誰也無法肯定他是不是中國間諜。”貝倫茨·凱特在旁邊插了一句嘴,他討厭白人之外的所有人種。
科弗·布萊克聽完羅傑的話陷入了沉默,幾十秒之後才遲疑的開口:“你是說,戰鬥經驗豐富的喪鐘小隊,根本找不到適合幹這種活兒的人?”
“恐怖分子那些頭目有很多人躲藏在國際大都市,如果你希望看到巴黎,紐約,倫敦,東京那些城市突然多出手雷,機關槍這些的話,他們其實也能幹好,但是如果只給他們隱蔽性強的手槍,很有難度。”
“羅傑,找到那個中國人,不管他是不是有其他隱藏身份,帶他回來,也許美國政府顧忌他,但是我們不需要,我們只需要在乎公司的利益。”一直專心釣魚的埃裡克·普林斯,此時轉回頭來,對冰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