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根柱子不是叫做自由紀念碑?”蔣震從華盛頓國家廣場遊客服務中心免費領取了華盛頓紀念碑的參觀門票之後,看着上面寫着華盛頓紀念碑的字樣,對旁邊的兔子邦尼說道。
兔子邦尼臉上的面具已經摘了下去,此時正手指靈活的把門票折成了一隻小船,嘴裡說道:“華盛頓紀念碑,當時是全國集資爲紀念華盛頓修建的,不過我爺爺的爺爺好像沒捐過錢,理由是他是個虔誠的天主教徒,無法接受國家居然要和那些非洲土著一樣,對着一根石頭頂禮膜拜,他和其他人一樣,對華盛頓心懷崇敬,但是做不到對着華盛頓的……”
“可以了,兔子,聽你講美國曆史,真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你現在讓我覺得去紀念碑裡面參觀,就好像和一個蝌蚪進入輸精管裡一樣。”蔣震打斷了兔子邦尼的話,覺得自己就不該問他這個問題,看着遠處排隊進入紀念碑內部的遊客,蔣震愈發覺得他們像是蝌蚪。
兔子邦尼擡起頭,把摺好的紙船舉了起來:“能找點兒覺得酷的事來做嗎?”
“我們見過那名聯絡官之後,就去英國做點兒夠酷的事,維克多·亨特,你聽過這名字嗎?”蔣震轉過臉,把目光從紀念碑移到兔子邦尼的臉上,開口問道。
兔子邦尼反問道:“是歌手的名字嗎?”
“是個偏執狂的名字,我覺得你應該會喜歡他。”
“我不知道,但是我覺得那個正朝我們走過來的那個揮舞着小旗子的導遊,一定喜歡我們。”兔子邦尼的眼睛看向某個從隊伍中脫離出來,朝兩人方向走來的人影。
蔣震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等看清了珍妮特的樣子,肯定的點點頭:“沒錯。”
“你不是說你會調回蘭利嗎?賽迪斯稱呼我們的聯絡官時,用了他而不是她,我一直以爲會是個男人。”蔣震等穿着導遊裝的珍妮特走到了面前,笑着和對方說道。
珍妮特搖搖頭,看了一眼蔣震身邊的兔子邦尼,對蔣震說道:“你可沒告訴我,你會繼續幫灰石公司幹活兒,而且是幹這麼刺激的活兒。”
“這個聯絡官的位置可不太好做,珍妮特,我覺得你可以回CIA讓他們換一個人來,你該知道,如果我們有一次失敗,你就等着被CIA的同事幹掉。”蔣震把手裡的門票遞給了兔子邦尼:“還有,你這算是高升嗎?聽起來怎麼都像是得罪了上司被推出來送死。”
“直接接受局長和國家安全總監的管理,這算不算高升?”珍妮特看了一眼遠處的人羣:“他們就是因爲我與你有過合作,所以才又把推了出來,還有,這是你要的身份,裡面還有兩個戒指,用來定位的,記得戴上。”
說着話,珍妮特把手裡看起來像是裝着觀光手冊的花哨文件袋遞了過來:“他們和我說,你要去英國。”
“沒錯,我總得找幾個人幫忙才行,雖然只肯給我四五個名額,但是總比我單槍匹馬好。”蔣震接過文件袋,對珍妮特說道:“這次見面似乎我們的關係又回到了第一次?看看你的臉色和表情,我都不想承認自己居然還當過你的冒牌前男友。”
“忘了吧,弗蘭克,想做我男朋友,你還遠遠不夠。”珍妮特對蔣震俏皮的眨了一下眼睛,轉身朝着觀光隊伍裡走去。
兔子邦尼在旁邊恰到好處的唱起了《FairyTale》裡的經典歌詞:“告訴我,怎麼才能治癒一顆受傷的心……”
“閉嘴,兔子。”蔣震把文件袋拋給兔子邦尼,轉身朝着與珍妮特相反的方向走去:“我們要去英國。”
“那女人離你而去啊,Boss,我可以幫你把她帶回來,然後你在她面前唱一百遍這首歌,說不定她會回心轉意,知道高飛嗎?兔匪幫那個有隻大鼻子的傢伙,他女朋友甩了他,他就按照我說的方法,把她女人綁回來,然後準備在她面前深情的唱了一百遍這首歌。”兔子邦尼跟在蔣震背後,嘴裡滔滔不絕地說道。
“唱完之後,那女人就回心轉意了?”蔣震揉了揉眉心,嘴裡問道。
兔子邦尼聳聳肩:“不,唱到一半時,他女友就求他殺了她,因爲高飛唱的實在太難聽,所以高飛滿足了女人的要求,一槍打爆了她的頭,最後對着那女人的屍體唱完了一百遍。”
“聽你說完,高飛可真是個癡情的男人。”蔣震拍拍兔子邦尼的肩膀:“下次如果見到高飛,記得告訴他,如果他敢在我面前唱難聽的歌,我就把他綁起來,放他自己唱的錄音,一百遍。”
……
英國約克郡,羅克利夫區。
羅斯威爾CMUs精神系統康復中心。
雖然英國的確有個城鎮也叫做羅斯威爾,但是那與這間精神病院毫無關聯,這間精神病院的名字叫做羅斯威爾,只不過是隱晦的告訴世人,這裡接受治療的精神病患者,都是怪物。
就像是美國羅斯威爾事件中被發現的那些畸形外星人一樣。
“他很安靜。”一名醫生透過鑲嵌在厚重鐵門上的鋼化玻璃小窗,觀察着房間裡的維克多·亨特,給出了他的第一眼印象。
維克多·亨特和其他那些真正的精神病患者完全不同,身上的病患服乾乾淨淨,臉上稍稍帶了些胡茬,那不是他的問題,而是負責護理他的護工懶惰,沒有幫他刮鬍須,此時他躺靠在自己的牀上,正看着一本布魯斯·梅斯奎塔的作品《獨裁者手冊》,雙腳處被用加厚皮帶固定在牀上,即便是雙手,也被固定了同樣的皮帶,只不過調整了長度,能讓他躺在牀上做一些看書,調整枕頭之類幅度較小的動作。
似乎感覺到了窗口處的目光,維克多·亨特放下了書,看向窗口,對着窗口外觀察他的年輕醫生露出個友好的笑容。
“他的病症表現有哪些,教授?”這名剛剛調來這裡工作的醫生,轉身對陪他一起查看康復中心的老教授問道。
教授指了指這扇門上方,門框處用來標示患者級別的字母銘牌,E.D,與其他患者那些S-A-B-C-D-E的病症護理級別完全不同。
“ED?我剛剛見過的那些病人,再嚴重也只是S,ED是什麼意義?”年輕的醫生看着那個銘牌,好奇的問道。
教授抱着厚厚的病歷本說道:“ExtremelyDangerous的縮寫。”
“極端,危險?”醫生重複了一下這兩個單詞,不確定的再看了一眼房間內的維克多·亨特:“體現在哪裡?教授?肉體上的危險,還是思想上的危險?”
教授沿着窗口和醫生一起觀察着安靜的維克多·亨特,嘴裡說道:“兩者都有,他的智商和情商都很高,被送來時,入院檔案寫着,他的智商高達126,而且他接受過系統且完善的殺人技能訓練,而且,他還精通心理學,現在我們已經主動減少他的心理輔導療程,由每週一次減爲每月一次,並且不會固定一名心理醫生。”
“爲什麼?”醫生好奇地問道:“固定的心理醫生不是會讓他更有被接受的感覺?”
“他不需要。”教授語氣肯定地說道:“他不需要心理輔導。”
“他沒有暴力行爲,也沒有宣揚任何極端暴力理念,爲什麼還會有E.D這個極端危險的評價?”
“因爲他來這裡的半年時間裡,已經有兩個心理醫生因爲爲他提供心理輔導,由我的同事變成了這裡的病人,根據他之前的資料介紹,他還曾經在美國有過,慫恿爲他進行心理輔導的醫生殺掉丈夫和丈夫的情fu,並且吃掉丈夫屍體最後入獄的前科。”
“上帝啊。”年輕醫生扭過頭再看向維克多·亨特,只感覺他那微笑和《沉默的羔羊》裡漢尼拔博士一樣,讓人心底發寒。
“教授,我可以擔任他下一次心理輔導的醫生嗎?我很好奇這樣一個人的內心世界,這也許會對我的論文有所幫助。”醫生看着窗口裡的維克多·亨特,開口說道。
“一次沒問題,但是不要想有第二次,我非常肯定,第一次輔導之後,你會強烈要求開始第二次心理輔導,他有那種魔力,就像是惡魔的糖果,誘惑你接近他,然後被他反洗腦。”教授對醫生說道:“好了,我們去看下一個病人吧。”
教授和醫生兩個人沿着走廊繼續朝前走,教授對年輕的醫生問道:
“你是怎麼想到要把弗洛伊德與精神分裂症這些關聯,整理成一篇論文的,而且還特意來這種精神康復中心實地實習?這個論題我覺得不太適合做一名研究生的畢業論文,它需要的知識儲備太多了,大概需要十幾年的工作經歷之後,再來闡述這個問題可能會更好,但是,我還是很欣賞你的勇氣,也很希望看到一篇優秀的論文。”
“我來這裡是因爲想看一下重度精神分裂症的外在表現,據我所知,這裡已經嚴格到禁止病患與外界通信的地步,謝謝您的幫助,教授,請允許我在我的論文完成後,署上您的名字。”醫生對教授禮貌地說道。
“弗蘭克,孩子,完全不需要,那是你的成果。”教授推辭道:“我可不像那些教授,喜歡奪走研究生的成果,一個黃種人在白人國家能潛心做研究已經很不容易。”
弗蘭克醫生露出個燦爛笑臉:“不,不,教授,您可不知道,您幫了我多大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