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一定要在加蓬綁架幾個商人,再讓他們回去?其實我們完全可以直接潛入赤道幾內亞,去傳播病毒不是嗎?”火焰烏賊等蔣震掛掉電話,說道:“綁架的事就好像是多餘一樣,完全沒有必要。”
“你得學會在非戰鬥期間看地圖,軍士長先生。”蔣震把電腦上的監控畫面關閉,調出了一份非洲地圖:
“前段時間,喪鐘的成員好像喪家之犬一樣躲在無國界醫生組織的那些醫療隊裡,潮溼,悶熱,病毒,感染甚至沒有乾淨的水和食物,但是有一件事是好的,那就是我們對埃博拉病毒的大範圍傳播非常瞭解,這裡是加蓬,緊鄰剛果,剛果的埃博拉病毒並不是很嚴重,只有與剛果金接壤的幾個行省有小型疫區,而加蓬又緊鄰剛果,出現埃博拉病毒看起來就正常的多,尤其是,從東北部方向出現埃博拉病毒感染,更加正常,反觀赤道幾內亞,它非常安全,被喀麥隆和加蓬三面包圍,而首都更是獨立於一個小島上,這樣一個國家突然爆發埃博拉病毒?不能給那些醫療組織疑惑的機會,可以有人知道這次的病毒爆發是我們人爲操作,但是不能是所有人,所以,如果剛果爆發埃博拉病毒,隨後加蓬爆發,最後是赤道幾內亞爆發,看起來就更像一回事了,循序漸進,對吧,早在我來利伯維爾之前,我已經帶着病毒去了剛果的南部和加蓬的東北部,按照時間計算,有兩個城市應該已經出現因埃博拉病毒感染而死的人。”
“你說你不在乎有人知道你幹這件事,但是又不希望太多人知道?”火焰烏賊是個軍士長,對戰鬥和如何管理隊員非常有心得,但是說起這些非戰鬥的計劃或者行動,他並不是很擅長。
蔣震點點頭:“當然,該知道的,就會知道這些是我們做的,不該知道的,就讓它們把它當作普通的病毒傳播。”
火焰烏賊點燃半支雪茄:“和你共事真TM累,比我十八歲時去搭訕學校啦啦隊的女孩兒還困難,冰人活着的時候,都是這麼讓隊員們聊天的?”
山丘咧着大嘴在旁邊也笑着同意:“沒錯,這種對話方式聽起來總讓人感覺你們是夥反派,就不能直接把話說出來?”
“先生們,這就是爲什麼喪鐘一向負責CIA的秘密髒活,而你們兩個隊伍則更多的負責去搶資源殺黑人的輕鬆活計,冰人那個老混蛋可不是你們能想象的陰險。”蔣震湊到火焰烏賊點燃的打火機前,把自己的香菸點着,悠然的吐了個菸圈說道。
火焰烏賊把打火機的火苗晃滅:“接下來怎麼辦?老闆?你支付了佣金,我無意干涉你的計劃,說說讓我們幹什麼就可以了。”
“等,等待,在利伯維爾帶薪休假,等赤道幾內亞的病毒傳播擴大之後,我們纔開始行動。”蔣震說道。
“我剛剛說了什麼,小子?就不能把話一次說完?讓我猜來猜去而頭疼的上一個人是我的高中老師,我在他下巴上狠狠來了一拳!如果我什麼都能知道,我就去讀哈佛了,就是因爲沒有考上大學,我纔去當兵,最後纔來了非洲這個鬼地方幹這一行。”山丘聽到蔣震半遮半掩的話,不爽的用拳頭錘了一下桌面。
震的桌面上的咖啡杯和筆記本電腦都一陣晃動。
黑鐵剛好從外面走了回來,小丑恰到好處的開口:“要打電話讓服務生來送個餐嗎?我肚子餓了。”
利伯維爾目前只剩下了蔣震,小丑,火焰烏賊,山丘,黑鐵和那兩名扮演加蓬警察的黑人隊員,兔子邦尼,老二摩擦器,黃疸這些人與知更鳥和審判的那些成員,已經先一步帶着病毒原液前往赤道幾內亞的首都和兩個大型城市,等待蔣震的指令,而剛剛蔣震打給他們的電話,就是讓他們,在三座城市選擇性的增加病毒攜帶者。
尤其是巴塔,本來赤道幾內亞的首都應該是巴塔,但是馬拉博因爲與喀麥隆有糾紛,當時的赤道幾內亞總統爲了在談判時爭取到有利地位,所以把首都選擇建立在了那座島上,巴塔與馬拉博隔海相望,被稱爲陪都。
赤道幾內亞總統奧比昂金碧輝煌的私人行宮——非洲宮就建在巴塔。
“還要等多久,到現在,我們沒有真正的武器,裝備,和明確的目標,雖然你付了錢讓我們帶薪休假的提議讓我很滿意,但是,這種感覺可實在不怎麼樣。”火焰烏賊對蔣震說道。
山丘也好,火焰烏賊也好,對喪鐘的城管並不是很瞭解,或者說,他們對喪鐘小隊都不是非常瞭解,雖然大家之前同屬於灰石國際這個公司,但是也只是侷限於一些私人在小隊協同作戰時留下的交情,或者之前服役時曾有過並肩的經歷。
至於大多數喪鐘成員的性格,喪鐘小隊之前的任務,他們並不瞭解。
說的更淺顯些,就是如果不是蔣震支付他們的佣金,他們纔不會搭理這個說話總是不清不楚的黃種人,也許他們和各自的隊友關係親密,但是並不代表他們與公司其他的小集團同樣熟稔。
……
兔子邦尼帶了知更鳥小隊的三個隊員一起潛伏在巴塔,接到蔣震的電話之後,兔子邦尼打開了自己的手提箱,裡面是十五支已經被封裝好埃博拉變種病毒的注射劑。
沒有蔣震在身邊,兔子邦尼的狀態總給其他人一種即將失控的感覺,三個知更鳥的隊員本來都有各自的代號,但是自從跟了兔子邦尼來巴塔,他們就有了新的稱呼。
“喳喳鳥,我要你去學校,因爲你穿上西裝,拿着假身份,戴着張人皮面具,可以冒充成一個來赤道幾內亞做慈善的外國公司高管,給那裡的孩子去撒糖果,你不能去那些破破爛爛的小學,你懂我的意思對吧?去那些稍稍正規些豪華些的私立學校,而不是好像難民署一樣出錢修建的還沒你家的馬桶豪華的村落小學,孩子們在那裡能學到什麼?什麼都學不到!那些可憐的黑鬼孩子已經因爲學不到知識而愚蠢,所以就不要把病毒再注射到他們身上,你要讓校長介紹給你認識那些公務員的孩子,那些穿着乾淨的衣服,每天按時刷牙的有錢孩子,他們生病,他們那貪污這個國家財富的父母能拿錢出來給他們治療,如果上帝原諒他們犯下的罪惡,會讓他們的孩子痊癒的,但是可能性不大,上帝歧視黑鬼。”
“閃電!你的難度最大,我要你去巴塔的警察總局,一間警察局,讓你選擇感染源目標,你會選擇哪個?”兔子邦尼看向一個額角因爲縫合而留下Z字形傷疤的男人,其實他的代號是藍水母,但是顯然兔子邦尼沒打算那樣稱呼他。
閃電沒有和兔子邦尼這樣一個看起來就不正常,臉上戴着個半面兔朱迪面具的傢伙計較:“局長?”
兔子邦尼好像數着寶貝一樣,從手提箱裡取出三支注射器遞給閃電:“No,局長不是我們的目標,那種混蛋除了躲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勾引女秘書,什麼都不會幹,你要給警察總局庶務科的前臺來一針,前臺值班警察與幾乎所有局內警員都可能發生接觸,包括局長,你將獲得三支注射器,因爲警察局的前臺警員有三個,輪換制,你要保證他們三個全都成爲感染源。”
閃電接過來,小心的收進了西裝口袋。
“萊萊蟲,我特意留給你一個好地方,醫院,醫院最忙的科室最忙的護士小姐,他們是你……”
被兔子邦尼稱爲萊萊蟲的隊員打斷了兔子邦尼的話:“嘿,面具小子,我能理解你把愛嘮叨的DJ稱爲喳喳,也能理解你把藍水母叫做閃電,但是,你叫我什麼?什麼蟲來着?”
“萊萊蟲。”兔子邦尼重複了一下這個單詞,對他說道。
“這TM是什麼意思?”隊員不爽地叫道:“我是來跟你幹活賺錢,而不是向占卜師諮詢取名字的問題。”
“因爲你手臂上紋的那條眼鏡蛇看起來真的很難看,你們難道都沒看過一部叫做《降魔勇士》的動畫片?喳喳鳥,閃電,萊萊蟲是裡面的三種動物啊,很經典的動畫片。”
“每個人三支,你還剩下六支,醫院,學校,警察局,城管只讓我們在這三個地方傳播,你留下六支幹什麼?”喳喳鳥DJ對兔子邦尼問道,同時拍了一下萊萊蟲的肩膀:“兄弟,和一個精神病人爭論是個錯誤決定,等我們回了利伯維爾,城管會讓他意識到對我們的不尊重。”
“因爲我還有一個地方要去,比較私人的地方,不適合你們三個,動物。”兔子邦尼摘掉了面具,取出一副平光鏡戴在臉上,然後是一頂鴨舌帽,一臺拍立得相機,一份旅遊指南,眨眼之間,他從一個神經兮兮的怪胎變成了好像來旅行的遊客:“我要去非洲宮。”
“嘿!你不能去那裡!任務沒規定我們去那兒,那裡容易讓我們暴露,你該知道,那是赤道幾內亞總統的私人行宮,由總統衛隊和憲兵隊提供安保。”閃電聽到兔子邦尼的話,馬上開口勸阻道。
他算是知更鳥小隊比較冷靜的隊員,做任務從來都講究穩妥,一絲不苟。
“Boss讓我來巴塔,就代表他認可我做的一切,我要給自己找點樂子,閃電,你知道其實你是一匹馬對吧?馬是不會開口說話的,聽話,我去幫你帶回來你最愛吃的胡蘿蔔,Go,GoodBoy!”兔子邦尼把剩下的迷你注射器裝進自己的口袋,哈哈笑着對閃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