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光頭的身上搜出一把手槍和一把戴着蓮花標誌的車鑰匙,蔣震對又被自己嚇到的克里斯蒂娜說道:“好了,現在你站到門口,準備尖叫着逃出去,在外面找到光頭的蓮花跑車,打着火之後開到酒吧門口,我數三,你就拉開門逃出去。”
“三!”蔣震說完,用手槍對着地上的光頭屍體扣動了扳機。
“砰砰!”兩槍,將光頭的臉打的血肉橫飛。
“啊~~”嘴裡帶着絕對不是僞裝出來的尖叫,克里斯蒂娜拉開房間的門,朝外面逃去。
蔣震站在包廂門口的內壁處,第一個衝進來的男人揮舞着手槍,還沒來得及看清裡面的環境,就被旁邊的蔣震把槍口對準了他的太陽穴,近距離的轟了一槍。
天靈蓋被這一槍掀飛了一小塊!蔣震空着的右手從對方軟下來的手中,把武器接過來,然後抵着這具還沒來得及倒下的屍體,朝外面正準備撲進來的幾個酒吧打手極快的開火。
受過專業培訓的速射技巧,對上幾個只懂用槍械唬人的黑幫分子,不過眨眼之間,對方几人的眉心處就已經多出了一個彈孔,橫七豎八的扭倒在包廂門外。
蔣震擡手幾槍,將酒吧的主燈光打滅,然後從二樓一躍跳下,混入黑暗中慌亂的人羣裡,朝着酒吧門外衝去。
只要不牽涉到同行和特工,對蔣震而言,殺這種對世界完全沒有正能量作用的人就是他幹過的最輕鬆的活兒,比開車還要輕鬆。
互相推搡着的人們擠出了酒吧,一輛火紅色的蓮花青年跑車停在正對着酒吧門口的街道上,蔣震快步衝過去,拉開副駕駛的車門。
等打開車門,才發現裡面克里斯蒂娜正捂着臉被一個男人廝打,那個男人坐在副駕駛上邊打嘴裡邊低聲罵道:
“婊子!你會害死我!這可是巴託的車!你要幹什麼!給我從車上滾下去,我要開會去!如果讓他知道你偷了他的車鑰匙,他會連我都幹掉!”
蔣震根本沒有把對方拖出來,而是從外面直接扼住對方的喉嚨,手指猛然發力,捏碎對方的喉骨,然後把對方朝後面的空座上塞過去,自己坐到副駕駛上,對臉已經紅腫起來的克里斯蒂娜說道:“開車吧,感謝這輛車是個四座跑車,有個多餘位置來裝臨時多出來的客人。”
克里斯蒂娜看看後座上捂着咽喉靠在座位上一陣針打挺痙攣的託雷斯,又看看蔣震,踩下了油門,漂亮的蓮花跑車朝着接到前方快速衝去。
“託雷斯怎麼辦?”克里斯蒂娜一邊踩着油門,一邊對蔣震問道。
被酒精刺激的下定決心,和真的看到託雷斯被捏碎喉嚨塞進後座是兩回事,酒精給她的那點兒膽色在蔣震出手殺人時,就已經又化成了無有。
“碎骨會刺破他的氣管,內出血會讓他的氣管失去原有的作用,簡單來說,他會慢慢的感覺到自己的死亡降落,最終窒息而死,這個傢伙是誰?”
“把我害成現在這個鬼樣子的兇手。”不知道爲什麼,看到託雷斯在後座上痛苦的掙扎,克里斯蒂娜只感覺到心中一陣痛快。
“那你現在感覺爽嗎?”蔣震側過臉看了克里斯蒂娜一眼,隨手打開了車載音樂,上面是《史密斯夫婦》主題曲的西班牙語版。
克里斯蒂娜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其實讓他這種內出血,很難獲得感官上的快感,我們其實可以這樣。”蔣震停下跑車,把託雷斯的身體頭朝下從後車窗拖了出去,只剩腳踝卡在車窗內,整個上身和腦袋都拖在了地上。
然後蔣震站在副駕駛前,示意克里斯蒂娜去駕駛位開車:“當一個人仇恨到了極點時,聽對方的慘叫簡直比欣賞最頂級的音樂會更讓他陶醉。”
克里斯蒂娜鼓足了半天的勇氣,最終也沒有去坐上駕駛席,蔣震自己回到駕駛席,轟下油門,蓮花跑車的時速表不過幾個眨眼間就破了百,被拖在外面的託雷斯,雖然被捏碎的喉骨,但是拖行中巨大的疼痛感顯然已經超越了他靠喉骨發生的痛苦,幾乎是從胸腔中發出一種沉悶卻又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想想他是如何把你送入火坑,那時你有多痛苦,現在你就有多爽。”蔣震說道。
克里斯蒂娜看向開車的蔣震:“你是什麼人?”
“我說了,我是收賬員。”蔣震拖行了不過幾分鐘,就感覺託雷斯已經沒了反應,他在經過一處路口時,漂亮的甩了一下車尾,用託雷斯的身體狠狠的橫砸向街邊的消防栓。
“砰!”這一下幾乎能聽到託雷斯骨頭碎裂的悶響之後,蓮花跑車拖着尾燈劃出的兩道流螢,消失在波哥大的街頭。
蔣震取出自己的手機遞給克里斯蒂娜:“打個電話給你父母,讓他們去城區找一家24小時營業的快餐店,等着你。”
……
深夜,這輛蓮花跑車停了下來,蔣震從後座上直起上身,睜開眼看向車外,外面是一處高速加油站,克里斯蒂娜打開車門下車準備爲車加油。
油槍遞入跑車油箱的加油口後,這個臉上帶着幾粒俏皮雀斑的女孩就愣愣的看着不斷跳動的計量表出神。
蔣震進了加油站裡的便利店,買了兩個三明治和兩包香菸,還有兩杯速溶咖啡走出來坐上副駕駛,等克里斯蒂娜加滿油上車,駛離加油站重新上路,蔣震才點燃香菸開口問道:
“覺得今晚的旅程真的很奇妙對吧?”
克里斯蒂娜把車窗稍稍打開一道縫隙,有些寒冷的空氣從縫隙中鑽進來,讓車裡的兩個人都清醒了幾分,克里斯蒂娜從蔣震的手裡把對方吸了一半的香菸接過去吸了一口:
“我都沒辦法想象,自己居然……居然……我是說,如果你……做不到,我就死定了。”
“其實,你知道我爲什麼要幫你幹掉那個光頭和託雷斯嗎?”蔣震咬了一口三明治,完全沒什麼高手氣場地說道:“其實就是想找個人幫我開車,我自己開車去麥德林,要十個小時,太累。”
“所以呢?”克里斯蒂娜不太理解蔣震的話,握着方向盤問道。
蔣震把嘴裡的食物嚥下去,看着前方說道:“你幫我開車,我幫你殺人,公平交易。”
“你到底是什麼人?”克里斯蒂娜現在已經確定這個亞洲人對自己沒有危險,至少不會現在殺了自己,所以仍然追問道。
蔣震把整個三明治吃下去之後,喝了一口咖啡,幫開車的克里斯蒂娜挽了一下被風吹的有些亂的髮絲:
“姑娘,把我當成一個手段略微有些奇怪的收賬員是我對你最善意的勸告。”
在天光亮起來之後,這輛跑車終於駛入了麥德林,這個哥倫比亞第二大的城市,雖然麥德林在世界安全城市排名中的確不怎麼樣,但是至少表面上看起來和其他拉美城市沒什麼區別,現在已經不是七八十年代,滿大街毒販扛着火箭筒出行的時候。
蔣震開着車把克里斯蒂娜先送到了一處她父母已經在等的咖啡廳,然後自己開着車用手機搜索了一下附近的二手車行,大搖大擺開着這輛蓮花跑車送上門,沒有任何手續的贓車,外加蔣震故意擺出的癮君子造型,讓二手車行老闆以3000美金的價格,就成了這輛蓮花跑車的新主人。
蔣震又花七百塊買了一輛二手雪弗蘭開着它從二手車行回了咖啡廳。
接上克里斯蒂娜和她那一對完全懵懂的父母,把三人安置到了一處美國人開的,比本地酒店安全係數稍稍高些的假日酒店,然後按照自己所在大學的位置,開着這輛破爛老爺車趕去。
麥德林是個不折不扣的山地城市,這座城市可以這樣來劃分,有錢人住在山下豪華的建築中,窮人住在半山的貧民區中。
最早,窮人和有錢人是活在麥德林的兩個世界,後來,有些貧民窟出生發跡的毒販,抱着洗錢的想法,贊助當地政府爲麥德林十五個貧民區修建了數百米的自行車道和手扶電梯。
至於爲什麼沒有修建機動車道,因爲那個洗錢的毒販可能也知道,山上的窮人一輩子都買不到輛車,能騎自行車上下山都已經不錯。
把車開到了大學附近的一處停車場,蔣震戴上平光眼鏡,換了一套休閒裝,腳步輕快的進入了這所由洗錢的毒梟建立的大學。
利口樂的效率很快,蔣震甚至還沒來得及找到自己的課程表,他就已經打過來電話,從佛羅里達搭乘最快的航班直飛麥德林。
“你在哪?我已經到了。”利口樂握着電話,邁步走進了這所大學的正門。
蔣震站在教學樓最高的第六層,一處窗口之後,在他面前,是天文學專業用來觀星的望遠鏡,此時被他用來觀察着利口樂,透過小小的鏡頭,蔣震握着自己的電話說道:
“我在圖書館,利口樂,你被CIA賣給外國特工了,看到你旁邊那個妞了嗎?那絕對是個特工,拍張照片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