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路口,上個路口他們下的車,他們在一個俄羅斯人開的阿廖沙旅館,求你……放了我。”貨車司機被蔣震扭動刀柄的動作,痛的眼角都飆出了淚花,此時在蔣震捂着他嘴巴的情況下,吃力的擠出吸着冷氣的這句話。
“好的。”蔣震把阿拉斯加捕鯨叉拔出來,不過很快就又刺了司機的另一條腿和兩個肩膀,眨眼之間,這個司機身上就留下了四個血洞。
蔣震把阿拉斯加捕鯨叉上的血跡在對方的衣服上擦抹乾淨:“現在你開不了車,只能被人送去醫院,所以,別想騙我,不然我會去醫院找你,那時候,可就不是隻有四個傷口這麼簡單。”
說完他鬆開貨車司機,任由貨車司機癱倒在地,自己轉身上了自己的警車,迅速開到上一個路口,街邊不起眼的位置掛着個小小的招牌,阿廖沙之家。
蔣震停下警車,自己跳下車直接推開了這處小旅館的正門,吧檯前一個留着亂糟糟亂髮的俄羅斯青年站起身,但是眼睛還沒來得及從他手裡的手機上挪開,嘴裡用俄羅斯口音濃重的英語問道:“要開一間房?”
“嗤!”他這句話問完的同時,剛好揚起脖子擡頭望向蔣震,可是蔣震此時已經站到了吧檯外,手裡的阿拉斯加捕鯨叉朝着對方的脖子一揮,這個俄羅斯青年的半個脖子幾乎都被割斷!他雙手捂住自己的脖子重重坐回了吧檯內的位置。
蔣震轉身回到門後,把一個寫着“臨時歇業”的銘牌放到了旅館外,然後把旅館的正門從裡面反鎖,這才走到吧檯裡面,從死者吧檯的下面拿起一支已經上好子彈的老舊五連發式霰彈槍,把死者頭上戴着的狗皮帽子罩到了自己的頭頂上。
這處旅館的一樓只有這個小小的服務檯,後面就是老舊的木質樓梯,蔣震頂着這個毛絨絨的皮帽,踩着吱吱呀呀的樓梯朝二樓走去。
剛到樓梯轉角處,就能聽到二樓隱約傳來的女人掙扎尖叫,和被毆打身體發出的沉悶聲響。
“Hello。”蔣震站在二樓樓梯口,在這處狹小的走廊裡開口說了一句,然後就繼續朝發出聲音的房間位置走去。
很快,那處房門被人從裡面打開,兩個俄羅斯人探出了腦袋朝外觀看,蔣震端着霰彈槍恰到好處的扣下了扳機,兩個俄羅斯人的腦袋被11號霰彈直接轟成了渣滓和細碎的血塊。
“聖誕快樂。”蔣震開完這一槍之後,對着兩個甚至還沒來得及倒地的殘軀說道。
“把眼睛閉上,貝莉爾。”蔣震踢倒兩個屍體,閃身直入這處客房,一個矮胖的俄羅斯人剛從椅子上站起身去摸腰間的手槍,被蔣震一槍打在胸口處,整個人重重的朝後砸去,把那把椅子都砸翻在地!
“砰!”又一個留着馬尾辮的俄羅斯人被打在了上半身,撞在牆壁上,貼着牆壁慢慢坐倒,在牆壁上留下了長長的鮮血痕跡。
片刻之間,蔣震就用這把霰彈槍殺了四個人,只剩下房間中縮在牀鋪角落尖叫的女人,和站在牀前正準備繼續教訓女人的一個俄羅斯人。
蔣震沒有把那個剛剛動手毆打貝莉爾的俄羅斯人和其他人一樣轟碎腦袋,而是用槍指着他,對他歪歪頭:“去把那個噁心的馬尾辮給我轉個身,讓他背對着我。”
這個俄羅斯人腰間就配着手槍,只是蔣震剛剛的開槍速度實在驚人,讓他完全不敢去碰那把平日他用來仗勢欺人的武器,此時舉着雙手,雖然眼神兇狠,但是身體卻順從的走到牆壁前,把那個馬尾辮的身體翻轉過來,背對着蔣震。
“砰!”馬尾辮的後腦被霰彈正中,整顆腦袋四分五裂,連帶着那個翻轉身體的俄羅斯人的雙手都被擊中,此時抖着雙手倒地掙扎慘叫。
“這混蛋留馬尾辮簡直是對小丑的褻瀆,我是救你,如果讓小丑看到你的馬尾辮,一定不只是轟碎你的腦袋這麼輕鬆。”蔣震轉身,拉起牀上還在蹬着雙腿不住尖叫的貝莉爾:“小姐,你哥哥等你回家吃晚餐呢,走吧。”
看到貝莉爾似乎沒有停下來的跡象,蔣震看看手裡的霰彈槍,又看看這個的確誘人的年輕小妞兒,最終還是沒有捨得用槍把對方揍暈,而是用手把對方擊昏,然後扛在肩頭朝樓下走去,走了兩步又轉過身,對着那個還在掙扎的俄羅斯人的腦袋補了一槍:“別吵醒女士的美夢,混球。”
把打空的霰彈槍扔掉,從死掉的俄羅斯人身上拿起一把前蘇聯時期的馬卡洛夫手槍,蔣震扛着貝莉爾下樓,打開旅館的正門,從外面把旅館的門鎖死,登上警車,發動引擎,開車朝羅瓦涅米的方向駛去。
至於周圍的商店有沒有聽到槍身,是否會報警,蔣震才懶的考慮,他已經休息了四個月,該殺殺人活動活動手腳,然後繼續忙自己的事去了。
那個警察還在路口設着路障,看到大克勞斯的警車開回來,他期冀的望向蔣震,蔣震放下車窗對他露出個笑臉:“我找到了貝莉爾,你先打給大克勞斯,叫他放心,貝莉爾在我的車上,我先送她回去,然後會去警察局協助調查。”
“去吧,我打給大克勞斯。”那名警察對蔣震點點頭示意:“你在那輛貨車上找到的貝莉爾?”
“是的,司機被我揍了一頓。”蔣震說完,踩着油門加速駛離了路障區域。
回到老鎮區,大克勞斯和他的老婆,以及鎮長和大半鎮民都還等在之前蔣震離開的地方,看到警車出現,一羣人都歡呼了起來,他們已經從之前警察打來的電話裡知道,沙巴沙巴開着警察正帶貝莉爾回來。
不等車挺穩,大克勞斯兩夫妻就衝了上來,兩人身後的那些人中,大半都是男人,此時都已經換上了平日裡獵鹿獵狼的裝扮,手裡握着獵槍,腰間配着造型獨特的芬蘭刀,看樣子是如果蔣震沒消息,這夥鎮民就準備自己前往大拉普蘭找俄羅斯人的麻煩。
“貝莉爾?貝莉爾?”看到貝莉爾軟在副駕駛上不省人事,大克勞斯的老婆晃了幾下貝莉爾的身體焦急地叫道。
蔣震對兩個人說道:“沒什麼,她只是之前尖叫聲太大,所以我讓她昏過去了,抱她下車進溫暖的房間裡,給她喝些酒壓壓驚她就會好的。”
大克勞斯打開車門就橫抱起自己的妹妹,朝最近的一處民居里走去,幾個婦女與大克勞斯的老婆則緊緊的跟了進去,這種事就不需要蔣震繼續參與,他轉身從全身武裝懷抱獵槍的杜尼腰間取出菸斗點燃吸了一口:“回家吃晚餐吧各位,沒麻煩了。”
鎮長是個身體健碩嗓音宏亮的老人,用他自己的話說,他都不知道自己已經連任了多少屆羅瓦涅米鎮的鎮長,反正四十歲開始,到現在他已經七十六歲,就一直是鎮長。
“沙巴沙巴,那些人是什麼人?俄羅斯人?”鎮長對蔣震問道。
蔣震手裡託着菸斗點點頭:“是我打傷的那個俄羅斯人的同伴,他們想找我爲同伴復仇,可能看到了漂亮的貝莉爾,所以臨時改了主意。”
“杜尼,羅根,大菲斯,帶着小夥子們上卡車,我們去大拉普蘭,把那些俄羅斯人徹底殺死!”鎮長對身後那些北歐壯年大漢們說道:“我倒要看看,殺掉這些該死的俄羅斯人,國家法律會不會判我上絞刑架。”
那些大漢二話沒說轉身就要朝那輛用來運送小鎮生活物資的卡車上跳,在這裡,鎮長就是絕對權威,他的話比國王可能還要有威力,二戰期間,羅瓦涅米小鎮的鎮長帶着鎮長的男人,把各自的孩子和婦女藏在北極圈裡他們自己修築的冰巢中,然後帶着砍刀和獵槍上了戰場,今天,這個鎮長要帶着鎮上的男人,去殺掉那些敢來羅瓦涅米小鎮惹麻煩的俄羅斯人。
這裡是聖誕老人的故鄉,這裡的人善良,勤勞,快樂,但是不代表這裡的人是孬種,長久以來,這裡的男人都不畏懼鮮血,兒童會先從獵鹿開始,逐漸發展爲獵狐,獵狼,最後是合力獵熊,對他們而言,殺人與殺熊的唯一區別就是,殺人需要鎮長同意,殺熊不需要。
“鎮長,他們已經死了。”蔣震對鎮長開口說道:“不需要去了,回家吃晚餐。”
鎮長轉過身,打量着蔣震:“你殺了他們?多少人?”
“司機不是俄羅斯人,所以還活着,只死了六個俄羅斯人。”蔣震敲了敲菸斗菸嘴的位置說道:“沒錯,我殺的。”
鎮長愣了一下,壓低聲音對蔣震說道:“那我就更應該去那裡一趟,就說是我這個老骨頭殺的他們,沒人能把我怎麼樣,至於你,大菲斯!”
叫大菲斯的就是那個絡腮鬍子披頭長髮的惡相大漢,此時聽到鎮長叫自己的名字,從卡車上翻身跳了下來:“鎮長,什麼事?”
“你帶着沙巴沙巴向北走,去康內斯特雷,什麼時候讓你們回來,我會讓杜尼去接你們,現在就去準備狗和雪撬車,帶上路上用到的東西,抓緊時間出發,記住,我沒讓你們回來,不準出現。”鎮長對大菲斯說道。
大菲斯轉身就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完全沒有疑問,他去準備拉雪橇的牧羊犬和雪撬車,還需要厚重的氈毯和路上需要的生活物資。
鎮長轉過身對蔣震說道:“你跟着大菲斯去康內斯特雷過完冬天,明年春天我就會讓人去接你,那時候應該也沒什麼事了。”
康內斯特雷,對羅瓦涅米小鎮的居民而言,是他們的第二故鄉,向北走近二百公里,有一塊地方叫康內斯特雷,二戰時期,那些羅瓦涅米的婦女和孩子就是躲在了康內斯特雷的冰巢裡,依靠儲備的食物度過了沒有男人的寒冬,在那裡,女人們把孩子們養大,一直到二戰結束,重返羅瓦涅米,繼續定居。
康內斯特雷,在薩米人的語言中,代表着希望之地。
每個羅瓦涅米小鎮出生的薩米人或者拉普人,在十四歲的時候,都會在父輩的帶領下,前往康內斯特雷,父輩會讓孩子們牢牢記住冰雪中的路線,會爲康內斯特雷儲備食物,就這樣口口傳授,不會標示地圖。
所以,就算是芬蘭政府,也不清楚羅瓦涅米人嘴裡的康內斯特雷,到底是在北部的哪一個具體位置。
“鎮長,不需要,我都準備離開了,謝謝這段時間你們對我的照顧。”蔣震對鎮長真摯地說道。
鎮長瞪着蔣震,加重了語氣:“沙巴沙巴,你得留在這裡,我們已經決定了,你是鎮上的人,你會是鎮上的治安副官,你是羅瓦涅米的人,沒人在乎你的皮膚眼色和相貌。”
“不是這些原因,康內斯特雷,對你們很重要,所以你們得守着自己的秘密,如果我去了那裡,秘密就不會再是秘密,會有其他人找到那,而且我的確應該走了。”蔣震說道:“我只是找個地方休息一段時間,前段時間我太累了,這裡很好,我休息的很徹底,但是,時間到了。”
鎮長非常認真地說道:“你哪也不能去,乖乖的呆在這裡,一直呆到和我一樣,白髮蒼蒼,你會有個偉大的職業,聖誕老人的治安副官,你的孩子會爲你做的自豪,你老去時靠在壁爐前,對子孫說起你的故事,也會滿臉的驕傲。”
“我有個要求,能讓我準備一件聖誕老人裝嗎?”蔣震突然對鎮長說道。
羅瓦涅米什麼都缺,就是不缺與聖誕有關的東西,一羣壯漢看着蔣震竄入一處紀念品商店,時間不長就換上了那套紅色的聖誕裝,連下頜都戴上了白絨絨的鬍子。
蔣震換好衣服出來之後,對鎮長和這些大漢們笑笑:“很高興這段時間大家對我的照顧,我要走了,各位,以後我想我們沒機會再見,但是我會永遠記得大家,記得大家送給我的這個名字,我是羅瓦涅米人,我叫做沙巴沙巴。”
然後他迅速的跳上了警車,警車一個漂亮的甩尾,調轉方向,朝着市區的方向開去。
“這個倒黴孩子是幹什麼去了?我生了四個兒子,都沒有一個比他更讓人累心!開車,開車!追上去!”鎮長催促着壯漢們說道。
卡車轟鳴,徒勞的追趕着蔣震越來越遠的警車。
到達大拉普蘭之後,蔣震並沒有停留,而是找了個加油站,把油加滿,然後轉入芬蘭國家公路,朝着坦佩雷的方向開去。
芬蘭的假期,是從坦佩雷開始,那就讓它從坦佩雷結束。
路上的過往車輛都對這個開着警車的聖誕老人好奇,很是有幾個年輕人對蔣震按了幾下喇叭,甚至取出手機拍攝蔣震開車的畫面,他們以爲蔣震是警察,也許是去某個醫院或者家庭,故意打扮成聖誕老人的樣子去給患病的兒童送去祝福,鼓勵他們。
就在蔣震開着車朝五百公里外的坦佩雷行駛時,大拉普蘭的警察們也已經抵達了那個阿廖沙旅館,此時正捂着鼻子來抵抗空氣中的血腥味,幾個年輕警察甚至不敢去看屍體的慘狀。
這絕對是大拉普蘭近幾年來最嚴重的謀殺案,一名老警察站在旅館門口,點燃顆香菸去消除鼻尖的血腥味,順便在心裡說道。
就在這時,一輛卡車搖搖晃晃的從遠處衝了過來,穿着傳統獵人服裝的薩米人和拉普人大漢們,扛着獵槍,佩着獵刀,在一個年齡最少是祖父級,但是身體健壯的老人帶領下,從卡車上跳了下來。
“那些該死的俄羅斯人在哪!”老人雄赳赳站在旅館門口,帶領着身後一幫隨時準備撕碎一切的兇惡大漢,對叼着香菸的警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