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利昂的這架阿爾法噴氣輕型戰鬥機是法國免費提供的,法國佬這麼大方的原因很簡單,爲英國佬添添堵,塞拉利昂作爲英聯邦的屬國,沒少向英國提供一些高品質鑽石,當然,英國也會每年提供經濟援助給塞拉利昂,法國顯然比英國更清楚這個國家依靠政變上臺的總統需要什麼,他不需要美金,而是能保證他不會被推翻的各種武器,最重要的一點,法國也喜歡這個國家的鑽石。
蔣震和黃疸一直呆在戰鬥機上,蔣震熟悉機艙內讓人眼花繚亂的操作按鈕,黃疸則側坐在後面打瞌睡,戰鬥機外,是那些黑人的屍體,橫七豎八的停留在跑道旁,但是直到入夜,都沒有人發現或者來收拾,可見埃博拉肆虐這個國家,塞拉利昂唯一一家航空公司肯尼亞航空宣佈停航之後,這座機場就已經等於關閉。
一直到八點鐘,通信器裡傳教士的聲音纔再次響起:“這裡是喪鐘小隊傳教士,呼叫城管,黃疸,重複,這裡是喪鐘小隊傳教士,呼叫城管,黃疸。”
“收到,這裡是城管。”蔣震迴應道。
傳教士的聲音聽起來輕鬆不少:“兩個消息,好消息是你們不用去深夜捕魚,MPRI已經讓潛艇駛離,我們在馬特魯礦山的任務結束,力拓集團已經把酬金打給了公司,宣佈這次的任務結束。壞消息是,你們現在要飛去北方省首府馬克尼,隊長他們現在被一夥自稱‘林姆巴男孩’的武裝分子包圍在馬克尼大學內,紅男爵的直升機不能暴露,那是隊長小隊離開馬克尼的唯一交通工具,林姆巴族大酋長的死,讓這夥武裝分子沒有準備接受談判的想法,你們要做的就是飛往兩百公里外的馬克尼,用戰鬥機上的炸彈讓那些林姆巴黑雜種認清楚現實,要麼滾開,要麼陪他們的黑鬼族長一起下地獄。”
“隊長他們四個人怎麼可能會被困住?隨便找個角落就能溜走。”蔣震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四個身經百戰的精銳僱傭兵,居然被一夥所謂武裝分子包圍?塞拉利昂這些武裝分子留給蔣震最大的印象就是,他們比普通黑鬼多了一把槍。
“等你到了之後你就知道,爲什麼隊長他們無法撤離。”傳教士說道:“希望你們戰鬥機上的彈藥夠用。”
“我們開着戰鬥機去北方省首府,難道不會被塞拉利昂通緝?那可是一座城市。”黃疸在後座打了個哈欠說道。
他剛剛把蔣震和傳教士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
“沒人會在乎我們的存在,這只是塞拉利昂內部兩個種族之間的衝突,至少這個國家的總統是這麼認爲的,你以爲他是怎麼當上總統的?他讓軍隊屠殺了當時至少五個種族的大酋長一家,逼他們的族人投自己一票,還有,我會記得讓隊長他們給你們提供信號彈,祝你們好運。”傳教士說完,就切斷了通信器。
蔣震在雷達上標識出馬克尼的位置,發動了戰鬥機,阿爾法噴氣戰鬥機衝出跑道,順利升空。
一直緊張的黃疸在戰鬥機進入自動駕駛飛行之後,重重鬆了口氣,在後面對蔣震說道:“幹得好,你如果練練這種駕駛技術,也許喪鐘小隊都希望你來擔任飛機駕駛員,而不是紅男爵那混蛋。”
“完全不同,我現在在空中只能算是一隻麻雀,但是紅男爵駕駛飛機卻是天空中的禿鷲,這種概念可完全不一樣,換句話說,我能帶着你飛上天,但是如果遇到其他戰鬥機追擊,我們的下場顯而易見,那就是被輕鬆擊落,因爲我沒什麼戰術規避動作經驗,但是紅男爵那混蛋已經厲害到駕駛着運輸機嘗試躲避紅外空空導彈,這完全是兩種概念。”蔣震難道沒有自吹自擂,對黃疸說道。
黃疸不以爲意的拍拍手邊的這些武器發射按鈕:“如果有其他飛機,我們就開火,沒什麼大不了,我手邊的這些武器發射按鈕難道是哄小孩子的玩具?”
“在日本,空降兵算陸上自衛隊還是空中自衛隊序列?”蔣震聽黃疸說出這句話,就肯定這傢伙對飛機是不折不扣的外行。
黃疸說道:“當然是陸上自衛隊。”
“那就沒什麼好聊的了,在中國,空降兵歸於空軍序列,你這種外行只需要知道一句話就可以,空中射擊可是門藝術,一個國家也許能有數百上千名真正的精銳特種兵,但是絕對沒有數百上千名真正的王牌戰鬥機飛行員,這就是紅男爵那混蛋敢把自己稱爲紅男爵的原因,一戰中那麼多王牌飛行員,也只有一個紅男爵。”蔣震把狂風戰鬥機慢慢爬高,朝着既定目標馬克尼飛去。
如果不玩一些花哨的規避動作,蔣震能駕駛這種戰鬥機,但是涉及到規避動作或者偷襲戰術等飛行動作理論,蔣震就一竅不通了。
好在塞拉利昂的領空就像這個國家首都弗里敦的名字一樣,絕對是自由的,因爲這個國家根本就沒幾架飛機,更不要說像樣的飛行員。
足足在空中飛了一個小時,兩人駕駛着這架戰鬥機才抵達馬克尼上空,飛機慢慢下降到五百米的高度,蔣震開啓了自動地形跟蹤駕駛,自己則打開通訊器,繼續呼叫傳教士:“這裡是城管,呼叫傳教士,抵達馬克尼,請求信號彈位置。”
此時地面上的馬克尼,讓兩人有點不相信這居然是一處省份的首府,看起來還沒有中國一座小鎮大,漆黑一片,偶爾能見到一些燈光,蔣震能根據某處數百隻火把或者蠟燭的火光判斷那裡就是被包圍的馬克尼大學,但是沒有信號彈提示,他不能冒然開火。
“收到,待命。”傳教士簡單的說完就切斷信號,不用想也知道他在聯繫隊長冰人。
很快,十幾秒之後傳教士說道:“隊長他們計劃發射一顆照明彈爲你指路,他們只有這一顆,把握好機會。”
“嗵!”的一聲,一顆照明彈在蔣震兩人前方數百米的地方升起,照亮了指定區域,藉助這顆照明彈的光線,蔣震和黃疸看到了讓他們忍不住吸了口冷氣的畫面。
足足近萬人包圍在一處樓宇建築外,把整個樓圍的水泄不通,甚至還有人爬到了樓頂上,正尋找從樓頂進入樓梯內的入口,從空中看起來,就像是一大羣螞蟻想要扳動一塊方糖。
“難怪他們不敢開門突圍,這種場面,就算子彈打光都不可能衝出去。”蔣震操作戰鬥機做了一個側翼斜切,戰鬥機迅速下降到百米的高度,黃疸坐直身體,握住機載機炮的發射鈕,等待蔣震的命令。
“開火!”
在照明彈熄滅的前一秒,蔣震用力吼道。
機炮槍口在戰鬥機的前腹部探出了頭,無數彈丸在吞吐的槍焰中發射出去,朝着大樓外的人羣掃去,槍口指向哪裡,哪裡的人羣就如被收割的青草一樣倒地,直到150發彈藥打完時,這處樓宇正前方,已經沒有什麼人能站着,無數被30毫米口徑的彈丸撕裂的碎肉成了這塊土地上唯一的存在。
不時有人舉起槍朝着戰鬥機的方向打來,但是更多的人是被強大的火力而嚇的四散奔逃,蔣震把戰鬥機爬高,然後用反射式光學瞄準具鎖定一處舉槍還擊的人羣,毫不猶豫的按下了手邊的發射鍵。
他手邊的發射鍵,是用來發射空地導彈的。
一顆空地導彈拖曳着流光狠狠的鑽入了人羣炸響!剛剛還舉槍還擊的數十人隨着爆炸聲的響起,被徹底從地面上抹去。
戰鬥機一個掉頭,另一發空地導彈鎖定了奔逃的黑人。
火光閃現,又一批黑鬼化爲了肉屑。
兩顆空地導彈的發射,讓包圍這裡的黑鬼們徹底崩潰,他們大聲哭號着逃離這裡,而此時,一架AH-60小鳥直升機從不遠處的某個角落升了起來,靈活的飛抵樓層大門外,把起落架直接壓在了滿地的殘肢碎肉之上。
戰鬥機在空中盤旋掩護,直升機降落,不到一分鐘,大樓被堵死的門就被人從裡面打開,隊長,彎刀,劊子手,野牛比爾四個人就衝上了小鳥,隊長坐上副駕駛,其他三個就騎坐在摺疊凳上,沒有時間寒暄,直升機迅速爬升到比戰鬥機還要高的高度,朝着東方飛去。
直到直升機平安飛離馬克尼地區,蔣震的通信器裡才響起直升機嘗試連接的提示音,接通之後,冰人的聲音在裡面響起:
“幹得漂亮,小子。”
“耶,兩個殘疾人能做到這樣,的確不容易,說起來,隊長,我們兩個殘疾人去弗里敦都沒有你們四個來這處城鎮狼狽。”蔣震聽到冰人的聲音,笑着迴應。
“爲了讓你們兩個混蛋輕鬆些,我們四個一大早空降到林姆巴族大酋長的家裡,當着四十多個林姆巴族黑鬼,殺了他,弗里敦林姆巴族的黑鬼士兵幾乎全都開車趕來了馬克尼,不然你以爲你們兩個能那麼輕鬆的離開?沒禮貌的混蛋。”冰人在通信器裡笑着說道:“不過還是乾的不錯,至少你們兩個讓MPRI放棄了準備對着馬特魯礦山來一發的打算,我們沒輸,我們沒贏,這值得慶祝。”
“我們沒輸,我們沒贏,這值得慶祝?慶祝什麼?”黃疸忍不住在通信器裡插了一句嘴。
冰人的聲音停頓了兩秒鐘,然後說道:“慶祝我們還活着,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