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一個人靜靜相處的時候容易發呆,我捋不清和家樂的關係,從小保護着她是出自真心的,她就像是我的兵,跟在我屁股後面的人我保護她也應該應分。後來不知道怎麼和她鬧了那麼一出,說實話我確實不喜歡她不愛她,但是男人總有那個勁兒,逮住個女人就不想撒手,不管到底是什麼關係都想把他收歸於**,感覺那樣纔有成就感纔會踏實,可是現在卻把美好的生活踐踏的一團糟糕。

門外高跟鞋鐺鐺的聲音把人從沉思中叫醒,我立馬跑過去開門,我知道楊穎下班的時間。楊穎見我主動開門很驚訝,“你今天怎麼在家呆的這麼老實?不像你呀!”

“出去了也沒事幹,在家等你也挺好”

“你不會又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吧?不然怎麼這麼反常。”楊穎滿腹狐疑。

“開玩笑,我哪能天天做對不起你的事,你不能因爲以前就把我一棒子打死,人家現在已經學好了”

“還人家,這怎麼現在說話都這麼發嗲啦?”楊穎笑了,換了拖鞋進屋坐在牀上。

“這不得表現表現嘛,現在是你賺錢養家,我哪敢說話大喘氣”我跑過去揉着楊穎的肩膀,楊穎癢癢的咯咯笑。

“這犯了回錯覺悟立馬就上來了,你不用發嗲,只要你以後對我好好的就行,以前的事既往不咎,但是如果有下次你看我還理不理你。”

“放心,要是有下次我自己把我自己閹了”

“這可是你說的,別到時候捨不得,明天我就買把剪刀預備着”

楊穎說下樓買點菜,今天自己做飯不出去吃了。我倆溜達着到菜市場,一股股氣味夾雜着叫賣聲滾滾襲來,楊穎在攤位上挑挑撿撿的拿了幾樣。楊穎看上去神經大條而且妖豔異常,但是居家過日子洗衣服做飯卻很擅長,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楊穎買了很多肉,她說回家做成走油肉每天給我蒸一盤,她知道我愛吃肉。我倆買了很多菜又花大價錢買了半個西瓜,她說饞了。我倆像個純粹居家過日子的小兩口,生活也無非這樣,我驚異於她習慣來菜市場這種地方。

楊穎紮了圍裙在廚房忙的一塌糊塗,我在旁邊靜靜的看着她卻伸不上一把手,楊穎說你在那陪我說話就行,反正你也什麼都不會幹。楊穎變的居家過日子,能省則省,再也不大手大腳,開始精打細算。她跟我說同樣的東西放在超市一個價錢放在菜市場小攤又是一個價錢,沒必要去超市花冤枉錢。她說她要在我畢業之後就在這買個房子,她現在攢了首付款的一半了,等到我畢業她也許能攢夠,那樣我倆就不會有壓力,她渴望小資生活,只屬於兩個人的小資生活,不用大富大貴,但是一定不能愁錢。

熱氣騰騰的飯菜端到眼前的時候我看着楊穎說不出來的溫柔,那種漂泊的野心都系在楊穎一個人身上,我明白了什麼叫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現在給我金山銀山換我眼前的溫柔我都不會換,那一瞬間我發現我心不再野了,我能安安靜靜的和她生活,能做到安分守己,眼前這種日子讓我覺得安靜、溫馨,看着楊穎心裡踏實、舒服。

“楊穎我現在越來越離不開你了,真的,沒了你我生活都不知道怎麼繼續”我是有感而發。

“吃飯吃的好好的怎麼還感慨上了?我知道啦,好好吃飯吧。”楊穎打着哈哈。

“別嬉皮笑臉的,你什麼時候見我這麼正經跟你說過這事,我現在想好了,這輩子我就娶你了,七仙女挺着倆大****來找我都不要”

“別臭美了,七仙女哪個看的上你?”楊穎咯咯地笑。

“唉,我是想表達前半句,七仙女那句是修飾,你沒明白我是什麼意思”

“哎呀哎呀,我明白了,你良心發現覺得我好了,以前做壞事時候怎麼沒見你這麼想?”

“這不痛定思痛了,覺得這世界上還是你真心對我好,我也要好好對你好”

“今天怎麼怪怪的?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又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楊穎變的鄭重其事。

“沒沒,你看你總用有色眼鏡看我,我現在都已經改了,別總這樣,你得想的長遠點,你想我當初那麼壞你能想到我現在變的這樣嗎?”

“不是我用有色眼鏡看你,是你自己真的做了出來,你現在是有前科的人,信譽度在我這已經爲零了”

“好吧!信譽度我慢慢賺回來,快吃飯吧,我的肉都快涼了”

楊穎蒸的肉肥而不膩,我吃的滿嘴油光光的,她看着我吃的那麼香也很有成就感,告訴我其實她看上瘋瘋癲癲的但是從小就愛鼓搗這些。我從後面環住楊穎的腰,下巴放在她肩膀上,看着她把碗筷刷乾淨,她走到哪我就從後面抱着跟到哪,像是連體一樣。楊穎只是咯咯的笑,她說我要是早點有這覺悟還至於總跟我生氣?現在她真的連氣都懶得生了,我如果再那樣的話她保證再也不理我了,我急忙賭咒發願的保證。

夜涼如水,秋天的明月異常的大,明亮,月光透過窗簾灑在牀上印出斑駁,楊穎頭枕着手在那冥想,像是一幅畫,美麗、聖潔。我沒敢打擾她,我倆都安靜的躺着,她偶爾看下月亮,我偶爾看下她。我們分分合合走了好幾個春秋,現在依然在一起,這就是幸福,我開始想家樂說的話,開始慢慢迷糊,進入夢鄉。

早上醒來的時候楊穎在化妝,她畫眼線,然後對着我眨眼問好不好看?她說女人愛打扮有時候不是給別人看的,是給自己看的。自己看到自己美了心裡舒坦,不是爲了****別人才濃妝豔抹,她把自己打扮的漂亮會更有自信,這是對生活付責任。當然,要是所有人都覺得自己漂亮那再好不過,每個人都有虛榮心的,有時候滿足了虛榮心比什麼都讓人暢快,誰不想像大明星一樣集結那麼多光環?誰不想讓人點三十八個贊?

我翻了個身說:“臭美哪來那麼多的理由”。楊穎在鏡子裡看着我說:“就臭美就臭美”她走的時候告訴我飯菜自己熱一下再吃,還問了問我今晚想吃什麼她下班的時候順路就帶回來,我滿臉幸福的拍了拍她屁股說晚上回來吃你,楊穎說了句“無聊”之後匆匆出門。我躺在牀上閉着眼睛卻再也睡不着,翻來覆去一會兒之後覺得生活如此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