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壞猶豫不決，低下頭，一聲不響。 一看王小壞那副樣子，我就知道他個性比較內向，應該屬於話不多那種人，我知道他心裡還是想加入我們的，只是跟我們還不熟，一時之間難以兄弟相稱。看來，要讓他從心底真心當我是兄弟，還得慢慢來。這種人一旦跟了我，勢必會忠心耿耿，一心一意。 於是，我溫和地對他笑了笑，說：“沒關係，你好好考慮考慮，我們兄弟隨時歡迎你。” 我說完，還伸出一隻手去，跟王小壞握手。 王小壞有點驚訝地愣了愣，伸出一隻手與我握了握，然後，我帶着雷風幾人走了。那個時候的我，就在裝，還真以爲自己是老大，於是得拿出點老大的風範來。 吳東來對王小壞不好，我就得以仁義之名獲取王小壞的心。吳東來對誰不好，我就得對誰好，這樣，既能與吳東來作對，也能獲取別人的支持。 我現在在六中的根基不穩，所以，在待人處事上還得處處緩和一些。 我知道，王小壞早晚會答應加入我們的。因爲吳東來肯定還會再找他麻煩，到時候，我再給王小壞一個臺階下，他自然就能念我的好了。我再等，等王小壞主動來找我。 可是接下來的好幾天，都一直風平浪靜，吳東來並沒有找王小壞的麻煩，也不知道這小子這幾天是吃了鎮定濟了還是怎麼着，那麼安靜。我開始坐不住了，因爲我害怕時間隔得太久，王小壞就忘記了吳東來給他的傷害，轉而沒有了鬥爭的心思。所以，我得想辦法讓吳東來動起來。我設了一個計。 我讓雷風和周語趁吳東來的其中一名小弟去上廁所的時候，也故意跟進去上廁所，吳東來的那名小弟叫東方洪。 東方洪正在上廁所，見雷風和周語兩人也來上廁所，見到敵人，心裡自然不太舒服，不過，這二人卻裝着沒有看見一般，一邊撒尿一邊，一邊聊王小壞。 周語說：“我聽說王小壞把吳東來給打了，而且，還聽說王小壞聲稱要做六中的老大，要讓吳東來滾出六中。” 雷風驚訝道：“真的假的？王小壞有那麼牛？” 周語說：“可不是麼，我也是聽王小壞他們班的同學說的，而且，我聽說王小壞剛轉來那天，就把吳東來的兩個小弟給打了，這麼牛 的人物，以後肯定得當六中的老大，吳東來也算是威風到頭了。” 東方洪聽到這些話的時候，氣得臉一陣紅一陣白，再加上他正是前幾天被王小壞打的其中一個，那心裡對王小壞自然是恨之如骨，現在又聽說王小壞要當六中的老大，他哪能服氣，撒完尿之後，便氣沖沖走了。 雷風和周語見設計成功，一臉壞笑。 果然，就在當天，吳東來就要找王小壞麻煩了。 放學之後，我和雷風等人悄悄跟在王小壞的後面，等待好戲上場。 王小壞放學後，騎着單車往他家方向走，走到半路的時候，遇見吳東來那夥人攔在路中間，而且手裡還拿着棍子
，擺明了要收拾王小壞，王小壞只知道自己又難逃一劫了，卻不會想到這個計是我設的。 王小壞從單車上下來，有點膽怯地看着那些人。 吳東來點了一根菸，慢慢地抽着。 然後再慢吞吞地開口道：“聽說，你要做六中老大？還要讓我滾出六中？” 王小壞一臉茫然，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但也不解釋，因爲解釋只能證明自己害怕，何況吳東來也不可能會相信，所以王小壞只是沉默不語。 吳東來見他不說話，自當是默認了。一時怒氣沖天，扔掉手中的菸頭，衝過來一把捏住王小壞的脖子，狠狠道：“就憑你也想做六中老大，你有什麼資格做六中老大？還想讓我滾出六中，你先給我滾出六中。” 我原以爲王小壞會出手抵抗吳東來，就憑他的力氣，一下就可以把吳東來甩翻在地，可他竟然沒有出手，只是將吳東來捏住他脖子的那隻手推開，然後一聲不吭，推着單車繞道走。看來王小壞是不想惹事，忍讓着吳東來。何況，真打起來，王小壞也必然吃虧。看來還是忍氣吞聲比較好些。 吳東來見王小壞示弱，以爲吳東來害怕了，心裡自然得意，便威脅地叫道：“王小壞，從今天開始，你不許再踏進這學校一步，否則，我見一次，打一次。” 王小壞停下腳步，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鼓起勇氣道：“這學校又不是你家的。” 吳東來沒想到王小壞竟然會還嘴，身上的怒火更重，指着王小壞道：“你再說一遍，我 去尼馬的再說一遍？” 王小壞突然臉色一變，怒氣沖天，吼叫道：“不許罵我媽！” 吳東來挑戰性地又說了一遍：“ 尼馬！” 這一下，徹底激怒了王小壞，手裡的單車一扔，跳起來就給吳東來一腳，一腳就把吳東來踹翻在地。 爽！我在心裡忍不住叫好。雷風和周語等人更是一臉驚訝，沒想到王小壞那麼歷害。 接下來，吳東來的兄弟們衝上前來了，而且手上都有棍子，衝着王小壞就是一頓亂打，王小壞掙扎了一陣，但畢竟打不過那麼多人，一轉眼身上就捱了好幾棍，直到最後完全沒有抵抗之力。人在沒有抵抗能力的時候，自然反應都是先護着頭，王小壞雙手抱頭，任憑那些棍棒落到身體的各個部位。 雷風性子有點急，問我要不要出手相助。我說再等等。接着躲在一旁觀看。 吳東來的人將王小壞一頓亂打之後，也害怕鬧出人命來，覺得打得差不多了，就停了手。 王小壞雙手抱頭，蹲在地上，身子縮成一團，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吳東來又上前踹了他一腳，道：“就你這慫樣還想當六中老大，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告訴你，想在這六中呆下去，就得聽我的，你的保護費什麼時候交？” 王小壞依蹲在地上一聲不吭。 吳東來彎下腰，伸手給了他一耳光，吼道：“我問你保護費什麼時候交？”然後一隻手托住王小壞的一邊臉，另一隻
手在王小壞的另一邊臉上拍了拍，又道：“你若不交保護費，那你就滾出六中，從明天開始，別再來上學了。” 王小壞不敢再反對，我知道他現在已經是走投無路了，要麼交保護費，要麼就別來上學，這兩種選擇都是窩囊的選擇，王小壞當然毫無辦法。這個時候，我得出馬了。只有在王小壞絕望的時候我出馬，效果才最好。這樣他勢必會感激我。 我和雷風等人走了出來，王小壞看到我，目光裡閃了一下，這個時候，我就是他的救星。我讓雷風他們把王小壞撫到一邊去，一邊關懷，一邊安慰。 吳東來見我這一舉動，自然知道我是擺明了要跟他作對，不過，由於我身邊有人，他也不敢貿然出手。我這邊有周語，雷風，李同，葉紅菲，再加上王小壞，好歹也有五個人。雖然在人數上還是沒有吳東來那邊多，但若真要打起來，必是兩敗俱傷。所以，打羣架，一般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都不會貿然出手。 不過，吳東來還是仗着他們人多，手上又有武器，對我們出言挑釁，雷風和周語還有葉紅菲和他們對罵起來。不過，我纔沒那麼傻呢！我有意向他們示弱，大不了再迎來一個縮頭烏龜的名號。我知道若真打起來，我們肯定吃虧的，他們人多，而且又有武器，我們肯定 幹不過。爲了保存實力，我暫且向他們示弱，所以，我不吭聲。 吳東來見我沒什麼反應，知道我在向他示弱，他也算是臉上有光了，有了臺階下，就不再步步緊 逼。他知道，如果再得寸進尺，把我惹火了， 幹起來，他也不好收場。所以，雙方對罵了一陣之後，吳東來他們就走了。 王小壞傷得不輕，身上好多地方都紫了，不用說，被棍子打的滋味我也受過，都是些內傷，外面看起來沒什麼，其實裡面的肉都被傷着了。王小壞在這麼狼狽的情況下，被我們看見，臉上自然也點抹不開。我知道男人都要面子。 因此，我故意誇了他幾句，說他打架很歷害，一腳就把吳東來給踹翻在地。王小壞在這個環節上也算是找回了一點尊嚴。臉上也不再那麼尷尬了。 安慰了他一陣之後，我就說要走了，並沒有提讓他加入我們的事情。結果，我們剛一走，王小壞就在後面喊起來：“等等！” 聽到王小壞說“等等”兩個字，我就知道事情辦成了，心頭忍不住得意的一喜。 王小壞走向前來，有點難爲情地看了看我，然後低下頭去，難以啓齒地擠出幾個字來：“我想加入你們！” 雷風和周語同時衝我微微一笑，我伸出一隻手，爽快地在王小壞的肩膀上拍了兩下，說：“好，我們又多了一個兄弟！走，我請大家吃棒冰！” 紅葉菲說：“切，就吃棒冰啊？” 我說：“我靠，我身上沒錢了。” 周語說：“還是我請吧！走，吃火鍋去！” 周語家家庭條件比較好，所以他比我們都福裕，身上隨時都有幾張紅票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