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真的不喜歡黑夜,太過於神秘,便也隱藏着太多未知的危險。一一解決談何容易,更何況能力不足,更是登天之艱!
龍帝,也猶如這天一樣。
不止金行者老師在思考,冰零和烈培也在思考。
帶着一臉的迷糊,烈培和冰零度過了這一個雜亂的夜晚,坐在回程的車上時,依舊沒能回過神來。顯然這一切有些不太對勁,冰零抱着桑子,垂下眼簾想了又想。
她不知道自己之前答應的是否是一種錯誤。她答應了龍帝會讓炫琳和他見面的。可是,她剛剛纔回過神來,龍帝對她的族人們下過手。心裡不自禁有個疙瘩,又碰上現在這事。
她之前,只是知道這衷心蠱是竺蘭給她們的,現在看來,原來龍帝更藏在後面。那這次呢?這次龍帝又想做什麼?當初是爲了炫琳,現在也是嗎?
當初是“救”炫琳,現在……是“去”冰零,“換”炫琳了吧……冰零低頭沉吟,不知道答案。
她這是……開始要被清除了嗎?……看了一眼旁邊也在思考的烈培,冰零心頭突然一陣惶恐。是不捨?還是害怕?她也不知道。
想要開口問炫琳,卻似乎不是時候。管家在前面安靜地開車,烈培在思考,桑子睡着了。冰零覺得頭一陣陣地疼。
也許應該好好休息幾天?冰零想。一件件事下來,她覺得有些吃不消了。
“零,怎麼了?”烈培發覺了冰零那搖搖欲墜的異常,慌忙抱住她。定睛一看,卻見冰零乖乖地躺在了自己懷裡,看着自己笑。烈培有些奇怪了。“怎麼了?”
“烈啊……”冰零把尾音拉得很長,看到烈培一陣緊張,便笑了起來,愣是不把話說完。好一會兒,看到烈培越來越糟糕的臉色,冰零才笑笑地摸摸烈培的臉,小聲提議道:“烈啊,我們逃課出去玩吧!”
烈培一愣,冰零這是……“你不怕冰姐……”
冰零一撇嘴,不甘心了:“怕她幹嘛,她還能管我啊。”
“她是你姐啊,還那麼擔心你。”烈培勸說道。不是說烈培對此不動心,但是想起這些日子,單獨偷跑出去,總不是什麼好事。說不準,還會遇上什麼比現在更棘手的事情,那可就糟糕了。
冰零不說話了,只是嘟着嘴一個勁兒地瞪着烈培,大有種他不答應,她就一輩子瞪死他的意思。烈培無奈。
“至少通知她一聲……”烈培扶額,鄙視自己的心軟。
冰零就當沒聽到,明白了烈培的意思,便興高采烈地坐直起來,把頭湊到駕駛座旁邊:“管家,開快點!我要回家收拾東西了!”
“好的,少小姐。請您先坐好。”管家微笑着回答,看着冰零端正坐好,便一踩油門,往公寓方向奔馳而去。
若是說想好了就可以做好的話,世界上哪裡會有什麼難題。不怕自己的計劃有多失敗,怕的就是不按自己的計劃進行。冰零想了又想,覺得還是不通知冰姐比較好。不然她肯定是出不了門的。
所以,速度肯定是最重要的東西。冰零衝回自己的房間,也不叫上小莉她們幫忙了。其實她們也幫不上忙。冰零數了數那些綠瑩石的數量,又掂量了一下“淨空”和“寒凌晶”的質量,開始考慮要去哪裡玩比較好。
自然,世間的平凡對於青春年少來說,是不具有吸引力的。冰零敲了敲桌面,想到了一個地方。
要說這公寓中的忠心,確實是不值得懷疑的,但當冰零出了房間之後,確實懷疑了一下——鍾天楊正在起居室裡喝着茶,一副等開飯的模樣。
“你來幹嘛?”冰零說話的口氣有點衝,好像事情已經開始不按自己的劇本開拍了。
“等開飯呀,吃完回去睡覺。”鍾天楊奇怪地看着冰零的反應。“怎麼啦?你回來之後,我可是難得過來一趟,你不會是想趕我走吧?不是吧,小零,你也太狠心了!你這是置我於何地啊!”鍾天楊一臉悲憤,指着下樓看熱鬧的烈培對着冰零說:“就算你有了男朋友了,難不成,還不把我當朋友了不成!我真是太失望了!你你你、你!……”
冰零吊着眼睛翻白眼:“得了吧,想念小柔的手藝就直說,不用給我戴帽子。”
“這就是了嘛。”鍾天楊停下了哇哇大叫,繼續優雅地喝着自己還沒喝完的咖啡。
看着天楊那愜意的樣子,冰零拿起一旁的靠枕摔到天楊的頭上去:“我還真想趕你走。”哼,每一個時間都有可能出錯,她擔心就此走不成了啊!
“對了。”看着天楊的表現,和冰零的煩悶,烈培倒突然想起一些東西來了:“怎麼這些天,好像沒有見到流月?”
這麼一說,冰零也想起來了,奇怪地問天楊:“天楊,月兒呢?她好久沒來這裡吃飯了啊,難不成他們公寓的廚師換了?”
這下換天楊苦笑起來了,零啊零,你的反應還真是……“流月不見了。”天楊放下了手上的咖啡,低沉地說。
冰零一愣:“什麼時候?”
“你以爲我還真來這裡等吃飯的啊。”天楊苦笑,沒事他來打擾這兩位的二人世界做什麼!
冰零很確定地點頭。你不是來等吃飯的,你來幹嘛。
烈培無語,拉着冰零到一旁坐下,準備聽天楊講。他也想起來了之前的事情,凌流月居然還沒回來嗎?她可是銀月級的靈性蝙蝠啊,可以和能力者的巫級想媲美的銀月級。
“就在你昏迷的當天,到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天楊無奈。“冰茹老師讓我來問你,準備怎麼辦。”
“找啊!”冰零氣得想打人,也分不清楚是因爲凌流月的不見,還是因爲計劃受阻。
“沒有消息!流月是銀月級!”天楊看着冰零的眼睛,強調了兩句。
“那就我去找!”冰零掙開烈培的手,轉身就往樓上跑。
烈培沒來得及抓住她,有點擔心,想去追,卻被天楊攔了下來。“沒事,讓她先去準備一下。烈培,我這次來,主要還是來找你的。”
烈培奇怪,看着天楊的嚴肅,也只能點頭:“說吧。”
“五族裡,好像出了點問題了。”天楊一開口,便讓烈培一震。
這是什麼意思!
“不對,不止是五族,整個迷之森林都亂了。”天楊搖搖頭,說出了一個更震撼的消息。
“怎麼回事?”烈培沉下心來問。
“有傳言,龍帝被五族偷襲,打成重傷。”天楊說,也是不確定。“現在,有人在傳,龍帝要報復五族。已經有人受傷了。”天楊擰着眉,低聲說。
“誰傷了?”烈培問。
“?姨。”天楊湊近了烈培低聲說。沒有意外看見了烈培猛然皺眉的樣子。“我剛剛得到消息,就過來了。切記,不要讓小零回到五族。”天楊說這話的時候,隨手便在他和烈培周圍下了禁制,讓人無法察覺到他們說話的內容,一說完,便也就把禁制撤了。一擡頭,看見冰零站在一旁奇怪地看着他們,天楊嚇得後退了一步。換來冰零更加奇怪的眼神。
“你們說什麼悄悄話呢?”冰零的眼神很詭異。彷彿想到了什麼詭異的事情。
對於冰零那奇怪結構的腦袋,天楊還是有點了解的,當下一個勁兒地搖頭:“沒有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啥了?”冰零依舊是那個詭異的眼神。
“不就是,我和烈培那啥……”天楊在烈培死盯着的壓力下,越說越小聲。還好周圍沒什麼其他人,否則,這傳言可就出去了。
“那你們說什麼了?”冰零還是有點不相信,轉頭去看烈培,懷疑地問。
天楊如坐鍼氈。這實話,說又說不得,謠,更是造不得啊!他還有好日子想好好享受呢!
烈培靠近冰零,順手也下了一個禁制,只是沒有把天楊剔除在外。烈培笑笑地對冰零說:“好消息。但是必須保密。”
冰零的好奇心頓時被烈培提了起來,即使看到了這禁制,還是連忙湊過去問:“什麼好消息啊?”
“流月其實已經回來了。在他們靈性蝙蝠的領地裡,現在已經被轉移到五族裡了。”烈培微笑着說。
“真的!”聽到這話,冰零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卻沒發現天楊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灰白。老天,烈培啊!你就不知道冰零的性子嗎?怎麼說這話,她不跑回去纔怪!
果不其然,冰零一聽,便拉着烈培想往外跑:“那我們去看看月兒,接她回來!”
“等等。”烈培拉住了冰零,一臉嚴肅:“零,你知道我爲什麼還要下禁制,不讓別人偷聽我們的話嗎?”
冰零一愣,這個她還真沒想過。
“流月不是自己回去的,她是被人抓走的。但是現在還沒有人知道流月已經被轉移到五族裡了。”烈培很嚴肅,正經到連天楊都聽得一愣一愣的,以爲聽到了事實。
“敵人?”冰零愣住了,月兒是銀月級的,她自己也是巫級的力量,自然知道凌流月爆發起來可以有多強。那這樣,敵人該有多強!
烈培點點頭,低聲告誡冰零道:“所以,我們現在千萬不能回去,引起懷疑可就麻煩了。”
“我明白了。”冰零低頭想了想,答應了下來。
世界上的事情,總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讓人捉摸不透。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