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李將軍這話說的,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陰陽怪氣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一個着緋紅袍的將軍抱着兜鍪,臉上滿是譏諷的看着李孝欽和蘇路。
“怎麼,李將軍,不介紹一下,這位是那兒跑出來的,將軍。”
拉長的聲音裡,滿是對蘇路的譏諷。
李孝欽冷哼一聲:“張顧,你嘴巴放乾淨點,罵老子可以不跟你計較,你敢罵侯爺,老子弄死你。”
張顧目光一亮,看向蘇路的目光裡就滿是玩味了:“侯爺?莫不是朝廷下旨,新封的北陽行營轉運使,北陽候,蘇路蘇侯爺當面。”
蘇路沒搭理他,眯着眼睛問了李孝欽。
“這孫子誰啊,脾氣這麼大?我不在北陽混也就是一年時間吧,這就沒人知道我的名號了。”
李孝欽得意的向張顧挑了挑下巴:“關係戶唄,自以爲有點兒能耐,打了幾次勝仗,就不把人放在眼裡了。”
“哼,要不是她用了李坤跟趙胖子,他能贏那幾仗,我李孝欽三字倒着寫。”
張顧臉色黑了下來:“李孝欽,你嘴巴放乾淨點,信不信老子現在就錘爆你。”
李孝欽針鋒相對:“來來來,老子怕你個卵蛋,來來來,看老子不弄死你。”
營帳內,一衆將軍校尉都轉過頭來,看向擼袖子要動手的李孝欽跟張顧。
衆人簇擁之中,何埂的眉頭皺了起來,語氣不善的說着:“鬧鬧鬧,都是三歲小兒,見了面就要打架,有力氣都給我留着,有的是機會跟圖勒人打。”
林通的聲音也響了起來:“李孝欽,你還是三歲小兒嗎?張顧,不要以爲你贏了李孝欽,就以爲自己是行營第一武將了,實話告訴你,你還差得遠。”
張顧脖子一梗:“末將明白,末將跟大將軍和節度使大人還差的遠。”
林通鼻孔裡哼了一聲,這纔看到蘇路,快步走了過來,把蘇路向大家介紹着說了:
“諸位,我給大家介紹一位常勝將軍,北陽候蘇路蘇侯爺,以前咱們宣府的常勝將軍。”
何埂這才注意到蘇路,老臉上滿是笑容,笑呵呵的過來說着:“蘇侯爺,期盼已久啊,終於把你給盼回來了,咱們行營這次有救了。”
蘇路急忙謙虛了:“大人過譽了,蘇路只是打過幾次仗,不敢言常勝,北陽能不能守住,還是有賴節度使跟大將軍,跟在座的各位將軍和校尉。”
營帳內的將軍校尉紛紛客氣起來,在座的各位,大半都是知道蘇路戰績的,如張顧一樣的後來者,畢竟還是少的。
“侯爺這話說的對,打仗靠的是大家,不是某些人的匹夫之勇,不像有些人,拍起馬屁來,連臉都不要了。”
定鼎軍都督樑璞陰陽怪氣的說着。
自京城請命來北境督糧,樑璞本來是懷着滿腔豪情來的,沒曾想林通根本不看好他,壓根就沒用他督糧,這讓樑璞心中很是不忿,憑什麼他蘇路行,我樑璞就不行。
再加上行營連續慘敗,樑璞心中就愈發跟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現在看到何埂跟林通衆星拱月一般對待蘇路,跟當初接待自己的情形比,完全是天上地下,心中的火氣瞬間就壓不住了。
“放你孃的羅圈兒屁。”
李孝欽瞬間就怒了,敢罵老子,你樑璞是個什麼東西,大家都是都督,你禁軍就比老子多二斤肉咋滴。
蘇路看了樑璞一眼:“呦,這不是請令來宣府督戰的樑璞將軍嗎?怎麼,屢戰屢敗的滋味不好受了?”
“這兒是北境,我蘇路在這兒打出名頭的時候,你樑璞還不知窩在那旮旯裡吃奶呢。”
何埂站出來做和事老:“好了,都少說兩句,樑璞將軍,注意你的言辭,這位是陛下新封的北陽候,從四品明威將軍,宣府諸將認可的常勝將軍。”
張顧突然開口說了:“大人,不是我張顧瓚越,他蘇路只是以前的宣府諸將認可的常勝將軍,我張顧,可不認。”
何埂的臉黑了下來。
林通眯着眼,看了張顧一眼,沒有說話的意思。
蘇路有實力,他知道,但是威風也足,若是不殺一殺威風,以後打起仗來,可就不好用了。
張顧雖然莽撞,但是實力還是有的,而且跟何埂有親戚,正好用來打壓一下蘇路,用人不能只靠籠絡,必要的打壓還是需要的。
蘇路把衆人的表現都收在眼底,隨口說着了:“張顧是吧,你服不服的。我跟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你再這樣來觸我黴頭,別怪我翻臉無情。”
張顧嘿嘿一笑:“來啊,翻個臉讓我瞧瞧,你是怎麼……”
“啪”
蘇路一巴掌把張顧給掄到一邊兒去了。
張顧臉上火辣辣的疼,虎吼一聲,撲了出來:“敢打我,老子撕了你。”
蘇路麻溜的給自己掛上了3級短刀兵卡,3級斥候兵卡,順手拔出了李孝欽腰間的長刀,刀光一閃,長刀就橫在了張顧的脖子裡。
張顧胖大的身體瞬間就頓住了,一動不動的,任由長刀按在自己脖子裡,刀刃刺破肌膚,血絲滲了出來。
蘇路收起刀,丟給李孝欽,臉上滿是譏諷:“嗓子吼得雖響,人卻是個廢物,連一刀都接不下來,也虧你有臉在我跟前叫囂。”
張顧的臉色通紅,捂着脖子,向後連退幾步。
蘇路手一擺,示意何埂跟林通繼續。
“打擾大將軍商議軍機,蘇某在這裡給兩位大將軍賠不是了。”
林通臉色黑了,這特麼的,原本想要用張顧打壓蘇路一下,沒想到啊,走了這一年多的時光,蘇路這小子的將兵水平進步沒進步不知道,這刀法是進步的飛快。
何埂笑眯眯的說了:“好,繼續商議軍機,蘇侯爺,你認爲,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一時間,營帳內所有的目光都匯聚到了蘇路身上。
蘇路拍了拍褲腿,彷彿是把褲腿上的灰塵拍掉,然後看了林通一眼,聲音裡滿是嗤笑。
“節度使大人者這可就問錯了,我只是北陽行營轉運使,負責運糧的,這樣的大計,你應該問自己,問副帥,問在座的各位都督,對,還有剛纔那個要打我的張顧張將軍。”
營帳內瞬間安靜下來了。
衆人沒有想到,蘇路竟然直接懟節度使,現在的行營總管,北陽大軍的統帥。
捂着脖子的張顧也是懵逼的,看向蘇路的目光裡多了那麼一絲絲的佩服。
老子都夠莽的了,沒想到這新來的更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