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領頭的男人聲音粗獷,語氣明顯遲疑。
見到被圍在中間的女人時,聲音直接就抖了,驚呼:“銀狐?”
“她不是銀狐!”許輕鬆冷冷道,“她就是裝成銀狐的樣子騙人罷了!陳隊長,請協助我把人拿下!”
“這個……”陳英遲疑了,眼神古怪的盯着許輕鬆。
如果不是銀狐,許輕鬆爲什麼不自己一個人對付她?都用得上他們組織了,能是小人物嗎?
“呵……”女人的笑聲在夜間出奇的悚然,林清清撐着下巴,正注視着他們,眉眼涼薄又蘊滿風情。
實際上,林清清內心也慌的一批。
道上的人很少有人知道她受傷的事情,要真動起手來,說不定會露餡。
爲今之計,只有硬裝了。
等到韓沉過來就好了,他一定會認出自己的。
“真沒想到幾天沒回來,島上混進了這麼多不知死活的人。”她輕聲嘆息,感慨。
“她真的不是!”許輕鬆陰冷道,“她要是銀狐,我現在早就沒命了!”
第一殺手組織的人面面相覷,其中一個盯着林清清,遲疑道:“你既然說你是,那你要怎麼證明?”
“證明?”林清清語氣張揚,“你想讓我怎麼證明?”
“和我打一場。”陳英沉吟,“衆所周知,銀狐的實力是很強的,既然你說你是,那敢不敢和我打一場?”
林清清眸色微暗。
打一場?
要是在她巔峰時期,別說是這個殺手組織的小隊長,就是這一整個小隊,也對她造成不了絲毫威脅。
但是現在,在她只有不到十分之一實力的前提下,就難說了。
“不如比槍法吧?”另一個男人斟酌着開口,“銀狐的槍法也很好,據說黑夜中也能精準明確目標,我早就想見識一下了。”
“對,比槍法。”
其他幾人紛紛附和。
銀狐強悍的戰鬥力在道上都是有名的,要是真的打一場,萬一倒黴遇上真的銀狐,那不就涼涼了嗎?
還是比槍法穩妥……
林清清垂下眸子,神色淡然,實際上心裡都要嗨翻天了。
比槍法好啊,她的槍法可沒有受傷勢的影響,一會就好好教這些孫子做人!
林婉兒慘白的臉漸漸恢復了血色,注意着這裡幾人的動靜,眼中多了幾分算計。
“我看你就是假的!是不是不敢比了?林清清,你就別在這裡裝了!”林婉兒直接譏諷道。
“婉兒!”許輕舟低聲呵斥,“這裡不是你任性的地方!”
這裡可都是大佬,他只是一個小嘍囉而已。
“你怕什麼?”林婉兒冷哼一聲,眉目滿是鄙夷,“她說她是就是了嗎?我和林清清認識這麼多年,我還是看得出她的身形的!再說了,你聽不出她的聲音嗎?”
許輕舟眼睛一亮,相信了林婉兒的話。
“林清清,你要是不敢就別在這裡裝了!”許輕舟譏諷道,“他們可是世界第一殺手組織Azrael的人。”
林清清眼神一掃,冷漠涼薄,透着雷霆萬鈞之勢。
兩人想說的話生生卡在喉嚨,半天不敢吐出一個字,囁嚅着嘴脣。
林清清站起身,淡淡道:“那邊有個靶場,走吧。”
說完,她就走在最前方,十分熟練的帶路。
許輕鬆呼吸有些急促,怨毒的盯着林清清的背影。
一衆人等都對林清清投來複雜的眼神。
能夠這麼熟悉島嶼上的地形,不會真的是銀狐吧?
靶場。
看着一羣烏壓壓的人突然涌進來,訓練場的守門人都吃了一驚。
在看到林清清那一身裝束後,更是嚇得磕磕絆絆的道:“銀,銀狐指揮官,晚上好。”
“把靶場收拾出來。”林清清吩咐。
“是,指揮官。”守門人老周語氣洪亮,伸手敬禮。
天哪,他來海島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着指揮官。
“她不是指揮官!”許輕鬆打斷道,語氣堅決,“她只是不知道從哪裡偷了指揮官的衣服而已!”
“啊,這……”老周很遲疑,眼神飄忽。
這氣質,和指揮官實在是沒什麼差別吧……但是許副官好像也不會說謊的樣子……
“我希望你等會也能說出這句話。”林清清鳳眼一凜。
“等會就是出醜的時候!”許輕鬆不屑。
一羣人浩浩蕩蕩的進了靶場,燈火通明,恍若白晝。
陳英伸手比了個“請”的姿勢,眼神一刻都沒有離開她的臉,語氣謹慎:“這位小姐,請吧。”
有人奉上槍支,林清清拿了過來。
骨節修長,恍若凝脂的手指握住純黑的槍支,有着一股別樣的美感。
漫不經心的眼神掃過幾人,最終在林婉兒的位置停留一下,手舉起,黑黝黝的洞口正對着她。
林婉兒呼吸一窒,定定的站在原地,心跳劇烈,像是要從胸腔裡跳出來似的。
許輕舟跟着表情一緊,正要說話,卻見她又移開了方向。
“靶子離得這麼近,是過家家呢?”
清冷的聲音讓所有人都是一愣,陳英只覺得心裡那股懷疑已經快有答案了。
誰敢沒事冒充銀狐?再說了,哪有冒充者敢這麼理直氣壯的?
“啊,那我移遠點。”老周殷勤的看着林清清,“指揮官,你想移多遠?”
許輕鬆幾乎是惱羞成怒了:“都說了她不是指揮官!”
“往後移200米吧。”
“好嘞。”
兩人一唱一和,壓根就沒有理許輕鬆,簡直是把人當做空氣。
許輕鬆黑了黑臉,咬着牙,隱忍不發。
區區一個看管射擊場的人都敢這麼對他?等今天過了,他一定讓他付出代價!
靶子真的往後移動了,待它停住,林清清也舉起了手裡的槍支。
剎那間,濃郁的殺氣散開,原先只是涼薄的眸子像是被鮮血氤氳,宛若狩獵的鷹,或是疾馳的豹。
這是槍林彈雨下染出的殺氣,是靠着鮮血暈染出來的,有着令人恐懼的力量!當她手握槍支時,她就是掌握生死的神!
許輕鬆這纔有點回過神,強壓下去的恐慌又有冒頭的趨勢。
這氣度,太嚇人了。
說不是銀狐連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