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連阿離都不能找到,只怕這世上沒有人能找到了。”
景雲故意如此說,逗得莫離猶如小貓一般,臉上盡是滿足:“那是自然!”
對莫離來說,要找到那些人也沒有什麼難度,只要......蘭扶桑可以醒過來。
當日傍晚,景雲突然點兵,軍中沒有半點準備。
不過身在軍營,原本就要面對突襲,加上景雲點兵的流程都是一模一樣的,所以那些小兵也迅速的集結了起來。
周圍生着火把,景雲這次倒是沒有穿平日裡的輕甲,而是換上了一身金色重甲,在夕陽之下熠熠生輝,很是好看。胸前是一隻齜牙咧嘴的麒麟,口中彷彿燃着熊熊烈火,就算是刻在鎧甲上,那雙眼睛也是炯炯有神,震懾衆人。
景雲手持長劍,身邊站着也換上了鎧甲的天冬。
那把飄逸精美的長劍猛然拔出,劍上銀光閃爍:“今夜,突襲!”
下面站着的士兵紛紛應和,一個個神情激昂,恨不得現在就可以出現在平州城外,將那些佔領了平州的賊匪一鍋端了。
景雲站在臺上,看着下面的衆將士。這羣人生來熱血,投身入軍的理由或許各有不同,可現在發出來的陣陣吼聲,卻表明了他們守衛大景,守護百姓,捍衛身爲將士尊嚴的決心。
他現在,似乎有些明白,爲什麼父王身爲王爺,卻總是在喜歡待在軍營裡,就連母妃也曾在他面前抱怨。
在父王的心中,似乎只有軍隊,只有大景的百姓。
可如今,景雲見到了這羣將士熱血沸騰的樣子,就連他,也想要跟着一同呼喊,緊握長劍的手也在這聲聲震天的呼喊中隱隱顫抖。
“今夜,由杜將軍領兵,先行突襲!”
景雲的目光落在杜青身上。會做這個決定,景雲有一點私心,但是更多的還是覺得杜青這個人足夠可靠。
不然,他今日纔剛剛受了軍中刑罰,依照醉酒這一事,只怕現在應該是下不來牀的。
沒想到,杜青還能堅持着過來,那他就看看,這個杜青值不值得他多注意幾分。
杜青眼中冒光,原本他身爲副將,是不需要做先鋒事情的。可現在能夠被景雲單獨點出來,他心中着實是開心激動的。
“是!”
手持長劍,單膝跪在景雲的面前,語氣比下午的時候還要誠懇。
景雲應聲,稍稍轉頭,卻見到了抱着蘭扶桑站在旁邊的莫離。
莫離身後揹着驅魔劍,穿着一身夜行服,腰間的包被符紙塞得滿滿當當的。
莫離朝着景雲輕輕點頭,示意自己已經準備好了。
景雲振臂高呼:“出軍!”
軍中人羣涌動,卻很有秩序,不見慌亂。
景雲騎馬在前頭,一邊是天冬,一邊是杜青。面前,則是被陳不凡佔了的平州。
他到平州也有幾日了,給了陳不凡足夠的時間,也讓盛京的那羣人心中小小得意了片刻。
如今,就是景雲給這些人好看的時候了!
這次,景雲並沒有帶全部的兵馬來,而是隻帶了僅僅五十人,一開始杜青還有覺得有些奇怪。
如果平州城門口當真那麼詭異的話,如果只帶這五十人來,豈不是白送給平州的人打嗎?
可見到了景雲在軍營外準備的,他就瞭然了。
“杜將軍,之前本王與你說的,你可明白了?”
景雲坐在馬上不動,他要逼的陳不凡在這衆人面前露出原形,到時候只會將收回平州的難度在百姓的眼中更提高一層。
他向來都是以經商的思維在經營自己的勢力。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個道理,他比景寧帝那些人清楚多了。
杜青點頭,心中愈發的佩服景雲的計謀。
“屬下明白了!”
杜青坐在馬上,擡起手臂,朝着一側的一小隊人道:“破城!”
手臂將將放下,身後突然衝出一大批戰馬,身上都坐着人,朝着平州衝去。
這些帶着人的戰馬在靠近平州的時候沒有半點異樣,而是繼續朝着城門的方向衝去。
城牆上的那些所謂的小兵,其實都是陳不凡招募而來的山賊。這些山賊平日裡仗着有陳不凡在城門口設下的勾魂術,尚可得意洋洋的看着那些妄圖攻城的官府將士在沒有靠近城門的時候就倒下。
可今夜,這些人不僅沒有倒下,反而繼續朝着城門衝來。
這下,這羣人驚呆了,在城牆上紛紛亂作一團。
想要看清楚這些人究竟是誰,竟然有這樣的本事。
可景雲到平州外的時候,太陽已然落山,夜幕降得十分快,今夜還沒有半點月光。只有點點的星星在天幕閃着微光。
這些城門上的小兵也根本看不清楚,揚着火把也被高高的城牆拉長了視線範圍,已然是黑漆漆的一片。
賊匪出身的這些人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耳邊傳來聲聲不絕的馬蹄聲,馬背上都坐着人,只當是有許多人都衝了過來,顫顫巍巍的想要擋住城門。
可還沒有上前,就被一直往前衝的馬給撞開了。
這些馬瘋了似的,拼了命一般朝着城內涌去。
“王爺,城門已破,我們是否要繼續?”
杜青萬萬沒有想到,景雲這招竟然如此厲害,一個人未出,只是用了幾十匹戰馬,便將平州的城門給破了!
這也是昨夜景雲爲什麼要讓天冬故意安排了一個確定是景胤闌的人騎馬前來的原因。
陳不凡在城門口設下的勾魂術,只針對人有用。當時是人倒下了,可馬還是精神的很。
而戰馬都是訓練有素的,只要在其中一匹可以確定方向,剩下的就會跟着那匹馬的後面。
景雲這些天,便讓天冬特地安排了一匹馬混在那些故意被派來攻城的之中,幾日下來,馬自己也知道該往哪裡衝了。
景雲沒有讓杜青繼續派人,而是仔細聽着對面平州的動靜。
現在,只能聽見那羣人被馬蹄踐踏的呼救以及對着城內高呼城門破了的聲音。
景雲冷笑,這羣人,始終是烏合之衆,單憑一個陳不凡撐着,也着實是難爲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