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蘇青染一而再再而三的要來招惹莫離,也不知道是真的不怕,還是覺得現在是在皇宮裡,莫離怎麼也不會和自己撕破臉皮。
莫離只是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去回答。要是這些人的話,她都要一一作答的話,豈不是要將她累死?
不多時,景寧帝便領着一位模樣有些陌生的女人來。這女人年紀看着不大,容貌不如李貴妃,那雙眼睛更是一片暗淡。
“這是蘇貴人,那個蘇青染的姐姐。”
景雲湊在莫離的耳邊小聲的爲她介紹着。
莫離了然的點頭,難怪蘇青染和忠勇侯夫人敢這麼囂張,原來是因爲這樣。
景寧帝的精神極好,當初都花白了的頭髮如今烏黑髮亮,容光煥發的樣子,不知道的人以爲今日要選妃的是景寧帝,而不是站在他身邊的景胤闌了。
剛一落座,衆人行完禮後。景寧帝環視一週,沒有見到景胤傑的蹤影,眉頭不禁皺起:“老三去哪裡了?”
今日是給景胤闌和景胤傑選妃,結果沒有看到景胤傑出現,這傳出去豈不是要讓大景百姓笑話?
蘇青染猶猶豫豫,突然起身,走到大殿中間,臉上帶着面紗,只露出一雙盈盈可人的眼睛:“回皇上,三皇子之前同臣女提過,三皇子這幾日臥病在牀,今日興許會來的晚一些。”
景寧帝身邊坐着的蘇貴人見出來的是自家妹妹,一開始還想着自己妹妹腦子開了竅,知道出來吸引注意力,好被景胤闌選上。
誰知道,蘇青染開口,竟然是爲了三皇子景胤傑。
莫離聽到蘇青染的話,也跟着眉梢一挑,眼中帶着趣味。
之前,她以爲蘇青染如此驕傲張狂是因爲喜歡景胤闌,畢竟景胤闌現在的勢頭最猛,只要景雲不出手,景胤闌十有八九便是未來的皇帝。
可是看現在的情況,蘇青染似乎是心有所屬,那人還是景胤傑。
蘇貴人聽到蘇青染說得話,氣的人都要暈了過去。
景胤傑是不是臥病在牀景寧帝會不知道?還需要她這麼個毫無關係的人來爲景胤傑說話?
景寧帝也跟着冷笑一聲,卻沒有斥言責備蘇青染,而是擡手拍了拍蘇貴人的手背,似乎在安慰她焦躁的心。
“你可是愛妃的胞妹?”
蘇青染含蓄一笑,點點頭:“正是臣女。”
“看來你與老三的關係不錯,竟然還能知道老三臥病在牀的事情。”
其他人不能明白景寧帝的意思,可莫離和景雲都和景寧帝交了幾次手,對於面前這個十足僞君子的皇帝,可以說是非常瞭解了。
“你今日來參加選妃大典,怕是爲了老三吧?”
蘇青染不能明白景寧帝這話中的意思,反而悄悄擡頭對莫離丟出一個得意的眼神。更是讓莫離不禁哭笑不得。
如果莫離沒有推斷錯的話,蘇青染的皇妃夢怕是已經破了。
爲了三皇子而來,那景胤闌便怎麼也都不會挑選蘇青染。不管蘇青染身後有什麼勢力作爲靠山,都不會去選擇。最重要的是,忠勇侯府自從上次忠勇侯夫人在燕王府門口大喊“對不起”的事情,聲譽已經在盛京城一落千丈。
別說普通的商販都要偶爾笑話一番,就更不要說盛京城其他的人了。
“那朕便允你去老三的位置上等着。“
蘇青染不解,還帶着得意勁兒謝過景寧帝之後,朝着景胤傑的空座位上過去。
別說蘇貴人氣的想要翻白眼,就連莫離都被蘇青染這蠢勁給震驚了。
“今日倒是熱鬧,沒想到阿雲也來了。”
景寧帝轉頭看向景雲,他記得旨意裡沒有要叫景雲來的意思。而且這選妃大典,他在之前就已經說過幾次,除了來參加的女子和他特地傳旨叫來的人之外,其他人都不得來湊這個熱鬧。
景雲出現在這裡,景寧帝也開始有些不放心了。
擔心今天的計劃會就此被打亂。
景雲故意露出自己和莫離十指相扣的手,一身紅衣讓他今日看起來沒有那麼冷淡涼薄,周身的寒意也淡去了不少。
只是在看向景寧帝的時候,眼神中還是有絲絲壓抑不住的恨意:“那日李公公來燕王府傳旨,本王說過。既然皇上不介意多一個人,那便來吧!”
景雲的意思不介意多他,那他就讓莫離來。而景寧帝他們理解的則是不介意莫離來的話,那便讓莫離來。
現在景雲先說了出來,景寧帝也不好扯下這個臉去將景雲趕出去,只得訕訕的笑着:“倒是不介意,正好也讓阿雲來看看,若是有中意的姑娘,定要說出來才行。”
景寧帝滿是慈愛的笑,與景雲說話的時候語氣也變得很是輕柔。就如同最早的時候一樣,讓衆人覺得,景寧帝已然是極爲寵愛這個侄子的。
又寒暄了幾句,景寧帝手一揚,禮部的人便開始組織這次的選妃大典。
說是選妃,不過是想要知道下面坐着的那羣女子有什麼才藝。再看這些人在景寧帝和這麼多人的面前表現如何。
如果說這是選妃,倒不如說是在選一個足夠得體的人出來。
一連三個時辰,莫離都將桌上的點心吃的翻了兩次桌子,肚子也飽了,底下那羣人還沒有表演完。
要麼是跳舞,要麼便是彈琴。還有下棋畫畫的,一個比一個無聊。
莫離一隻手撐着下巴,將景雲的手放在了桌上,另外一隻手仔細的描繪着景雲的掌紋,眉眼含着笑。
不遠處坐着的景胤闌也時不時的看着莫離,在他身後一些坐着的便是林靈。林靈身邊便是那個跟着她一同進宮的藍衣女子。
眼看着莫離都要睡過去了,崇陽宮外突然響起傳報聲:“三皇子到!”
一聲接着一聲,倒是將正在展示的表演打斷了。
景胤傑身着白衣,只是簡單的戴着一個金色發冠束起頭髮。兩根長長的紅色穗子一邊一根,從耳後垂下。
脣紅齒白,加上景胤傑原本就長得不差,這麼走進來的樣子,少了當初的囂張跋扈,多了幾分溫潤公子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