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怪你,可能是我自己的造化吧。”楊晴晴小聲的說道。
“是我沒有照顧好你,你信任我讓我醫治你,而我卻將你變得更嚴重。”閆羽樺的眼淚從眼裡掉下來,他慌忙的用手抹掉。
楊晴晴閉上眼,現在的她非常難受,不說自己的臉癢得難受,而且自己的身體也虛弱得厲害,就連說個話都要冒虛汗。
“我想休息了,你回去吧。”楊晴晴拉了拉被子,她小小的頭埋在深陷的牀中,倘若不是看到她的頭,恐怕別人會以爲這張牀上沒有人。閆羽樺輕輕的退出了病房,他怕會打擾到楊晴晴,現在的她越來越脆弱也越來越憔悴了,他靜靜的在窗外看了楊晴晴一眼,便低下頭默默的走了。
許致一直在藥房裡分析藥物的成分,差不多忙了半個晚上纔將藥的成分分解出來,以他的經驗就在知道藥裡含了別的東西,果然,裡面有一種他無法識別的藥物,藥果然是被人做了手腳。第二天的時候,楊晴晴的臉腐爛得更多了。許致將分析的情況報告給了閆羽樺,閆羽樺原本就冷漠的目光變得更寒冷。
楊晴晴痛苦的坐在牀上捂着臉,現在她的臉不僅癢而且痛,如蟲噬咬着她的心。閆羽樺看着她的樣子,心裡着急得不知怎麼辦纔好。
“閆總,我們得趕快給楊小姐做手術,切掉她臉上的腐肉,不然腐爛會加強和擴大到其他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她的臉就這樣沒有救了是嗎?”
閆羽樺目光寒冷的看着許致。
“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在割下楊小姐的腐肉時,有人願意爲她提供新的皮膚,我們可以給楊小姐補上去,但不能產生排斥反應,而且捐獻皮膚的人不能使用麻藥,必須馬上割下馬上用,不然還是很難成功。”
“用我的吧。”
許致看了看一臉堅定的閆羽樺,也下定了決心要醫治好楊晴晴。
“那就開始試驗是否排斥吧。”
許致忙碌了半個小時,終於成功了,閆羽樺的皮膚和楊晴晴的出人意料的並不排斥。
“閆總,開始手術吧,可能會很疼,你能忍住嗎?”
“能。”閆羽樺堅定的看了許致一眼。
“我開始割了。”
“嗯。”
醫生開始爲閆羽樺割大腿上的肉,一般補皮都是要用大腿上的肉和屁股上的肉,只有那裡最鮮嫩適合用來補皮。
閆羽樺能聽到刀子割掉肉皮的聲音,他咬緊了牙關,眼淚都要疼出來,想着楊晴晴,他就忍了下去。
終於完成了,閆羽樺的腿上鮮血直流。醫生和護士都倒抽了一口氣,長這麼大還沒有見到這麼好的男人。醫生細心的爲閆羽樺包紮,看着鮮紅的肉,連心裡也感動了,現在這樣的世道能遇到這樣的人已經是修了八輩子的福氣了。
楊晴晴的臉全被裹着,她打了麻藥還沒有醒過來,閆羽樺爲了減少大腿上的疼痛,換了一條特別寬鬆的褲子。
楊晴晴睜開眼睛,看到血色全無的閆羽樺正穿着乾淨的棕色外套,裡面搭了一件條紋的襯衫,看起來休閒舒適。
“你今天沒有上班嗎?”
“上的。”閆羽樺溫柔的說道。
“那你怎麼穿成這樣?”楊晴晴一動嘴,臉就疼得厲害。閆羽樺看着她的模樣,心疼得讓她不要說話了。
“現在麻藥過了是不是很痛?我給你說一個笑話吧,是冷笑話啊!”
楊晴晴默默的看着他。
“從前,可樂和檸檬正在商量着誰先死,可樂說着說着就斷氣了。”
“哈哈哈哈,是不是很好笑?”閆羽樺在一旁大笑着,楊晴晴轉着兩個眼珠子盯着他看。
“是不是不好笑?”
“哎呀,我忘記了你的嘴不能動,又怎麼笑呢?”閆羽樺拍了拍頭。現在的他看起來就像一個大男孩,楊晴晴的心裡其實是默默的笑了。
龐然在窗外看着這溫馨的一面,眼神黯淡的離去。
“龐大,趙姐已經進了販毒集團,但是裡面的人並沒有完全信任她,他們不過是因爲女人較好藏毒品才讓她進去的。”旁邊常年跟隨趙芝然的謝彬說道。
“我知道了。”龐然擡起茶輕輕的抿了一口。
今天在醫院看到的一幕讓他無法釋懷,他自己的女人爲什麼要讓別的男人來照顧?龐然一拳砸在了桌上,男人之間也是有爭鬥和嫉妒的。
“小姐,有個男人在大門外要見你。”李姨說道。許琪琪正在逗着姮姮玩,她的臉色變得有點蒼白,她心裡在害怕,她怕什麼,怕再次見到陳恆嗎?還是怕他知道是她偷了他的女兒。
“你告訴他,我身體不適,最近幾個月都不能出門,就不接待外客了。”
“好的。”
許琪琪突然笑了笑,他陳恆可也真是有本事,才兩天的時間就知道她住在哪裡了。
“小姐,他說你若不見他,他就不會走。”
“那就隨便他吧。”
許琪琪打了個哈欠,囑託着李姨:“我困了,你照顧好姮姮,我先去睡一覺。”
許琪琪拉開窗簾看了一眼站在大門外的陳恆,嘴角上揚,又狠狠的關了窗簾。
許琪琪近幾天都感覺很困,現在雖然是午時,但她還是一倒牀就睡着了。
醒來時已經過了兩個小時了,她拉開窗簾,陳恆還是站在大門口。
“小姐,那個男人已經在那裡守很久了,要不要見他?”
許琪琪的心裡突然充滿了恨,就爲了一個騷貨和他的女兒,他就那麼執着的在門口守上幾個小時嗎?
“讓他進來,帶着姮姮到頂樓的房間去。”許琪琪面無表情的說道。
許琪琪感覺到他來的氣息,她畢竟愛了他那麼多年。
“我來,想必你也知道原因。”
“你難道是良心反悔了?想通了要和我在一起?”
“許琪琪,你就不要裝糊塗了,我和朱昕的孩子你藏哪兒了?”
“喲,你可不要血口噴人,你和那個女人的賤種我藏着幹什麼?最好別讓我碰見,不然我肯定會殺了她的。”
“你到底把我的女兒怎麼了?”
許琪琪笑了笑,不帶怒色的笑。
“我都說了,我對你們的賤種不感興趣。”
“你說還是不說?”
“許琪琪,我不想傷害你,是因爲我曾經覺得虧欠你,你可不要挑戰我的忍耐性!”
“你現在難道就不虧欠嗎?你以爲你一走就可以了之了嗎?我變成今天的這個樣子你難道一點錯都沒有?”許琪琪紅着眼大聲說道。
“你以爲你很高尚是嗎?你以爲你娶了朱昕你就能從一個無權無勢的人變成一個有權的人了嗎?人都是有心的,你以爲朱茂盛會給你什麼?你就是這樣作踐自己的不是嗎?”
“許琪琪……”陳恆憤怒的看着她。
“你的女兒?我不曾見過,你趕緊走吧,我可不想讓保安請你出去。”
“我見不到我的女兒我不會走。”
“我說了,我沒有你……”
“哇……”這時嬰兒的哭聲從樓上傳下來,許琪琪的臉色變得蒼白。
“還說沒有?難不成你一個婚都沒有結的女人會生孩子?”
陳恆匆匆的上了樓,李姨抱着一個差不多一歲大的孩子在哄。
“先生,你……”陳恆衝上去,看見了李姨抱着的孩子已經很大了,而且是個男孩。
“先生,這是我的孫子,今天女兒上班我將他帶過來,是不是他的哭聲打擾到你們了?”
“雄雄,別哭了,吵着叔叔了。”
許琪琪看着李姨抱着的孩子,鬆了一口氣。
“你可以走了吧?”
陳恆看了看許琪琪一眼,沒有感情的一瞥。看來,也許他真的是誤會許琪琪了,陳恆心想到。
“小姐,我今天帶雄雄過來,讓他一個人在樓上玩,忘了告訴你,剛纔姮姮哭,我就只好打了雄雄一巴掌,讓他哭,也好隱瞞過去。”
“謝謝李姨。”許琪琪感激的看着她。
“哪裡的話,許小姐心善,我們一家做牛做馬也還不上吶。”
許琪琪點了點頭,進了裡屋將姮姮抱出來哄。
“楊小姐,該換藥了。”一個年輕的護士笑着進了病房。
小護士認真的給楊晴晴拆了繃帶,驚喜的說道:“楊小姐,你恢復得很好,再過不了幾個星期,就可以完全恢復容貌了,我可是很期待看看楊小姐你的模樣吶。”
“容貌?我沒有毀容嗎?不是切了腐肉嗎?”
“沒有呀,楊小姐,多虧了你那個帥氣的男朋友,他將他大腿上的肉割來給你補臉了,他沒告訴你嗎?”
“哦,這樣啊,我那天可能睡着了,不知道吧。”
“哇,楊小姐,你可真是好福氣吶,有這樣好的男朋友,帥的跟妖孽似的,可問題是還對你那麼好,我們醫院裡的護士都很羨慕你呢。”
楊晴晴靦腆的笑了笑,她心裡一股暖流流過,閆羽樺竟然爲了自己割掉他的肉,怪不得他這幾日臉色不好,穿的都是寬鬆的褲子和平常的外套上衣。她,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