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天色逐漸暗了下來。
閆羽樺開了很久的車纔到。
這是一個很大的醫院,市內最頂尖的醫院。
楊雨已經睡着了,他的情況看起來沒那麼差了,她的心裡終於可以寬慰一下了。
她擡頭看了看閆羽樺,他疲憊的臉望向窗外,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回來的路上,閆羽樺卻把車開向另一個方向,不一會兒就停在了一間豪華的禮服店門口。
“閆總,你好,請問您需要什麼幫助嗎?”一個女店員走上來禮貌的問道。
所有的女店員都花癡的看着閆羽樺,彷彿他是世間的尤物一樣。
“爲我的太太量制一套禮服,現在就要。”閆羽樺的一句話潑醒了周圍的衆花癡。
他安靜的坐在沙發上把玩着手指。
“哇!好漂亮啊……”
一陣驚歎聲響起,閆羽樺擡起頭,楊晴晴穿着冰藍色齊地的禮服,微卷的長頭髮用冰藍色的絲綢束在胸前,未施粉黛的臉顯得更自然清新。
閆羽樺看着楊晴晴半露的酥胸皺了皺眉頭“重新換一件。”
周圍的女店員都感到困惑,那麼美麗還要換,真是個挑剔的人。
女總管了解的笑了笑“好的,這就爲你重新挑選。”
“哇!”又是一陣驚歎。
眼前的楊晴晴穿着一件純白色的禮裙,胸前是一串淡藍色的花朵點綴,精緻的公主袖更襯托出她的嬌小玲瓏。
頭髮用白色的水晶鑽夾在後面,露出潔白的脖子。一雙白色水晶的高跟鞋更是襯托出了她姣好的身材。
自己從小就被父親寵着,沒有幹過任何粗活,成長時營養也很好,所以她的皮膚光滑玉嫩,和那些千金小姐的差不到哪裡去。
“就這樣了。”
閆羽樺挽着楊晴晴的手,楊晴晴有點不情願,但還是跟着他出去了。
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城市裡車水馬龍,熱鬧非凡,而這些好像都不屬於楊晴晴。
“我們要去哪裡?”楊晴晴問道。
“去參加一個重要的宴會。”閆羽樺說道。
楊晴晴憂愁的望向窗外,一路上一直沉默。
車裡放着一首女聲的歌,悲傷的歌聲正如楊晴晴的心情。
閆羽樺看着楊晴晴的模樣,輕輕的關了歌。
“到了。”
閆羽樺的話將楊晴晴拉入了現實。
閆羽樺扶着她下了車,她向四周看了看,都是些社會上層的人。大廳內熱鬧非凡。
閆羽樺挽着她的手笑着和別人打招呼。
“這就是閆總的女伴啊,果然氣質非凡哪。”一位年紀很大的男人笑道。
閆羽樺禮貌的笑着。
“羽樺……”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響起。
閆羽樺回過頭去,一位身着紅色禮裙的女人笑着走過來挽着閆羽樺的手,“你去哪裡啦,好久不見你了。”
閆羽樺皺着眉頭拿開尚妍欣的手,向大廳中央走去。
尚妍欣有點尷尬的站在那裡,轉而走向楊晴晴。
楊晴晴安靜的坐在角落的沙發上,這些上層的人士對她來說沒有關係,她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人而已。閆羽樺正和一個年輕的男子在交談,她感覺他對她還是那麼的陌生,他們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你就是楊晴晴?”
楊晴晴淡淡的看了尚妍欣一眼,沒有回答她。
“像你這種女人也敢勾搭羽樺?”尚妍欣生氣的說道。
楊晴晴還是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她。
雖然楊晴晴不是什麼千金小姐,但骨子裡的傲氣還是有的。
尚妍欣徹底憤怒了,竟敢無視她,她可是尚氏集團的二千金。
“小姐,能請你跳支舞嗎”一個溫柔的男聲響起。
尚妍欣看着是陸野,立馬笑道“願意奉陪。”
陸野撓着頭笑道“尚小姐,我想邀請的是這位穿白色禮裙的小姐。”
尚妍欣的臉瞬間青了。
“對不起,我不會跳舞。”楊晴晴淡淡的說道。
尚妍欣故意的摔倒,將紅酒全潑在了楊晴晴的禮服上。
我看你還裝清高!尚妍欣心想。
白色的禮裙瞬間從領口流下猩紅的酒液。
楊晴晴站起來目光冷冷的打量着尚妍欣,這冷冷的眼神看得尚妍欣的心裡直發毛。
陸野拿出手絹正要爲楊晴晴擦裙子,閆羽樺一把拿開了他的手,“我自己的太太,用不着別人動手。”
陸野笑笑,並不放在心上。
閆羽樺看着尚妍欣道“下不爲例”隨即脫下西裝給楊晴晴披上。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閃過楊晴晴的眼前,是龐然嗎?楊晴晴追過去。
男子回過頭,面貌和龐然幾乎一樣。
楊晴晴追到樓梯,卻不見人影。
“怎麼了?晴晴”閆羽樺一路跟着楊晴晴。
他顯然也看到了,那個人無論是身材還是面孔都和龐然極其相似。
他害怕龐然會再次出現,搶走她。
“你可能是最近太累了,精神不太好吧?”閆羽樺關心的說道。
楊晴晴揉揉眼睛,心想或許是自己太思念他了吧,自己親自參加了他的葬禮,他又怎麼會突然出現呢。
閆羽樺摟着楊晴晴的肩膀小心翼翼的進了電梯。
終於回到了家,楊晴晴換了睡衣默默的走進房間睡了。閆羽樺站在她的房間門口,很久才離去。
夜靜悄悄的,兩人卻各懷心事,難以入睡。
楊晴晴正蹲在花園裡將新開的花摘下來,打算插在客廳裡,這些花可比花店裡買的好多了。
“嗨!”一個清脆的男聲響起。
一個穿着運動服的男生站在楊晴晴的面前,乾淨的臉龐很陽光,白色的遮陽帽下是濃密的黑髮。
眉眼和閆羽樺有些相似。
“我是閆羽嘯,你就是楊晴晴嗎?”男生看着眼前穿着棉布白裙,手裡拿着一束花的楊晴晴問道。
“嗯。”楊晴晴輕輕的答了一句。
“我早就聽哥哥說起過你了。”
“你長得可真漂亮啊。”
閆羽嘯簡直就像個話癆,楊晴晴一直都是淡淡的回答。
閆羽嘯在草地上鋪開一張白紙,然後拿出顏料對楊晴晴說道“你會畫畫嗎?要不我教你吧?”
楊晴晴看了他一眼。
以前龐然在的時候,他也教她畫畫,龐然畫的畫參加過市裡的比賽,還獲過一等獎。
楊晴晴坐在草地上看着閆羽嘯畫。
閆羽嘯畫了花園裡的一隻花,接着畫了一隻貓仰望着花。
“可真是一副奇特的畫呢!”楊晴晴笑了。自從龐然死後她就很少笑了。
楊晴晴和閆羽嘯在草地上畫了很久,他們畫了樹,藍天,白雲……畫到了夕陽落去。
龐然在的時候,她和他也經常在學校後面的山坡上畫畫直到太陽落山。
客廳裡溫馨的燈光亮起。
閆羽嘯正拿着相冊給楊晴晴說自己在國外的旅行經歷。
“這裡是貝加爾湖,很美的一個地方呢。”閆羽嘯認真的指着相片上藍色的湖泊。
楊晴晴微笑着看。
“到冬天的時候,貝加爾湖會結冰,你看……”
楊晴晴歪過頭去看相片上的貝加爾湖。“我好想去看看呢。”楊晴晴看着閆羽嘯笑。
“羽嘯,你怎麼來這裡了?”閆羽樺插着褲兜站在門邊。
“哥,你回來了!”閆羽嘯站起身來高興的說。
“不在家住,跑我這裡來幹什麼?”閆羽樺將外套脫掉坐在楊晴晴的身旁。
楊晴晴有點緊張的往旁邊挪了挪,屋裡的氣氛變得有點尷尬。
“哥,一個人在家有什麼意思呀,你在這裡我就過來和你住了。”閆羽嘯繞到閆羽樺的身旁,將手搭在他的肩上。
“我先去休息了。”楊晴晴也沒等誰回答就自顧自的上樓去了。
楊晴晴躺在牀上,卻怎麼也睡不着,失眠已經成爲了她的習慣。
突然,門開了。閆羽樺帶着一身冷氣走進楊晴晴的牀。
房子是他閆羽樺的,想進想出她楊晴晴能有什麼辦法。
“晴晴……”閆羽樺直接就壓到了牀上。
“啊……你走開!”楊晴晴大驚。
之前閆羽樺一直都是對自己小心翼翼的,今天的他到底是怎麼了?
閆羽樺捧着楊晴晴的臉,正要吻下去,楊晴晴一巴掌打了下去。
閆羽樺停住動作,不說話也不動。
他就那樣坐了很久之後,嘆了很深的一口氣便走出了房間。
他閆羽樺愛了她五年,難道連她的一絲憐憫都不曾擁有嗎?他倒要感謝陸氏集團的陸冕給他下藥了,如果不是他被下藥從酒店翻出去逃到郊區,又怎麼會遇上她從而得到她呢?閆羽樺自嘲的笑了笑。
楊晴晴起牀的時候,閆羽樺已經不在了。
“太太,閆總要去國外出差幾天,這幾天你都不能出門。”王阿姨正在收拾客廳。
楊晴晴心裡竟然有一點點放鬆和開心,他不在了自己感覺還要自在一點。
“晴晴!”閆羽嘯穿着一身便裝坐在院子,身後是一塊支開的畫板。
“過來,我給你畫一張畫像。”閆羽嘯朝她招手。
楊晴晴坐在一簇薔薇花旁,身着嫩綠色的連衣裙,頭髮溫順的披着,很是甜美。
“可以了!”一個小時後閆羽嘯放鬆的笑道。
畫上的她微微的笑着,溫柔的依在花旁。她的身後,還有明媚的朝陽。
楊晴晴看着閆羽嘯真誠的笑。
“晴晴,我希望你每天都像朝陽一樣的蓬勃向上,開心快樂。”閆羽嘯用手輕輕的拂過她的長髮。
“我第一次見你,你就像籠罩一層憂傷,我可一點也不喜歡那樣的你。”閆羽嘯陽光的笑着,眨着眼睛看着她。
接下來的幾天是楊晴晴最快樂的日子。
閆羽嘯偷偷帶她出去玩,白天帶她去遊樂園玩,晚上帶她喝咖啡,她甚至忘了時間,忘了閆羽樺回來的日子。
閆羽樺打開燈,客廳裡空蕩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