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彬第二天早上醒來,宿醉讓他的頭很疼,他微眯雙眸,下意識摸向旁邊的牀鋪,居然是空的,延彬猛的從牀上坐了起來。
打量了下房間各處,都沒有許願的身影,看自己光着膀子,應該是許願昨晚幫自己脫了衣服。延彬忙跳下了牀,拿起一件睡袍披在身上,在各個房間都搜尋了一番,仍是見不到許願的影子。
延彬站在空蕩蕩的客廳裡失神,這麼早她卻不在,會去哪兒呢?還是說,她昨晚就已經離開了?延彬心裡生出不好的預感,又往前走了兩步,便看到地上許願的手機。他彎腰撿起來,打開鎖屏鍵,屏幕上顯示出一條短信,看着那條短信,延彬的腦子轟隆隆炸開了。
東方瑾夜酒醉咳血,許願一定是看到這個消息去看東方瑾夜了。一個男人,還是一個酒醉失去理智的男人,不難想象會對自己心愛的女人做出什麼。許願一夜未歸,是不是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延彬想到這,只覺身體一陣陣發涼,隨之還有越來越多的憤怒,昨晚自己也喝醉酒了,那個沒良心的女人,居然把自己丟在這裡去看東方瑾夜!還有魏雄這個死胖子,東方瑾夜酒醉咳血關許願什麼事?他給她發短信幹什麼?還有自己,幹嘛偏偏昨晚喝的不醒人事,給了他們可乘之機?!
延彬臉色一片鐵青,將手裡的手機發泄似的狠狠丟了出去。他上樓換了套衣服,便急匆匆的下樓,他要去東方瑾夜那裡,他要去捉姦!多麼希望現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可越是靠近東方瑾夜的那棟別墅,延彬的心便跳的越慌亂。
這個時候醒來的還有東方瑾夜,他微微睜開了眼睛,立刻感覺頭疼欲裂。神智漸漸清明瞭些,他的腦子裡開始快速閃過昨晚的一些凌亂片段,那是兩個人親密糾纏的畫面。東方瑾夜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他微微皺眉,想着,是不是自己太想她了,纔會做這樣的春秋大夢?
身上傳來針刺般的疼,東方瑾夜擡起手臂看了看,那上面都是被抓撓的傷痕。他瞬時清醒了過來,猛的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看看自己不着寸縷的身體,再看看滿地凌亂的衣服,東方瑾夜難受的閉上了眼睛。
原來一切都是真的。他還記得昨晚自己有多兇猛強悍,他被惱恨刺激得昏了頭,不顧她的哭喊尖叫,一次次狠狠的要她、折磨她。想起昨晚的自己,都可以用殘忍、血腥、變態這樣的詞來形容,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恨死了自己。
東方瑾夜腦子慢半拍的起了身,將地上散落的衣服穿回身上,正準備往外走,門卻被人一腳踹開,延彬面目鐵青的闖了進來。延彬是不管門口兩個守衛的阻攔闖進別墅的,他進了別墅後見門就踹,甚至連衛生間和廚房都沒有放過,企圖找到許願的身影,而這間視聽室是他最後的目的地。
兩個男人在門口僵持着,延彬的目光只在東方瑾夜臉上停留片刻,便繞過他掃向別處,最終停在地上那些破碎的衣料上,如果他記得沒錯,那些衣服……是許願的!延彬腦子嗡的一聲響,全身的血液呼嘯着涌上了頭頂。
那個小女人,他像珍寶一樣的捧着手心裡,小心的呵護珍視。知道她心裡一時半會兒沒法接受自己,雖然很想不管不顧的要了她,可他到最後都忍住了。他怕傷害到她,他放棄了無數次唾手可得的機會,一次次耐心的等待,只是希望她有一天可以完全的接受自己,然後把身體毫無保留的交給自己。
可他苦心等待的一切,居然在昨晚被另一個男人捷足先登了!東方瑾夜!他搶了他最寶貝珍視的東西!延彬恨的想殺人,他是這麼想的,當然也這麼做了。他伸手摸向褲兜,下一秒,冰冷的槍口已經頂在了東方瑾夜的眉心,“說!你是不是動了她?!”
東方瑾夜一臉淡漠,眼神冰冷的看着眼前幾近瘋狂的延彬,這已經是他第二次拿槍指着自己的腦袋了。本是一對情同手足的好兄弟,誰能想到,因爲一個女人,他們之間的關係居然會變成這樣!
可他已經無所謂了,甚至還希望延彬能夠一槍結束自己,給自己個痛快。想起自己昨晚的行爲,跟個禽獸沒什麼兩樣。他深深傷害了她,他感覺自己罪孽深重,如果死能夠換來她的原諒,那他情願腦袋被延彬爆開花。
“是,”東方瑾夜動了動脣,淡漠出聲,“我早就動了她,在很久之前,我們一起失蹤的那段時間。”
東方瑾夜說到這還勾脣笑了笑,一臉的得意。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要激怒延彬,讓他給自己個痛快。
延彬果然是被東方瑾夜激怒了,他瞳孔危險緊縮,握在手中的槍又往前使勁頂了頂,一張臉上像是要燃起火來:“你說什麼?你早就動了她?!”
延彬幾乎不敢相信,原來那個女人告訴自己東方瑾夜從來沒有碰過她都是在騙自己,他該是有多愚蠢,居然相信了那個女人的鬼話?!
東方瑾夜一動不動的站着,也不說話,等待着了結。現在他心裡很平靜,他已經被自己心中那所謂的仇恨折磨了太久太久,因爲仇恨,他這十年來從沒過過一天舒心快意的好日子。好不容易遇到了自己深愛的女人,居然又是仇人的女兒!
因爲仇恨他放棄了她,才終於知道她在自己心中的重要,他現在悔不當初,可一切已經無法挽回。如果老天感覺怎麼折磨他都不夠,那他把命給他夠不夠?!
“你怎麼可以動她?!”延彬怒了,控制不住的爆吼,“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珍視她?因爲不想強迫她,我從來沒有碰過她!可你居然……居然……”
延彬說不下去了,看着滿地的衣料碎片,可以想象得到許願昨晚經歷了什麼,手指已經慢慢扣動扳機,“東方瑾夜,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