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聽得怔了一下。
他今天已經聽說彪哥在烏龍大商廈被人打的事,現在七爺正爲那事發火,準備召集最強悍的人馬去報仇呢。難道眼前這個清潔工就是上午打了彪哥他們的那個人?可不對啊,彪哥跟七爺好像說那人是一個女富婆的保鏢嘛,怎麼可能會是眼前的清潔工?
對了,肯定是這個清潔工也聽說了上行烏龍商廈的事,現在看勢頭不對了,就拿出來嚇唬他們。尼瑪的,我虎哥是什麼人?從小就是被嚇大的,就你一個小醫院的衛生工還能嚇得了我?
“我不管你是什麼人?我已經告訴你我們是什麼人了,你還如此囂張,就不可能讓你有好下場。今天這事,已經不僅是討醫療賠償費的問題了,而是要教訓你對七爺的蔑視。在烏龍江,誰敢蔑視七爺,他必死無葬身之地。”虎哥說完,朝後面手一揮說,“大家都給我一齊上,亂棍將這個衛生工給我狠狠地打。死了拖到烏龍江扔了就是,不用手下留情。”
“上啊!”
光頭、阿毛和雜毛一聽,覺得這一來,可以出剛纔被周宏寶拖把打到的惡氣了,也可以挽回面子,便一齊朝所有烏龍幫的人喊道,同時每人也都順手抄起一把棍子抓在手上,跟着一起衝了上去。
周宏寶杵着拖把,站在醫院門口,摸着下巴,看着衝過來的人羣,發現原來剛纔圍着安心他們吵鬧的除了病人的兒子之外,竟然都是烏龍幫的人,心裡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這年頭,醫鬧的事不少。
但能當醫鬧幫兇的人,一般人是幹不了的,一定是有黑色會背景或者有能吃定醫院的人在暗中撐腰,才能讓醫院不得不忍受屈辱地拿錢賠償。要不然,普通人就是糾集再多人去也鬧不了。警隊會馬上趕過來把他們給驅逐走了,或者就直接抓走。
醫鬧最後賠償的錢,病人家屬真正能拿到手的只是小部分,而大部分是落進了醫鬧幫的人手裡的。這也是因爲病人對於醫院來說是弱勢羣體,請來黑色會背景的人後,醫院又成了弱勢羣體。
現在就是這種怪現象,病人去好好討說法,醫院就七推八諉的。結果病人請來了醫鬧,醫院又覺得委屈了。其實,醫院和病人及時做好溝通,能賠的趕緊賠,該安撫得趕緊安撫,也就沒醫鬧幫什麼事了。
但這個道理大家都懂,但大家又都想佔便宜,能欺的就欺,能坑的就坑,因此二哥、醫鬧幫這些怪胎也就自然而然出現了。要不然,病人家屬沒有背景,也連個說法都討不到啊。只好無奈地尋求一些非法人員的幫助了。這也是迫不得已。
周宏寶雖然從特戰隊回來沒多久,對這些情況卻聽得不少。但他從來沒想過會去插手管這些事,因爲他覺得這樣的事情跟他八杆子打不着,他也只是個退役士兵,不是什麼江湖大俠,就是遇到也不會去管。
可他沒想到,自己不愛插手這類事,這類事卻就偏偏找上門來了。
這些人自稱是七爺的人,那也就是上午在烏龍大廈找他們麻煩的那些人的同夥了。反正都已經得罪了七爺,也就不在乎再多得罪一次。其實,就是沒這事,他還想找上門去惹惹那個什麼七爺呢。
王倩倩是什麼人啊?五妹是什麼人啊?他的狗爺的什麼狗七太竟然敢打她們?那些七爺的手下竟然敢威脅她們?想毀她們的容,打斷她們的手腳?這也太囂張了?
周宏寶腦子裡對這個七爺真是一點好感都沒有。現在這些七爺的人竟然又在這裡當幫兇,想敲詐惠心醫院?他現在可是惠心醫院的員工,安心雖然有些小心眼,但畢竟人還是不錯的。特別是鍾毓那個丫頭片子,似乎還想對他投懷送抱呢。
他現在有了王倩倩,當然不會對鍾毓那小丫頭片子動什麼壞心思。但人家一個女生,只是見了他一面,就想以身相許。憑着這份對他的心意,那他也不能讓她受別人欺負。而這些人竟然敢打了她。就是這些人不再惹事,他都要找他們算賬的。
現在他們還衝過來要打他,他當然也不會再客氣了。
周宏寶想着的時候,光頭、阿毛和雜毛帶着人已經衝到了他面前,就要往臺階上跨,同時揮起手中的武器朝周宏寶砍殺過去。
周宏寶冷冷一笑道:“好,就讓你們七爺來找我吧。”
周宏寶說道,手中拖把揮起,舞得跟孫猴子的金箍棒似的,棍花亂人眼。
“啊——”
“哎呀——”
“嚎——”
……
周宏寶拖把到處,就聽到一陣陣的嚎叫聲響起,不過眨眼功夫,十幾個衝向他的人,便全都趴倒在地上,按着被打痛的部位翻滾了起來,嚎叫不已。
虎哥看得傻了眼了。他還沒明白周宏寶是怎麼打的呢,只見自己的那些手下,一個個便撲到地板上去打起滾,痛叫了起來。
虎哥愣在那裡,手中拿着的一把砍刀,也嚇得手一抖,當地一聲掉到了地板上。
周宏寶已經從臺階人走了下來,走到虎哥的面前,盯着他看着說:“七爺的人是不是?”
“對,我們是七爺的手下。求大哥放過我們。”虎哥趕緊說。
周宏寶點點頭,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指着病人和病人的兒子霍文接着問:“你知不知道這個病人原來進醫院就已經是癱瘓了?”
“知道知道。”虎哥連連點頭說,“是她兒子找到我們,說願意把我們要到的賠償的百分六十給我們。讓我們出面幫他討這個賠償,我們纔來的。”
“你還算誠實。”周宏寶的笑容依然很人畜無害。
周宏寶用拖把點了一下霍文問:“你說實話,到底你母親是不是惠心醫院好心收留的,收留之前是不是你找到很多家醫院,人家都因爲你支付不起五萬押金,拒絕收留你母親?還有你母親是不是當時就已經癱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