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開車的?”周宏寶扭過頭朝着司機怒喝着。
司機沒有回答他。周宏寶輕輕拍了拍王倩倩,說:“沒事了,不用擔心。”
王倩倩忙鬆開手,瞪了他一眼,便把頭扭開,不再看周宏寶。心裡卻涌起了一股暖流。心想,看來是自己誤會了周宏寶,這小子在關鍵的時候,還是挺照顧自己的。這樣子,都能從後座翻過來保護自己,這種本事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且,要是他不關心自己,是個搶奪寶物,意圖想殺自己的大壞蛋,會這麼保護自己嗎?
不過,王倩倩心裡一直放不下賓館那裡對周宏寶產生的恐懼和反感,因此,心裡雖然這樣想着,卻依然做出一副不買周宏寶賬的樣子。
周宏寶沒寶去理會王倩倩此時的心情,他讓王倩倩坐好後,立即翻身走到駕駛員身邊,又質問道:“怎麼回事?怎麼這樣開車,你想搞謀殺啊?”
駕駛員沒有說話,只用手朝車前指了指。
周宏順着駕駛員手指的方向看去,見剛纔跟在後面的那兩輛越野車橫堵在商務車前,車上的十幾個人又都下了車,把商務車給圍了起來,不由覺得奇怪地問駕駛員:“這怎麼回事,他們還想幹什麼?”
這時,商務車車門被拉開,那個領頭的走上車,對周宏寶說道:“我們方總非常生氣了。”
周宏寶皺了下眉頭,不高興地問:“什麼意思?你們把我們的車拆了,也搜查過我們的人了。還想怎麼樣?”
領頭的冷冷地說:“方總有話跟你說。”說着,掏出手機拔出去電話,然後遞給周宏寶。
一會兒,電話接通了,對方問道:“誰?”
“周宏寶。你們方總呢?”周宏寶聽出不是方俊的聲音,猜到應該是方俊的手下,便問道。
對方靜默了一陣,才又傳過來聲音說:“周宏寶,我是看你有些本事,尊重你。沒想到你竟然敢耍我。你是不是覺得我脾氣好,想要怎麼戲弄我就怎麼戲弄我啊?”
周宏寶莫明其妙地問:“方總你什麼意思啊?我戲弄你什麼了?你讓你手下搜我們的身,我就讓他們搜,拆我們的車,我就讓他們拆。你還想幹什麼?難道還想解剖了我們不成?”
“我還真有這個想法。”方俊陰陰地說道,“我問你,爲什麼沈天放坐船走,你們乘飛機。寶物是不是還在你們手裡?你們想偷運出去?”
周宏寶怔了怔,立即笑了起來說:“你說這個啊。我還以爲是什麼事?沈天放的事,我根本就不知道。那個死老頭,根本就看不起我。我才懶得關心他。何況,我也懷疑他監守自盜。要不是王總她父親突然病情加重,我還想調查他呢。他現在醫院裡住院,坐什麼船啊?”
“哼,他準備坐船偷偷去香崗,被我的人截住了。你說,你們也想去香崗,他也想去香崗,你們是不是早就預謀好了?”方俊的口氣冷得結冰。
周宏寶嘆了口氣說:“我說方總。我怎麼會跟他預謀好了呢?我們是臨時接到王總父親的電話,匆匆出門的。哪裡還有時間跟他密謀啊?再說了,我怎麼會跟那人瞧不起我的死老頭密謀呢?你說他突然坐船出海,我倒是覺得他可能不是想去香崗,而可能是急着想把寶物運走。你搜過他了嗎?有什麼發現沒有?”
方俊在那頭沉默了一陣說:“周宏寶,我覺得你在騙我。寶物被搶的事,肯定是你和沈天放密謀上演的一出苦肉計。不過,我是不會上當的。現在沈天放在我手裡,雖然我沒有從他身上搜到寶物,但是,在寶物沒找出來之前,你們也別想出津海市。”
周宏寶想了一下說:“方總,你以爲我想出津海市啊?要不是王總父親突然病重。王總要過去看望他,我是她保鏢,要跟着他。我纔不想去什麼香崗呢。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下,方總你要是不放我們走,那就太不近人情了。王七星說什麼也是你的親伯伯,他病重了,你都不允許他女兒過去看望他。這也太說不過去了。要是王七星有什麼三長兩短,他女兒見不到他最後一面,這事傳出去,以後誰還敢和你這麼無情無義的人打交道?”
周宏寶頓了一下,沒聽到方俊反應,便又接着說:“雖然你走的路,不怕這一些,但這是一個社會。這個社會大多數人還是講情義的。特別是在你們道上混的人,更是重義氣,要是知道你是這麼絕情的人,誰不擔心一個連親伯伯生死都不在乎的人,會不會對他們也一樣絕情?方總,你現在的勢力,還沒有大的可以不在乎這些的時候吧?我勸你還是考慮清楚再說。何況,車你們也拆開檢查了,我們的身,你們也搜了。根本就沒有寶物。就算我們想帶寶物出去,這種情況,我們能帶得出去嗎?”
方俊那頭還是沒有反應,似乎是被周宏寶說動了心。
周宏寶趁熱打鐵地接着說:“方總,其實你也知道,如果我們沒有帶寶物出去,你想攔着我們不讓我們走,我們真想走,恐怕就你這些人,也是攔不住我們的。我之所以願意這麼積極的配合你,就是要讓你放心,寶物真不在我們身上,我們此去真的只是去看望王七星,不是爲了帶寶物出去的。所以,也不在乎你們搜查。你說是不是?”
周宏寶這番話可謂是軟硬兼施。他沒想到沈天放會落在方俊手裡。覺得方俊真是下了功夫了,爲了確定寶物不流出津海市,把整個津海市都堵得滴水不漏了。所以,他覺得,現在他們想出去,光求方俊肯定不行,也要讓方俊知道。不是他們沒辦法出去,而只是想讓方俊放心而已。是他在給方俊面子。
方俊心裡對這很清楚,他花了一百萬元請來的僱傭兵殺手冷箭,雖然不是世界頂尖的高手,卻也是赫赫有名的國際清道夫殺手集團在亞洲的一名職業殺手。可沒想到到了周宏寶面前,卻被周宏寶一招就給折了手腕,還說他不是職業的,弄得那冷箭羞愧難當,神情黯然,連句話都不敢與周宏寶說,就灰溜溜地走了。
周宏寶這樣的高手,他真的想出津門市,只要不是帶着寶物,他方俊還真沒辦法攔得住他。這就是實力,否則,周宏寶也不敢這麼跟他說話。
這個世界上,什麼都要靠實力說話。你要麼有深厚的背景,要麼有足夠的經濟實力,要麼有過硬的拳頭,要麼就只好忍聲吞氣。
周宏寶的背景,方俊查過了,但什麼也沒查到,只有一張國防部服兵役八年的證明,其他的什麼也沒有。
什麼也沒有,不是說沒有背景,而是說明背景深不可測。
這個信息時代,每個人的**都不算**了,開着電腦,黑客就像逛街一樣,隨時會去竄門,你電腦穿着什麼防狼內褲都是沒有用的,根本就防不住他們。你電腦裡不管藏內有什麼,他們都可以給你數得清清楚楚的。
在這種情況下,能將個人信息隱匿得嚴嚴實實,讓人無處可查,怎麼也查不到的人,會是什麼人呢?肯定是背後有着比所有黑客更強大,比所有刑偵力量更強大的背景在幫他掩蓋着他的個人信息。這個背景超越了一切力量,甚至國際力量也不一定能觸及。
這種背景實力實在讓人感到可怕,何況,周宏寶的身手,連國際清道夫殺手集團的都對他無可奈何,目前在津海市又怎麼有人會是他的對?這種實力,實在已經是達到了恐怖級別了。
方俊不傻,他聽周宏寶這種軟硬兼施的話,也知道周宏寶是在暗示他。他周宏寶是給他方俊面子, 要不然,想搜他的身,拆他的車,別說那十幾個人,再派一倍的人過去,恐怕也做不到,是要方俊懂得進退。不要給臉不要臉。
方俊沉吟了一會兒說:“好,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放你們過去。但沈天放我扣下了,反正也跟你沒關係,他又那麼讓你討厭,我想你也不反對吧?”
“哈哈哈,沈天放那個老東西。你愛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他吧。不過,我提醒你,如果你想弄死他,最好先問出他把寶物放在什麼地方。別到時候人死了,寶物找不到。那就得不償失了。”周宏寶朗聲大笑道。
“我知道怎麼做,不用你來教我。”方俊冷冷地說,“你把電話給我的人。”
周宏寶也不想跟方俊多說,把手機遞給坐在一旁的那個領頭的說:“你老闆跟你說話。”
那領頭的接過手機聽了一陣,點頭哈腰地說了幾個好後,放下手機,便下了車,朝那些圍着商務車的人揮了揮手說:“放他們過去。”
那些圍着的人,立即散到道路兩邊去,兩輛越野車上的駕駛員也立即將車開到路邊,讓開中間的道路來。
“走吧。”周宏進對商務車司機說道,然後才又走回了王倩倩身後的座位坐下。
商務車徐徐開動,超過了越野車後,便不斷加速地朝機場駛去。
王倩倩不由扭頭看了一眼周宏寶,發現這混蛋竟然已經閉上了眼睛,雙手抱在胸前,隨着車子晃動着,樣子十分悠哉。
剛纔周宏寶在跟方俊通話時,她可是豎起耳朵很認真地聽着。她覺得周宏寶這混蛋,不但身手好,與人談判的技巧也是十分高明。
王倩倩對方俊是瞭解的。方俊現在簡直是個瘋狂的魔鬼,六親不認,兇惡殘忍。要想與這種人在談判中得到好處,無異是在於虎謀皮,可週宏寶竭廖廖數語,卻就讓方俊給他們放了行,雖然有實力在身,但要是沒有談判能力,惹急惹怒了方俊,恐怕方俊也不是那麼容易低頭的。
這混蛋,到底是個什麼妖孽呢?是搶了血手掌和項墜,還企圖殺自己的劫匪呢,還是真的是一名好保鏢,甚至真的對自己動了真情,真心爲了自己的呢?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王倩越想越糊塗,越來越覺得周宏寶這個人複雜得跟迷一樣。在賓館裡,她醒過來後,是仔細檢查過自己的身體,還把褲子拉開來,對裡面進行了查看,確認了周宏寶確實是沒有趁她睡着時,對她非禮的。
但是,她對周宏寶拉着她到處跑,騙她說是要去查寶物的下落,最後卻把她騙到了賓館去,而且不知道怎麼搞的,還把她給弄睡着了的事,依然耿耿於懷,也依然想不明白。
周宏寶如果真心是爲了她,那爲什麼要騙她?而且騙她去賓館開房,還把她給弄睡着了。沒有趁她睡着的時候非禮她,只能說明周宏寶可能是沒有時間做那樣的事。但卻也證明了,周宏寶把她弄睡着後,可能趁着她睡着時到外面搞了什麼鬼名堂。而這個鬼名堂,很可能就是與血手掌和項墜有關。
血手掌和項墜兩樣寶物合在一起,光本身的價值就達五個億以上,何況裡面還藏有她爺爺留下的藏寶秘密。她爺爺可是赫赫有名的大鹽商王金缸,雖然後來因爲鬼子的侵略落魄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別說他還有一個裝滿珠寶的金缸了。誰知道誰不眼紅啊?周宏寶也只是個凡夫俗子,他知道這些後,能不動心嗎?
現在的女人滿街都是,什麼漂亮的沒有?男人才不會稀罕這些,他們在錢財與女人之間,肯定是取前舍後的。因爲,他們知道,有了錢後,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
雖然王倩倩對她自己的容貌很有信心,但與足夠多的財富放在一起,她的信心還是沒有強大到覺得可以憑藉自己的容貌和才華打敗財富,讓男人能爲了她捨棄財富的地步。
王倩倩一路胡思亂想着,越想越亂,越想就越覺得周宏寶這個妖孽讓人看不懂。
這時,商務車緩緩地停了下來。
司機轉過關來對他們說:“機場到了,你們下車吧。”
周宏寶已經睜開眼睛,站了起來,從上往下看着王倩倩說:“王總,你先走。”
王倩倩擡頭看到周宏寶的目光正像一把鑽探一般往她那高聳的胸口裡鑽探進去,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嘀咕了一聲流氓,趕緊捂緊抹胸站了起來,朝車門走去。
周宏寶在後面看着王倩倩那副樣子,搖了搖頭,心說,靠,還捂什麼呢。那天晚上,你自己穿了件睡袍跑到我的房間裡,那睡袍也沒繫好,不說親吻時蹭開了,我什麼都看到了。就說你睡在牀底下,被我抱出來時,那睡袍根本就是攤開的,別說上面的風景了,你身上所有的,我也都已經看了啊。要不是我不想勉強你,何止是看了?還這麼緊張怕我看。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