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開庭之前,南太、南宮程雨、楚少巖、上官則天、上官靈嬌、關諾雪、覃雅慧、端木蘭、柳丹燕、葉錦琳,以及剛剛從雲西省賑災回來的洛雲一起開了個小會議。
這是葉錦琳從雲州災區回來後第一次與楚少巖見面,雖然之前二人曾經多次在電話中聯繫,但她一直貌似在躲避着與楚少巖的見面。
至於洛雲,雖然分別不過十來天,楚少巖忽然覺得和她陌生了許多。杭城第一美女頗爲憔悴,顯然在災區吃了不少苦頭。但詭異的是,楚少巖卻覺得女人較之以前貌似胖了不少,俏臉上甚至微微有些浮腫。
葉錦琳將自己從法院系統打聽來的消息作了一個介紹,畢竟她的父親是江城的法院院長,在法院系統葉錦琳還是頗有關係的。
最後,紀委的女處長總結說道:“總而言之,那個簽名已經被確認是南宮明道的。至於內容是不是僞造的,現在還在辨認中,不過專家們初步判斷僞造的可能性很小。”
“僞造的可能性很小?”關諾雪不屑翻白眼,“我看百分百是僞造的!趙燕妮那個女人我上次見過一次,狐狸精似的,眼睛都帶鉤子,一看就不是好人!”
端木蘭補充道:“最關鍵的是,這個女人根本就不忠於南宮明道,她肚裡的孩子甚至很可能不是南宮明道的,她一直另有情人。那個男人叫郭棟嶺,是趙燕妮的高中同學,曾經談過戀愛。趙燕妮進入舞蹈學院學習以後,二人曾經斷了一陣子,不過幾個月前二人又死灰復燃,經常在海邊的一棟別墅裡幽會……”
“海邊別墅?”楚少巖忽然問,“具體位置哪裡?”
“新港附近。”端木蘭答道。
楚少巖忽然冷笑起來:“南宮明道死於距離新港口不過二十公里的濱江河,我想這絕對不是一個巧合!”
衆人爲之一震,尤其南太和南宮程雨更是震驚不已。
“那遺囑又是怎麼回事?”上官則天問。
楚少巖緩緩道:“首先我們必須肯定一件事:南宮明道是非自然死亡,而且根據種種線索我認爲他的死亡與獨孤家關係不大。至少在近期,獨孤家對南宮明道的利用還沒完畢—畢竟他沒能掌控華立集團,還不到卸磨殺驢的時候!
“其次,我們可以肯定的是:趙燕妮只是獨孤家的一枚棋子,一枚用來控制和取代南宮明道的棋子。一旦南宮明道礙事了,她和她肚裡的孩子完全可以當做棋子將南宮明道踢開。當然先決條件是:她肚子裡的孩子必須是南宮明道的。
“第三,南宮明道的遺囑絕對不是趙燕妮所能夠僞造的,僞造者必然是獨孤家和洪聯社,而且爲此聘請了世界一流僞造專家,同時有一定的真實性存在—至少簽名、字跡絕對無懈可擊。獨孤家在這個時候拋出遺囑也是迫不得已,是唯一的選擇,否則將代表徹底放棄華立集團。”
楚少巖的長篇大論一發表,現場一半人的腦袋有些不好使,暈乎乎中,唯有上官則天、柳丹燕、葉錦琳、洛雲等幾個聽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所有人都清楚了一件事:那個遺囑是僞造的,而且南宮明道的死和趙燕妮與她的情夫有着密不可分的聯繫。
葉錦琳皺眉頭道:“南宮明道的死因,警方現在正在全力追查。我們要不要將這個線索捅給警方,讓他們去查?”
楚少巖緩緩搖頭:“如果你還在刑偵總隊的話,或許我會這麼做。”
葉錦琳聞言心中一暖,眼波不由柔和了很多,小腦袋垂了下去。最近家裡給了她巨大的壓力,父親和母親在配偶方面堅決反對楚少巖,很簡單,這個男人與上官則天之間的關係最近已經公開化,你摻雜其中意味着什麼?
母親甚至用死亡來威脅她:“錦琳,如果你一心要給人家做小三的話,先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吧!我…我…我這輩子就你一個孩子,你讓我怎麼活啊!?”
楚少巖看出葉錦琳神情上的不對勁,卻無法多加溫言,唯有藉此撫慰。
上官靈嬌忽然不客氣的咳嗽一聲,莽莽撞撞的說:“那我們乾脆將那個趙燕妮和郭棟嶺抓起來得了!哼,只消一頓皮鞭,我看那個無恥女人就會將一切事情都招了!”
“一頓皮鞭只怕你也招了吧?”關諾雪譏笑道,“趙燕妮現在可是洪聯社的寶貝,你以爲他們會不防着我們?”
“那個郭棟嶺呢?”上官靈嬌問。
端木蘭笑說:“他啊?最大可能是在陰曹地府和閻王爺下棋聊天呢!”
“啊?”上官靈嬌驚訝得往後倒在家姐的懷中。
“蘭蘭說的沒錯。”楚少巖點頭道,“出於洪聯社一貫的風格,郭棟嶺這個禍害被沉入大海的可能性是9成9。郭棟嶺的存在,對他們來說是一個大漏洞,百害而無一利。而且一旦證實郭棟嶺和趙燕妮之間的關係,以及趙燕妮腹中孩子的歸屬,南宮明道遺囑的可信度自然而然會受到嚴重質疑。”
“那怎麼辦?”關諾雪傻眼了。
上官則天不由失笑起來,摸摸大條女孩的腦袋:“傻孩子,你解決不了的問題自然有人能解決。天塌下來有高個子撐着呢,怕什麼?”
關諾雪不由羞赧起來,瞟了男人一眼,拍開閨密的手:“什麼傻孩子,我今年可25歲了!”
上官則天一笑,在楚少巖肩膀上拍一記道:“少巖公子,別賣關子了,將你的計劃說出來吧!”
楚少巖無奈地苦笑,“少巖公子”這個綽號最近已經越來越流行,尤其是在華鼎集團,那些女文員、主管們,更是一口一個“少巖公子”,將自己叫得猶若豪門少爺般。
“按照我的計劃,既然南太出面反訴,我們完全可以故意示弱,同時拖延時間。像這種遺產官司,一旦拖起來,絕對曠日持久。當然,持久戰對華立集團的損害很大,我們也絕對不會隨便採用……”
“那你採用什麼?”急脾氣的關諾雪問。
“將遺囑偷出來予以銷燬,同時證實趙燕妮肚裡的孩子不是南宮明道的骨血!”楚少巖長話短說。
“就這麼簡單?”關諾雪一怔。
“就這麼簡單。”楚少巖淡淡道。以他的身手,加上吳天昊、李奕謙兩個前戰友助手的配合,將那份遺囑偷出來,並不是不可能。相對而言,這已經是很簡單的任務了,作爲前華夏頂級特種兵,他曾經執行過較之艱難百倍的任務。
“怎麼證實趙燕妮肚裡孩子的身份?”上官則天問及實質問題。
“很簡單,穿刺取組織然後再驗dna。南宮明道的屍身至今尚未火化,二者對比,事情自然明瞭。”楚少巖的聲音忽然冷下來,明顯含着對那個女人的憎惡。
給情夫戴綠帽子也罷,意圖讓情夫養野種也罷,那隻能說是好色者罪有應得;但在謀害情夫後,還能光明正大的來爭遺產,甚至意圖將屬於情夫正牌妻子的那一份財產也奪過來,實在過分!這個女人的無恥,讓楚少巖感到人性的貪婪和醜惡。
在初步計劃定出來後,衆人又完善了一下,尤其葉錦琳、上官則天、端木蘭三人更是提出了相當中肯的意見。
上官則天聰明睿智,政商精通,故而提到了在訴訟期間,如何消弭不良影響,使華立集團能繼續維持平穩運作。
葉錦琳則精通律法,提出南宮明道的股份本是夫妻共同財產,就算南宮明道身故,有爭議的也只是他的一半,也就是10%的華立集團股份。南太完全可以直接向法院提起申訴,要求首先將自己那10%股份判還,繼而再和趙燕妮對決另外10%的股份。
端木蘭這隻小狐狸則提議楚少巖去偷竊遺囑的時候,乾脆順手在獨孤家裝幾個相當強悍的從美利堅走私過來的美軍產品。
會議結束時,葉錦琳忽然對一直沉默寡言的洛雲道:“雲姐,你怎麼一直不說話啊?你可是老奸巨猾的哦,給點意見吧?”
此言一出,楚少巖也凝目注視,眼光中不自覺地帶着一絲關切之意。
杭城第一美女洛雲擡頭看到那冬日暖陽般的溫煦目光,微微蒼白的俏臉忽然閃過一抹豔麗的紅霞,低頭道:“我沒什麼提醒的。只是獨孤家族手上的那10億借款憑證還懸在華立集團的頭上,如果配合着產權爭議祭出,殺傷力或許會出乎我們的預料……”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
頭套、服裝、麻醉槍、飛針、飛刀、飛索、匕首、眩暈彈、紅外夜視儀。楚少巖點齊裝備和吳天昊、李奕謙一起出發,辭別依依不捨的衆女。
一個半小時後,三人出現在廣元路衡山公園靠近獨孤家別墅那一側的圍牆附近。
“隊長,要不要我跟你一起進去?”吳天昊低聲問。
楚少巖威嚴地掃了他一眼,默然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