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終於得到他的消息,極度繃緊的那根神經終於鬆懈下來,幾天不眠不休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癱軟在地,心中百感交集,不由哀哭出聲。
岩石男人在電話那邊顯然聽到她的哭聲,也沉默起來。
這個時候葉錦琳卻忍不住接過電話,顫抖着聲音道:“楚少巖,是你嗎?”
“是我。錦琳,這幾天,你們辛苦了!”楚少巖低沉道。
女警的心猛然抽搐一下,捂住嘴巴飲泣起來,此刻他真的很高興,但更多的竟然是心酸,不敢想象沒有他的日子,這些天姐妹們都惶惶不可終日,就像天塌了一般。
萬幸大家都相信他,極度迷信他,知道他是一個能不斷創造奇蹟的男人,這才能相互鼓勵,支撐着度過這段艱難的日子。
“他真的沒事!”葉錦琳轉頭對上官則天哽咽道。
上官則天連連點頭,無瑕的臉上掛滿了明晃晃的淚花。二女情不自禁地擁抱在一起,再次提起電話與楚少巖交流起來。
五分鐘後楚少巖在玉環登陸的消息傳遍了所有搜救人員的船隻。上千人頓時歡呼起來,其中如上官則天、葉錦琳一般反應者爲數不少。
一個多小時後,一架軍用直升機飛抵玉環島,將楚少巖和晏舒雅接回江城,而在譜山列島附近的衆人也直接回江城。
……
楚少巖的順利迴歸,有人歡喜有人愁,對於江城的洪聯社和佟系來說,這是一個重大打擊。畢竟在付出慘重代價後,在徹底失去對寧城的希望後,他們這一方這次那是一無所獲。
吳嘉聯在江北金陵的失敗,林家在寧城的毀滅,以及吳嘉聯、武麾軍兩位當家的死亡,對洪聯社影響深遠。現在洪聯社七位當家現在已經去掉其三,而且吳嘉聯、武麾軍都是其中干將,影響力非比尋常!
洪聯社四當家武霸的金龍武館因此而關閉,數百武師或流散到其他門派、保全公司,或直接被洪聯社納入,徹底走入社團生涯。
在醫院接受體檢後,楚少巖沒有休息,而是直接去了一個相當僻靜的咖啡館。在那裡,肖正南、姜正鋒、莫北雄、龍均天、高猛等江城的政界高層等均在座。楚少巖向衆人簡述了自己的行蹤,以及在大長塗島發生的諸事。
龍均天將特意叫來了的一碟煎牛排放到他面前,在他的腦袋上敲了一記道:“不曾想我部下竟然出了你這個好色的傢伙,就連遇險都要泡上一個女人!”
衆人皆大笑,莫北雄呵呵笑道:“楚隊長的豔遇我們是羨慕不已啊!不過,今晚怎麼向上官總交待,想好了沒有?”
高猛也笑了:“我看他是奉旨泡妞,不然哪裡能打造這麼大一個後宮?”
楚少巖尷尬不已,咳嗽幾聲道:“二位,你們都是局級高官,請注意風度!”
莫北雄和高猛相視一笑道:“高官就不是人啦?人都有七情六慾,並不因爲地位就滅絕人性。反倒有些人因爲地位的升遷,慾念膨脹得越大!”
肖正南點頭道:“不錯。沒有制度和道德、監督的約束,官員的生理、心理慾念膨脹會很快。我們江城這些年,一些幹部**墮落,就是明證啊!”
姜正鋒、龍均天也相繼點頭,姜正鋒道:“現在暴露的**案件可見,那些貪腐的官員保養情人的比率很高啊!像徐其耀、張二江之類的黨內敗類是不是極個別?不不,可以說有一批這樣的道德淪喪、**失控的**分子!雖然我們幹部整體上是好的,但這一小撮人的影響也不可小視,他們甚至在腐蝕一些同志,就像我們江城的現狀一般!”
龍均天桌子一拍,長嘆道:“貪腐不治,黨將不黨,城將不成啊!省委和上面三令五申,下面還是我行我素,必須到了動真格的時候了!”
楚少巖呼嚕嚕將一碟煎牛排吃完,又喝下大杯咖啡。
高猛見他吃得歡,笑道:“喂,我說楚隊長,怎麼就光顧着吃啊?聽說你有一個剷除’皇家二號’這個江城魔窟的計劃,說來聽聽?”
楚少巖淡淡道:“計劃必須要上層政治變化的配合才能實施。到現在爲止,我認爲上層政治還不適合執行我的計劃,既然如此,說來何益?”
“你的意思是……”莫北雄盯着他問。
楚少巖道:“剛纔在回來的途中,我打聽了一下江城最近發生的事情,汪書記那邊開始行動了,這很好。既然如此,我們何必着急?汪書記一旦在佟面前碰壁,自然而然會來找我們。”
“你就確定汪會碰壁?”高猛笑了,“我看汪書記很沉靜的樣子,不慌不忙,甚至一兩個月都沒挪幾下窩。”
楚少巖淡淡一笑道:“他之前是以靜制動,畢竟他甚至連一個親信都沒帶來,而江城市政裡面派系林立。如果盲動的話,甚至會遭受打擊,徹底失去威信,因此不如不動。但現在開始不然了,他旗下有了趙達華和本地派,接下來肯定會開始動作。”
市長肖正南欣賞的點頭說:“楚少巖的政治敏感性很不錯!從長遠來說,我們與汪書記的聯手是必然。不過,現在聯手還稍顯早了些,畢竟省委那邊的大氣候還沒有徹底變。不過,等待氣候變化不等於我們就不能行動。楚少巖,現在我有個任務交給你,你願意接受嗎?”
楚少巖一怔,看了看衆人,卻見所有人包括龍均天都盯着他,微微思忖他毅然點頭道:“也好,我相信肖市長和首長不會推我下懸崖,請市長大人吩咐!”
衆人聞言笑了,龍均天甚至拍了他後腦勺一下。
肖正南也莞爾,隨即正色道:“據市公安局緝毒處的內線報,最近很可能一個國際毒販的大型會議會在華東召開,洪聯社很可能是試圖舉辦這樣的會議,最終能得到更多的毒品份額,繼而操控東亞的毒品價格,牟取暴利。對這個會議,我們認爲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如果能取得證據,剷除洪聯社的可能性大增!”
姜正鋒補充道:“說起來慚愧啊,也是我們警方無人。我們商量來商量去,還是請你出山最合適。以你與大毒梟之間的豐富鬥爭經驗,完成這個任務,可謂是手到擒來!怎麼樣,不知道你有興趣沒有?”
楚少巖沉吟十秒鐘後道:“相關的配備人員方面,是個什麼情況?”
衆人相視而笑,姜正鋒道:“刑偵總隊、治安總隊的人任你選拔。另外,江城國安部門的人員也可以由你調遣。”
楚少巖默然點頭,自己在思考中。
肖正南沉聲道:“楚少巖,不在明年到來之前打掉這夥人,我不放心啊!明年江城將舉世矚目,如果在那個時候出了問題,我們這些人就將是江東各界的罪人!”
楚少巖苦笑點頭道:“肖市長,你放心,在這個問題上我責無旁貸。國家培養我十年,我回報國家也是應該的。不過,我希望你能批准我的一些朋友參與這次特別行動,並且授予我們持槍證!”
肖正南斷然道:“沒問題!打掉洪聯社這個勢力龐大的社團是江城歷史性任務,一切產生的責任由我肖正南去背,你放心大膽採取行動!”
楚少巖微微遲疑道:“不事先知會汪書記那邊的陣營嗎?”
肖正南淡淡笑道:“沒必要,這個屬於市政府的管轄範疇,我想我還能負得了這個責任。”
……
在告別諸高官後,楚少巖回到上官莊園,在他抵達莊園的那一刻,一個盛大的歡迎儀式在等着他,莊園前的小廣場,至少有上百人排成兩行,筆挺的站着。
而莊園大門處,楚少巖的愛人、兄弟、朋友、知交、同事站成三排。上官則天獨自站在最前面,這個沒人和她搶,大家甚至微微往後退讓一步。
大家焦急地張望着,唯一與衆不同的是晏舒雅-也就是曾經的南美殺手阿曼達,180公分高的她可謂是鶴立雞羣,甚至比女警還要高上一些。此刻她站得遠遠的,有些惶然。
在從海島返回陸地的途中,楚少巖便給她打了足夠的預防針。女孩很保守,開始不接受,與他展開冷戰。但很快女孩便投降了,她發覺自己無法不喜歡他,無法離開他半步,甚至是想恨,想惱他都很艱難。
在即將登陸的那一晚,晏舒雅不顧鐵皮筒的條件艱辛,一再糾纏着與他纏綿,即使幾次墮入深淵。昏迷過去,也毫不在乎,因爲她深知:在登陸後,他就不再是她一個人的了,他有另外的女人,而且很多,多到或許自己無法擠到他身邊。
有那麼一瞬,她有離開他的衝動,但心突然撕裂般,讓她不敢再想那個問題。既然命運這樣安排,我也無法抵抗。或許前輩子是我欠他的!女孩這樣自我安慰着,但心卻澀澀的難受,好像丟棄了自己一輩子最可寶貴、最應該珍惜的東西般,那是無法獨佔的愛,是對失去男人的恐懼,還有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