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私的利潤很大,尤其人口走私的利潤更大,其中更以婦女走私爲最。
東南亞的婦女走私到美洲、美洲的婦女走私到歐洲,用自己的身體爲管控他們的黑社會組織賺錢。往往她們只會用英語說一句話:一次一百,包夜三百。
賺到錢之後,她們根本拿不到一毛錢,全部被黑社會組織拿走。就算是生病了,也要被迫接客。如果得了重病,根本沒人管她們的死活,因爲重新買一個比爲她們治病划算的多。
通常情況,這些被拐賣的婦女都會被迫吸食毒品,從而組織通過這一點徹底掌控他們。如果她們死了,好一點的被扔掉,運氣差的則會成爲毒品運輸的載體。
總而言之,這些女人的命運無比可悲,只要到了目的地,就會永遠生活在黑暗之中。
“這些女人要被送到哪裡?”顏烽火問道。
“看等級,”卡爾指着那些神色淒涼的女人說道:“如果條件足夠好,就會被送到拉斯維加斯,比如那個嬌小玲瓏的。咱們中國人喜歡長腿大奶的,可洋鬼子偏偏喜歡嬌小玲瓏的。對了,如果還是處女,又嬌俏玲瓏長得漂亮的,一般都會被送上私人遊艇。至於剩下的,要麼去芝加哥,要麼去亞特蘭大。那裡比較亂,正是賺錢的好地方。”
以城市來劃分的話,芝加哥這種工業城市是最亂的。你可以晚上在拉斯維加斯的大街上行走,卻不敢在芝加哥的路邊停車。這種工業城市分成不同的區,尤其在貧民區更是混亂不堪,到處充斥着黃賭毒。
混亂滋生暴力,暴力誕生金錢。這種地方的站街女郎更容易拉到客人,當然了,也更容易出現意外。
“這種情況有沒有中國婦女?”顏烽火繼續問道。
顏烽火現在不想找任何麻煩,只想趕快到萬惡的資本主義美國的猶他州,用炸藥把天譴者的總部炸個稀巴爛。
卡爾這種人就是天生的賭徒,他比任何人都要熱衷於賭博。能夠一個人來回在中國與美國之間穿梭賺取毒品的高額差價,已經不是普通意義的賭徒了。
聽到這番話,卡爾興奮起來,所有對顏烽火的不滿盡數消失的無影無蹤。幾百公斤的貨就足夠讓他從毒販變成毒梟,而白金通道更是讓人垂涎三尺。
這句話讓卡爾目瞪口呆,他不知道顏烽火的這句話究竟是開玩笑還是真的。在這裡殺了威廉船長?那簡直是做夢!他們有人,有槍,自己什麼都沒有。
“幹,還是不幹?”顏烽火盯着卡爾。
顏烽火長長吐出一口氣道:“我知道。”
卡爾徹底摸不清顏烽火到底存着什麼心思,他只覺得這個傢伙的性格極爲乖張,飄忽不定。那些大佬們都具備這樣的性格,喜怒無常。
“好!好!好!”卡爾趕緊點頭,心裡長長舒了一口氣。
“暫時不要動手。”顏烽火搖搖頭。
殺船長?顏烽火一點興趣都沒有,並且他不想爲自己惹麻煩。之所以這麼說,就是要讓卡爾這個傢伙從心底畏懼自己。卡爾很精明,他一直懷疑自己,如果不用特別的方式,根本就不能讓他屈服。
“前輩……”
白金通道,中緬的白金通道啊!
他現在真的怕這個傢伙了,如果不是自己想着那幾百公斤貨的話,恐怕小命已經沒了。還有,這個傢伙絕對是個殺人如麻的主,看來真的是小時候就拿警察練膽的人。
坐在一旁,卡爾小心的看着睡覺的顏烽火不敢發聲。他的臉色陰晴不定,時而思索,時而露出狠毒。當顏烽火發出均勻的鼾聲以後,卡爾輕輕拔出匕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摸過來,死死盯着對方的喉結。
“我……”卡爾嘿嘿一笑道:“前輩,其實我就是試試你的警惕性。我知道你很厲害,我很仰慕你,就是想看看您厲害到什麼程度。果不其然,厲害的出神入化。我爲咱們中國有前輩這樣的高手而自豪,嘿嘿嘿……”
“我會努力的,我一定會努力的。”卡爾證明自己似的,拍着胸膛道:“不就是殺個船長嗎,殺就殺了。早他媽看那個洋鬼子不順眼了,真當老子是個****啊?要不是爲了身上的貨,我他媽願意像個漢奸一樣?前輩,什麼都別說了,晚上我就提着那個洋鬼子的人頭來見你!”
“我像是開玩笑嗎?”顏烽火揚揚頭道:“老子八歲開始拿警察練手,就沒有不敢殺的人,你幹不幹?”
“不行!一定要殺!”卡爾堅定的說道:“前輩,雖然我這個人比較奸猾,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還是能夠把握住的。就那種渣子,殺他一千遍都不爲過。跟他相比,我簡直太高尚了。對了,不管你信不信,我鄭三炮雖然販毒,可從來沒有向同胞下手,全部賣給洋鬼子……”
“哈哈哈哈……”顏烽火拍拍卡爾的肩膀大聲笑道:“開個玩笑,哈哈哈哈……”
白金通道意味着能夠以60到100塊錢一克的低廉價格弄到緬甸的上好毒品,然後轉手以百倍甚至千倍數千倍的價格出手,這當中的利潤足以讓任何人爲之瘋狂。
“好!”顏烽火重重說了聲好,凝視卡爾道:“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現實。你很好,很有種,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的那批貨全部交由你手處理。不僅如此,我還能帶你開闢出通往緬甸的白金通道,讓你賺大錢!”
“好,我們殺了他。”
顏烽火坐起來,衝卡爾揚揚頭道:“爲什麼不殺我?”
“有!”卡爾重重點頭。
“前輩呀,我知道您是條響噹噹的漢子,可是……”
“呵呵,前輩啊,您開玩笑了吧……”卡爾露出訕訕的笑臉,小心的說道。
“怎麼不動手?”顏烽火突然發出聲音。
如果這個傢伙不屈服,那麼從他嘴裡就掏不出關於江洋的信息。所以一邊以幾百公斤的海洛因利誘,一邊從側面彰顯自己的兇狠,這是一種心理運用。
“可是什麼?”顏烽火轉過頭,嘴角掛着一抹淡笑道:“當你遇到那種情況的時候有什麼感覺?你有沒有覺得自己的姐妹被那些洋鬼子壓在身下很恥辱?你有沒有覺得心裡難受?有沒有想要殺了威廉的衝動?”
“現在有件事需要你去辦。”顏烽火伸出一根手指,以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找到船長的位置,然後告訴我。”
顏烽火站起來,伸出手抓住卡爾的肩膀,露出一個笑容。
“哈哈哈哈……”顏烽火又是一串大笑,笑的卡爾莫名其妙。
“不要高興的太早,如果你不能證明你的能力,即便是一座金山銀山也沒有你的份。”顏烽火不溫不火的潑了一盆涼水道:“知道誰纔有資格享受白金通道嗎?反正以你的條件,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在一個巨大味美的大蛋糕面前,卡爾簡直是心花怒放。儘管並沒有看到真實的存在,但是許多時候沒有付出就沒有回報的。賭一把,賭贏了就飛黃騰達了,賭輸了也沒什麼損失,大不了繼續幹個小毒販也不錯。
“前輩,別衝動,別衝動。”看到顏烽火的眼神,卡爾趕緊拉着他朝船艙走去:“前輩,這裡可比不上咱們的地盤。不小心的話真能被扔道海里喂鯊魚,他們有的是人,有的是槍。”
卡爾的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一般,他現在根本就不敢說不幹。至於到底要怎麼幹,天知道,還是有機會弄條船跑吧。
“幹!幹!”
“前輩,別……”
看到別國的婦女被拐賣到美國做站街女郎,他沒有多大的感覺,但是聽聞自己國家的婦女也遭到這種拐賣,心中的殺意頓時涌起。這是本能,本能讓他維護、讓他仇恨。
“前輩,你要幹嘛?”卡爾小聲問道。
“不敢……不敢……前輩,我真的只是……只是……”
“啊!”
“呵呵,什麼都不用說了,”顏烽火大度的笑道:“不管因爲什麼原因沒有繼續下手,可終歸你是通過了我的考驗。跟我幹吧,好處少不了你的,剛好我需要一個人幫我跑跑腿什麼的。”
聽到這句話,顏烽火皺皺眉頭看向伸出手撫摸一個婦女的威廉船上,眼睛裡露出一抹殺意。
卡爾聽懂了顏烽火的意思,笑了兩下道:“有的,只是咱們這次沒有碰到罷了。其實不光有中國的,還有日本的。”
顏烽火很隨意的拍了兩下卡爾的肩膀笑道:“別什麼?你知道嗎,我睡覺是從來不打呼嚕的。而且我從來沒有睡着的時候,不信的話我再睡,你再拿刀試試?”
他這是玩命,拿自己的小命賭。當遇到可能實現的更大利益時,他會比絕大多數人更容易做出選擇。這個選擇就是賭一把,賭贏了就再也不用像現在這樣了。
“我……”
說完之後,顏烽火倒頭躺在髒乎乎的牀鋪上,閉着眼睛開始睡覺。可卡爾卻睡不着,一開始他覺得是玩笑,可當顏烽火說是玩笑的時候,他又覺得這不是玩笑。
貪,這是每個人共同具備的特質;賭,也是每個人都具備的特質。人只要有了貪慾,必然變得好賭起來。
卡爾發出驚叫聲,身體猛的打了一個哆嗦,嚇得硬生生站起來。
但是在距離顏烽火還有一步的時候,他又收起匕首,一步步退回來,坐在自己的牀鋪上深深吐出一口氣。他想殺了顏烽火,可是在最後關頭又覺得不能殺。
“啪!啪!”
肩膀被抓住,在看到顏烽火的笑,卡爾的一張臉瞬間垮了下來,滿是哀求之色。雖然他沒見過顏烽火怎麼打人,但是一隻手就能把自己一百七八十斤的身體提起來,怎麼說都是一個狠人。
“殺了他。”
卡爾滔滔不絕,滿臉的激昂。他實在太聰明瞭,當顏烽火問有沒有中國婦女被拐賣的時候,他就看出這個前輩有一種不同於別人的性格。所以他開始打這張牌,打的激昂不已,吐沫橫飛。
“呵呵,挺愛國。”顏烽火笑道,眼睛裡透出不屑。
“當然愛國!”卡爾一臉正色,無比認真的說道:“當我跑到日本瀟灑的時候,那些日本妞一聽說我是中國人,不管出多少錢都不願意接客。小日本鬼子的妓女都這樣,我一個堂堂大老爺們又怎能不愛國?雖然我是一個毒販,但我是一個愛國的毒販!”
最後一句話倒是讓顏烽火一愣,回味了好半天:對,雖然是一個毒販,但毒販與愛國兩者並不衝突。
兩人的關係似乎突然變得好起來,失去了那種相互試探的感覺,也逐漸打開了話匣子。而顏烽火最關心的就是江洋的下落,因爲那關係到他的一個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