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非,原始叢林。
沒有任何退路的糖糖與雄獅正面相撞,儘管她知道自己的身體相較於雄獅來說簡直就是不堪一擊,也許下一刻就會被雄獅的爪牙撕的粉身碎骨。但這是沒有任何迴旋餘地的,只能把自己的瘋狂提升到極限,讓兇殘取得身體的控制權,佔據絕對主導的地位。
狹路相逢勇者勝,勇者相逢兇者勝。這條理念不僅在人之間可以通行,它在人與獸中也可以通行。
野獸的可怕在於它的本能,當你見過動物園裡的獅子的眼神,再見到非洲大草原上的獅子眼神之後,你就能明白野性對一頭野獸的重要性。
它們的眼神中沒有任何憐憫,沒有任何寬容,也沒有任何思維。面對獵物,所擁有的只是噴涌的野性殺戮。
而糖糖……
她的眼睛裡竟然綻放出不亞於非洲雄獅殘暴,當這份殘暴佔據她身體的主導之後,甚至連帶着手中的軍刀都發出嗚嗚的鳴叫聲。張牙舞爪,比雄獅的爪子還要鋒利,比雄獅的爪子還要令人膽戰心驚。
“嗷嗚嗚!!!……”
“吼!!!……”
狼嚎聲與獅吼聲音再次發出,重重碰撞在一起。碰撞的中心點,忽然捲起一陣風,吹的塵土飛揚,讓彼此的身形呈現出朦朧狀。
糖糖捧着鮮血朝自己的臉上塗抹,讓整個人變得猙獰無比。她敲扒開雄獅的嘴巴,用軍刀****雄獅獠牙的牙槽,連根把這根牙齒撬下來,大笑起來。
糖糖笑了,可剛剛露出一個笑容,就立即拖着傷退瘋狂朝伏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雄獅衝去。
皮肉高高翻卷,鮮血一股一股瘋狂涌出。
疼痛最大程度刺激到了雄獅的兇殘暴虐,這一擊幾乎用上全身上下所有的力量,如一座山嶽般勢不可擋。
一股股鮮血順着雄獅的而空與鼻孔朝下流淌,依舊還睜着的獨眼迅速暗淡下來,最終徹底失去生命的光澤。
瘋狂、野性、桀驁、殺戮、兇殘……
“滾!有多遠給我滾多遠!”糖糖發出冰冷的聲音:“想看看獅子是怎麼死的嗎?好,睜大你的雙眼看清楚!”
“轟隆隆……轟隆隆……”
象羣呼嘯而過,擦着她的身體踐踏而過。
疼得快要發瘋的糖糖一把攥住雄獅強壯無比的前腿,右手的軍刀兇悍至極的刺進去。
奄奄一息的雄獅從喉嚨裡發出虛弱的低吼,儘管它不甘心,但是已經無法擺脫自己要被獵殺的局面。
體重高達兩百公斤的一撲不是誰都能承受的,如果撲中糖糖,接下來就是尖銳的獠牙洞穿脖頸的下場。
一頭雙眼血紅的犀牛死死盯着她,不停的用鼻孔喘着粗氣。
而那頭雄獅則靜靜的趴在地上發出微弱的低吼聲。
可以這樣說,在非洲草原上最可怕的不是雄獅,也不是大象,更不是河馬,而是犀牛。當你惹怒了犀牛,只能是死路一條。它們比專業的殺手還好執着,直到把你踏成肉泥才肯善罷甘休。
“來吧,來吧,哈哈哈哈哈……”
她躲過了雄獅的必殺一擊,躲過了踐踏而來的象羣,但是沒有躲過雄獅的獠牙。整個右小腿被雄獅獠牙勾住,劃出一道將近三十釐米的傷口。
又一聲淒厲的狼嚎聲從糖糖口中發出,她把自己的速度提到了極限,在雄獅的身體躍到最高處即將下落的瞬間,她猛的雙膝跪地,握緊軍刀豎起朝上,藉助極速的慣性閃電般從雄獅身下劃過。
象羣盡在咫尺,狂衝而來,甚至都能清晰的看到龜裂的地面在象蹄下因爲難以承受而呻吟着凹陷。
軍刀洞穿獅腿,而後又狠狠旋轉拔出。
刀刃颳着骨頭的聲音清晰傳出,雄獅怒吼連連,張口朝糖糖的咽喉咬來。
十幾只大象沒命的奪路狂奔而來,四蹄揚起,轟隆隆的讓人生出絕對的恐懼。
雄獅痛吼,擡起前爪抓向糖糖。
軍刀一紮到底,深入到雄獅的腦子。軍刀旋轉九十度,把雄獅的腦漿攪碎。
地震般的顫抖響徹在龜裂的河道,震的人有種發懵的感覺。
“轟隆隆……轟隆隆……”
一點、一點,刀刃沒入一半。
糖糖猛的站起來,手持滴血的軍刀指着犀牛發出暴吼。
這是一頭暴怒的非洲黑犀牛,體長將近四米,強壯無比,彷彿一輛彪悍無比的裝甲車一樣。
軍刀一點一點扎進雄獅嚴謹,那種刀刃緩慢而有力切開組織的聲音清晰的傳到犀牛的耳朵裡。
一撲落空的雄獅發出受傷的暴吼聲,猛的轉過身死死瞪着單手握刀,含胸弓腰呈現出毫不保留攻擊狀態的糖糖。
強大的氣息海嘯般席捲而來,讓糖糖生出一種窒息的感覺。她把雙眼睜的大大的,死死盯着撲向自己的龐然大物。、
“呼哧!呼哧!……”
在陸地,犀牛是僅次於大象體積的陸地生物。它們暴躁,會主動攻擊任何陌生的氣味或者聲音。而脾氣最暴躁的則是非洲的黑犀牛,如果你敢惹怒它,它會毫不猶豫的向你發動攻擊,用自己的衝擊力,用自己的犀牛角把你殺死。
“呼哧……呼哧……”氣息暴躁,噴的地上的塵土都跟着高高揚起。
剛纔掠過的象羣就是遭到這隻犀牛的攻擊,以至於去而復返。一隻犀牛打敗一羣大象……不要覺得這是誇張或者虛構,如果你見過一頭犀牛被火車惹怒,然後嗥叫着撞向火車頭的時候,才能明白犀牛這種生物究竟蠻橫到什麼程度。
糖糖沒有轉頭,她依舊死死盯着雄獅。而處於河道中的雄獅卻向西面轉過頭,看到了咆哮的象羣。
“轟隆隆……”
“嗤”的一聲,利爪輕鬆的撕破糖糖的肩膀衣服,深深的抓緊肉裡。
“吼!吼!吼!!!……”
可當它要奪路而逃的時候,卻陡然發現獵物竟然朝自己衝來,衝的毫不猶豫,衝的堅定不移。
笑聲中,糖糖的目光與野獸無異,完全失去作爲一個人的任何情感。她現在就是一隻野獸,在旱季的非洲大草原上爲了活下去不停努力的野性兇獸。
三道可以清晰看到白骨的傷口出現在糖糖的肩膀上,慘白的皮肉失去彼此之間拉扯繃緊的力道,立即朝上翻卷。緊接着,一股鮮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上蔓延,升高、再升高,淹沒傷口,狂涌而出。
撞向雄獅的糖糖清晰的感受到雄獅血口中傳來的濃郁臭味,甚至能夠清晰的看到這頭草原王者暴漏出來的鋒利獠牙,在星光的作用下散發着森然的白光。
“戰!!!”
就在這震盪中,雄獅用強有力的後退猛的蹬起地面,整個身體越在空中朝糖糖撲來。
人這種生物生來便是弱小的,他沒有鋒利的爪牙,沒有厚實的護甲,更沒有引以爲傲的牙齒。而且他們天生就是膽怯,這是脆弱生命的本能。但是他們會學習,會創造,會向最原始的生物進行逆進化!
“吼!!!”
在這種情況下,糖糖猛的後仰,曲起雙腿瘋狂的蹬向雄獅的胸膛。藉助反彈的力量,硬生生把自己朝後送出半米。
恐懼立即在雄獅的眼中出現,儘管它是草原的王者,但是面對咆哮的象羣只能選擇退避三舍。在這這片原始而又暴力的生物鏈裡,任何王者都有可能面對殺戮。大象是雄獅恐懼的生物,單單是體積就佔據了絕對優勢,一頭成年大象甚至可以單挑三頭非洲雄獅。
來不及撤離的雄獅發出連連的吼叫聲,但最終被象羣淹沒。
犀牛大口喘息,眼睛裡的紅光越來越甚。糖糖的動作沒有嚇退它,反而把它的暴虐激發到前所未有的狀態。
糖糖騎跨在雄獅後背,忍着左肩的劇痛,伸出左手抓住雄獅頭部的皮,右手的軍刀擱置在雄獅的眼睛上,自己的雙眼則死死盯着雙目赤紅的犀牛。
象羣越來越近,一百米、八十米、五十米、三十米……
象羣,象羣去而又返。
“轟隆隆!……”
“嗤!”
“呼”的一聲,因爲瞪大雙眼幾乎要把眼角扯爛的糖糖轟然撲住雄獅,操起軍刀狠狠刺向雄獅的身體。
“呀!!!”
轟隆隆的踐踏聲一閃而過,朝東面遠去。等到飛揚的塵土散去之後,糖糖纔看到自己的右小腿血肉模糊,變得麻木不堪。
滾雷般的聲音越來越響,腳下龜裂的河道開始狠狠震動,越來越激烈,越來越近!
此時的雄獅嘴角流淌着鮮血,渾身的骨骼幾乎被大象的蹄子盡皆踏碎,皮毛也變得斑斑駁駁,只剩下最後一口氣。
“吼!!!”
“嗤!”
雄獅要退!雄獅要奪路而逃!
隨着軍刀的抽出,鮮血順着傷口迸濺。
“嗤!”
毛皮撕裂的聲音響起,豎起的軍刀瞬間被鮮血染紅。
當處於絕望中的糖糖向一頭雄獅挑戰,又向一頭暴躁無比的犀牛吼出戰的時候,她的逆進化已經徹底完成。她具備人的智慧,具備人的創造,同時具備強悍生物所獨具的生物本能。
“嗷嗚嗚!!!”
“戰!!!”
糖糖睚眥崩裂,雙目竟然呈現出跟犀牛還要炙烈的血紅,熊熊燃燒,火光沖天!
“轟隆隆!……”
犀牛暴動,恍若德國戰車一般向糖糖碾壓而來,不可一世。
糖糖手執軍刀,弓着腰身,盯着越來越近的犀牛,等待着,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