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方寨的部隊、國安等等部門的相關人等得到消息全部趕到這裡,封鎖住整個山頭。當他們看到遍地被毒蟲肆虐過的浮腫屍體之後,忍不住的打着寒蟬。
這裡爲什麼會有一支非法武裝已經搞清楚了,他們在部隊入駐大方寨前幾天進來的,一直蟄伏在一個山洞裡。而這個山洞是顏烽火知道的,就是從前江洋盤踞的山洞,被項宇用紅纓大炮轟過的。
爲什麼會提前來到,自然是孫恆透漏出來的。作爲華人智囊內部人員,又是幾乎篡權成功的他,自然能夠掌握華人智囊的動向。
祖燕山的傷勢很嚴重,但是並不致命。七顆子彈打中他的身體,其中四顆致命的彈頭硬生生被骨骼與肌肉夾住了。也就是他這種怪物能夠承受住,換一個人都無法繼續活着。
“死不了。”顏烽火點燃一根香菸塞進祖燕山的嘴巴里,笑眯眯的問道:“我以爲你一直都是塊石頭呢,沒想到也能玩的如此瘋狂。”
祖燕山歪着頭盯着自己大腿的刀傷瞅了好大一會,悶悶的吐出一句話:“年輕,沒有什麼不可以。”
“哈哈哈哈……”顏烽火大笑,摟着孔雀道:“好了,好好在你的小妞陪護下養身體吧。對了,惟楚啊,祖燕山撒尿的時候一定要扶穩了,這樣的傢伙長得跟個狗熊似的,尿泡子肯定比別人的更大,哈哈哈……”
“滾!”祖燕山低吼。
“OK,我滾。”顏烽火聳聳肩膀道:“我還得看看江洋,他可絕對不能死。”
說完之後,顏烽火與孔雀一起朝外走去,留下惟楚與祖燕山。
這是血狐重裝的兵,他的兵。帶領這些軍人的是教導員黃成鋼,還有現任大隊長獵豹。
這傢伙簡直就跟自己一模一樣!活脫脫二十歲版的老子啊!!!
生命,不就是這麼回事嗎?每一個人的每一天都是新生,只是看選擇罷了。
滿屋都是血腥味,被剝了皮的江洋躺在半凝固的鮮血之中抽搐顫抖着。剝掉的人皮被隨手扔在地上,露出黃白的油脂。但是江洋還沒死,皮被剝掉並不會立即死亡。
“姐呀,來讓我看看姐夫什麼樣,我來給你長長眼,哈哈。”顏烽火立即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一把拿過龍紅玉手中的相片看起來,嘴裡說道:“媽的,這小子怎麼這麼帥?草!怎麼越看越有我的風範,越看越覺得比我還……”
“呵呵,你以爲我要跟你做-愛?”龍紅玉笑了起來,鬆開顏烽火,掏出錢包打開掏出一張相片道:“我結婚了,這是我的丈夫。”
女人狠,帶有仇恨的女人狠得讓男人都望而生畏,這是不爭的事實。成爲厲鬼的都是女人,能把男人踩到無路可走絕境的也是女人。
“看我的煙叼的吊不弔?”顏烽火齜牙咧嘴。
這是屈辱,一個女人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屈辱。就像刀子在心臟上劃過一道血口,也許已經癒合,但是永遠無法復原。
龍紅玉淚流滿面,扔掉剪刀慢慢的擦着顏烽火走過,慢慢的走出房門,站在那裡重重抹了一把淚水道:“我很好,我現在很好,我的以後也會很好……”
顏烽火瞪大雙眼,擡頭看看龍紅玉,又看看照片,接着又摸摸自己的臉,差點把照片扔在地上。
把仇人人皮剝掉的龍紅玉陷入絕對的癲狂狀態,她的力氣陡然間變得無比巨大,讓顏烽火都無法掙脫。
“在這裡不太好吧?”顏烽火費了好大的勁才從龍紅玉的嘴吧脫困。
人的發泄不外乎三種:暴力、自虐、索取。
顏烽火站在屋裡愣了好半天,臉上終於露出笑容:沒錯,龍紅玉很好,現在很好,以後也會很好!
“不是,我就是覺得奇怪,我怎麼可能打的那麼準?我第一次射擊纔打了六環!”
“呵呵……”趴在牀上的祖燕山沒有說話,發出憨笑。
“血狐王!”黃成鋼一臉嚴肅道:“血狐重裝奉命前來逮捕你,所以……”
這種玩味的目光別人讀不懂,但是龍紅玉卻能讀懂。這種目光讓她想到曾經在大方寨的日子,爲了給死去的丈夫報仇,爲了情報,終日躺在江洋的身下壓着憤恨討好承歡。
聽到這個稱呼,顏烽火瞬間覺得自己吊炸天、高大上。那種感覺美妙的都能叫人飛起來,他都琢磨着自己從前怎麼沒給自己起這麼拉風的綽號呢?牛寶寶?阿拉斯加?弱爆了!
女人天生是弱者,可一旦把弱者惹毛了,你連下跪的機會都沒有。因爲女人擁有男人所不具備的武器,任何競爭,只要有一個女人的參與,註定男人得不到太多。
“顏烽火,最起碼我開始了新的生活,雖然這不是我想要的,但是——”龍紅玉吸吸鼻子,轉過身走到未死的江洋麪前,拿起剪刀戳進對方胸口。
幾家歡樂幾家憂愁,祖燕山終於甩開了所有的包袱,驚喜的發現自己竟然有兒子了;趙紅旗在殺了孫恆之後,終於回到自己的家,與自己的妻女團聚。
接下來的半小時,屋裡充滿淒厲的哀嚎聲。龍紅玉用一把剪刀活生生把江洋剝了皮,就像曾經江洋對待她的丈夫一樣。
“爲什麼?”顏烽火臉色沉下來問道。
“你終於有幽默感了,呵呵。”
剪刀扎進江洋心臟,徹底了結了他的生命。
“值得你這樣做?”惟楚淡淡的問道。
“噗!”
顏烽火點點頭,轉身走出去。
而龍紅玉接到顏烽火的電話之後,扔下一切趕往大方寨,來到華人智囊駐地。
聽到這句話,祖燕山愣住了。
龍紅玉說的很輕鬆,可眼神中向顏烽火透出的神色卻是哀怨的,彷彿對眼前的男人說這麼一句話:我愛你,但我配不上你,所以我找了一個替代品。
一隊全副武裝的軍人在兩名軍官的帶領下朝這裡走來,看到這一隊軍人,顏烽火很吊的把香菸叼的高高的。
“怎麼樣,還不錯吧?”龍紅玉笑眯眯的拿過照片對顏烽火說道:“比你還年輕,身上也有股你的味道,但是卻比不上你。我承諾會讓他在警隊走的更順利,所以……”
“祖燕山,如果你再這樣的話,我保證不會讓你看到你的兒子!”惟楚突然發出威脅聲。
龍紅玉走了,帶着滿足走了……
這是絕對正常的反應,大喜大悲都會讓一個人的情緒失控、行爲失態。龍紅玉在仇人與屈辱中忍了那麼多年,終於得償所願。這一刻,就是她徹底發泄的時候。
龍紅玉看了一眼顏烽火,慢慢走近江洋,盯着這張讓她恨之入骨的臉頰。
“我們前來是因爲血狐重裝都是你的兵,”黃成鋼苦笑道:“血狐王,跟我們走吧,這是命令。”
“還沒有。”龍紅玉一把摟住顏烽火,像是一頭飢渴的母貓一般親吻着對方。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江洋發出一連串的笑聲,眼睛裡滿是玩味。
“我的?”祖燕山指着自己詫異的說道:“那麼準?才一次!”
結婚也好,結婚也好。顏烽火有種石頭落地的感覺,雖然有些不捨,但是覺得龍紅玉結婚比什麼都好。最起碼這個女人開始了新的生活,有了新的方向,有了新的追求。
“人給你了。”顏烽火指着江洋,衝龍紅玉說道:“我的承諾兌現了,儘管姍姍來遲。”
隊伍走到顏烽火面前停下,整齊的聲音響起:“血狐王!”
“……”
“弄掉蜘蛛,弄掉蜘蛛,我還沒說完,我第一次打迫擊炮就命中目標了!!!”
躁動、燥熱、難耐、興奮、失落……
江洋還活着,但是毒素已經讓他永遠說不出話,甚至都無法行動,只保持思考的能力。可不妨礙他笑,笑的詭異,笑的不屑,笑的無所畏懼。
“呼……”龍紅玉重重吐出一口氣,轉過身衝顏烽火說道:“謝謝。”
結婚了?閃婚?媽的,三四十的熟女同志都流行閃婚了?
“但是什麼?”顏烽火問道。
“啪嗒”一聲,顏烽火嘴裡的香菸掉在地上,瞪大眼睛盯着面前的黃成鋼。
“不想認賬?”
顏烽火沉默了,閉上了嘴巴。
“我嫁給你,你願意嗎?”龍紅玉回了一句。
回頭看了一眼被剝皮的江洋,顏烽火叼上一根香菸大步朝外走去。解決了,承諾終於解決了。
“爽了?”重新走進來的顏烽火問着龍紅玉。
話音剛落,一個拳頭大小的蜘蛛出現在惟楚手中,快速的順着牀單朝祖燕山臉上爬去。
“嘿嘿,你走的第二年,我就生了一個兒子。”惟楚笑了。
“誰的命令?”顏烽火眯起雙眼問道。
“特甲類部隊的命令,你將會遭到聯合審訊,甚至是刑訊。”
顏烽火的目光掃過血狐重裝每一個人,他突然發現一個問題:所有人手中步槍的保險都是關上的。
“媽的,有多遠給我跑多遠!”黃成鋼突然壓低聲音道:“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跑?顏烽火暴怒了,他不跑!他絕對不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