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七哥跟顏烽火把事情解決,孔雀那邊的會談已經沒有多大的必要。因爲他們的中心點就是特甲類部隊抓捕顏烽火,一切的事情都是從這當中引發的。
七哥貼完膜走了,孔雀也正式結束會談,把軍方以及國務院特派員送走。華人智囊重新恢復平靜,可惜每個人都知道這種平靜隨時都有可能被打破。若再次被打破,恐怕華人智囊就要從這個世界上煙消雲散。
靜,整個駐地陷入絕對的靜。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工作,前所未有的採取沉默靜坐的方式實施反抗。
沒錯,就是反抗,軟的反抗。
如果是過激的反抗非常好處理,唯獨怕的就是這種軟抵抗。
任何過激的集會、遊行都好處理,因爲絕大多數人都是被煽動的,一時的頭腦發熱罷了。當你把骨幹抓捕,然後進行驅散之後,事情會第一時間得到控制。因爲沒有領頭的了,沒有發號示令的了,自然能夠得到順利解決。
可是靜坐就不一樣了,靜坐意味着每個人都在反抗,擁有一個必須反抗的理由。坐在那裡不聲不響,所有人達成一種共識,不需要指揮,不需要鼓動,爲了一個共同的抵抗原因。
處理靜坐的方法很棘手,驅散?不好意思,今天你把他們驅散了,明天他們還回來。再者說了,他們只是坐在那裡,讓你動武都找不到合適的理由。若是行爲粗暴一點,引起的後果恐怕會更嚴重。
華人智囊現在就是這種情況,沒有人指揮,所有人都在那裡靜坐。工作徹底停止運轉。
“問題很嚴重。”孔雀一臉的擔憂。
他們一輩子做學問搞研究,根本不懂得什麼是圓滑。倘若是商人,顏烽火只需要殺死一個人就能讓所有人屈服並配合,可這些傢伙都擁有固執的死腦筋,嘴上不說,心理卻認準自己的真理。
當他操練血狐重裝的時候,被上千雙眼睛盯着都不覺得有什麼,可被這些眼神盯着卻升出壓力感。
“不要殺人,這不是殺人能解決的。”孔雀提醒顏烽火。
“但是有一點,”顏烽火頓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樹在身前指繼續說道:“當你們走出去之後,就會失去所有的庇護,到時候會發生什麼後果,一切自負。這不是危言聳聽,因爲華人智囊根本沒有自保的能力,而且你們全部是各國爭取的對象。當你們還在華人智囊的時候,你們是一個整體,當你們不在的時候,很危險。”
士兵和科研人員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因爲他們屈服的方式不一樣。士兵屈服於強者、屈服於命令;科研人員屈服於真理,屈服於事實。
“這樣,”顏烽火依舊滿臉笑容,揮出右手衝衆人道:“我是一個粗人,不懂得你們的世界。就現在,如果有誰想要退出華人智囊的話,那麼請走出去。我是華人智囊的首領,我不可能給你們讓我下臺的機會。”
“我知道問題的根源在哪,”顏烽火擰着眉頭想了一下說道:“他們在制止華人智囊可能出現的解體,對嗎?”
依舊沒人說話,華人智囊繼續靜坐。
華人智囊這些人跟讀書人有什麼不同?他們根本就是讀書人。隨便拉過來一個,翻出學歷都能驚呆你的眼球。這種人是最難纏的,也是最固執、最認死理的。
辦公區域一片冷清,失去了往日的匆忙。幾乎所有人都靜靜坐在那裡,做着抗爭。當他們看到顏烽火走來之後,眼神立即落在他的臉上。
相對比而言,屈服真理的很難對付,因爲真理往往不止一個。你別想用自己的真理說服別人的真理,最多隻能達到接受的程度,求同存異。
在上百這種眼神之中,顏烽火明顯感到一股不適。
殺人終究只是下下策,秦始皇雄才大略,統一六國,何等威風。當他進行焚書坑儒的時候,以爲能夠堵住天下之人的悠悠口舌,能讓讀書人屈服,但最終依舊失敗。
“呵呵,只是一場罷工而已,我能處理好。”顏烽火拍拍孔雀的肩膀,一臉輕鬆的笑道:“回屋,不要出來。”
眼神是憤怒的,是不甘的,甚至都是咆哮的。但是他們依舊不說話,都在用憤怒不甘的眼神盯着顏烽火,彷彿這樣就能讓對方妥協一般。
“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顏烽火露出燦爛的笑容,隨便走了一圈後站在一個較高的地勢,衝周圍的人說道:“如果有什麼不滿完全可以提出來,或者對我這個首領有什麼不滿也可以說。按照規定,十二名主管可以採取不記名的改投制,完全可以讓我下臺。”
顏烽火把孔雀送到屋裡,走出來關好門,大步朝駐地的辦公區域走去。
面對一個暴力殺人狂,他們這些人有什麼用?沒用,一點用都沒有。手無縛雞之力,典型的秀才遇到兵。
對於這種情況,顏烽火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這件事難解決,但是也容易解決。如果他能一陣見血的打到七寸上,所有的問題都會解決。關鍵是他不知道輕重,這跟操練士兵完全是兩碼事。
孔雀點點頭。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顏烽火的口氣是冰冷的,讓那些主管清晰的想起被他一槍幹掉的同事。
“你覺得我只會殺人嗎?”顏烽火笑眯眯的說道:“如果我只會殺人,我根本活不了這麼長時間。好了,回屋吧,我來解決。”
周圍華人智囊成員的眼神變了,甚至有的人已經站起來,準備朝外走。
在一個暴力殺人狂的手下工作,無時無刻都充斥着恐懼。從前的華人智囊不是這樣的,突然變成這樣,讓他們接受不了。
而看到靜坐的人出現不同反應,顏烽火笑的更加燦爛。他的第一步目的達到:成功轉移重心。
這些人反抗的是華人智囊可能面臨的解體,但顏烽火一頓殺威棒把他們共同反抗的中心點轉移了,轉移成是不是要脫離的問題上。
人的思維總會隨着某一點不知不覺的改變,當問題涉及到自身安危的時候,誰都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