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威廉從空中發現蘭尼斯特家的步兵毫無防備時,一個大膽的想法涌上心頭,臨時決定發動一次突襲,而不是繞過這些步兵。
他一馬當先,黑色戰馬快如閃電,迎面衝向蘭尼斯特家的大軍。
正常情況下,沒有人敢在崎嶇的山間小路上衝鋒,地面坑窪不平,遍佈碎石,馬匹非常容易踏空打滑,從而失蹄受傷。
但在魔法的加持下,河安和凡斯家的一千名騎兵士氣異常高昂,不假思索的隨着威廉衝刺。
他們的坐騎跑起來也如有神助,竟然沒有一匹戰馬發生意外,就像在平原上奔馳一樣。
幾千只馬蹄敲出了悶雷般的巨響,揚起的塵土在樹林裡瀰漫,驚鳥振翅飛向半空,野獸在樹林裡亂竄。
最前面的蘭尼斯特家的士兵雖然也注意到了遠處的動靜,但沒有誰能想到,竟然有騎兵敢在這樣的地形裡衝鋒。
幾個機靈的士兵跑去向騎士老爺們報告情況,其他的士兵沒有得到命令,也只能在原地等待,不安的眺望遠方。
當的騎兵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彷彿黑色的巨浪涌來時,恐慌立刻淹沒了他們,金色旗幟上,黑色蝙蝠彷彿也帶着嗜血的獰笑。
蘭尼斯特家的士兵尖叫着四散奔逃,有人還本能的拿着武器,有人乾脆連盔甲都扔掉。他們向兩邊的樹林跑,轉身向後跑,你推我擠,慌不擇路。
恐慌彷彿點燃的鞭炮一樣,一節一節,從蘭尼斯特軍隊的前面飛快的向着後隊蔓延。
指揮的騎士們根本控制不住局面,許多士兵彷彿聞到了天敵氣味的小獸,看到從前面逃竄而來的士兵立刻加入了奔逃的行列。
許多平日自詡膽大勇敢的士兵,在看到騎兵們衝鋒的身影后,也扭頭就跑,不敢有絲毫抵抗。
「沒有組織的步兵面對騎兵,和老鼠看到貓也差不多了。」威廉在心中感嘆。
除了幾十個倒黴蛋和糊塗蛋被戰馬撞倒,或者被騎兵砍倒,幾千名步兵在就在威廉眼前潰散,而他甚至手都沒動過。
路邊有幾個衣甲鮮亮的騎士大聲呼喊,打罵身邊逃竄的士兵,想把他們組織起來,但一切都是徒勞。
當威廉持着寒冰衝過去時,他們身邊好不容易聚集的十幾個士兵一鬨而散,不顧一切的轉身就跑;騎士裡有見機快的,混在士兵裡逃得一命,反應慢的則在寒冰的鋒芒下,血濺當場。
順手斬殺了兩個騎士之後,威廉也不再關注已經這些徹底崩潰的步兵,繼續前進。
穿過那個較爲平坦的小山谷,向東的小路同樣崎嶇難行,但威廉的衝刺速度不減,很快就看到了一羣蘭尼斯特步兵手持長槍,堵在道路中間。
前排蹲,後排站,從上到下,三排密密麻麻的槍尖閃爍着寒光,彷彿一隻鋼鐵刺蝟張開了渾身尖刺。
出於本能,戰馬不會發動自殺式的衝撞,但後排總有些看不見槍尖的戰馬,還是會直直的撞上去,而其他騎兵則會從他們撞開的缺口殺入,進一步攪亂步兵的陣型。
不過威廉現在趕時間。
就在黑色戰馬在槍陣前停下腳步,昂首嘶鳴的時候,馬背上的騎手藉助慣性,騰空而起,像一隻撲擊獵物的雄鷹,猛撲向讓人心寒的槍尖。
“不要!”旅息城的二小姐發出驚恐的尖叫,呆呆的看着那個似乎在飛翔的身影,任由戰馬在槍陣前自行閃避。
不用騎士指揮,幾個蘭尼斯特士兵老練的把槍尖擡高一些,正對着撲下來的身影,等着把這個莽夫串成烤串。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隨着一連串“啪”“啪”的聲響,木屑飛濺,豎起來的槍桿竟然全部被壓斷,威廉像一顆炮彈一樣砸進了密密麻麻的蘭尼斯特步兵中,頓時攪亂了一大片。
正如他所料,有瓦雷利亞鋼鎧甲的保護,長槍帶來的傷害甚至都沒有觸發“吸收”,一落地,威廉就對自己施展了一個“治療”,忍着劇痛揮舞起了寒冰。
在和魔山的戰鬥中,正是因爲過長的劍身不利於施展格鬥技巧,才導致威廉遲遲無法殺死魔山,最終讓他逃跑。
但換個場景,虐菜的時候,寒冰又有了巨大的作用。
也不要什麼技巧,他只是使出最大的力量,把寒冰掄起來,像風車一樣旋轉,就好象絞肉機一樣,在他身邊飛起了無數半截的長槍、手臂、頭顱,鮮血肆意橫飛,慘叫連綿不斷。
看到這震撼人心的一幕,旅息城的二小姐忍不住再次尖叫,吐出了一句非常不淑女的髒話。
懸着的心放了下來,她拔出長劍,跟在本納德等侍衛們身後,順着威廉殺開的缺口衝了進去。
銀底紫色獨角獸旗幟下,安卓斯·布拉克斯伯爵死死的盯着前方的槍陣,那個惡魔一樣的男人瘋狂的砍殺着蘭尼斯特家的士兵。
密密麻麻的槍陣裡到處是長槍,根本無處避讓,安卓斯真切的看到那個男人被刺中了幾十下,但沒有人能對他造成任何傷害,彷彿刀槍不入。
他想到了詹姆,想到了那套名爲“光芒”的瓦雷利亞鋼鎧甲。
這個人的身份,也許超乎想象的重要,安卓斯的眼中燃起了熊熊火焰,決心孤注一擲。
他咆哮着,指揮着後排的士兵朝着戰場衝了過去。
爲了避免踩到威廉,侍衛們也沒有過於靠近他,這就給了安卓斯可趁之機。
數百蘭尼斯特士兵彷彿不要命了一樣猛的衝過來,瞬間填滿了威廉和侍衛們之間的位置。、
一羣拿着盾牌的士兵朝威廉圍攏了過來,耳邊響起了侍衛們焦急的喊聲。
他擡頭掃視了一下,視線越過步步逼近的盾牌手,落在了那個正在大聲指揮的騎士身上。
「太好了,居然送貨上門。」
“正義之怒”開啓,威廉朝着盾牌手們撞了過去。
“碰!”背撞中的盾牌手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開,連連倒退,腳下發軟,仰面朝天倒了下去,摔的頭暈眼花,接着一隻鐵靴在他眼裡越來越大,他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看似嚴密的盾牆瞬間失去了作用,威廉從撞開的缺口處衝了出去,朝着那個騎士殺去。
當濺滿了鮮血的銀底紫色獨角獸旗幟被砍倒,大部分蘭尼斯特家的士兵也失去了鬥志,紛紛潰逃。
本納德牽着黑色的戰馬來到威廉身邊,和他一起看着地上幾乎被砍成兩半的騎士,圓睜的雙眼毫無神采。
威廉翻身跳上戰馬,對一個侍衛說道:“讓羅索和傑曼清理戰場,其他人繼續和我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