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痛苦的回憶,
“骨烈,我想多吃點你做的家鄉菜。”
“我沒有完成家裡交給我的任務,到現在我還不是個軍官,拜託你有空就去我家看看,以後如果有機會一定記得爲我報仇。”
一想起張瑋犧牲前的話,和大口的鮮血,在自己懷裡眼睛閉上的那一剎那,握緊自己的手慢慢鬆開的時候,骨烈開始大口大口的喝着悶酒,淚水開始悄悄的從他的臉龐上劃過,是呀!如果張瑋能陪自己一起慶祝該多好?如果他能在自己身邊自己該會有多高興!送戰友踏征程,默默無語兩眼淚!這兩句歌詞已經把骨烈的心都唱碎了。
沒有人敢去打攪他,都知道這首歌已經觸及到了骨烈內心的傷痛,容班長清晰的記得,以前骨烈很喜歡哭,從張瑋犧牲了以後,他變得很沉默,也很冷血,這能不能算作是一個少年到一個堅強的青年之間的轉變?
李秘書感受到了骨烈現在的心情,從他堅毅的臉龐上,她讀出了國內特種兵內心特有的情感,戰友情是最珍貴的,尤其是象他們這種把生死都綁在一起的戰友,更是比兄弟還親,雖然她不知道骨烈爲什麼哭,但她從骨烈來到越南起的性格和表現就可以看的出來,他表面是個很堅強的男人,其實內心還是很空虛。
“你別唱了!”容班長輕聲的在張牛耳邊說道。“老大想起犧牲的張瑋,記得以後你再也不許唱這首歌,你個呆子!”
“啊!”張牛連忙放下了話筒,張瑋的遺像他是看到過的,到現在還掛在中隊的隊部裡。
“怎麼不唱了?你們不唱我來唱。”骨烈真的是喝醉了,走路都有點搖晃。“張牛,把剛纔那首歌重新放一遍。”
張牛一下就呆在了那裡,看來今天真的是闖禍了,隊長很少哭過,至少自己是沒有看見過。
“放吧,不然隊長會發瘋的,快。”容班長太瞭解骨烈的性格,一瘋起來把這裡拆了都不一定,尤其現在是想起了張瑋,更加不能再刺激他。
送戰友,踏征程.
默默無語兩眼淚,
耳邊響起駝鈴聲.
路漫漫,霧茫茫.
革命生涯常分手,
一樣分別兩樣情.
戰友啊戰友,
親愛的弟兄,
當心夜半北風寒,
一路多保重.
送戰友,踏征程.
WWW⊙ TTκan⊙ c○
任重道遠多艱辛,
灑下一路駝鈴聲.
山疊嶂,水縱橫.
頂風逆水雄心在,
不負人民養育情.
戰友啊戰友,
親愛的弟兄,
待到春風傳佳訊,
我們再相逢.
戰友啊戰友,
親愛的弟兄,
待到春風傳佳訊,
我們再相逢.
骨烈邊哭邊唱,一唱到親愛的弟兄,感覺自己的心已經碎了,臉上的表情的木那的,泉水般似的淚水已經把西服的前面都打溼,一首歌唱完,骨烈一跪就在地上,在心裡默默的祈禱這張瑋能在天堂過的好,這是他生死的戰友兼兄弟,多麼希望他能再次站在自己的眼前。
“啊!”骨烈跪在地上大喊了起來,手裡的話筒猛的往超大的電視機上甩了過去,只把電視屏幕砸的粉碎。接着大吼道:“誰能讓我的戰友活過來,我給他一百億。”
包廂裡的三個人都懵了,只見骨烈的眼睛都是通紅的,大口的喘着粗氣,活象一頭髮瘋的公牛,那種恐怖的樣子連容班長都感覺到了一絲不安,朦朧中,骨烈感覺到了張瑋向自己慢慢的走過來,對着自己笑着,骨烈連忙站了起來,朝前面衝了過去,一把緊緊的抱住了他,大聲的哭着,把邊上的容班長和張牛的眼睛都惹的紅紅的。“我想死你了班長!”
“骨總,是我,你醒醒。”李秘書被骨烈的大手抱的喘不過氣來,連忙不停的拍着他的後背。
“我就給你炒家鄉菜,你不是很喜歡吃雜菜嗎?我單獨給你炒。”骨烈好像沒有聽到李秘書的話,瘋狂的大叫着,把李秘書的耳朵都震的有點生痛。
………
誰都不敢在這個時候去碰骨烈,只能由着他抱着李秘書,酒的後勁很大,骨烈不大習慣喝這種洋酒,連忙鬆開了李秘書,開始大口的吐了起來,衣服和地上吐了一大堆贓物。
“我送老大回去休息。張牛,你去和隔壁的人說一下,我們先走了!”容班長一個人把骨烈抱了起來,向會所外面飛奔而去。
到了骨烈的房間,骨烈滿口的說着胡話,這是他第一次真實的喝醉,一想起自己犧牲的戰友,他不得不靠酒精來麻醉自己,而讓他心情好過一點,一個人突然被勾起以前痛苦的回憶,心情可謂是差到了頂點,尤其是象骨烈這樣的人,可以說還好沒人惹他,不然殺人算是簡單的,把會所都拆了都有可能。
“容江羣,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來照顧他就行,你們男人粗手粗腳的。”李秘書開始幫骨烈把西服的外套脫了,到浴室裡把毛巾拿了出來,開始擦拭起骨烈的臉。
“哦!記得千萬別和老大提和當兵有關的事,不然他今天晚上會發瘋的。”容班長確實沒有經歷過這種情況,以前在部隊的時候是不允許喝酒的,也不知道怎麼才能讓骨烈舒服一點。
“恩,我知道了。”李秘書又從裡面那塊溼毛巾,放在了骨烈的額頭上,順手衝了一杯濃茶放在了牀頭櫃上,沒有看容班長一眼,容班長也覺得自己在這裡是多餘的人,連忙走了出去。
“你們兩個站外面守着,老大喝醉了,不能讓任何人接近房間半步,服務員如果送東西來你們檢查好以後,自己送進去,記得了嗎?”容班長對着自己從芒街帶來的兩個站在外面的保鏢說道。“有什麼事到隔壁叫我一聲,如果有誰帶槍的話就不用客氣,直接打死。”
“知道了,老大!”兩個保鏢連忙應聲道,這是黑龍幫除了骨烈以外最高的領導者,大家都是對他畢恭畢敬的。
看着還在不停的說胡話的骨烈,李秘書眼睛都是通紅的,她只清楚的聽到兩個字:張瑋,從開始容班長對自己的提醒,她馬上清楚了這個張瑋一定是犧牲了,不然骨烈不會這麼傷心,而且還應該是他最親密的戰友。
看着骨烈那黑黑的臉龐,一直在喃喃自語,一個剛滿二十歲的特種兵就經歷過那麼多常人難以接受的戰鬥,內心的壓抑是可想而知的,而他卻能一直忍在心裡不釋放出來,長久下去會形成一種心理變態,這也是她從學校裡學到的知識,可是自己該怎麼幫他?
李秘書端起牀頭櫃上的濃茶,把骨烈摟在了自己懷裡,頭墊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杯子對着骨烈的嘴巴就喂下去。“來喝一口你就會好受一點。”
咳咳!茶剛到骨烈的嘴裡一下就被嗆到了,不停的咳嗽起來,李秘書連忙拍着他的後背,心裡的滋味很不好受,這還是那個殺了上百人的特種兵隊長嗎?現在她才發現,無論表面上多麼堅強的人,都有自己脆弱的一面,自己面前的骨烈就是個最好的例子。
“班長,別走,別走!”骨烈一把使勁的抓住了李秘書的雙手,杯子也掉在了地上,接着就把李秘書拉到了自己的懷裡,張瑋犧牲的時候就是在自己的懷裡,那種感覺是那麼的溫馨。
“班長,你先別說話了,聽隊長的話,飛機已經快過來了,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一定炒,單獨炒,你想吃什麼我回去一定帶來!”
“我求你先別說話了!”
“啊!啊!啊!”骨烈閉着眼睛好像在回憶張瑋犧牲前的情景,放肆的大喊了起來,已經把懷裡李秘書摟的喘不過氣來,但她一點都沒有動,這些都是戰爭的後遺症,上過真實戰場的人這些都是不能避免的,雖然她沒有真實的接觸過男人,但自己眼前的骨烈已經讓她熱淚盈眶,這纔是祖國真正的軍人,受了國家的不公平待遇,心還向着祖國,這些事實就算是小說她纔信,但現在真實的發生在了自己的眼前。
她感覺到了骨烈內心的可憐,在他無助的時候,不管他把自己摟的多緊,她都不會動,這是她內心裡最喜歡的那種類型的男人,是自己父親講故事中才能聽的到的男人,雖然她是個女人,但她內心可以說是一個男人的世界,從小到大接觸的人都是和戰爭和鬥爭有關。
骨烈感覺自己真的迷糊了,人性的最基本的表現在自己渾然不覺中發生在他的身上。
骨烈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才起牀,頭一陣的劇痛,昨天喝的酒可以算是自己有生以來的總和,渾然不覺中發現自己是赤身**,他警惕的看了四周,沒人!連忙呼叫黑子和黑妞,兩條蛇嗖嗖的從西服裡飛了出來。
“醒來了?感覺怎麼樣?”李秘書穿着睡衣從隔壁的房間裡走了出來,用手摸了下骨烈的頭,給骨烈的感覺是她今天走路明顯有點不自然。
“好多了。”骨烈連忙把被子拉了上來,簡直就想找個地縫給鑽進去,自己的衣服是誰脫的?容班長?張牛?他們也不可能把自己的衣服脫個精光呀!
“容江羣給你買衣服去了,張牛在外面,昨天你喝的很醉,把衣服都吐壞了。”李秘書笑道。“我給你叫早餐去,你先躺着,早上有幾個人來看你,我沒讓他們進來。”
“哦!”骨烈發現了自己身體的不對勁,xx地方很不對勁,等李秘書轉過身以後,他把被子掀開一看,當場就懵了,驚訝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一小堆血跡明顯的就在雪白的牀單上,就算是再不明白的人都知道發生什麼事,骨烈這下有點不知所措,自己的第一次就這樣稀裡糊塗的不見了?
“李秘書,你等等!”骨烈連忙叫住想打電話的李豔。“昨天晚上…….發生什麼事了?”
“你不知道?”李秘書笑道。
“真不知道,怎麼……..。”骨烈用手指了下被子裡面。
“我又沒怪你,那麼緊張幹嗎?是我自願的。”李秘書抓起電話的時候臉羞的緋紅,也沒顧及骨烈的話就叫了早餐送上來。
是李秘書?原來還以爲是誰安排了個姑娘在自己牀上,這下骨烈真的有點難堪,沒想到自己居然把李秘書給侮辱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骨烈在停頓了幾分鐘以後才顫抖的說出了幾個字,在這方面,骨烈還真的算是沒有見過世面,自己老家的女孩把貞操看的比命還重,這下稀裡糊塗的就把李秘書給玷污了,骨烈心裡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以自己的性格來說,也是要對李秘書負責,這算是一個男人最起碼的人格問題。
“都說是我自願的,不關你的事。”
“我會負責的。”
“負什麼責?”
“我會娶你的。”
“現在的社會還講究這個?”李秘書嘴上說的不在乎,其實心裡感覺很溫暖,自己還真的是沒看錯人,骨烈還真的是個重情重義的好男人。
“我是個比較封建的人,至少我現在是這樣,我做錯的事我願意承擔後果。”
咚咚!敲門聲響起,張牛拿着早餐進來了。
“李秘書,這是老大和你的早餐!”
“叫嫂子!”骨烈捂着被子淡淡的說道。
“啊!”張牛還沒反應過來。
“叫嫂子,你沒聽見呀?”
“嫂子好!”張牛再傻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還是叫我李秘書順耳一點。”
“把外面兩個人都叫進來,以後她就是你們的嫂子。”
“哦!”
“嫂子好!”三個人同時喊道。
“記得通知下去,先出去吧!”
“是!”
“我……..。”
“你別說了,我是個男人,我就要對我做的事負責,或許你覺得我很幼稚,但我絕對不後悔,你是個好女孩,如果你願意,我明天就娶你。”骨烈連忙打斷了李秘書的話,原來也劉英在一起,骨烈有種說不出來的尷尬,好像中間老是隔了層什麼東西,自己的職業是相當危險的,就算是喜歡一個人也感覺是種奢望,李秘書的人不錯,職業和他同樣都存在着危險性,這對骨烈來說都有種親切感,至少沒有以前那種拖累別人的想法。
李秘書眼睛通紅,心裡不知道說什麼好。“你不用勉強,我不希望看到你做出你自己不喜歡的事。”
“我不是勉強自己,這也是我自願的。”
wWW¸ ttκǎ n¸ ¢〇
“都說你不要勉強自己了。”
骨烈一把就把她抓了過來,摟在自己的懷裡,深情的看着懷裡的李秘書。“李豔,以後我不會讓你受一點點的委屈,你是我骨烈的女人。”
“我不奢望你同情,你有自己心愛的人。”李秘書說着說着眼淚都流了下來。
“忘記吧!真的,感覺她有點不適合我,其實昨天聊天中我感覺我們兩個纔是同路人,我們兩個在一起就不存在誰連累誰,就讓我陪你把下半生走完。”骨烈激動的說道,把李秘書緊緊的摟在懷裡。
“可是我比你大五歲,你不介意?”
“我幹嗎要介意,你給我個理由!”
“我說不出來。”李秘書靜靜的躺在骨烈的懷裡,寬厚的肩膀,結實的肌肉,讓她感覺真的很幸福。
“這就行了,你說不出來就不用說,我理解你的意思,我們家鄉就有句老話,女大三抱金磚,你大我五歲,我豈不是抱了個金疙瘩?哈哈!”骨烈一把就把李秘書抱上了牀,大笑了起來。
從外面買衣服回來的容班長一聽到張牛的話,他也開心的笑了起來,一頓酒就喝出個嫂子來,他也爲骨烈感到高興,李秘書的爲人是公司所有人都認同的,雖然比骨烈大,但她以後肯定是他的好幫手。
“嫂子,這是老大的衣服。”容班長邊說就把衣服遞給了爲他開門的李秘書。
“辛苦你了。”李秘書臉都紅了,連忙給容班長道謝。
“不錯,容班長都叫你嫂子了,呵呵!”經過李秘書的按摩,骨烈感覺自己頭痛都好多了,連忙就起牀。“我先洗個澡,你叫他們在下面等我,馬上回芒街。”
“恩,好的。”
兩臺車,骨烈和李豔一臺,連司機鐘山都被趕到了容班長的車裡,車裡的五個人都鬧翻天了,沒想到老大這麼快就找了個嫂子,關鍵還是各方面都很優秀,唯一的缺點就是年齡比老大要大幾歲,但這個年代根本就沒人在乎這個,只要兩個人合的來就行。
“你知道我昨天晚上爲什麼沒有反抗嗎?”
“我有興趣知道。真的,十分有興趣,昨天我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我到現在才發現,你是我心目中最喜歡的那種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