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絕對的意外5

3.絕對的意外5,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骨烈的腳步很慢,陳德良來芒街也不算奇怪,居然還來這大山裡?好像自己還沒有這麼大面子能得到一個國家主席這麼熱情的看望,難道是爲了王爺爺來的?骨烈心裡有點沒底,曾經的上將司令員,算一下在二十年前也是和越南人是死敵,那時候參戰的部隊是以gz軍區爲主。

“王爺爺,還是我下去迎接下他比較合適,您過去有失身份。”骨烈連忙叫住了一直還在往前走的王老說道。

“恩,你去接也好,把眼淚擦一擦,不能在他面前失態,把心情平靜下來,別太激動,他不敢對我怎麼樣,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他一個國家主席肯定不屑做那些卑鄙之事。”王老拍了下骨烈的肩膀,從他的眼神裡,王老讀出了那種擔心。

“容班長,叫兄弟們都小心一點,注意四周的情況,有什麼意外情況發生就不用和他們客氣。”骨烈對着一直都跟在自己身邊的容班長命令道,同時自己也是四周觀望着。

“是!”容班長接到命令以後連忙把大坪裡的人都分散開來,十幾個人都提着槍往叢林裡跑去,底下的人都知道現在老大的心情十分不好,這時候不能出一點意外,這些普通的退伍兵心情都比較激動,雖然要保護的老人只是退休的上將司令員,但沒退伍之前自己可以說要見個少將都很難,別說是國內的老將軍了,一個個都鉚足了勁要保護好首長的安全。

李豔連忙遞了餐紙給骨烈,看着已經把眼睛都哭腫了的骨烈,她挎着骨烈的手臂慢慢的往山下走去,一路上李豔感覺到了骨烈情緒波動很大,這個比自己小五歲的老公身世是那麼可憐,要承受的壓力也是那麼大,這種心理壓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的。

照老公的年齡在國內還只是個大學生而已,這個年齡段可以說很多人還在自己父母面前撒嬌,而他要支撐的是整個芒街,差別實在太大了,今天的場面也確實讓這個冷血的老特有點震撼,在自己眼裡,老公永遠都是個重情重義的人,這種幸福感在以前是根本沒有過的。

“把槍都放下。”骨烈遠遠的對着守山口的手下們喝道,一個個穿着西裝,手拿步槍和手槍的手下們連忙把槍都收起。

“不好意思,陳主席,手下不懂規矩,希望您別見怪。”骨烈和陳德良握手後歉意的說道。

“沒什麼,這是他們的職責,你帶兵有方,要是放我上山的話,我還真有點懷疑你的能力了,呵呵!眼睛都腫了,上面那個是你父親?”陳德良裝作一點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微笑着問道,明知道自己是越南的主席還不放行,連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骨烈訓練出來的私人部隊。

“恩,主席請上去坐坐?”骨烈和李豔同時做出了請的姿勢。

“很是感慨,二十多年過去了,你還能找到親生父親,這種緣分是可遇不可求呀,戰爭給我們兩個國家帶來的傷痛太大,這次過來也是想見見你父親,能看到你們父子重新相聚很開心,也算是我這個主席對你這個投資商的一點安慰。”陳德良和骨烈並肩走着,也不知道是裝出來的還是真心話,但二十年前的那場戰爭確實讓中國和越南都得到了不小的後遺症,那種傷痛在兩國人民心裡一直都無法抹去。

“恩,實在太謝謝主席在百忙之中抽時間過來。”骨烈也不知道陳德良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光是看望自己的父親?說給誰聽都不會相信。

“聽說你們gz軍區的老司令員王天龍過來了?”陳德良邊走邊問道。

“是的,原來我父親在他手下當過兵,所以就叫他過來證實一下。”終於說到正題了,難道他真想在越南爲難王爺爺,自己說什麼都不會讓他這麼做,最多就是拼個魚死網破。

“他是個值得尊敬的老將軍,二十年前就和他打過仗,這次過來也是想見見這個素未謀面的老對手,現在中越關係也算是正常化,你別想歪了,只是作爲老朋友聊天,沒其他的意思。”陳德良也感受到了骨烈神情中的變化。“他不少部下現在都處在你們國內的高層,也是想爲越南的發展和他進行一次友好的談話。”

“這是小問題,我給主席安排,有個小小的請求,您也知道越南的醫療條件不是很好,我想馬上把父親接到中國去治療,請你體諒!”骨烈帶着請求的口氣說道。

“當然可以,現在誰也說不清楚那場戰爭是誰對誰錯,能活到現在的老兵是值得人尊敬的,戰爭給越南帶來的傷痛實在太大了,這世界上也沒有後悔藥吃,作爲這個國家最高領導人,我希望你在以後能把芒街治理的更好,我也老了,沒有你們年輕人那種衝勁,放手去幹吧,我到看你能把芒街變成什麼樣子,哈哈!”陳德良大笑了起來。

骨烈含笑不語,只要自己始終跟在王爺爺的身邊,就陳德良六個警衛也傷不到他,看來他說的也是實話,不然一個國家主席身邊的人絕對不止六個人,連基本的陪同人員都沒有,唯一的解釋也就是他想和王爺爺進行一次非正式的會談。

看着已經在大坪裡等候的王老,陳德良沒有一點主席的架子,主動迎了上去和王老握手,二十多年前的死敵,現在也相互擁抱起來。

“先看看你父親!”陳德良鬆開了王老對着骨烈說道。

其實在現場心情最複雜的算是李旭兵?國家主席來自己家裡?這是他沒有見過也沒聽說過的?自己家庭收留中國老人這麼多年,也不知道主席到底是什麼態度?是裝出來的還是真心想看望自己乾爹?

“身體狀態好像還比較好!”陳德良仔細的看了看沉睡中的老人說道。

“這也是李大哥照顧的好!”骨烈回答道。

“老闆,直升飛機半小時後到這裡。”容班長在骨烈邊上說道。

“安排到芒街郊區登機,這裡樹木太多,怕有危險,再安排個大面包車來接,過來幾個人幫忙。”骨烈扶着擔架上的父親,連忙說道,現在他腦子裡都是自己父親的安危,就算是主席來了也是一樣。

“邊防團那邊你打過招呼沒?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陳德良問道。

“和他們說好了,您看還有什麼指示沒?”骨烈問道。

“沒有,儘快安排吧!”陳德良雖然心裡有點芥蒂,但這個雙腿都沒有的老人讓他回憶起很多以前戰鬥場景,那些都是自己揮之不去的夢,永遠纏繞在他的心裡,戰爭也是他不希望看到的,尤其是在越南現在還這麼落後的情況下,人民生活的安定是要放在第一位的。“我也想送送你父親!”

陳德良的一句話讓在場的人都有點吃驚?國家主席送一個曾經的敵人回中國?聽起來有點讓人匪夷所思!現場的人也沒有時間來計較陳德良這些話是真心還是假意。

沒有什麼時間考慮,骨烈帶着車隊往山下開去,既然陳德良想送父親,也就讓他送,陳德良親華?骨烈沒把這件事想的那麼簡單,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現在還真是猜不透他最終的目的,這不是和一個簡單的政客打交道,而是和你一個國家主席,骨烈在內心裡始終提醒自己這一點。

直升機螺旋槳轟隆的噠噠聲在芒街郊區的一塊大草坪上響起,負責接送骨烈父親的都是國內的退伍兵,駕駛員是m國的教練員,安全問題是最重要的,在這個重要關頭骨烈不會讓任何可能發生的意外出現,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父親,再失去的話自己肯定會發瘋的。

直升機徐徐的降落在大草坪裡,螺旋槳慢慢的停止轉動,飛機上下來的人都立正的站在了飛機面前。

用繩索綁好的父親還在沉睡中,今天可能是他耗費的精力太大!老人一直就沒甦醒過,骨烈和李豔站在擔架面前,馬上父親就要回國了,三伯肯定是要跟飛機一起回去,有王爺爺的關照在國內應該也沒有大麻煩,而自己必須要在越南支撐起這個大家,肩上的擔子不是一般的小,爲了祖國安寧,爲了這麼多從國內過來幫自己的戰友們,骨烈不得不留在這裡,這裡是自己的夢想,也是祖國暗中交待的任務,大家和小家怎麼分?還是要以大家爲重。

“陳德良想和您會晤一次,王爺爺您看是現在回國還是…?”骨烈在邊上提醒了一下王老。

“哦?那我過兩天再回去。”王老知道這次和自己交鋒的是自己的老對手,爲了骨烈在越南發展的更大,爲了祖國的大義,稍微思量了一下,王老還是決定留下來,骨烈現在的表現在自己眼裡雖然比以前強了不少,但畢竟還是太年輕了,尤其是政治這方面,他好像還是個白癡,和這些在官場上了滾打了幾十年的老政客比起來,他實在顯得太弱小了。

陽參謀長接到王老的電話後,連忙吩咐下去,各個作戰單位都打了招呼,gz軍區總醫院開始在安排牀位、醫生、護士待命,陽參謀長心裡很是感慨,看來還真是印證了好人有好報這句話,骨烈爲祖國做了這麼多事,現在居然能找到自己的親生父親?難道這是天意?這個曾經的戰鬥英雄要回國治療,也值得大家爲他大開方便之門。

李豔和骨烈一直守在擔架邊,也不知道父親到底能不能治好,到底要治療多久?這一分別也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骨烈的眼睛始終都沒離開過父親那張蒼老的臉,用手在輕輕的撫摸着。

“國內已經來通知了,一切都已經安排好,只等你爸過去,有什麼消息國內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王老扶起蹲下來的骨烈。

“恩,三伯,您身體也不好,安排好我父親後您就先回村吧,幫我給村裡的鄉親們帶個好!”骨烈來到三伯面前,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後說道。

“牛牙幾,你身在國外要小心點,注意身體,你婆娘看起來還比較賢惠,要對她好一點,早日生個大胖兒子,你們家也就你這根獨苗,村裡工廠現在生意很好,你別擔心,都是你四伯在管理……..。”村長也上了年紀,肚子裡好像有說不完的話。

“登機吧!”骨烈說道,邊上幾個飛機的隨行人員連忙把三伯拉上了飛機。

螺旋槳噠噠的響了起來,骨烈緊緊摟着李豔的手都在小抖着,隨着飛機的起飛到消失,骨烈有點失神,眼睛一直看着飛機消失的方向。

“老大,陳主席還在那邊等,你看….。”容班長在邊上小聲的提醒道。

“你先走,把別墅周圍的保衛工作加強一點,王爺爺可不能在越南出一點事,把賓館裡的戰友們都帶上,單兵裝備都要帶齊。”骨烈也醒了過來,既然是非正式的談話,放自己家裡比較安全一點。

“好的,我馬上就去安排。”容班長說完就向車子奔去。

“陳主席,介不介意到我家坐坐?”骨烈連忙走到陳德良身邊問道。

“也好,看看你的新家是個不錯的主意。”陳德良欣然答應了下來,他也領會到骨烈的意思,這個老人在他心裡分量這麼大?中國人尊老愛幼還真是名不虛傳!

一路十分平靜的到了骨烈的別墅裡,在骨烈的客廳,所有無關人員都不能進入別墅,只留下了陳德良和骨烈夫妻還有王老,連陳德良帶來的警衛都不能進去,這也算是陳德良表示這次會談的誠意,外面執勤的人都帶齊了裝備,警惕一切可能發生的情況。

“陳主席,你可能很有興趣知道骨烈和我的關係。”王老端着茶杯就直接進入了正題。

“是有一點興趣。”陳德良也沒有否認。

“可能是我原來的職業讓你有了這種想法,我也不想隱瞞你什麼,骨烈的爺爺原來是我連長,他父親骨雄志也是我老部下,這個淵源說起來就深了,當然骨烈以前是我軍區裡最優秀的特種兵,這個年輕人算是我重點扶持的對象。”王老沒有把話都說完,真的要解釋什麼的話,一時半會兒還真說不完。

“這麼優秀的年輕人很少見,放在誰手裡都會象個寶貝一樣捧着,這也包括我。”陳德良說道。

“至於骨烈在我們國內的遭遇,真的讓大家都感到遺憾,中間的道道也一下講不明白,但我看見他能在你們國土上生活還可以,就感到很欣慰,上面已經開始在減輕骨烈上次誤殺事件的罪行,不知道到時候陳主席能不能把骨烈放回國去?”王老說到了一個最敏感的問題。

“這個當然要以骨烈的意思爲主,如果覺得我們的條件開的不夠寬鬆,他完全可以回到中國去,只是投資這一塊還是要慎重考慮好,現在他已經投下去的錢也不算少了,沒有個掌舵人可不好。”陳德良沒有回絕這個提議,骨烈和中國國內之間有什麼糾紛他也不想去管,只要能把錢留在越南自己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暫時我還沒回國的打算,這裡的事業還剛起步,陳主席又這麼看的起我,我也不想讓他感到失望,國內一些事情我也不好多說,但就發展環境來說,肯定是達不到陳主席開出的條件,上次有個別家,以後再來個什麼家整我一把,我看我心臟都會有點受不了。”骨烈毫不客氣的說道。

“小骨,你這話就不對了,中國到底還是你的故鄉,怎麼會有這種想法?”陳德良故意驚訝的問道。

“受人恩惠,當涌泉相報,這個道理我還是懂,不是說放棄,而是環境產生的不同性讓我有點受不了,中國大部分人是好的,不然我也不會出錢成立慈善基金,但我的夢想不是賺多少錢,而是象現在一樣,在你們國土上當個封疆大吏就足夠了。”迷惑,完全的迷惑,骨烈沒有絲毫的掩飾,說出了對中國一些現狀的不滿。

“我們都老了,以後的天下也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雖然你的想法有點偏激,但也是你的夢想,作爲長輩,我也沒道理來左右你的選擇。”王老好像明白骨烈的意思,這些話肯定是他故意說給陳德良聽的。

“骨烈以後也能算作是我們越南和中國之間的一條經濟紐帶,只要骨烈能把握的好,我相信這對我們兩個國家都是十分有利的事,在一些政策方面我們會重新考慮和你們國家在經濟方面的合作,這也要王老你多出點力。”陳德良悠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