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沒什麼,只不過這次使者帶來的書信裡,我們聖德太子有些字句恐怕會惹皇上不開心。”小野妹子道。
武安福心想原來如此,你知道楊廣老奸巨滑威風十足,怕書信上的語句衝撞到他給倭國惹來殺身大禍,纔想避開他。至於楊昭,一則是個愣頭青,二則癡迷着你,就算有什麼紕漏,只要你石榴裙一張,還不輕而易舉的一筆帶過。這果然是個高招,只不知書信裡寫了什麼,讓小野妹子如此的費周章的計劃。
“就這麼簡單,你不會瞞我吧?”武安福道。
“當然不會,我怎麼敢瞞你武大人呢。”小野妹子那副樣子就差對天發誓了。
武安福心裡有着打算,點頭道:“那我就答應你。不過你得告訴我你們什麼時候動手。”
“使者三日後到京城,我們打算等一兩天再動手,到時會先通知大人你,纔不會弄出誤會。”小野妹子道。
“好,這個黑鍋我幫你背了。咱們一言爲定,事成之後,我去拜訪姑娘的香閨。”武安福嘿嘿笑道,顯色狼本色。
“一言爲定。”小野妹子露出妖媚的笑容。
送走了小野妹子,武安福立刻換了一副面孔,匆匆回到書房,候君集早等那裡。
“大人,有什麼吩咐嗎?”候君集是今日的值日官,負責書房隨時聽候武安福的命令。
“找一個偷竊技術高的人,叫他準備一下,過幾天有行動。另外叫人盯住倭國來的使節,他有一份書信,找人仿製一份,準備掉包。”武安福道。
候君集領命去了,武安福嘿嘿一笑:“小日本鬼子,想跟老子玩花樣,下輩子吧。”
三日後,千里迢迢的從倭國來到隋朝都城大興拜見隋朝皇帝楊廣的日本使節阿倍貴一興致勃勃的走出驛站,他久聞大興乃是世界的心,天下繁華的所,前日晚間進城時看的不仔細,如今天氣晴好,可得好好逛逛,回國之後也好跟貴族朋友們炫耀一番。
帶着兩個隨從,阿倍貴一走上街頭,春風撲面而來,讓人心頭舒坦萬分。這裡並不是繁華的商業區,卻也熱鬧非常,阿倍貴一嘖嘖驚歎,心想這可比自己國家寒酸的城市強得太多了。轉了幾個彎,來到東市,只見人聲鼎沸,人頭攢動,摩肩接踵,熙熙攘攘,阿倍貴一看到兩旁無數店鋪,出售的商品有些自己這個倭國大臣竟然聞所未聞,罕見的是許多商販竟然是西域胡人,還有胡人爲了招攬生意,店鋪門前搭了個小臺子,讓藍眼睛黃頭髮的舞姬上面跳着充滿西域風情的舞蹈吸引顧客。大興的百姓早就見慣不慣,只有阿倍貴一這種土包子瞪大了眼睛圍觀着,生怕漏了一點點的細節。
阿倍貴一忙着看舞蹈,根本不知道這繁華的街道上,有兩股勢力十幾雙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也不知道他將要倒個小黴。
看過了舞蹈,阿倍貴一和隨從一旁的醉仙樓美美的吃上了一頓。華美食讓這個從來自重禮節的日本貴族幾乎是狼吞虎嚥一般的放縱自己的腸胃。吃飽喝足,阿倍貴一下了樓,打算再轉一轉,剛走到街口,就聽一聲馬鳴,無數人驚恐的喊叫起來,他扭頭一看,一輛馬車斜衝過來,哪裡還躲閃得開?
那馬眼看就要撞到阿倍貴一,車伕使勁掰住籠頭,馬吃不住力,向旁一拐,讓開了阿倍貴一,可後面的馬車卻慣性下傾斜過來,砰一聲翻倒,那馬車上的架樑不偏不倚正好砸到阿倍貴一的腿上。倒黴的阿倍貴一來到大興的第一天,就被馬車砸斷了腿,疼的他兩眼一抹黑,暈倒過去。
馬車一倒,馬也摔地上,哼唧兩聲不動了,車伕被摔的七昏八素,也翻白眼了。阿倍貴一的兩個隨從嚇的臉色蒼白,不知該如何是好。街上也亂成了一鍋粥,好多人圍了上來。
“快救人啊,把車扶起來。”一個大漢吼了一嗓子。於是不少人過來一起把馬車扶起,一個瘦子伸手去把阿倍貴一拉了出來,這一拉之間,沒有人注意到他的手已經阿倍貴一的身上摸了一遍,把一個卷軸和阿倍貴一懷的卷軸調了個包。
小野妹子早就安排好的人本來該事故發生的第一時間就趕到地點救治阿倍貴一的,可是莫名其妙的街道上被擁擠的人羣阻隔了一會,等到他們衝過人羣趕到時,阿倍貴一已經躺街央了。黑衣殺手風俯身阿倍貴一懷裡一摸,感覺到卷軸還,鬆了一口氣。回身用蹩腳的漢語道:“這是倭國來的使臣大人,竟然被瘋馬撞傷,快去找大夫。”
正說着,人羣如潮水般散開,巡邏驍果到了,孫成帶着人馬進到圈子裡喝道:“怎麼回事?”
“稟大人,這人是倭國來大隋拜見的使者阿倍貴一,方纔被這驚馬撞傷了。”殺手風道。
“哦?來人啊,快把使者大人送到醫館,好生救治。”孫成說完,看了眼那昏迷的車伕,“就是那人撞的吧?別讓他跑了。”
衆驍果忙去辦事,殺手風等人怕再有問題,忙跟着阿倍貴一去了。孫成讓手下收拾好了現場,不多一會大街又恢復了平靜,一直混跡人羣的道成員,也都悄然的消失了。
臨街的一間鋪子裡,一個書奮筆疾書,顧不得思書信上的內容,只顧把洋洋灑灑的字抄寫下來,一旁是剛纔調換書信的那個瘦子,他本是大興裡頭一號的盜竊好手,被鴉組網羅來,正好立了這一功。
“抄完了,拿回去吧。”書飛快的抄寫完。瘦子接過卷軸,小心的捲成跟原來一般模樣,從後門溜了出去,他要去醫館把卷軸調換回來。而書拿起抄寫完的書信,瞄了兩眼,臉色頓時大變:“可惡的倭人,竟敢如此無禮!”
不提醫館臨時客串的孫思邈如何把小野妹子的人支開,趁着阿倍貴一昏迷着,把神速還回來的書信卷軸調換回來,只說書匆匆的把抄寫好的書信送給李靖,李靖看了,臉色一沉,徑直奔武安福書房去了,他正那裡等待着行動的消息。
“成功了嗎?”武安福見李靖臉色不善,有些奇怪,以爲行動出了紕漏。
“一切順利,不過這書信,的確有鬼。”李靖說着把書信遞給武安福,武安福展開看了兩眼,實不懂,實話實說道:“我看不懂,你講講吧。”
李靖早知道武安福草包一個,也不以爲意,伸手一句話上一點:“大人看這裡。”
武安福仔細看去,見那句話是“日出處天子至書日沒處天子……”,他有些不解,問道:“這怎麼了?”
“大人可知道倭國一向是對華各朝稱臣的,這次的書信竟然自稱天子,分明是想和大隋平起平坐,實是狂妄透頂,可惡之極。”李靖道。
武安福這才明白過來,他對小日本的痛恨哪是李靖簡單因爲覺得受了侮辱能比得了的,破口大罵道:“老子早說這幫矮冬瓜沒個好東西,果然有貓膩。奶奶個熊的,要是楊昭真的一糊塗收了這信,以後他們不是要跟咱們平起平坐了?這可使不得。”武安福心想幸虧留了一手,不然被小野妹子那個狐狸精給忽悠了,雖然不能和她**一度實可惜,可這關係到華和倭國的地位從屬,別說一個小野妹子,就是一國的美女都送給他,也不能幹。
“大人,這事情關係到國體,咱們可不能含糊了。”李靖道,他和武安福一樣,自己國人輪流做皇帝沒什麼不可,可是倭國這種野蠻人要是想跟華叫板,是一萬個不答應。
“當然不能含糊,我可得好好想想,好好的讓他們喝上一壺。”武安福奸笑一聲,憋起壞主意來。
“事情怎麼樣?”小野妹子焦急的問殺手風道。
“一切都很順利。”殺手風並不覺得稍微晚到現場一步有什麼關係,因此並沒有提,“阿倍大人的腳骨被砸斷了,至少要修養三個月。”
“恩,這樣就有理由拖延時間了。國皇帝大概還要半個月才能出行,是需要蕭大人活動的時候了。”小野妹子喃喃道。
“小野殿下,蕭禹值得信任嗎?”殺手風雖然爲蕭禹效力過很久,卻依然對他抱着懷疑的態度。
“蕭禹根本不知道咱們的計劃,如果只是讓他幫忙跟鴻臚寺打個招呼,看我曾經派你們四個去幫助他的份上,應該沒有問題。何況我還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他呢。”小野妹子道。
“是咱們要把佛教定爲國教的事情嗎?”殺手風道。
“正是,蕭禹如果知道他國一直努力而不得成的事情咱們國家實現了的話,一定很高興,只要咱們的計劃實現,先和國平起平坐,學習他們的制度化,用不了多少年,就能強大起來。到時候重佔領高句麗百濟羅,就可以和國分庭抗禮了。若是一切順利,就是把國踩腳下也不是不可能的。”小野妹子笑道。
“殿下說的是。”殺手風聽得熱血沸騰。
“總之你們好好辦事,到時候聖德太子必定有優厚的賞賜。”小野妹子道。
對於大興百姓來說,這一夜似乎很平靜,可是黑暗涌動着的勢力糾纏哪裡是一般百姓能夠知道。四剛過,鴻臚寺卿牛弘還沒起身,家裡就迎來了一個奇怪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