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一看,正是武安福。
秦瓊知道武安福的身份,見他站出來說話,心裡感動,他感激的兩個朋友,一個是山西爲他奔忙打點人命官司的單雄信,一個就是北平奉他爲上賓,又幫他了結案子,家裡修蓋房屋的武安福。他知道武安福是官面上的人物,本不想麻煩他,此刻見他出來,只覺得又欠了個人情,剛要說話,武安福道:“二哥,有件事我想你還不知道,小弟我就是***的太保。”
樓上衆人聽了都大吃一驚。其實武安福是***的太保一事知道的人並不多,除了他手下之外,也只有柴紹知道,,一時心翻江倒海,震撼不小。
呆了半晌,秦瓊才喃喃道:“武兄弟,你竟然是***太保,那這事?”
武安福道:“各位兄弟放心,小弟雖然身位***的太保,可都是我父親和叔父安排的,我本來不太樂意。不過既然爲人子,就要孝道,諸位和***的冤仇,小弟是不會插手的。不過二哥這事,小弟卻可以幫忙。”
他這話說的敞亮,畢竟忠孝仁義,孝字爲大,衆人也都挑不出理來。單雄信道:“武兄弟,你要怎麼幫忙?”
武安福道:“此事關係重大,還要請別的朋友幫助,恕我不能多言。”
單雄信不再言語,可表情上卻是七分的不信。武安福知道空口無憑,便道:“二哥,我有個提議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兄弟你說。”秦瓊對武安福很是信任,聽他說幫忙,知道他必定有把握,心裡先去了塊大石頭。
“今日樓上的都是二哥的朋友,若不是老太太的十大壽,咱們山南的海北的山東的山西的,哪能歡聚一堂呢。所以我說,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雖然座的裡面有柴紹兄弟這樣的宦門之後,有兄弟我這樣的朝廷人,有樊虎兄弟他們那樣的公門衆人,也有單二哥那樣的綠林英雄,咱們雖然身份不同,可都是頂天立地除暴安良的好漢子,又何況都是義氣相投。既然如此,何不效仿古人,來個桃園結義,歃血爲誓,結爲異姓兄弟呢?今後大家生死相救,患難相扶,衆位兄弟意下如何?”武安福道。
武安福這話一說,衆人都各有心思。秦瓊知道武安福是怕衆人不信任他,特地提了這麼個建議,心裡暗誇他機靈變通,何況他也覺得這是個好事;武安福的手下自然不必說,都聽武安福的;單雄信那邊的人一想這樣能保證武安福不起二心,也都很贊同;金甲他們個公門衆人雖然有點猶豫,可是若不答應只怕被懷疑有二心,當然不好出聲反對;王伯當徐世績早對這些英雄很是傾慕,也不會反對;至於柴紹想的可就多了,他琢磨着一是和這些人結拜,將來方便拉攏,二是自己身份特殊,武安福都提議了,自己不響應,顯得不夠義氣。大家雖然各有心思,卻沒有一個人反對,程咬金第一個道:“我同意,咱們結拜爲兄弟,以後同生共死。”
大家都道:“好,贊成!”
武安福見大家都贊成,便對魏徵道:“道長,請你列蘭譜,賈掌櫃,請你叫夥計列好香案,擺好蠟燭,大家這就結拜吧。”
夥計很快就列好了香案,敗好了蠟燭,衆人順次跪倒,大家公推魏徵第一個跪倒香案前,說道:“今有魏徵……”以下大家各自報上自己的名字。接着魏徵又道:“……我等四十人因義氣相投,于山東濟南府賈柳樓,歃血爲盟,誓結金蘭,今後禍福相共,患難相扶,如有異心,天神共鑑。”大家聽罷一起磕頭。然後魏徵叫人端過一銅盆的黃酒,大家順次過來手指上割個口子,滴血進去。滴完了血,每人分了一杯酒,各自一飲而。之後各敘年齡排座次。魏徵年紀居長行大,秦瓊行二,雄闊海行三,程咬金行四,單雄信行五,王君廓老,尤俊達老七,王伯當老八,再往下排,小的一個是武安福,算是老兄弟。除了他們幾個,還有謝映登,齊國遠,李如輝,魯明星,魯明月,候君集,尚懷忠,黃天虎,李成龍,丁天慶,盛彥師,史大奈,燕翼,孫成,孫思邈,宋明亮,劉霸道,金甲,童環,樊虎,連明,鐵魁,任忠,尉遲南,尉遲北,尚時山,夏石珊,毛公遂,李公旦,唐國仁,唐國義,羅士信,李靖,徐世績,柴紹。再加上兩個掌櫃的賈潤甫柳州臣,一共是四十位。
魏徵把所有人的名字按照順序登錄蘭譜之上,一共四十份,每人一份,各自拿好。之後當哥哥的坐下,做兄弟的磕頭見禮,一層一層的見。到了後一個武安福,武安福苦着臉道:“諸位哥哥,我年紀小,要是挨着一個一個的磕頭,非得把我磕暈過去不可,既然咱們都是親兄弟了,也不就用講究那麼多了,我這兒磕一個就全有了啊。”說着磕了一個頭。大家對這個小兄弟是又愛又有點敬,當然沒有人挑理。
等武安福磕完了,這儀式就算是結束了,秦瓊道:“咱們現就是一家人了,弟兄們,咱們可得喝幾杯慶祝一下。”說着還從武安福使了個眼色,武安福明白他不想把兄弟們都捲進事情裡來,便附和道:“是得好好喝幾杯啊。”
於是大家各回座位,再上酒菜,喝第二輪酒,這一開心,除了單雄信和程咬金死盯着武安福,其他人倒把剛纔的事都忘腦後了。
喝了一會子酒,秦瓊坐到武安福的旁邊小聲道:“兄弟,你有什麼打算?”
武安福一笑道:“二哥,如今你是我親二哥了,我這個小兄弟辦事,你管放心。”
秦瓊嚴肅道:“那可不行,我不管你怎麼幹,你得想跟我說清楚。若是要你冒險,我是萬萬不能答應的。”
武安福知道秦瓊是真心關心自己,感動的道:“二哥,就衝你這話,上刀山,下油鍋,我武安福都不含糊。”
“兄弟,你若是這麼說,我的事可不叫你管了。”秦瓊急道。
“二哥你放心,你聽我說。”武安福說着把自己的計劃跟秦瓊說了,秦瓊一聽,猶豫道:“兄弟,這可不是小事,你得想清楚了。”
武安福笑道:“二哥你放心,兄弟我不吃虧。”
秦瓊也笑了:“好,若是事情成了,還真是雙喜臨門呢。”
兩人相對一笑,酒到杯乾。一旁單雄信和程咬金見秦瓊露出笑容,知道事情很有眉目,也都放下心來,對武安福自然是又親近一層。
又喝了兩杯,武安福對秦瓊道:“二哥,既然只有五天的期限了,我想這就去辦事。明兒個早晨,我再來給老太太拜壽。”
“兄弟,辛苦你了。”秦瓊感激的道。
“二哥言重了。”武安福起身,跟李靖等人打個招呼,悄悄小樓去了,有看到他走的,正要詢問,秦瓊道:“再來好酒,今天咱們不醉不散。”大家看秦瓊興致很高,想來沒什麼事,便都放心的繼續大吃大喝,好不快活。
出了賈柳樓,後面馬廄牽出汗血馬來,縱馬向城外奔去。
汗血馬雖然年紀還小,腳程卻已十分出色,不到一個時辰便來到了城外軍營,衛兵一見武安福,都恭敬的行禮,武安福把馬送回自己的大營,信步往張紫嫣的營帳而去。
“哥,你怎麼來了?”張紫嫣正帳刺繡,一聽武安福來拜見,忙出來迎接。
“來看看你。”武安福笑道。
張紫嫣臉上一紅,喃喃的道:“義父說你請了好幾天的假去看朋友,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武安福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道:“妹子,我有件事情要求你幫忙。”
“怎麼了?”張紫嫣看武安福很嚴肅,奇怪的道。
“我有幾個朋友,性命危旦夕,我想只有你能助我救他們的性命。”武安福道。
“到底怎麼回事?”張紫嫣吃驚不小。
武安福便掐頭去尾的把皇槓被劫一事說了,他只說樊虎連明等人是他濟南府的朋友,這次查辦不出賊人,罪責難逃,至於程咬金他們的事情,隻字未提。
“哥,你說的事情我清楚了,可這事我能幫上什麼忙?“張紫嫣不明白武安福的意圖。
“這事的根源就是義父,他老人家對外人心狠手辣,可對咱們自家人心軟的很,尤其是你,義父對你平日是言聽計從。若是你能從幫忙說項,我這幾個朋友的命可就保住了。”武安福道。
“哥,按你說的,這些官差也是無辜的人,想必他們家裡也有老婆孩子,若是因爲這種無妄之災白白丟了性命,實讓人難過。既然是哥的朋友,我就試一試吧。”張紫嫣心地善良,想起自己也是因爲這種災禍家破人亡,就十分酸楚,對於相同命運的人,當然抱有極大的同情。
“多謝妹子了。”武安福大喜,他早知道想要打動***改變主意,就得靠張紫嫣,聽見她爽快的大營,自然十分高興。
兩人正說着話,就聽帳外有人道:“靠山王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