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方是學員起始點,西南方是龍巢對抗起始點。兩者呈現出對立的斜角,這種斜角剛好把湖泊至於雙方的中央地帶,誤差不超過一百米。
以湖泊作爲中心點,以河流主幹道作爲分界線,一場龍與貓的戰鬥正式開始。
除了必要的判斷、觀察人員,龍巢集中了在隊的三大連隊所有的精英戰士。整整一百二十人,連考官都穿戴裝備上陣。可還有一名考官沒有上陣:邢崢嶸。
此時邢崢嶸擔負觀察,看似平靜的臉上實則充滿憤怒和羞辱。蕭援朝與都寶寶帶着貓軍團的人拿到挑戰龍巢的資格,但是唯獨把自己排除在外,這就像狠狠甩給自己一巴掌似的。
不,這比甩一巴掌還要狠,這是根本不用動手的羞辱。我們挑戰的是龍巢,挑戰的是龍,你邢崢嶸是個什麼玩意?配讓我挑戰?
曾經可以被自己輕鬆踐踏在腳下的對手,竟然成熟的如此之快,而且可以用這種方式羞辱自己,實在是難以忍受。可邢崢嶸只能忍着,只能憋着,沒有其它方法。
但是邢崢嶸知道,要不了多久,自己就可以看到蕭援朝他們的慘敗。不僅是慘敗,還會被打的只剩下一口氣,因爲他們的挑戰讓龍巢憤怒了。
烈士連出動了9個人,特務連幾十,紅旗連幾十。這些人中,單單烈士連的9個人就能讓這羣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輸的一塌糊塗,更不用剩下兩個連隊的幾十個人了。
囂張沒什麼,總會被打回原型。
一百二十名龍巢精英採取單兵爲戰的方式,進入叢林之後立即全線鋪開朝着對角推進。
都寶寶算的很準,因爲龍巢裡面的人都是真正的龍,任何一個都是單兵作戰的好手。單兵對付幾個學員?根本沒有任何懸念!
“我們是幹什麼的?”一羣沒有分開,走在一起的龍巢精英晃着步子,聊着天。
九個人,有的衣帽不整,有的啃着雞爪,還有的竟然嫌頭盔礙事直接扔掉,脫下外套抗在肩膀上不停的給自己扇着風。
“熱死了,熱死了,真不知道上面抽什麼風,對付幾個學員竟然全隊出動?奶奶的,說好跟人組隊刷副本呢,這下又耽擱了。”
說話就是把頭盔扔掉的年輕人,很帥氣,但帥氣的臉上充滿了不耐煩。
“十六啊,我就有點想不通,那個破遊戲有多好玩?一天到晚砍怪物,都不嫌膩味?”旁邊身材高大的中年人笑着說道:“看我的業餘愛好多好,寫寫字看看書,撫撫琴吹吹簫什麼的,呵呵。”
“你不懂,這個你不懂,就算你吹簫一百次,也無法得到砍怪升級的快感。試想一下,屠龍在手,天下我有!入祖瑪,闖沃瑪……”
“能不能把你的衣服穿上?”一個很是不悅的女人聲音傳來。
“哈哈,十八姐,我這樣不挺好的嗎?”年輕人笑着。
“讓你穿上你就穿上,哪來這麼多廢話?”另一個冷冷的女人聲音傳來。
“四姐,嘿嘿嘿……”年輕人一臉訕笑,趕緊把衣服穿上。
“頭盔呢?”
“好像扔後面去了。”
“那就撿回來戴上!丟人在家裡丟,別出來丟人。明白的知道你是烈士連十六勇士,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地痞流氓呢!”
“可我本來就是地痞流氓出身……”年輕人死皮賴臉。
“滾!”
年輕人頭一耷拉,立即灰溜溜的折返回去找自己的頭盔去了。
“哈哈,小十六果然最怕他四姐啊,哈哈……”中年軍人笑道:“鬚眉,聽說這些學員裡還有你精心調教出來的徒弟是不?”
“一個不怎麼成器的徒弟而已,還沒有半妝這個年齡的一半強。”
把烈士連第十六勇士訓斥的乖乖的人是夏鬚眉,她在都寶寶開始參加考覈的時候就返回了龍巢。雖然她進入49號任教官,但想回龍巢就能回來。
因爲烈士連的地位太特殊了,一共只有十八個人,永遠只有十八個人。
“四姐,別笑話我了。”最先開口的女聲笑道:“我林半妝可真的比不上你那個徒弟啊,這個小丫頭厲害着呢。天生的領袖,我想咱們烈士連沒有誰能達到那種程度吧?”
聽到這話,夏鬚眉很是不屑的揚揚眉毛道:“仗着有點聰明勁的小女孩罷了,還差的遠的。”
話雖然這麼說,可明眼人都能清晰的從夏鬚眉的眼睛深處看出一抹滿意之色。
夏鬚眉作爲都寶寶的專職教員,的確下了苦功夫,比如永遠不重樣的折磨人的方法。
當都寶寶每日都膽戰心驚的時候,卻不知道夏鬚眉每天晚上都在針對性的研究一種折磨人的方法。她絕不是單純的折磨,而是在折磨中讓都寶寶掌握一種技能,適應一種環境。
純粹的腦力勞動,好在都寶寶的表現還能讓夏鬚眉感到滿意。至於開始暴打都寶寶……別人或許都不敢,但她夏鬚眉敢,哪怕當着老爺子的面,她都敢抽都寶寶的耳光子。
“好了,散開吧。”夏鬚眉發聲道:“都小心一點,別陰溝裡翻了船。”
“四姐,嚴重了吧,哈哈。”
“嚴重?”夏鬚眉突然笑道:“我自己的學員我能不知道深淺?反正小心一點,千萬不要陰溝裡翻了船,這些學員裡有幾個真的很難纏。”
“知道了!”
一陣迴應聲,九名烈士連的勇士四下分開,鑽進幽深的叢林之中。
東北角,都寶寶一行人也進入了叢林。按照預先設計的戰術,他們抱成團,以小組的形式朝前行進。
一天時間很快過去,雙方開始接近中線的湖泊,碰撞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開始。
整個小組無聲無息的藏匿在距離湖泊一公里的密林之中。這裡到處都是藤蔓,到處都是灌木叢,只要朝裡一鑽,根本都不需要僞裝就能徹底斂去身形。
“砰!砰!”
兩聲清脆的槍聲從湖泊邊緣響起,蕭援朝發足朝北狂奔。一名龍巢精英緊緊跟在後面,眼睛裡冒出對獵物志在必得的光芒!
呆頭鵝來了!
叢林裡,一條綠色的藤蔓豎了起來,輕輕揮了兩下。
大樹上,倒掛金鉤吊在那裡的孫虎雄讓自己的身體輕輕盪漾,彷彿被風吹動的樹枝一般,做出迴應。
來了,近了,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