牀頭鬧鐘指針停留在六點的位置, 鬧鐘準確無誤的響了起來,嘈雜的鈴聲發揮了它的作用,窩在柔軟牀鋪上的人非常及時的被吵醒, 略微的皺了皺眉, 無奈的伸出五指山重重的扣了上去, 瞬間又恢復到之前的安靜。
牀上的人掙扎的坐起身, 打出一個大大的哈欠, 再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完全甦醒了過來,正式宣告起牀。
一陣梳洗過後, 換上舒適的運動服,夜子開始進行每天爲時一個小時的晨練。
由於開學第一天社團活動的晨訓是取消的, 這天倒可以遲一點再趕去學校。
也正好利用這多出來的時間整理一下這學期即將用到的資料, 畢竟三年級的正選從今天開始就得停止訓練, 準備引退,當然身爲正選經理的她自然也在引退名單之中。
以後, 晨訓可能就沒幾次參加的機會了。
用過早餐,換好制服,一切準備妥當。
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時間剛剛好。
走出被管家相葉先生打開的大門,夜子習慣性的擡頭望天, 纔剛到九月, 夏季的炎熱還未完全散去, 早早的太陽已經掛在了天上。
步下臺階, 走過精緻的庭院, 鐵製的大門已經敞開,司機先生應該已經準備妥當就等自己上車了, 可前行的腳步在行止鐵門時停了下來,深紫眼眸放大,倒映在美麗深紫深處的是一抹熟悉的身影。
一輛黑色的加長型轎車停在敞開的大門前,倚靠在後面車門上的是身着制服的跡部,還是那副糟糕的模樣,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高昂着頭,嘴角似乎掛着一線弧度。
這傢伙還真喜歡擺出這副造型。
在心底小小的吐槽一句。想要擡腳繼續之前的動作,卻發現怎麼也動不了,不爲別的只爲眼前這個沐浴在晨光中的的耀眼華麗的他,太陽在他的身後灑下光輝,像是把他的輪廓鍍上了一圈淺金色,真是妖孽啊啊啊啊!成精了成精了她能百分之兩百的保證這傢伙絕對成精了!
在心底怨念着同時還不忘打量着面前人的反應,啊啊,果然之前嘴角的那道弧線好像沒有了也,完蛋了完蛋了竟然被迷惑住忘記該幹嘛了,這傢伙果然是成精的妖怪啊啊。
被跡部緊抿的嘴角拉回了現實,她連忙擡腳小跑了過去,臉上揚起大大的微笑,“你來了。”
跡部略微低了些頭,看着面前笑得似乎過分燦爛到企圖掩蓋自己把昨天他親□□代的事忘得一乾二淨的人,不動聲色的抽出褲子口袋裡的手出其不意的一彈,滿意的看到她鼓起臉蛋一副委屈的模樣揉着額頭,“這是對你遲到的懲罰。”不等她還嘴就一把拉過她塞進了車內。
車子啓動上路,看着她還擺出委屈不服氣的表情揉着額頭,他不由輕笑出聲,湛藍眼底滑過一道狐狸的狡黠之意,故意湊進了去,對着她的脖子吹風,“還敢鬧委屈,是誰把我交代的事忘得一乾二淨的,嗯?”
脖子處傳來的異樣讓她一驚,整個人就僵在了那裡,揉着額頭的手也停在那裡一動不動也沒感覺不到手舉着累。
跡部見了,嘴角的弧線越拉越大,心情好得可以飛上天,一把將僵硬的某人懷抱在胸前,把她緊緊圈在自己懷裡,拿下她僵硬的手握住,再用另一隻手輕輕的揉着她那微微發紅的額頭,“你打算僵硬到什麼時候,嗯?”
“……”
面對這無聲的回答,他倒也一點都不在意,張嘴朝那白皙的臉頰一咬,欣賞着她驚醒過來的表情。
“啊!你幹嘛咬我?”
“你說呢,嗯?”
“…誰、誰讓你突、突然…”臉頰上的溫度快速的升溫,轉眼就熟透了。
看着她害羞之極的模樣很是歡喜,他就是喜歡看她無措的樣子,這樣似乎就會有股滿足感填滿心田,他要緊緊的抓住,這次絕不能再讓她有機可逃。
歡喜之極竟笑出聲來,惹得她不顧自己臉上絲毫未褪的紅暈責怪起他來。
轎車在冰帝校門口穩穩當當的停下,停下的瞬間夜子腦中思緒飛速,被剛纔的事一下刺激到將這件事遺忘,現在又重新回到腦子裡,她深呼一口氣,這是她總要面對的。這樣想着,一下子就鎮定了下來,側頭看着跡部帶着他一貫的表情下車,心裡一下子滿足起來,有他在就夠了。
他的身形才站定耳邊就傳來衆多女學生的驚呼聲,一陣接着一陣的“跡部SAMA”,不由撇了撇嘴,不就才一個假期沒見麼,至於興奮成這個樣子,況且比賽的時候也有不少人跑去看他們,幹嘛要這個樣子,討厭討厭討厭。
“你要坐在那裡發愣到什麼時候,嗯?”
熟悉的尾音詢問飄來,將她的神情一覽無遺,滿臉都是笑意,她衝他舉起拳頭示意他不許偷笑,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在狹小的車廂裡動了起來,將自己的手放到他的上面,從車廂裡出來的那一瞬間小聲的對着他的耳邊說了一句,“你可要保護好我。”
完全站出來的時候,周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甚至都能清楚的聽到呼吸聲,不知是誰率先問了出來,“跡部SAMA?”炸起一片質疑和討論聲,一下子氣氛又沸騰了起來。
跡部淡淡一笑,轉過頭去欣賞身旁某個把自己抓得緊緊的人,知道她在緊張,這是她第一次正式站在自己旁邊,如果現在換在網球場她是自己的混雙搭檔也許就是另外一種情況了吧,這樣暗想着,他不動聲色的把她往自己懷裡拉了一點,兩人的距離靠得更近,另一隻手高高的擡起打了一個滿滿的響指,全場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跡部掃了一眼在場的人,擡了擡眉角,拉過夜子的手攬上了她的腰,宣佈道,“聽好了,這是本大爺的女人!今後誰要是敢動她,本大爺絕不輕易放過,本大爺部的手段你們應該很清楚。”
“我不承認。”一道熟悉的聲音從人羣之後傳來,隨着那道身影的走動,人羣自動分散開,留出中間的道路,來人一頭長而直的黑色頭髮,左斜的劉海,亮麗的藍色眼睛,正是星野穗。
看着她一步步走近站立在自己面前,原本打算去拉跡部的手停止了動作,垂在身側等待有誰來打破這樣的沉默。
跡部皺了皺眉,攬住夜子腰的手明顯的一鬆,讓夜子一下愣在了原地不敢再去看他,只聽到他好聽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你來做什麼?”
“我是來找她的。”也不再去管跡部,徑自把目光轉向了旁邊的她,“你果然很厲害,能讓他這麼做。”
說服自己不去在意他剛纔的舉動,對上星野的目光,“…你想說什麼?”
“比一場吧。”
“……”
“我想知道你真正的實力。”
她輕輕拉扯出一抹淡笑,“如果我拒絕呢?”
“你沒有選擇的餘地,想讓我退出就要讓我心服口服。”
“……沒有別的原因?”
“有。”星野頓了一頓,再道,“…我們自小開始就是對手,一直以來我都期望和你比上一場卻從來沒有機會,這一次你無論如何也要跟我比上一場。”
“好。”意外的夜子竟十分爽快的應了下來,“三盤制,如何?”
“三盤制?”顯然,星野有些意外夜子提出的條件。
“對,三盤制。這樣我纔會把你當成真正的對手,因爲一盤定勝負對我來說不過是練習。”
“好,三盤就三盤。我絕對能贏你。”
“隨時奉陪。”她並不在意她的挑釁和自信,“時間和地點任你選,你只需要提前一天告訴我就可以了。”
“我現在就告訴你,星期天上午十點,女子網球部。”
午休時間,網球部三年級全體正選到社團開會,負責通知的向日昨天已經給每個人打了電話,爲此正選都不斷的抱怨連連,就連他的搭檔忍足也一臉痛苦狀的扶着額頭,雖然很好奇向日是採取如何的通知方法,可她剛進到社團就遇到了難纏的人,不是別人而是歷來都是遲到的慈郎正纏着她不放。
“夜子夜子~”
“慈郎,你到底要幹嘛?”無奈的捂着額頭,夜子無力的靠在經理專座的椅背上。
“夜子你告訴我嘛,你什麼時候和跡部一起的,又什麼時候認識星野,爲什麼她非要和你比賽呢,你爲什麼要答應她,你都沒有答應跟我比賽,還有還有啊……”
“停!”立刻擺出STOP的標準動作,成功的阻止了他下面的說話,“你一口氣問這麼多,到底要我回答哪個?”
“全部~”
你能不能不要擺出那副可愛撒嬌的狗狗樣,我都能看到尾巴了。
“…那個…慈郎……”
“夜子不可以賴皮哦。”笑眯眯的對着夜子,一點都不打算放過她。
深嘆一口氣,她總是對這個吉祥物毫無招架之力,不由把求救目光投到扶額的忍足身上,不過這次卻一點效果都沒有,因爲他還沒采取解救行動跡部宣佈會議開始。
看着被樺地扛走乖乖回到自己座位的慈郎,夜子不由鬆了口氣,之後才反應過來爲什麼二年級的樺地會在這裡卻看到樺地一聲不坑的在完成他的任務後走出社辦順手關好了門,轉過頭的同時看到跡部臉上那得意過頭的笑。
這傢伙從她答應星野的比賽要求開始就一直笑到現在他不累我看着都會累,也不怕臉部肌肉拉傷,該不會他真的笑僵了不能收回來了吧。
“鈴木…鈴木…”旁邊的忍足用肘部碰了碰她才喚回了她遊走的思緒,示意她該把資料交給那個部長大人。
深呼吸一次,調回作爲正選經理的狀態,把整理好的資料交給跡部後會議才真正的開始。
這次的會議主要是根據慣例說了本學期的計劃安排,所有三年級停止訓練,只是每週安排兩天對後輩做指導,要從後輩當中選出準正選,而下任的部長則會從二年級當中選出,至於經理的工作則是找出自己的接替人,在找出接替人之前除去晨訓訓練照常參加。
今天是開學第一日,三年級還是照舊參加,並會在下午的訓練中對後輩說明這件事,明天會把指導安排和名單張貼在社辦公告欄裡。
出了社辦,擡頭望着頭頂碧空如洗的天空,本以爲至少還能參加幾次晨訓,沒想到一次都沒,看來得快點習慣沒有晨訓的日子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