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慢慢的頂上了電制,隨着速度的下降,我聽見了“處”的長聲的排風聲,知道承載着我們的火車就要停車了。不一會火車慢慢的停妥了,阮進琰和於子航打開門鎖後,合力拉開了車皮的鐵門。接着於子航就扭頭招呼我們:“收拾拿好個人物品,迅速下車,我們到地方了。”所有人紛紛起身飛快細緻的收拾自己的揹包武器,接着麻利的一個跟着一個的跳下列車。
雙腳落地後,我和其他人一樣大口呼吸着清純的空氣,四處隨意打量周圍的環境。現在具體的時間我不知道,看天色發暗的程度應該是傍晚。阮進琰拿起手電對着車頭上下晃了幾下,接着就領着我們快步走進了茂密的叢林。我回身看了幾眼,火車慢慢的啓動了。
十一個人成一條直線的,三兩人一伍的自由行進,最前面是兩個特種兵拿着開山刀劈砍着擋路的藤蔓從木。緊跟其後的是阮進琰和於子航,林斐玥,我和王宇禪在那三人的身後。最後的是剩下的四個特種兵。阮進琰只是剛進入叢林的時候叮囑了句“小心腳下的毒蛇和毒蟲,不要發出太大響聲。”就再也沒說話。於子航沒有說話,只是和其他特種兵一樣持着槍警惕地觀察四周。
我看着身處的茂密的叢林,看着那些參天大樹,粗壯的藤蔓,一人多高的灌木叢,不知名的花朵。不知怎麼的心裡就想起了九連山和卷霞島的事情來,扭頭看了一眼神情略帶緊張的王宇禪,就小聲說道:“王哥,好好注意周圍情況,不要走神。叢林裡的危險是突如其來的。”王宇禪點頭小聲說道:“知道了,謝謝你,小雷。”我小聲說:“客氣了王哥。”說完話我就謹慎的看着身體周圍的情況,心理控制自己不要去想小紫。因爲我知道現在小紫肯定急瘋了。
十一個人安靜地走了一會,王宇禪按耐不住的小聲對我說:“小雷,我們現在進入了雲南與緬甸邊境很近的某座山裡了。”我扭頭小聲問道:“王哥,你怎麼知道?從哪看出來的?”王宇禪小聲說:“我不是從哪看出來的,而是我見過這裡的照片。”我看了一眼前面走着的人,身體微微貼近王宇禪小聲說:“是麼,王哥在哪看見的,我可不信有驢友來過這鬼地方。”王宇禪小聲說:“不是,我看的照片還是黑白色的呢,是我的導師三十多歲的時候來這拍的!”
我聽了心裡一驚小聲急促說道:“王哥,你的導師來過,是不是和咱們一樣有許多人。”王宇禪小聲說道:“沒錯,照片裡出現了很多的軍人身影,而且和他一起工作的科研人員也有不少。”說到這王宇禪緩了口氣說道:“照片裡除了我的導師以外還有兩個我導師的同事,可惜後來的癌症死了。”我小聲說:“那時候的科研人員,經費少吃不好,設備差又不全,全憑自己身體這樣長年累月的肯定受不了。”王宇禪搖頭小聲說道:“我的意思是,類似於這種考察看來進行過很多次。”
我小聲說:“軍方肯定知道這裡有什麼值得獲取的東西,要不然也不會費這麼大勁來這吃苦。”王宇禪點頭小聲說:“小雷,到底是年輕人,反應真快。”我笑了一下,不好意思的小聲說:“王哥,你這是罵我,我哪有你學問大。”王宇禪笑了笑,小聲說道:“我說的是真話,真羨慕你們年輕人呀,永遠朝氣蓬勃。”我剛要再謙虛一下的時候,突然發現阮進琰舉手做了個停止行進的手勢。所有人都趕緊端起手中的自動步槍,就連王宇禪也緊張的雙手舉着格洛克17。
緊跟着開路的兩個特種兵往斜後退了幾步,與阮進琰,於子航,林斐玥組成半拱形的小包圍圈。我和王宇禪還有後面四個特種兵趕緊站在他們身後。這時天已經黑了,阮進琰舉起槍管根部固定的戰術手電說道:“王博士,來看看。”王宇禪聽到這話就擠進包圍圈裡,我也急忙的舉起槍上固定的戰術手電照射。王宇禪順着手電的亮光看清了,他要觀察的東西后,捂着嘴壓抑着驚叫後退了三四步。我趕緊上前扶住了他,同時也看着使他受了驚嚇的東西!
就見在一棵不是很高的樹木上,其中的一根較粗的樹枝頂端插着一顆人頭!那顆人頭是樹枝從脖子插進的,所以頭朝下的掛在樹枝上。整個頭顱成蠟黃色,鼻子早已沒有了只剩下兩個黑窟窿,一些黑色的微小蟲子被手電光吸引,從窟窿裡爬了出來。奇怪的是這顆頭顱雖然沒有一絲肌肉,只是一張皮包裹着顱骨,可是他的雙眼緊閉,而且頭髮還很長,隨着微微的山風輕輕擺動。王宇禪適應了驚嚇後自言自語說道:“這人頭不像是被砍掉後插進樹枝上的。”
林斐玥不屑的說道:“一個死人頭也能把你嚇到,你是不是搞科研的。”我說:“你會說人話麼,王哥又不是搞醫學科研的!”阮進琰對我惡聲說道:“雷揚有你說話的份麼!王博士搞生物科研,也應該見過死人吧!”王宇禪揮了一下手說:“不要吵了,這顆人頭很詭異,它是不知道怎麼飛過來後插進樹枝的!”於子航說:“這是邊境,時常有些小規模的戰鬥。別忘了毒品就是從這運進來的,也許這個人頭就是運毒的人,被大威力的手雷炸碎後飛到這的。”
阮進琰仔細地看了看人頭的脖子說:“不是,他不是被炸過來的。你們看他的臉沒有燒灼的痕跡和碎裂的地方,而且脖腔斷裂口很整齊。”王宇禪急聲道:“我敢肯定,人頭不是砍下來掛在這上面的!怎麼說呢,這人頭下面的脖子就和生長出來的一樣。”他這句話說的我心驚肉跳,那個可以讓死人復生的黑暗小島,還有那些恐怖的記憶,瞬間佈滿我的腦海。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剎那間被冷汗溼透。
林斐玥發現了我的驚恐,她走到人頭近前蔑視的看着我說道:“一個博士,一個號稱不怕死,被一顆死人頭就嚇得面無人色了。還不如我個女人呢。”阮進琰笑着說:“好了,小月,知道你膽子大。快,離那人頭遠點。”林斐玥像對我和王宇禪示威似的,沒動地方煞有其事的看着人頭。突然,那個死人頭毫無預兆的睜開了雙眼!緊接着沒有嘴脣只剩兩排緊閉的焦黃牙齒的嘴也張開了!我們所有人看見,距離人頭最近的林斐玥傻傻的和人頭灰藍色的雙眼直直對視!
“啊”的尖叫一聲後,林斐玥連滾帶爬的逃回人羣裡,我們所有人都舉槍瞄準那個睜着雙眼的人頭!那個人頭沒有做其他動作,只是睜着兩隻無神的灰藍色眼睛看着我們!阮進琰,於子航扶起驚嚇過度的林斐玥和其他特種兵不禁的往後退着。反倒是我見怪不怪的站在原地,一手扶着王宇禪,一手把81-1卡在腰部,仔細的觀察人頭。王宇禪在我沉穩的情緒帶動下,也站直身體仔細的看着那顆復活的人頭。
阮進琰他們那些人,見我倆沒什麼事就有再度慢慢圍攏過來。王宇禪帶着被震驚的口吻說道:“這是個震撼世界的發現!這顆人頭在自我復活生長!我剛纔仔細的看了一下脖頸,斷裂口已經很小了,只有一元硬幣的大小了。這說明人頭裡的細胞只會單純的依據本能生長,而且細胞的生長已經到了末期。我推斷接下來,細胞會重新的生長臉部的肌肉。”阮進琰問道:“爲什麼不會生長成完整的身體?”王宇禪搖頭說道:“不知道,可能是細胞自身的本能命令沒有達到那個地步吧。”
我聽着他倆的對話,心裡不禁想到:這詭異的事情,應該是康爺他們部門來處理的呀。爲什麼會由國安ju插手。林斐玥臉色蒼白的說:“琰哥看來,我們這次沒白來,可能會找到那個地方。”阮進琰點了點頭說:“嗯,看來我們大致的方向是對了。”王宇禪興奮的說:“我需要一個切片,你們誰幫我。”於子航扭頭對一個士兵說:“建設,你去切塊肉過來。”那個士兵答應一聲就掏出匕首走了過去,王宇禪趕緊脫下揹包,從裡面拿出一個圓形的玻璃小盒子打開蓋子。
名叫建設的士兵用匕首小心翼翼的從人頭脖頸處切了一塊肉下來,我看見再切肉的瞬間,那顆人頭面部明顯有疼痛的表情。王宇禪讓建設把肉塊放進盒子裡,就蓋上了蓋子,然後看了幾眼就放進揹包裡。他揹着揹包還說:“可惜了,要是有個大容器,我真想連人頭一起拿走。”一個嚴謹的科研人員本性被這句話展現得淋漓盡致。林斐玥說:“那會還嚇得臉色蒼白,這會又想要人頭了。”見她無理諷刺王宇禪,我不禁笑着叮囑她:“下次別離死人頭那麼近,說不準人頭會咬人的。”林斐玥扭頭對我怒目而視。
我沒理她,伸手幫助王宇禪背好揹包。阮進琰冷聲說道:“雷揚,沒想到你膽子倒是不小。”我說:“沒什麼,見過就不怕了。”阮進琰冷聲繼續說道:“見過?是在黑先生那裡見過的麼。”我冷聲說道:“具體情況,你可以問康爺和秦姐。”王宇禪見我倆鬥口,怕阮進琰惱羞成怒的發動蠱術,就趕緊說道:“好了不要吵了,阮進琰你會蠱術,你說這是蠱術裡的一種麼。”阮進琰沉思了一下搖頭說道:“不是,我沒聽說過會自我生長的蠱術。即使有自我生長的蠱術,也是在身體完整的情況下,自我修補傷口而已。”
於子航說話了:“小阮,時間不早了,我們趕緊早已出安全的地方休息吧。夜裡的叢林很危險,毒蟲和毒蛇都會出來活動。”阮進琰同意說道:“於隊,你說的很對,我們趕緊找一處地方休息。”林斐玥說:“我還以爲你們倆個人忘了吃飯休息呢。”阮進琰笑着說:“哪能呢,知道你餓了,走吧。”於子航做了手勢後,我們所有人繼續朝着叢林深處繼續行進。每個人都利用手電仔細觀察周圍的情況,每個人都想早點找到休息的地方。
黑夜裡的叢林更加恐怖,我總是覺得那些黑暗的林子裡會竄出恐怖的東西!帶着這種莫名的恐懼感,我隨着其他人又走了半個多小時。忽然前面開路的特種兵回頭說:“前方有人!”我們聽了後趕緊紛紛躲到樹木後面,瞄準前方。在集合到一起的手電光裡,我們看見距離四五十米遠的地方,有個人類的身影在叢林裡時隱時現。這他媽是什麼人?大黑夜的敢獨自行走在着陰森恐怖的叢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