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娟停了車後迅速的開了車門出去,我和小紫也趕緊下了車。林斐業和甲乙丙丁也是先後下了車,一行八個人站在岸邊看着那個求救的男人。林斐業說:“秦娟,這裡怎麼會有人落水。附近可都是荒野沒有居民。”秦娟看了一眼四周:“不管怎麼樣我們先救了再說,萬一是被大洪水衝過來的呢。”林斐業沒說話,扭頭衝着那四位點點頭。甲和丙迅速的脫衣服做着熱身,丁從車子後備廂拿過了繩子,隨後丁和乙一起幫着甲,丙繫好繩子。
甲和丙猛的一個猛子扎進水裡,緊接着就全力的朝着那個男人遊了過去,不一會就雙雙游到男人身邊。秦娟看着三個往回遊的人:“林斐業你手下行動挺利索。”林斐業平淡的說:“沒什麼,都是爲了這次行動精挑細選的。”我聽着兩人暗含機鋒的話語,心裡想到了王宇禪和我說過的話。看來的確是另一派有意的削減部門的權力,想要加大對這個世界瞭解的力度。安全局就是另一派選出來和部門對打的先鋒。
三個人游到岸邊了,丁和乙快速的走過去幫這三個人上了岸,林斐業拿了兩條毛巾遞給了甲和丙。秦娟和我,小紫走到被救的那個男人面前仔細的審視那個男人。那個男人渾身溼透,外露的皮膚被水泡的慘白,不長的頭髮緊貼腦袋。他穿了一身野外作業的黃色衝鋒衣,身材一米六五六六,小尖臉單眼皮豆豆眼。林斐業看着他說道:“你是日本人。”那個男人點點頭,隨後鞠躬道:“謝謝你們救了我,宮本彌彥感激不盡。”秦娟笑道:“還是個中國通,漢語說得不錯呀。”林斐業扭頭對丁說:“小丁去給日本友人拿一身替換的衣服。”丁沒說話就到車裡取衣服去了。
秦娟貌似不經意的問道:“宮本先生,你怎麼遇險的?這荒山野嶺的,還有這麼大的洪水,你來這裡幹什麼?”宮本彌彥身體緊了一下說道:“請問可否給我根菸抽,我想穩定一下心情。”秦娟扭頭對我說:“雷揚給他煙。”我點着頭掏出煙給宮本彌彥點了一根。宮本彌彥深深地抽了一口,慢慢的吐出煙霧。秦娟和林斐業誰也沒有問話,只是默默的看着宮本彌彥抽菸。這時丁拿着一身迷彩服走過來:“林科長衣服拿過來了。”林斐業說:“宮本先生換換衣服吧。”
宮本彌彥趕緊猛抽幾口煙後把菸頭扔掉,伸手接過衣服四處看着周圍:“不好意思,我找個地方換衣服。在你們面前換衣服太失禮了。”秦娟笑道:“沒什麼,就在這換吧。我轉過身去。”說完話秦娟就轉過身體,小紫也跟着做同樣的動作。宮本彌彥不好意思的在我們幾個男人的注視下脫掉身上溼透的衣服,我對男人換衣服可不愛多看,所以他脫掉外衣的時候就轉過身和小紫說話了。不一會就聽見了身後悉悉索索的穿衣服聲音。林斐業接着說道:“他穿好衣服了。”
我們三人轉過身,秦娟說道:“宮本先生你怎麼遇到洪水的。”宮本彌彥說道:“我是日本民間考古協會的成員,我們這次是來這裡進行一次考古活動的,沒想到遇到了這恐怖的洪水。”秦娟眯着眼睛戲謔說道:“是麼,中國多會讓你們過來挖古墓了?!我們自己的考古隊還沒得挖呢!難道哪個領導又賣國了?!”宮本彌彥趕緊解釋道:“不,不是你想的那樣。這次考古活動是一次中日文化交流活動。我們有貴國政府的批文,而且我們考古的地方是貴國考古隊作業完的地方。”
林斐業機警的緊跟了一句:“你們在什麼地方考古的?!”宮本彌彥說道:“呃,河曲縣的一個山村。”我心裡一驚:難道是發現魚形棺材和火車部件的那個村子?宮本彌彥很快地給出了答案:“就是發現了魚形青銅箱子的那個村子。我們去的時候貴國考古隊還在,做了一次學術交流後我們民間考古協會申請了考古活動的申請。當地政府同意後我們就順着黃河往內蒙省出發,結果前天夜裡遇見了大洪水。”秦娟等他話音一落:“那你的隊友呢?遇難了?”宮本彌彥臉上露出悲痛神色,無聲的點了點頭。
林斐業又問道:“你們一共來了幾個人?可否告訴我們名字。”宮本彌彥說一共來了六個人,又說了那些人的名字。我發現甲在宮本彌彥說名字的時候一直拿着手機記錄,然後又發了個信息。這些安全局來的人果然做事滴水不漏。宮本彌彥說完話後秦娟和林斐業都沒在問話,丁很適時的拿出了一個麪包和香腸還有水遞給宮本彌彥:“吃點東西吧。”宮本彌彥鞠躬道謝,隨之接過食品。他一定在水裡餓了兩天了,此時吃東西的樣子可謂風捲殘雲。
秦娟盯着大吃大喝的宮本彌彥看了一小會:“雷揚,小紫我們回車吧。”接着又對林斐業說:“宮本先生就交給你照顧吧。”林斐業說:“好。一會等他吃完,我們就上車。”秦娟嗯了一聲就領着我和小紫回到車裡。小紫坐到駕駛位置,我坐到副駕駛位置,秦娟斜着靠在後排座椅上。我說:“秦姐你睡會唄。”秦娟舒服的呻吟了一聲:“後面真寬,好舒服呀。”小紫說:“那秦姐你就躺會吧。”秦娟沒有躺下反而是把身子伸到前排鄭重其事的說:“小心那個小日本。”
我納悶的說道:“這日本鬼子沒看出來有什麼異樣呀。”秦娟伸手拍了我腦袋一下:“小紫眼瞎了,怎麼找了你這麼個銅錘。”我嬉笑道:“你不是說我是八卦生銅錘麼。”秦娟轉頭笑着對小紫說:“小紫告訴你家楞男人,那個小日本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小紫先爲我辯護:“秦姐,我的雷揚不楞也不傻。”秦娟笑着輕撫小紫的秀髮:“好好,這媳婦好,懂得替男人說話。”小紫臉一紅:“秦姐,這個日本人是受過訓練的。溼透的衣服緊貼在他身上,可以看出他身體肌肉緊繃輪廓清晰。在你和林斐業連珠炮的追問下還能一一作答,沒有一絲慌亂,看似說的是實話,其實是他心理狀態很好。”
秦娟讚許的說道:“哎呀,小紫要是我同事該多好呀。”我笑道:“現在我們夫婦不就是你的手下麼。”秦娟笑了幾聲又說道:“那個小日本很鬼,我第一次問他話時,他沒有馬上作答而是藉着抽菸的藉口整理思緒。在整個回答問題的過程中他的眼睛都沒有神采,一般人會以爲這是驚魂未定。其實是他在有意的控制眼神,就是爲了不讓眼神出賣他的心思。”小紫說道:“秦姐你真厲害,怪不得不讓他找地方換衣服呢。”秦娟說:“謝謝你的讚美。”
我們的車門忽然開了,林斐業上了車:“我坐你們這吧,前面車坐不下了。”秦娟知道要有話說:“不是擠車這麼簡單吧。”林斐業一笑,先是和小紫說:“可以開車了。”隨後就對秦娟說:“這個日本鬼子不對勁。”秦娟說道:“嗯。”小紫發動了汽車,林斐業和我說:“小雷給根菸,我的忘在那輛車裡了。”我點着頭給他點了一根菸,林斐業開了後窗吐着煙霧說道:“那日本鬼子說話有水分。在他換衣服的時候有一個小包是貼身裝的,我看見他貌似漫不經心的收起,但是他拿小包時手背微微暴起的青筋暴露了對小包的重視。”
秦娟說道:“從外形看不出什麼東西麼。”林斐業說:“貌似是四方形的硬物,具體看不出來。”秦娟又說:“查到什麼了麼?”林斐業知道那時候甲的動作讓秦娟看見了,他說:“的確是日本民間的團體。不過其中有兩個人是日本特種部隊退伍的,宮本彌彥不是那兩個人。按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們是被洪水衝散了。”秦娟說:“退伍的特種兵,按着保鏢可以解釋的通。”林斐業扔了菸頭說道:“疑問就在這裡,一個民間考古隊要什麼保鏢,難道他們認爲可以把中國的古物帶走?!”
秦娟說道:“這些人應該是看見了中央門10臺的節目過來的。”林斐業說:“就是那個魚形箱子節目吧。”秦娟說:“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這個日本所謂的民間考古協會就有點意思了。”林斐業疑惑道:“難道他們知道魚形棺材和那兩個古物的作用?”秦娟冷笑道:“他們?我們部門都不知道,他們怎麼會知道?”聽見秦娟這句話,我知道部門沒有把雙頭人的信息外露一絲!安全局和部門雖然暗鬥,但是面對未知事件的能力可比部門差的太遠了。
林斐業看了秦娟一眼:“那他們爲什麼來這裡。”秦娟沉思了兩三分鐘後以商量的口氣說:“林斐業你說他們是不是把河曲縣的發現作爲一個由頭,而真正的目的是藉着這個由頭往黃河上游出發。”林斐業想了想說:“說不準,有很大的可能是這情況。”秦娟見林斐業同意了自己的猜想就有說:“你叮囑你的手下看緊了小日本。”林斐業一笑說道:“我已經告訴他們了。”秦娟大有深意的說:“其他的日本鬼子也不要錯過,萬一誰沒淹死還活着呢。”林斐業笑道:“就知道你不放心,我早就和上面彙報了,上面會派人搜索那五個日本鬼子的。”秦娟說:“記住,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林斐業點頭說:”我知道。“
我聽着兩人的話語,心裡默默感慨:兩個單位代表了不同的派系鬥爭,尤其是秦娟的最後一句話,說白了就是告訴林斐業其他日本人有什麼情況也先要和部們通報一下。還有一層意思是告訴林斐業別玩花活,別說假話,活着我們要看見人,死了我們要看見屍體!這也是隱隱告誡林斐業身後的安全局,不要玩什麼殺人滅口的把戲,我們部門從屍體上也會看出來一切的!
看來,在這些人裡面我的智商是最低的,簡直可以用二b青年來形容。不過還好秦娟是我的好朋友,小紫是我的愛人,她倆足可以令我不受算計。唉,走一步看一步吧。想到這我不禁的扭頭看着開車小紫,她發現我看她就扭頭對我甜甜得笑了一下,隨即就轉過頭專心開車。我點了根菸,目視着前方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