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死城裡出現的陰森嚎叫就圍繞在我和張韻秋身邊,就和無數個怨鬼追着我倆用鬼叫聲威脅似的!頭上的頭燈隨着逃跑動作而上下晃動,在那搖晃的燈光裡,我知道我和張韻秋衝出城池後進入了一片花海!
“死人臉!”面前突然出現一張臉令我本能的驚呼出聲!這片花海的每一朵花都有成人那麼高,花朵長得和向日葵有些相似,但花瓣的顏色是灰色,中間的花盤卻是一張死人臉!此時那張死人臉正在張開嘴大聲尖叫!張韻秋擡手一槍把我面前的花盤死人臉打了個粉碎!隨即我們兩個互相依靠的人自動的把手緊緊握在一起,拼命的衝刺在佈滿死人臉的花海里!
花海里無數個死人臉都長大着嘴尖聲嚎叫,那聲音震耳心寒。隨着我們倆全力衝刺,一張張花盤死人臉很快地在眼前出現。我和張韻秋擡起手槍把每一張出現在面前的花盤死人臉都打碎,我倆知道必須趕緊跑出花海,一是怕這裡面出現什麼怪物,二是怕秦蘇拂隱藏在花海里痛下殺手!“雷揚,那些花裡的死人臉都在看着我們。”張韻秋一邊更換子彈一邊帶着哭音說。“韻秋,我知道,不要瞎想了,快點跑。”我一槍打爛一張死人臉後迴應道。
恐怖的事情發生了,正當我們倆看到花海邊緣的時候,身邊周圍的死人臉花朵都朝我倆伸了過來!每個花盤裡的死人臉張着大嘴不在尖叫,而是瘋狂的撕咬我們倆的身體!我的左肩膀被一張死人臉死死咬住,張韻秋手疾眼快就是一槍打斷連接花盤的莖稈,我順手用m500槍把子磕掉了肩頭的花盤死人臉。張韻秋閃身到了我身前手握雙槍來回射擊:“雷揚,我開路,你補缺。”,我用m500射擊着漏網的花盤死人臉:“知道了。”
那些恐怖死人臉怪花紛紛朝我們倆擁擠過來,我回身開槍打碎幾朵花盤死人臉就更換子彈:“韻秋,還有多遠!那些花會移動!”張韻秋見我換子彈就放慢射擊速度:“快了!雷揚!”我換好子彈衝到張韻秋前面開槍,她迅速把兩把手槍裡的子彈射空後更換彈夾!就是這麼個功夫,那些死人臉花如同嗜血狼羣般的猛地緊緊包夾我倆,十幾個花盤附到我們倆身上大力撕咬!我吼叫着右手開槍,左手揮舞張韻秋給我的匕首亂砍!
“雷揚!”張韻秋在身後喊道,我一轉身看見十幾朵花盤死人臉將她撲倒在地!“韻秋!”我驚恐的喊了一聲後趕緊用匕首全力的割砍那些花盤死人臉的花莖稈,結果我身後的花盤死人臉紛紛咬到我後背上,還好有揹包擋着。兩邊的花盤死人臉也都咬住我的胳膊,我左手開槍胡亂射擊左邊的花盤死人臉,右手扔了匕首就是往起拉張韻秋。她被我拉起來後顧不得收拾身上的花盤死人臉,迅速擡起雙槍射擊我倆周圍的花盤死人臉!
“雷揚不要管周圍的,只射擊前面!快跑!”張韻秋和我並排着射擊逃跑,兩個人手裡的三把槍同時朝前方的花盤死人臉開火!什麼身體後面,身體兩側的花盤死人臉都顧不上了,因爲一擔被纏住我們倆就真的脫不了身了。現在只能是全力衝刺向前跑,爭取早點逃出恐怖花海!
“啊!”我無力地慘叫一聲摔倒在地上,咬在身體上因爲花莖稈斷裂早已死去花盤死人臉毗裡撲魯的掉到地上。張韻秋踉踉蹌蹌的走到我身邊坐下,用92手槍槍把子往下敲打身上的花盤死人臉。我躺在地上看着身後百十來米距離遠的花海:“我克!終於逃出來了!”說完話艱難的擡起右手把m500的最後一顆子彈射到花海那裡,隨後就扔了m500!張韻秋扶着我勉強坐了起來,她從後面摟抱着我的坐着。女兒家身體氣息在我鼻子處來回縈繞,我甚至可以感覺到她肌膚密佈冰冷汗珠。
嗯?這是怎麼回事,我們倆的身體怎麼可以感到相互的皮膚?想到這我連忙坐起身體看着張韻秋,她也在看着我。這時兩人都發現對方的衣服被花盤死人臉撕咬的衣衫襤褸好似乞丐身上的布條$子。我克!那些死人臉的牙口真好,厚厚的作戰服,毛衣,秋衣,全被它們咬爛了!不但如此我們倆的揹包也丟棄在那片花海里了!
張韻秋不好意思的轉移我的注意力:“我知道死城裡的聲音是哪來的了,就是那片花海的死人臉製造出來的。”我按摩着疼痛的右手尷尬的迴應道:“這不是植物錄音機麼。”腦子卻在想:m500真不是一般人用的,媽的,小爺的手差點斷了。張韻秋見我沒了武器就遞給我一把92手槍和幾個彈夾:“你,你拿着吧。”我左手接過槍和彈夾沒說話,只是點了根菸默默的抽着。張韻秋看着沉默的我忽然低聲哭泣起來。我看着她不知道怎麼安慰,或許是她對我的懷疑令我心裡膈應。但是轉念一想,在這個不知生死,黑暗恐怖的環境裡,我們倆必須相互依靠才能找到一絲生機。唉,小紫,還好你沒跟來。
扔了菸頭,我坐到張韻秋身邊,左手輕輕拍着她的肩頭:“韻秋,不要哭了,我沒有怪你的意思。那個時候你對我懷疑也有你的道理。我不生氣,你是我的朋友。”張韻秋轉過身緊緊摟着我哭出聲來:“雷揚,我好怕!雷揚,你告訴我,你是雷揚,不是老十。你告訴我,你是雷揚!”我連聲安慰她:“我是雷揚,我一直都是雷揚。”張韻秋把頭貼在我懷裡:“雷揚……他們都死了……都死了……就剩你和我了……”我低頭輕輕吻着她額頭:“韻秋,我們一定會有辦法對付秦蘇拂的……”這話我說的都心虛,怎麼對付,哪有什麼辦法,那傢伙功力無比深厚,速度快如閃電,還對陵墓熟悉無比,我克!
突然,兩人面前十幾米遠的地方金光大放!我和小張韻秋心驚的看着那毫無來由瞬間出現,面積超級寬廣的金光!“宮殿!”兩人異口同聲說道!是的,在金光裡,出現了一座整體佈局渾厚雄偉,建築高大震撼的宮殿羣!!“咸陽宮闕鬱嵯峨,六國樓臺豔綺羅。自是當時天帝醉,不關秦地有山河。”張韻秋吶吶自語道。”你說什麼?“我問道。“雷揚,這座宮殿羣是秦帝國的咸陽皇宮!”張韻秋有些激動說道。“這,這,這是皇宮?!”我驚聲道。張韻秋拉着我的左手:“雷揚,走到這一步了,我們進去看看是否有逃生密道。”我說:“走吧。”兩個人左手相握右手拎槍,小心翼翼謹慎緊張的慢慢走向那座宏偉震撼的宮殿羣!
不知道這金光是怎麼出現的,我和張韻秋也沒心思去探查金光源頭。兩個人走到宮殿外圍第一座門樓處擡頭仰望,高有七八米的青色磚牆圍成了一個望不到邊的巨大圍牆包籠宮殿羣。門樓有兩層樓高,整體以黑色爲基調,粗樑巨柱甚是駭人。我忽然心裡涌現出一股莫名的溫暖感覺,不知怎麼的,近距離面對宮殿羣我是那麼的熟悉,那麼的親切。
穿過門樓進入了圍牆裡面,方圓佔地有十幾平方公頃的宮殿廣場映入眼簾!整個廣場都用一塊塊十幾平米大小的漢白玉方磚鋪就,在方磚與方磚之間均用黃金製成的線條塞滿!不但如此,整個廣場各個角落均以一人多高的青銅質地香爐,燈塔,神獸雕塑,等等作爲裝飾點綴。在那遠處皇宮大殿前面處,兩隊渾身金色的騎兵俑整齊排列氣勢恢宏彪悍嗜殺!我粗略估計了一下,每個騎兵隊最低有一千騎着戰馬的士兵!這也許就是保衛皇宮的最後力量了!
在廣場的正中央,那裡的漢白玉方磚被雕刻成一大片祥瑞雲端。有一隻超級巨大的烏龜趴在那裡!它身長有二十多米,高有八九米,四條腿都是暗綠色,佈滿了人頭大小厚厚的鱗片。每根腿都有七八個人合抱粗細,寬大腳長上伸出兩米長短暗褐色爪子!超級寬大的龜殼有個三十多平米,呈灰藍色,上面自然殼面花紋縫隙很深,把整個龜殼劃分成十幾大塊不規則六棱形!由於身體超寬,脖子顯得也很巨大,好似一大坨軟趴趴的棉布袋。烏龜腦袋趴在地上閉着眼眼鏡,好像一輛斯太爾卡車那麼大,頭頂上還長着高有三米多,金黃色分着好幾個岔的犄角!最驚奇地是在背上有一個高約五米,四人合抱那麼粗的青銅大鼎!
“霸下!龍九子之一的霸下!”張韻秋驚詫說道!“也只有霸下才能幹這馱鼎,馱碑的事了。”我顫抖嗓音說道,“秦始皇從哪裡找來這麼大的霸下?”張韻秋激動自問道,“或許和八面山裡的饕餮一樣,小時候抓過來馱着鼎,慢慢在陵墓里長大了。”我心虛說道,“不可能,這麼多年不吃不喝,沒有空氣,早就死了。”張韻秋說道,“千年王八,萬年龜,不都是一動不動的活着麼。”我說道,“雷揚,活的再長的烏龜也得定時醒來攝取營養食物,已供應身體消耗。”張韻秋迴應道。“那這霸下就是死了,我們到跟前看看去吧。”我邁開腳步……
兩個人雙手握槍,一步步輕擡腿輕落足的移動到霸下身體一側。張韻秋擡頭仰望斜視霸下背殼上的青銅鼎,看了一陣後她小聲道:“雍州鼎!是雍州鼎!當年秦國滅周設三郡,真的把雍州鼎取回秦國了!”語氣裡充滿着壓抑的心神激盪,“這就是壓死烏獲,孟賁,秦武王贏蕩的雍州鼎?!”我的話音哆哆嗦嗦都變調了。“是的!華夏神器,九鼎之一的雍州鼎!”張韻秋揮舞了下拳頭。
正當我們爲了親眼見到雍州鼎激動不已時,一股微微的腥氣突然包圍兩人身邊!我和張韻秋本能的順着腥氣來時的方向一看,一顆比我倆人還高還巨大的腦袋出現在眼前!霸下活了!它用兩隻橙色圓潤晶光微閃的眼睛沒有感情盯着我倆!我可以看見,它的眼珠瞳孔裡完整地映出張韻秋和我的身體!“咯咯咯個……”兩個人牙齒打架的聲音清晰迴響,時間現在變成了停頓的混沌!我克,這麼近的距離,別說92手槍,就是拿12.7口徑重機槍都不行!媽的,打不過,跑不了,等死吧……霸下的腦袋慢慢接近我的身體,我的眼皮不由自主的閉住了,腦子裡一片真空……
過了幾分鐘,我想象中的吞噬撕咬沒有出現。驚駭的我咬牙壯着膽子慢慢睜開眼睛,我克!那霸下正用兩個黑洞洞的鼻孔在我身體上輕輕嗅着!這是幹嘛,難道霸下還挑挑我和張韻秋哪個更新鮮?媽的!“嗡……”霸下忽然帶着輕哼輕輕用鼻頭蹭了蹭我的身體。我克,完了,我先走一步了。扭頭看了一眼滿臉驚恐臉色死白的張韻秋,我想到。奇怪的是霸下並沒有張開嘴吃我,還是用鼻頭輕輕蹭我身體,發出“嗡……”輕哼聲音。我決定賭一把,慢慢的舉起僵硬的右手,艱難的輕輕拍拍霸下的鼻頭。
霸下“嗡”的聲音忽然高了一些,而且還有些高興地晃了晃腦袋!這一下子把我推到坐在地上!霸下不依不饒的接着用鼻頭輕輕蹭我的身體!我扭頭和張韻秋對視一眼,雙方的眼睛裡充滿着驚恐,驚駭,還有一絲絲奇怪。
“哈哈哈……曉騎尉,我說過的,我會把他帶回來看你的。”秦蘇拂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我和張韻秋同時舉槍上方瞄準,秦蘇拂一臉冰冷笑意的坐在雍州鼎鼎口邊緣處看着我倆!“呯呯……”我和張韻秋同時開槍射擊秦蘇拂!他單手在雍州鼎口邊做了托馬斯全旋把身體悠出去後,在半空利落的扭動身體躲開子彈!我眼睛一花,秦蘇拂就從十幾米的高空落下,站到張韻秋身後了!我手忙腳亂的趕緊更換好彈夾,腦袋冒着冷汗,雙手左右擺動的握槍瞄準秦蘇拂!
秦蘇拂左手輕輕捏着張韻秋的脖子:“雷揚,你認爲手裡的破玩意能打到我麼。”我暗自咬咬牙沒說話,其實心裡知道手裡的槍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除了有點自我安慰。“雷揚!開槍!”張韻秋絕望的喊道!我右手食指扳在扳機上緊了緊,92式手槍在我的視線裡晃得更加厲害!秦蘇拂的笑容漸漸殘忍,我知道他要對張韻秋下手了!
在我開槍的同時,秦蘇拂已經把張韻秋橫手一掌打飛到一邊!緊跟着他剎那間站到我面前!我來不及做什麼動作,手裡的92式手槍就被他左手握住捏碎!心裡震驚之下,我握着手槍把子,蹬蹬……倒退幾步,眼睛只顧充滿恐懼盯着秦蘇拂,連自己背靠着霸下的鼻子頭處都不知道!
秦蘇拂此時身上穿的不是作戰服,而是一身修身黑衣服,內配白襯衣。他把兩隻手瀟灑的勻速抄進褲子兩側兜裡,冷笑的說道:“雷揚,和我進大殿裡說說話吧。”……